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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幅著名楹联和相关的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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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4 11: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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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著名楹联和相关的趣闻fficeff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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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佶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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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完颜崇实自咸丰十一年(1861年)七月至同治十年(1871年)六月,任成都将军,其间还两次代理四川总督,一生苦爱文学著作颇多,现就说他在此期间写的一幅著名楹联是挂在成都武侯祠刘备墓前最初挂出的木刻抱柱联上,字迹是完颜崇实用汉八分书法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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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抔土尚巍然,问他铜雀荒台,何处寻漳河疑冢;
 三足鼎今安在,剩此石麟古道,令人想汉代官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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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联一抔((póu)即一捧土,借指坟墓,意思是刘备的坟墓(史称惠陵)现在还高高地,耸立着,那曹操修筑的铜雀台却早巳荒芜,他埋在漳河边的七十二个疑冢(假坟,曹操埋七十二疑冢系宋元以后的传说,正史没有记载)也无处寻觅了。
    
下联是说三国分立的局面,已成历史陈迹,但凭这剩下的古路和石雕的麟兽,还能令人想见当年汉代皇帝的仪式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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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抱柱楹联据说毁于文化大革命 原刻佚失,经后人(吴玉章)凭记忆,由曾任四川文史馆副馆长的刘孟伉补书。当今可见的即是该补书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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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间流传着一段有趣的故事其中也涉及到这个楹联,故事是在前清同治年间引发的一直流传至今,原由这事还涉及另外一桩悬案,得从石达开被杀说起。清·同治二年五月初二,即公元1863618日,在大渡河畔的安顺场附近,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中计被俘,ffice:smarttags" />625押至成都,在简简单单的审讯之后,时任四川总督的骆秉章,立即下令,用凌迟碎刮的残酷极刑,将翼王秘密处死于狱中。以入川“剿贼”为当务之急的骆总督,自是为朝廷立了大功,值得庆贺一番。时任成都将军的完颜崇实,按例在少城南端的将军府(即将军衙门)大摆筵宴,为骆总督庆功摆好。
  那日,崇实将军衙门宾客满座,不单四川的军政要员全部在座,蜀中的各路名流,也在应邀之列,纷纷赴宴。桌上集川菜之精华,水陆齐备,应有尽有,好不丰盛。“剿贼有功”的总督骆秉章,坐了首席!
