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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i: y& D5 A+ T 头节儿，虽说一直没有下雪，可有几天零下十几度，真干冷干冷的。碰见这卖榛子的就赶上这么个大冷天。
. B( @! o. f( z我上早市买东西回来的路上，他正在马路边脸冲里蹲着，借停泊马路边的小汽车挡着寒冷的北风。一个老式拉锁大提包放在他的脚边。揣着手一脸苦相地看着面前几个装着东西系好摞起来的塑料袋。
7 R2 c2 C9 L$ i8 ~+ |7 o: j“这卖的是什么啊？”我见这个外乡人，冻得耳朵鼻子通红，连个帽子也没戴，却戴个近视镜。心里动了恻隐之心。 % e, [" S6 }7 s9 A
“榛子，东北毛榛子。您尝尝。”说着，从塑料袋里抓出了几个，放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了几下。捡起几个榛子仁，递给我。“尝尝，不买也没事。我是来北京打工的，顺便隔老家捎来点，换点钱。”
, ~5 N& C% s" C- K# z* M我一尝，真香！“十个榛子九个空，逮住一个就不轻。”猛然想起老娘在世吃榛子时说过的话。再看看眼前戴眼镜的小伙子一脸的憨态，笑都不那么自信。记起清人石成金《买物惠贫议》言论：“惟是本少贫人，设措微资，肩挑步担，遍历街坊，忍饥奔驰，求活家口，最为苦楚……” , y0 }- l, d, {# X& q/ B
心里琢磨大冷的天，这个小伙子也不容易。况且回来探亲的闺女也爱吃榛子，买点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 R: w, |5 V [" l' T$ }' g
“怎么卖啊？” - j! H" x! g7 ]
“这一袋30，有二斤多，你在超市买30多一斤呢。反正是俺家那边的土产。您要，再给您多抓上两把”
7 M) Y7 f- M% S& ?! Z0 g: X2 F: S“哪儿的人？东北哪疙嗒的。”我还学着东北话凑趣。 % L- N* `& P+ A1 E* {
“铁岭。” 9 Q4 Y; R7 r& x- P% C9 X! q, @. g7 ?
“铁岭可是大城市啊。”想起赵本山那句有钱到铁岭逛逛的小品台词。
* q; r% U. R. k# r) t5 x4 J% S“去过铁岭？” 1 _1 Z5 i y7 X8 R
“没有。”
/ [( g) p. q! q" I“吃着好，哪天再买啊！” 4 ~& f6 z4 Y& t$ l! E
我提着这挺沉的塑料袋往回走。没走多远碰到一个蹬车卖菜的熟人招呼我：“干啥去了？大哥。”
: `6 i4 x% ?$ R9 y- f k: x“买点东西。” 4 d2 f% u& @* m9 i: r
“这塑料袋里的是啥？” 8 j! h) i, P9 w. d% N* I
“刚买的榛子。” 7 h# ~% g7 r% Q1 `
“榛子？路边买的？那您上当了。” 8 Z m% f3 N& O6 J
“不会吧？” 1 H+ j0 U8 n4 H
“那您回去看看那卖榛子如果还在，您买榛子多少钱，我给了。呵呵……再见啊，大哥。” ! b. H8 o- j; H
回过头，往卖榛子小伙子刚才蹲的那个位置看看，果然没人了。视线里根本就找不到那个拿着老式提包，戴眼镜的东北小伙子。 / b/ W% f3 A9 A1 y% E: F7 v
回到家找了把锤子，提着装榛子的塑料袋，走到楼梯间，去砸。几十个小榛子粉身碎骨也没砸出几个仁来。果然和卖菜的那个兄弟说的一样，上当了。媳妇说，砸什么呢？当当的。走，大姐来电话让去她们家。快点。
' e. C+ n9 z( T& N1 n心想正好，大姐住平房砸着方便。得，带上这袋堵心的榛子，也不能扔了啊！30块呢。就说鸡蛋涨钱了，也能买6斤多呢。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 U5 ]: D, q0 e8 e' J
到了大姐那儿，聊天喝酒吃饭。把榛子这茬儿忘了。晚上回家，闺女说，您买榛子啦？媳妇说，还提那榛子呢，扔了。哪儿买的那破东西，全是空的。大姐说吃一个吧，还把牙锛了…… 0 R1 T s y5 x8 P% ?, x
我心里嘀咕，那卖榛子的怎么就砸出仁来呢？再遇到卖菜的那哥们儿方解开了疑团。他说，这卖榛子的打一枪换一地方。那天我卖菜在我边上就有一个，装可怜相，蒙一个是一个。他砸让你尝的是他变得戏法儿，预先准备几个榛子仁演戏。什么榛子？没真子，是骗子。
! K0 b. l! V/ A h1 Q2 k难道这年头人和人都得把对方当贼防着。谁也甭安什么好心眼儿，谁有好心眼儿谁他妈是傻子？榛子空了，扔球的；人心要是空了，套用一句东北话——可咋整？ 7 k, u0 r) s7 O7 h!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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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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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20:32: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