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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外国人看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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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7 00: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北京的外国人是北京历史的一个独特人群,国外的中国问题研究专家们认为,从一千多年的辽开始,到元,清等朝代,北京一直是吸引外国人的一个都市。尤其是元代以来,主要是因为北京城的独特设计,北京的独特地位形成的语言文化的魅力,让多少外国人竞折腰。在二十世纪以来外国人留下的记载里面,对北京的热爱跃然纸上。这里摘录几段一,哈佛大学中国史教授费正清,他对北京外国人有一个总括:“本世纪(20)早年北京城让长住的西方人着迷,因为近一千年来,北京一直是非华人征服者及其华人合作者的首都。。。。。1900年,基督教联军(加上日本)镇压了排外的义和团后,在北京的外国人的生活更加舒适,从1901年到1937年(这年新的征服者又来了),是居住在北京的外国人少有的快活日子。这段时间,他们享受特殊的优惠和没有限制的机遇,包括尝试中国人的生活而又不身陷其中。与13世纪的蒙古酋长们(马可波罗就在此时来到北京),或者17世纪的满洲队长们,(此时神父汤若望领导钦天监)一样,20世纪早期在北京的外国人具有不可侵犯的特权(新近称为制外法权),并且按他们自己的文化方式生活,赛他们的马,拜他们的神。对 在家庭里和办公室里小心伺候外国人的中国佣人来说,文化共生是个老话题。任何两个一脸正经的北京当地人可以让跟着他们的外国人对他们俩说的话不知所云,虽 然这位外国人试图通过学习中国语言来融入他们的文化的精神让人敬仰,但他的努力能达到的,只能让他自己成为俩位中国人的笑料。”   这段文字摘自《中国观察》(China Watch)一书。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古德里奇(L.Carrington Goodrich)      在《北京,三重城市的故事》(Peking A Tale of Three Cities)一书的序中,读者可以感受到教授按抑不住的思念之情扑面而来。“出 生在北京城墙影子下,长在老鼓楼边的笔者,被卡梅隆和布里克的这本书从头到尾吸引住了。对我来说,这本以图像为主且惊人地全面的书还缺点什么呢?是的,是 有一些,因为任何一本书都不可能涵括这个多姿多彩的城市的方方面面,也不可能回应我们这些有幸能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过的人的所有怀旧之情。我怀念带有贵族气 息的北京话,她比中国任何其它一种方言都要美。我怀念串街走巷的小贩,叫卖糖稀给胡同里的孩子们,这种糖稀可以当场捏出各种奇异的形象,里面还有甜馅。我 怀念那些厨师们,他们或在通衢大道上当街用巨型大锅炒糖栗子,或烧烤剥皮可见金色内瓤的山芋,或是准备即作即卖的油炸果子。我还想像着那些吱吱轧轧把粪便 送到安定门外田地里的小推车们,以及倒挂在竿子上叫着晃着的马上就要上餐桌的肥猪。那些庙会还在吗?大钟寺的,火神庙的,还有白云观的--捡了个便宜,或是被商贩小骗了一遭,都是让人怀念的日子。还有隆福寺的书铺,硫璃场的书店,现在怎样了?中国的其它城市里再也没有这样的的了。现代化是不是把这些都给挤走了呢?最好没有。”今天读来,遗憾的是最后那一句不幸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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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0-17 0:36:0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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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7 08: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年的北京,是中国古典城市的精华所在,虽然都是移民城市,但今天的北京无法同往日相比,管理者站在历史面前,看看脚下日益扩大的社会的裂缝,应该感到羞耻。北京从外到内,都被涂改了,气场被打破,北京人分散到各个角落,以胡同和寺庙为代表的文化不可避免的衰落了。如今北京没有一个主心骨,从组织到精神,都如此,幸运的话,耐心等待会有重建的机会,不幸的话,当天下大乱,北京也许会在新的迁都之后成为荒城,那时,政客和商人都会弃它而去,只有它真正的儿女们会陪伴他,于此地重新安然地生老病死。
发表于 2011-10-20 08: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元亨利在2011-10-19 23:09:00的发言:
 aidushu兄好!读到的一些英文资料里说Khanbaligh是Turkish,应该是土耳其语吧,还真不太清楚,就直译了。在下是新手,不是北京人,只是以前在北京读了四年大学,对北京的热爱一发不可收拾!兄说的对,今天的北京,当年的那种魅力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不管是城市建筑的角度还是人文习俗的角度都是,北京与其他大城市已然没有什么区别了。费正清夫妇1972年在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开始解冻后,应周恩来总理之邀访华,来到他曾经生活过两年的地方(他们还是在北京结婚的),感触万千,人非而物亦不是了。他们最好的朋友梁思成,林微因都去了,而北京的标志性建筑,城墙城门也几乎全没了,(他说原来的11门只剩了2个),他说,没了城墙,北京就没形了(Lost its shape)。他还说,这种拆迁,要么是文革时局势失控,要么就是当事人愚蠢(stupid),或者两者都有。这些老外对北京的热爱,不输中国人。有机会读到一些关于老北京的英文书籍,很想介绍给老北京网的朋友们。还请老北京们捧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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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对于Khanbaligh的说法是对的,的确是突厥语,此词汉译一般作“汗八里”,元代蒙古人对大都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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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北京城墙的破坏,对于决策者来说,是对城市的建设,因为新朝当时急需破旧立新,且无力另建新城。但深层的心理,则是其意识形态惯有的偏执,以及面对巨大古都的不自信,要么迷恋而入住,要么因不自信而仇视,而破坏。后来胡同四合院的面目全非,则是文革及后来人口膨胀导致私搭滥建所致。再后来就是官商勾结大肆拆迁,今日则是人口疏解为名腾退给富人做安乐窝和俱乐部了。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9 23: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aidushu兄好!读到的一些英文资料里说Khanbaligh是Turkish,应该是土耳其语吧,还真不太清楚,就直译了。在下是新手,不是北京人,只是以前在北京读了四年大学,对北京的热爱一发不可收拾!兄说的对,今天的北京,当年的那种魅力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不管是城市建筑的角度还是人文习俗的角度都是,北京与其他大城市已然没有什么区别了。费正清夫妇1972年在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开始解冻后,应周恩来总理之邀访华,来到他曾经生活过两年的地方(他们还是在北京结婚的),感触万千,人非而物亦不是了。他们最好的朋友梁思成,林微因都去了,而北京的标志性建筑,城墙城门也几乎全没了,(他说原来的11门只剩了2个),他说,没了城墙,北京就没形了(Lost its shape)。他还说,这种拆迁,要么是文革时局势失控,要么就是当事人愚蠢(stupid),或者两者都有。这些老外对北京的热爱,不输中国人。有机会读到一些关于老北京的英文书籍,很想介绍给老北京网的朋友们。还请老北京们捧场指教!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7 20: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发贴,好些东西不熟。文字的排列不知为什么总是挤在一起外国人对北京的称呼马可波罗称北京为“Cambaluc”,这与北京土耳其语称谓“Khanbaligh”有关,Khanbaligh的意思是“可汗之城”,“Khan”是可汗,“Baligh”是居住地之意。当然,近代北京的英语名字很流行:Peking,北平则是Peiping,这与汉语拼音已经很近了。另外,北京的一些地名的英语名称:1.卢沟桥,抗日战争打响第一枪的地点,英文是Marco&nbspolo Bridge,马可波罗桥2.王府井大桥,英文是Morrison Street,Morrison是澳大利亚人,19世纪末来北京担任英国泰晤士报记者,其居所即在今天的王府井大街上。3.Legation Street,这一条路不是太确定,应该是东交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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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0-17 20:59:58编辑过]
发表于 2011-10-18 08: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Khanbaligh 应该是蒙古语吧?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9 01: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Aidushu!