  当时的川中军政要员,前六名的顺序是将军、总督、副都统、提督、布政使、学政使。清代的将军是从一品官,向来只由满蒙要员担任。总督是正二品,只好屈居将军之后。成都将军的完颜崇实,按例应坐首席,今日骆总督坐了首席,虽然是个破例,倒也应该,这台庆功大宴就是为他摆的;何况崇实将军是宴会主人不便坐主位。正如俗话所说:主人让客三千里,客让主人没道理。崇实将军尊骆总督坐了大宴首席,是合乎待客之道和传统礼仪的。不料,骆总督属于那种不识抬举”之辈,一坐上首席,就一反往常谨慎,有些飘飘然然、得意忘形了。. 究其原因,当然不单是因一时“居功骄傲”更因这位骆总督是广东花县人,依靠曾国藩的湘军势力一步步爬了上来。其时,太平天国已接近全面崩溃的边缘,湘军势力遍布东南半壁,连两宫太后与朝廷重臣也要忍让几分,也就难怪骆大人有恃无恐,没有把蜀中军政要员放在眼里。再有几杯美酒下肚,说话就大大咧咧,忘了官场忌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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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主题是庆功摆好,奉承话自然围着“剿贼有功”铺开。娴于官场应酬的骆总督,自然没有忘记要“谦让”几句,只因此时的狂傲之心太盛,“谦让之辞”也变了味儿,很不中听:“剿拿区区毛贼,骆某何功之有!巴蜀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文有相如之赋,武有伏波之才,要剿灭仓皇流窜的几个长毛,原是绰绰有余,易如反掌。两宫太后虽说圣明,命骆某入川,总揽剿贼,却有越俎代庖之嫌。只因君命难违,骆某才不得不带湘军前来助战。这样一来,哈哈,骆某若有抢功之嫌,还望诸位大人见谅!”貌似谦让,实为皮里阳秋,竭尽讥讽之能事。其言下之意,大抵是:区区入川长毛,不过是小菜一碟,居然要朝廷派骆大人来征剿,兴师动众,劳神费力,当真是“蜀中无人”了吗。
  除了骆总督带来的人,以完颜崇实为首的蜀中原有官员和在座名流,无不暗自气愤,只是碍于官场体面,其人又大权在握,正是炙手可热之时,一时才没有发难叫板。骆总督正得意洋洋,侃侃而谈,一位身着长衫、手摇折扇、丰神清朗的中年文士,飘然而入。完颜崇实一见他来,便招呼他快到其下的一个空位落座,蜀中其他宾客也起身相见,来者正是完颜崇实好友也是府上常年门客顾复初(1812-1894),字子远,又字乐馀,清·元和(今江苏省吴县)人(学士顾元熙之子)。系江南名士。以州判仕蜀,同治年间改官光禄寺署正。通辞章、擅楹对、工书画,光绪中被推为蜀中第一书家。为清末著名学者、诗人、书画家,是一位来头不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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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复初折扇一收,拱手致歉:“山人俗事在身,来迟一步,还望崇实将军和诸位大人见谅!”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环视在场主客,举止潇洒,仪态温和,彬彬有礼,对骆总督却视而不见。从骆总督面前走过时,口角咧出一丝冷笑,目光一溜而过,就像总督大人压根儿就不存在似的。“此人是谁?”骆总督暗暗动怒。
  坐在近处的学政使何绍基,带着一脸惊诧和大惑不解的口气,说道:“什么?骆大人入川有日,难道还不曾会过此人?”那模样就像是说,没有会过此人是个天大的不该似的。“堂堂总督非要会一介寒士?”骆总督愣起双眉。
  何绍基笑道:“骆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就是流寓蜀中的江南名士顾复初,诗文出众,才华过人,别号曼罗山人。眼下虽然屈居将军幕府,崇实将军却没有将他视为普通幕僚,一直敬为文友。蜀中名流敬其为人与才华,也多有交往。”分明要骆总督别小看此人。
  骆总督嘴角咧出一丝冷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寄人篱下的穷酸文人。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招摇过世之辈,浪得虚名之徒,实在太多,学政大人该不是道听途说,受人愚弄,看走眼了。”
  “草堂祠、望江楼及武侯祠等处,料想总督大人已经去过。”
  “去过又怎样?”
  “三处均有一幅楹联是顾复初写的,骆大人可曾一览?”
  骆总督未置可否,瞧那不以为然的神态,显然是读过的。何绍基没有介意骆总督的神情,将草堂那联随口咏出:
  异代不同时,问如此江山,龙蜷虎卧几诗客;
   先生亦流寓,有长留天地,月白风清一草堂。
  然后问道:“这一联还不错吧?” 骆总督道:“上联从杜诗点化而出,将宋玉、杜甫相提并论,还说得过去,下联则自识太高。杜甫流寓成都,作过严武将军的幕僚,此人也流寓成都,作了崇实将军的幕僚,俨然以杜工部第二自居,是不是太狂妄了点?”双目半觑,瞥了顾复初两眼,仿佛当面责问。
