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姚茫父和张樾丞 根据《鲁迅日记》记载,鲁迅自1917年3月至翌年10月间,先后三次到同古堂刻印。共木印五枚石印三方,其中1918年10月6日日记有“阴文“周氏”二字,连石值价二元”。鲁迅和同古堂最初的交往是通过陈师曾。陈师曾,字衡恪,以字行。号槐堂别署“陈朽”“朽道人”。他是鲁迅所有交往的书画家中认识最早交谊最深的一位。1923年冬感染伤寒病死在南京。为鲁迅所的印印章,一直由鲁迅保存到逝世。张樾丞曾师事陈师曾,鲁迅曾托陈代求同古堂刻木印。1917年3月29日的《鲁迅日记》载;“托师曾从同古堂刻木印三枚,颇佳”。樾丞为鲁迅所刻之印现在搜集到的有仿汉砖楷体的“会稽周氏藏本”“俟堂石墨”两方。其中“会稽周氏藏本”具印章边款“丁巳年二月师曾书署樾丞刻”,可知此枚为陈师曾书。樾丞所刻。另一方“俟堂石墨”,“俟堂”是鲁迅堂号,周作人在鲁迅的故家中解释;“洪宪发作以前,北京空气恶劣,知识阶级多已预感危险,鲁迅那时自号“俟堂”,本来也就是古人的“待死堂”的意思,或者要引经传,说出于“君子居易以俟命”,亦无不可。实在却没有那样曲折,只是说;“我等着,凭什么都请来吧。”许寿裳也曾以此问鲁迅,鲁迅自己说;“因为陈师曾那时送我一方石章,并问刻作何字,我想了一想对他说,你叫做槐堂,我就叫俟堂罢”。无论怎样讲“俟堂”这个堂名是与陈师曾为刻印章是有直接关系的。张樾丞为鲁迅刻的这两方印,实在是他们三人友谊的纪念。另据《鲁迅日记》鲁迅还曾到同古堂为三弟周建人买墨盒,铜镇纸。可见鲁迅也是很看重同古堂的。 周作人也深爱樾丞印作,“周作人印”“山上水手”“启明读书”“越周作人”,也都出自樾丞之手。而溥心畲常用的“旧王孙”与“溥儒之印”亦系樾丞所刻。 同樾丞切磋刻学的还有一位大艺术家姚茫父。姚茫父,名华,字重光,号茫父,晚清进士。他久居京城,常出入琉璃厂,和樾丞同嗜篆刻,引为同道。 樾丞于治印之外尚善刻铜,他还创制墨盒上刻汉印,独具风格,犹为茫父欣赏。茫父自己也精于此道,且常是自己写稿自己刻。他的画稿多为历史文人所不绘,很得鲁迅欣赏。鲁迅曾购得一墨盒上刻茫父所绘;一秃鹰立于山茶花上。据樾丞次子幼丞讲,此墨盒系同古堂刻。 幼丞介绍,姚茫父,陈师曾都是同古堂常客。他们来后,樾丞同他们闲谈中,常取墨盒请他们随手写画,鲁迅在《北平笺谱》序言里说;“义宁陈君师曾入北京,初为携铜者作墨盒,镇纸画稿,俾其雕镂,即成拓墨,雅趣昂然。姚,陈不断向同古堂供给画稿,对樾丞发展刻铜艺术实在是莫大的支持。当时琉璃厂经营刻铜墨盒的店铺很有几家,但推同古堂为“龙头”。凡同古堂有了新样,其他店铺纷纷仿效,然质量却是无法同同古堂相比拟的。 樾丞子少丞幼丞皆承继家学,《琉璃厂小志》称他们父子技艺有“钝刀浅刻轻轻拓,铁线文成细细拦”之句。幼丞有子国维,又名效丞。现在琉璃厂观复斋工作,亦工亦篆。少丞早逝,今能承刻铜艺术者,仅幼丞一人而已。 (完) (写于张樾丞先生逝世34周年之际,作者靳飞,北京教育报记者。于旧址金台夕照若朴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