      近来读一本《My Life In China》,作者是Hallett Abend,暂称他为阿班吧。阿班是美国记者,1926-1941驻中国,其中长期担任纽约时报驻华记者。他在北京只住了一年度时间,但也不可抗拒的爱上了老北京的生活,他的记录,可以窥见当年老外在北京生活的一斑。
     阿班在北京租了一处房子,据他说,这套四合院有一百多件房,其北门在一条叫Broad New Highway的街上,而南门在一个叫象鼻水洞(Elephant's Nose Water Hole)的小广场,不知是在哪个地场。这么一个大四合院,一个月租金只有35块中国元,约合12美元!那是1928年的事,美元与中国元的比例是1:2.90.他雇的厨师,一个月5美元工资,管家(Number One Boy)工资是4美元,拉包车的,18中国元。
     阿班在中国15年,住北京时间很短,书中谈到北京的也很少,摘译如下:
“我对老北京的那种美的爱加深了,我无法想象对一个新闻工作者还有什么更理想的生活,直到今天我还是一想到那些北京的日子就怀旧的心痛。”
“那些日子里,北京的社交生乎恐怕是独一无二的,也是再也无法重建的了。。。。几乎每个人(当然指老外)都可以在西山租一处废弃的小庙作为夏天的避暑之地。”
     "北京的外国人,很少涉及商业活动,因此,外国人的生活与上海的或天津的外国人生活很不一样。北京的外国人群体主要由外交人员,军官及其妻子,传教士(他们不太与其他人来往),以及一批人数惊人的外国退休人士,这些人收入很少,来到旧京,就是因为她的魅力。有时还会来一些研究中国历史或艺术的学者,或者探险家例如Roy Chapman Andrews和Sven Hedin。"
到了1931年,阿班已经转到上海工作了,他也习惯了上海生活,但觉得上海的生活,还是“无法与老北京的美好生活相提并论”。 % w, ?7 @; c4 g' r ? 6 }; Q0 U. r9 p" ~$ m2 \& z; y 7 }8 ^8 Z5 z# T+ X( T6 L * c8 g3 c% \# T& g# X6 X: D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29 7:08:00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12-1-21 23: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Ida Pruitt是一位美国传教士的女儿,1888年生于中国山东。12岁返美上学,后来又回到中国,在北京的协和医院担任社工部主任。因而她会说流利的中国话,了解中国文化,她写了两本书,一本是《A Daughter of Han》和《Old Madam Yin》,可翻译成《汉女》及《尹老夫人》,都是名著,是研究早期中国妇女的人类学资料。在《尹老夫人》里,作者这样评论北京:“对我来说,我发现一个人是否爱北京,是评价此人的素质的一个准确的标准。北京不轻易暴露她的秘密。但北京也总是有某个地方能让一个人立刻着迷。你只要花功夫去了解北京,北京就会以她的精心设计的美,她的历史,她的居民,来回报你。”
原文是在该书(Old Madam Yin-A Memoir of Peking Life:1926-1938,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Stanford, CA,1979)67页:
Whether a person loved Peking or not was for me an easy and, I had found, a true gauge of that person's quality. Peking did not yield her secrets easily. There was always something, however, that could charm one immediately, and every effort to know the city was rewarded with further knowledge of its planned beauty, of its history, of its people.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06: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国影子》(Chinese Shadows)作者是Simon Leys(Penguin Books ltd, Harmondsworth, Middlesex, England 1974)。作者真名是Pierre Ryckmans,比利时人,曾在比利时驻华使馆里担任文化参赞。他对老北京的感情,比一个老北京人有过之,无不及,对北京牌楼,城墙城门的消失,痛心疾首,文字里几乎可以看到作者的泪。他的有些话可能说得重了,这里只编译一部分:
北京曾经把南方的活力融入了北方的城市,现在,只有那些紫禁城的皇家宫殿还算完整,庄严的城墙和城门都没了;那些给北京街道注入了节奏和想象力的牌楼,也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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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变戏法的,书贩们,说书的,演木偶戏的,成百上千的手工艺人,小酒店,古董铺子,和书画店,一句话,所有那些给北京带来可爱的,多样化的,美妙的风貌,那些使北京成为一个令人赞叹不已的文明城市,那些把普通北京人-以他们的活力,他们的勇武,他们的急智和幽默,他们的生活艺术-演化成中国的一种自然的贵族气息的内涵,都永远消失了。 3 m. ^8 p% X* C9 [! E