  顾复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面色自如,谈笑风生。何绍基淡然一笑,继续说道:“敢以杜工部的继承人自居,又有真才实学相副,足见不是等闲之辈。骆大人既然如此抬举,那就再听濯锦江畔望江楼上的那一联。何绍基在此时此地似乎有些煽风点火想看个热闹,随口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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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袖拂寒星,古意苍茫,看四壁云山,青来剑外;
  停琴伫凉月,予怀浩渺,送一篙春水,绿到江南。
  接着说道:“这一联,登高远眺,触景伤怀,将眼前之景与思乡之情融为一体,恰到好处,该算得是上乘之作了。”
  骆总督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见得吧!‘送一篙春水,绿到江南。’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何绍基说“顾复初是江苏长洲人,这便是思乡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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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总督用当代语言讲:就是个特务头子,具有处处都是敌情的本性,便讲:我看“不是思乡,而是脑后长了反骨。” 骆总督语惊四座,众皆哗然。
  顾复初面色凝重,若有所思。“骆大人何出此言?”何绍基一脸薄怒。
  “眼下的江南,还有一大片皇土在长毛手中。这‘一篙春水’到底是送给谁啊?恐怕只有顾才子自己才说得清楚,是不是?”分明是说顾复初私通长毛!话是对何绍基说的,骆总督眼神里的凶光,却直朝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顾复初">顾复初ersonName>先生射去,看那个咄咄逼人的模样,显然是要顾复初当面回答。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投了过去,都面带不满之色,且暗暗替顾复初捏了一把大汗。顾复初面色凝重,若有所思。“骆大人何出此言?”何绍基一脸薄怒。
  何绍基没有料到骆总督如此卑鄙,顿时语塞,无言以对。顾复初站了起来,捧起酒杯,一饮而尽,拱手团团一揖,含笑说道:“有众多大人在场,山人乃一介寒士,原本轮不到山人说话,不料总督大人有此一问,非要山人说上几句不可,不说即丢了总督大人面子,倒叫山人左右难做人了。不知崇实将军与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完颜崇实。
  崇实笑道:“这里不是公堂,而是宴会,是以酒会友,以文会友,无须太多忌讳。何况,骆总督胸有雅量,肚能撑船,绝不是以势压人的龌龊小人,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顾">顾ersonName>先生但说无妨。” 将军讲话也较隨便但不料确引出不少爭端.
  “那就恕山人无礼!”顾复初轻摇折扇,笑道:“总督大人既然说到长毛为乱,倒叫山人想起一个正在流行的说法——若真要追究长毛为乱的起因,总督大人恐怕难逃干系啊!”
  “混账东西!”骆总督勃然大怒,在桌上拍了一掌,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顾复初厉声喝道:“你、你、你这穷酸文人,怎敢血口喷人,污蔑朝廷大臣?你别忘了,我大清王朝还有‘反坐法’;你若拿不出依据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山人若言之有据,总督大人又当如何?” 顾复初面带微笑,神情自若。
  骆总督见他有恃无恐,心头倒真的有些虚了,一时竟不敢答话。
  崇实将话接了过去,说道:“你若真有依据,骆大人肯定能尊重事实;何况,是非自有公论,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顾">顾ersonName>先生不必多虑什么。” 在众人的劝说下,骆秉章重新坐下。
  “山人遵命!”顾复初向崇实拱了拱手,依然站在骆秉章的对面,笑道:“山人想请骆大人证实一下,听说骆大人和逆首洪秀全,都是广东花县人,而且还是同窗,不知是否确切?”
  “是又怎样?”骆秉章那颗悬起的心,倏然落下,沉稳说道:“自古冰炭不同炉,就算有株连之法,也与同乡同窗无涉。你若只有这点依据,本大人可要动大清的反坐法了!”
  “骆大人与洪逆同窗之时,曾合撰一联,有这桩事儿吗?”
  “你的耳朵长得很啊!朝廷大臣的轶事,你搜集起来干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家。山人无意之间得知,这一联是:夜浴鱼池,摇动满天星斗;早登麟阁,挽回三代乾坤。没有记错吧?”
  “顾才子既然有心生事,区区一联,又怎会记错!”
