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N& \1 ?- ~% @, ^% n0 C 荤谜素猜是谜语的一种表达方式,流传于民间的底层社会。“荤谜”指谜面儿均与“性”,即人体生殖器官或者性行为有关;“素猜”则指谜底其实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普通的事儿或者人的行为。荤谜素猜属于口头文学,绝少见于书本或者文字记载,笔者短识,至今尚未见有关书籍的面世,如有专家对这些“荤谜”加以收集整理,当为我国民间文学和民俗研究的一大幸事。 2 u7 _" `3 p5 z; }
7 f. R/ L& t a( _/ @$ @: y
在北京顺义插队期间,听到过很多的“荤谜”,时隔三十多年了,差不多都忘记了,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两则。一个是“一头儿有毛一头光,出来进去流白汤”;另一个是“看看你的,瞅瞅我的,掰开你的,搁进我的”。出谜者说完后,要强调一下:这谜是打人的一种动作。这种通俗易懂且带有色情色彩的谜面儿,很容易把猜谜者往人的“下三路”带,要真往性事这方面猜,那您可就想左了,也就不是“素猜”了。其实,谜底很简单,前一个是“刷牙”,后一个是“穿衣服扣扣子”。据心理学家研究,人的思维都带有“惯性”,所以出谜的人就是告诉您这谜得“素猜”,猜谜者也不由地不往“下三路”想。当然,这种猜谜的游戏不是为了猜谜,而是为了调侃,出谜的人绝对不会容猜谜者多想,往往会主动地说出谜底,使猜谜者有恍若大悟之感,并引起会心的大笑。 + n- [3 }& p3 W P- O/ {2 m
+ v s5 _1 w. ]( _, U/ ^ 再说说“村骂”。前几年说北京球迷看球的时候兴“京骂”,还说这“京骂”就是两个字儿 — “傻bi”。其实在京东农村也流行“村骂”,“村骂”那些个词儿当然也与性器官和性事有关。进村之后,抽不冷子地听到这些“村骂”,还真觉得不大适应,可听惯了,反倒觉得在那个年代是个乐子。隔的时间太长,很多“村骂”都忘了,想了半天,想起来两句。 ' ]4 B5 V2 S$ k8 z
( G. g# M0 Z$ U" U+ ]: J
一句是“鸡ba”,这词儿从字面上讲是指男性的生殖器,可在我们那儿的“村骂”中,这词儿的用途有三:一是用作你、我、他这些人称代词的前缀;二是以这词儿搀杂在语言中,表示不满;三是用于歇后语中,使用这词儿的人并非仅限于男性,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儿也照使不误。我这儿先拿个例子说说前两种用途吧。那天我到村儿里的小铺(代销点儿)买烟,偶然间听到俩儿姑娘在女掌柜住的里间儿聊天,下面是她们的对话: 4 Q# h6 D; ]1 c+ K9 F. {; n/ ^
6 b' Z' _5 R% C6 u" D- ?% ^
甲:鸡ba你这些日子干啥(读ha二声)活儿呢?
: b2 U) M/ C. O* D乙:鸡ba我浇麦呢。 7 \9 }" O" N$ T* c) [
甲:这鸡ba活儿可不咋样。
" d0 S4 D$ l1 Z* x; a* p乙:可不是吗,从鸡ba后半晌儿浇到半夜,不得觉睡。 " j( U3 Q, q- g% q
甲:瞧你们队长派的这鸡ba活儿。 : c' g+ }5 G# @- t; t
乙:是啊,可不干这干鸡ba啥(仍读ha二声)呀。
" A5 i, ]$ u1 H6 c: D
7 A+ d2 V! Y' O* l9 z 我可就听到这儿,您瞧,就这么一段对话,句句带着那个词儿,可这词儿从俩没出阁的姑娘的嘴里说出来,又显得是那么自如,且透着是那么俏皮。 " [+ ]' j4 c: C
. |$ _! {* P: _$ c: I
这词儿也被广泛地运用在歇后语中,有一句是““撒尿闻手 — 鸡ba味儿”,这句好理解,是指说者对某种事或者某种物件儿不屑一顾。可另一句我到现在这没弄明白,是“孟良哭焦赞 — 闲扯鸡ba蛋”。这是讲者表示某件事儿不足为奇或者不相信是真的。这我就不懂了,在《杨家将》这部书里,孟焦两人的关系有“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说,怎么焦赞死以后,孟良哭他就不是真情的流露呢? ! s8 e# N! I6 ^) K$ N
3 K5 ]$ w, j( ~ x! [ 除了“鸡ba”这词儿外,还有一句“村骂”是“贼操的”。不过相对于前者,这词儿不是随便用的,非得到了双方发生剧烈冲突以致对骂时方可使用。记得有天早上,我们被一阵激烈的对骂声惊醒,出门一看,才知道是房东跟他住界壁儿的哥哥在吵架,因为什么我忘了,可就记住了哥俩儿一口一个“贼操的”指着对方骂,招了一院子的人瞧热闹。当时我们哥几个听了会儿,就想着上前给说和说和,可让哥俩儿的妈,我们叫“奶奶”的那个60多岁的老太太给拦下了,没承想老太太说了句话:“你们谁也甭劝这俩儿贼操的,吃饱了,喝足了,长能耐了,开嘴闭嘴就是‘贼操的’,也不想想你们俩儿贼操的可是一个爹”。一句话把大伙儿都说乐了,老太太可能也是气懵了,这句话说的跟绕口令儿似的,一口气带了三个“贼操的”。那哥俩儿听罢,也意识到走了嘴了,立马儿偃旗息鼓,收兵回屋了。 * T) M$ W( {3 X8 I T
# b% j4 O, \ m6 Y
今年夏天回村,房东(也是村长)在村口接我,赶上头天夜里下了场大雨,村里的土道特别的泥泞,坐在车上,他还说了一句:“瞧这鸡ba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