曾几何时,北京的文化不是少数人的专利,也不是博物馆里玻璃柜里的文物,文化是北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你在街上遇到她,你在每一个街角呼吸到她,文化让北京的日常语言丰富多彩,有滋有味,文化活在年头到年尾不断的庙会和传统戏曲里,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赶来观看,不管是文盲,还是专家,有钱的还是穷人,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都可以在这些演出中热捧他们的明星。6 h# r3 t" D0 E2 s7 J

我在这里写的是1972年我所知道的北京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流逝,文化大革命的震荡会渐渐消失,街上的路人在他与外国人的接触中,又将展示他们传统的礼貌和友好。 2 |3 M, @4 q L" i/ z

北京的改建,始于1950年代,老北京城里主要大道上的所有的牌楼被毁了。这些牌楼,打破了街道的单调,给予它们一种高贵优雅的节奏感。但它们有两个错误,一是妨碍了交通,一是封建(它们主要是为了古代烈女贞妇或清官而建的)。梁思成保护牌楼但牌楼还是被当时占主导的苏式城建原则打垮了。下一步是推倒城墙。要指出的是,北京的设计不仅仅是出于各种经济,人口,或地理元素的综合考虑;她同时也是用石料构建的精神理想,因此,她的城墙与其说是中世纪的防守策略,不如说更是一个空间的几何结构的投影,是一个宇宙秩序的图像。 - }" f' ?4 Z0 }( g3 F/ q

1972年回到北京之前,我已经知道不会再看到城墙了,但我想,如果城墙没了,至少基本的东西还在吧:就是那一系列至得骄傲的城门,那些定义组织北京城的理想空间的城门,就如同印在丝绸上的或刻在石龟上汉字,这些城门是北京的符号。 ' _! p( R7 k! S+ d1 u- H

当我找不到城门时的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19725月的那一天,我气喘嘘嘘的从崇文门(原名哈德门,来自一个住在附近的蒙古王子,哈德)一路跑到西直门,却在原城门的地点那,只看到平坦枯燥的大道。好一会功夫,我跟自己说,我一定是迷路了,因为街道变了,我的方向感错了,下一个十字路口,就不会错过巨大的城门,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恶梦。任何一个假设,都比现实更让人容易接受。最后,疯狂地跑了一整下午后,在西直门,我不得不接受事实:瓦砾中的那么一块难看的土堆,就是北京最后一个城门所剩下的全部。后来我了解到,西直门的推倒因为发现了元代城门的遗址而被延迟了,死去的石头为了要让外国人看的专业杂志而活了起来,而北京现实存在的石头却被判了死刑。6 V! G( @* |+ e) l t' k% u

某些官员说,推倒城门是为将来的交通清路,另一些官员则说是要获取建筑材料。就这个问题盯着追问下去,官方的回答显得简洁又模糊。一个发动了如此众多的人力物力,进行了那么多年的大工程,居然没人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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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2-7 6:18:50编辑过]
发表于 2012-2-10 13: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新人,喜欢北京古城。进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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