  “没有记错就好!上联有扰乱天下之心,下联有报效朝廷之志。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料想在座诸公已然悟穿。”
  “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顾">顾ersonName>先生没有说错,应该这样理解。”众皆点头认可。
  顾复初继续说道:“据山人所知,那个企图‘摇动满天星斗’的人,就是眼前这位骆大人了。当时倒是洪贼以‘挽回三代乾坤’为下联,镇住了出言不慎的骆大人。”
  骆总督忍无可忍,又在桌上拍了一掌,重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说道:“当时是洪逆出的上联,骆某出的下联。这是两宫太后也知道的轶事,你竟敢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以下犯上,来人!” 站在厅外的士兵都是将军府的,没有崇实大将军下令,个个听而不闻,没有进来抓人。
  旁边一位官员在他耳畔说道:“大人不要忘了,这是将军府,不是总督衙门。大人今日是来赴宴,带的随从不多,都在下面饮酒。” 骆总督进退两难,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顾复初隐然一笑,继续说道:“两宫太后得知的传闻,无疑是骆大人说出来的;山人适才所说,却是广东学子中广为流传的事。当时骆大人担心此联流传出去,对自己的前程不利,就将事情颠倒过来,向当地学政告密,说洪秀全胸有异志。学政官员信以为真,遂将洪秀全打入另册,断了他的功名之路。也就是这个原因,洪逆混到了三十多岁,还是‘童生’一个,连秀才也未捞到。洪逆走投无路,疾愤不堪,这才跑到广西金田村造起反来。若要追究长毛之乱的起因,骆大人是不是该承担一点责任呢?” 众皆大哗。
  骆总督满面盛怒,都以为他要大发雷霆,不料就在这一瞬间,他镇静下来,口角咧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你这些无稽之谈,原本不值一哂,就算有人受你蒙骗,将谣传上奏朝廷,两宫太后也不会凭几句道听途说,就给一个封疆大吏治罪。本总督说你蓄意反清,还有不少官员包庇于你,却是货真价实。”
  顾复初笑道:“凭什么?就凭一句‘绿到江南’么?”!” 骆总督当时错把刘备墓前的楹联记成顾复初所写, 骆总督道:“刘备墓前,你不是还有一联么?最后一句‘令人想汉代官仪’,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当众说说看!”
  顾复初眉头微皱,暗暗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说道:“咏史就是咏史,还能有别的意思?”
  骆总督道:“这就叫:借思古之幽情,浇心头之块垒。现在用的是‘满人官仪’,你却企图恢复‘汉人官仪’,不是蓄志反清又是什么?这是摆明了的‘排满’,楹联挂出许久,不仅无人提出异议,而且还纷纷叫好,这又是为什么?”环视当场,面带杀气。众皆大吃一惊。清代文字狱的厉害,在场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诸">诸ersonName>君无人不知。骆总督继续说道:“此事若上报朝廷,无须骆某多说什么,自会有人来清查叛党,是不是啊,诸位大人?”向随他来的几位官员,递了个眼色,又道:“这里不是你我待的地方,走!”拂袖而出。数名官员跟在他的后面,向外走去。
  骆总督若走出将军府,事情就闹大了。众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肇事者”顾复初更是一脸难堪,束手无策。
  “骆大人留步!” 众人举目瞧去,是崇实将军追上前去。骆总督回过身来,冷冷说道:“崇实将军有何吩咐?”
  崇实笑道:“骆大人要将此事上奏朝廷,也无不可,只是应当弄清真相。刘备墓前的楹联,是我完颜崇实所撰。完颜家族不仅祖祖辈辈都是满人,而且高官极多,深受皇恩。说崇实蓄意‘排满’,除了骆大人,不知还有何人肯信?” 众皆舒了一口大气!这就对了!汉人“想汉代官仪”,就是蓄意“排满”;满人“想汉代官仪”,则是以史咏史,发思古之幽情,不足为虑也!
  骆总督咧出一丝冷笑,说道:“养虎为患的事,不胜枚举,将军的善心,可别用错了地方!这副楹联虽然没有落款,但多认为是顾复初的,不是将军所撰,本总督就想问个清础。”
  崇实道:“骆大人一向精明,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楹联的字迹乃是本将军的,用的是汉八分书法,不信再去看看,认真核实一下。”
  骆总督道:“书法是将军的,联文为顾复初撰吧,
  崇实沉下脸来,说道:区区两行小字还落什么款“骆大人别忘了,我完颜崇实乃是大清王朝的一品将军,不是幕府中的记室。我倒想再问上一句,你骆大人何时给幕僚当书记官呢?” 骆总督被此话问住,一时语塞,难以下台。骆秉章看将军讲话的语气其内心也在考虑也刚有些清醒,便苦笑道:完颜世家先祖帝封为“当朝大儒”下官并没敢讲将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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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复初走了上来,笑道:“崇实将军不必再与他分辩什么!骆大人急着要走,是有他自己的急事要办,并非要为难于我。我顾复初不过是一介寒士,哪里值得骆总督劳神费力,去向朝廷告密!”
  崇实茫然说道:“这个时候,他有什么急事要办?”
  顾复初道:“如所料不差,当是骆总督刚刚得知,有人向朝廷奏了一本,说骆大人杀了一个冒牌翼王,真正的石逆,已用金蝉脱壳之计逃走,骆大人若不及时消灾,就要担个欺君之罪……” 宴会上一片哗然。
  骆秉章浑身一震,脸色突然大变,但很快又镇静下来,恶狠狠地说道:“哼,你杂种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这等大事也敢当众造谣!今日你若拿不出证据,就是妖言惑众,以下犯上,我就要当众办你,看有谁敢来阻拦!”
  顾复初淡淡一笑,说道:“据我所知,先帝(指咸丰)与两宫太后都曾降旨叮嘱:若擒住重要逆首,一定要解押进京,在严加审讯之后,再行游街斩首。目的有二:一是以壮天威,一是让朝廷掌握更多的贼情。骆大人何以不遵圣旨,擅自将石逆秘密处死?原因究竟何在?骆总督若不便告诉山人,只向崇实将军与诸位大人透露也行!”
  骆总督道:“这有什么不便?若能将石逆解押进京,骆某的脸上也有光彩,何不乐而为之!只因路途遥远,逆贼之党羽又多,若被长毛劫走,这个责任谁来担当?”
  顾复初道:“当时,石逆身处十万精兵之中,骆总督都有本事将其擒住,难道还怕一个陷于圄囹、身受重伤的死囚逃走?这话恐怕难以自圆其说吧?” 众皆点头称是,对骆的解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骆总督一脸尴尬,一时难以措辞。
  顾复初继续说道:“据传,石逆兵阻大渡河时,已在党羽掩护下趁乱走了;骆总督擒住的‘石逆’,乃是一个原名叫‘马生’的冒牌货。最近民间颇有流言,说有一位剽悍之徒,在新津过渡时,留下一把刻有‘翼王’二字的铁伞,船翁不敢私留,已呈交给总督大人了。这位彪汉与传说中的石逆相似。新津渡上,当时见过此人与这柄铁伞者,不是个别。不知骆总督能否赏脸,让在座大人看看这把铁伞?”
  霎时间,骆总督气得满脸铁青,浑身发抖,指着顾复初,咬牙切齿说道:“你、你、你……”却说不出下文来。事情闹到了这一步,究竟该如何收场?
  解铃还须系铃人。崇实不想将事情闹大,搞得两败俱伤,见时候到了,该自己出来“打圆场”了,于是走上前来,笑道:“先生说的是民间传闻,不足为凭,骆大人不必当真,也不必再回答什么。骆大人剿贼有功,有目共睹,不是一两句闲话就可以抹杀掉的。先生才高八斗,文采过人,向来为骆大人所看重。适才那番恃才斗气,皆是崇实我出言不慎所引起的,请在场诸公看在崇实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了结,以后谁也不要再说,诸公意下如何?”
  提学使何绍基满面欣慰,趁势说道:“这样了结最好!”在场诸公多不想将事情闹大,且又碍于崇实将军的面子,于是纷纷附和。骆秉章与顾复初也不再说什么,算是默认这样收场。
  崇实端起酒杯,又道:“今日的口角,是崇实挑起的,这杯酒算是惩罚崇实!”一饮而尽。众皆叫好,跟着崇实畅饮一杯。顾复初将了总督大人一军,心头暗自得意,也就顺势下了台阶。
  大权在握的总督,与一介寒士斗了个不了了之,骆大人的心头当然是恶气难消,但是,考虑到对方有崇实将军与一大帮官员撑腰,“石达开没有死”的话题,又确实点到了自己的软肋,只好将这口恶气咽了下去,做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以显示长者气度。庆功宴上的事情,不了了之。而骆秉章却将刘备墓前的楹联一时错记为顾复初所撰.的掌故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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