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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周六]拍记+讲座活动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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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3 17: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3月28日[周六]拍记+讲座活动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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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网活动为开放性活动,任何人均可自由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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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记时间:3月28日上午9:00-11:30
集合地点:德内大街刘海胡同西口
拍摄区域:刘海胡同向东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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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餐不再集中组织,大家可根据自己的美食口味自行选择就餐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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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时间:3月28日下午13:30-16:00
讲座地点:恭俭胡同五巷5号,冰窖私房菜(看见大红色有门钉大门即到)
活动费用:20元/人,场地提供茶水及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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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主题:百姓讲坛之《北京演义》(北京通史)
主讲人:陆元(网名:食烟火斋)
本期讲座内容请陆老师在下面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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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活动联系人:掌柜 电话1352287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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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3 18: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掌柜在2009-3-23 17:50:00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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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周六]拍记+讲座活动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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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网活动为开放性活动,任何人均可自由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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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记时间:3月28日上午9:00-11:30
集合地点:德内大街刘海胡同西口
拍摄区域:刘海胡同向东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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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餐不再集中组织,大家可根据自己的美食口味自行选择就餐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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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时间:3月28日下午13:30-16:00
讲座地点:恭俭胡同五巷5号,冰窖私房菜(看见大红色有门钉大门即到)
活动费用:20元/人,场地提供茶水及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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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主题:百姓讲坛之《北京演义》(北京通史)
主讲人:陆元(网名:食烟火斋)
本期讲座内容请陆老师在下面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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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活动联系人:掌柜 电话1352287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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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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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3 18: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继续听讲座!
发表于 2009-3-23 21: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要上班,热烈祝贺陆老师讲课成功,不能去聆听陆老师的精彩讲座,可惜了,
发表于 2009-3-26 01: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资料真不错~~~都看了~~是啊~~怎么那么早~
发表于 2009-3-26 08: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本书出了吗?您上哪弄得电子版?
发表于 2009-3-25 1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绣住过刘海胡同和白米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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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绣,镶黄旗蒙古族人,姓鄂尔德特氏,家族世出后妃,辛亥革命后改姓傅,学名傅玉芳。1909年12月20日,出生于北京安定门内方家胡同。1922年11月30日未满13岁入宫做了16岁的溥仪的“淑妃”,1925年随溥仪去天津居住,曾反对溥仪依靠日本人图谋“复辟”(见溥仪《我的前半生》)。1931年在天津和溥仪离婚。溥仪曾于1931年9月13日在报纸上发广告刊登“上谕”:“淑妃擅离行园,显违祖训,撤去原封位号,废为庶人。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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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仪的淑妃文绣再婚后住在白米斜街
  2003年笔者到儿时住过的白米斜街寻幽探旧,听一位曾在胡同口开过古玩店的老先生讲,当年他多次见过文绣,但文绣住过的房子已无从寻觅了。倒是张之洞在此住过的事,有好几位老人都知道。有一位86岁的满族老人告诉我,胡同西头那座斑驳破旧的大宅门里,曾住过溥仪幼年居住的长春宫总管太监张谦和。
  看过电影《末代皇帝》的人都知道淑妃文绣1931年22岁时在天津和溥仪离婚的事。据文绣的堂侄女傅嫱的回忆文章说,文绣离婚时,虽得到5.5万元赡养费,但支付了律师费、酬谢过帮了忙的亲友之后,到手只有2.6万元。文绣回到北平,曾任过小学教员,后因不堪好事猎奇者骚扰,只干了一年多。后在德胜门内大街刘海胡同买了一座9间房的小院居住。因为养尊处优,坐吃山空,再加上北平沦陷时期被坏人敲诈勒索,生活日渐穷困。后来卖掉房产,辞掉佣人,投奔到穷亲戚家借住,糊过纸盒,摆过烟摊,甚至还在工地上当过担泥送砖的小工。
  1947年,年近40岁的文绣曾在《华北日报》当校对。为了生计,和报社社长的表弟、时任国民党北平行营长官李宗仁部下的少校军官、40多岁尚未结婚的河南人刘振东结婚,婚后就在白米斜街张谦和家里租了三间南屋安家度日。1948年,李宗仁去南京当了副总统,刘振东退伍从商,开了个只有8辆平板车的货运车行。后因北平即将解放,刘想偕文绣南逃,低价卖掉了车辆和家当,但又没有走成,从此陷入贫困。
  解放后,白米斜街的邻居们才知道“刘太太”原来就是溥仪的淑妃文绣。刘振东因当过国民党军官,被监督管制,交待问题。1951年,刘被解除管制,分配到西城清洁队当清洁工,和文绣搬到西城辟才胡同居住,1953年9月17日,贫病交加的文绣因突发心梗死去,终年44岁,一生未有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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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5 09: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28日拍记导游路线图

集合地点:德胜门内大街东侧刘海胡同西口,向南、向东,依次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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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胡同,文绣旧居,内五区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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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勤胡同(明代张皇亲胡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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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胡同(旧称散子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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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桥胡同(明代战车厂,门口有桥,故名“厂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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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阜街(明代徐达后人定国公府、清代庆亲王府、民国十一战区司令部),辅仁大学院里涛贝勒花园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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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华胡同,13号辅仁校长陈垣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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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子胡同,阿拉善王府,为何叫“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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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里,侯宝林故居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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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勇里,清代烈士旌勇祠石碑偷窥,保安寺大殿石碑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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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场胡同,明代教场,法国盛新学校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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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米斜街,23号文绣再婚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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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恭俭胡同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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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故事待续。你们爱听呢?或者还是爱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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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5 09:34:00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28日拍记,敬请侯宝林先生导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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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主提示:《一户侯说》是侯宝林的女儿整理的侯宝林自传。为了配合这次德胜门内以东以南地区拍记活动,选取涉及厂桥一带的故事。读过了。您会感受到,“满纸辛酸言,一部胡同史。苦寒生梅花,笑罢垂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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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提到了福寿里、官房、兴华寺街、定阜街、辅仁大学、涛贝勒府、地安门织染局胡同、龙头井胡同、羊角灯胡同、旃檀寺(现在国防部一带)、东煤厂胡同、大翔凤胡同、张皇亲胡同(尚勤胡同)、三不老胡同(郑和故居“三宝老爹胡同”)、嘉兴寺(还有遗迹)、鼓楼市场、柳荫街等等现在还有的胡同。附带说明,“柳荫街”应作“柳阴街”,树阴的“阴”,而“荫”读音是“印”,“荫蔽、遮护”的意思,算是动词。例如东城区“普渡寺”的牌子也错了,应是“普度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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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摘录《一户侯说》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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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儿时坐火车到北京来的记忆,我大概是天津人,只知道是农历十月十五酉时生的,乳名叫小酉儿。到北京后就姓侯,一直居无定所,靠舅舅周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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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从火车上说起吧!大约在我四岁多的时候,我坐过火车。当时带我坐车的人是我舅舅张全斌。我记得那时我的打扮挺滑稽的,身穿蓝布大褂儿、小坎肩儿,头戴瓜皮小帽儿。那时候,小孩儿能打扮成那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在我的童年中,也就只有过这么一次。因为小,没坐过火车,也很少见过家里以外的人,觉得挺新鲜。那时舅舅抱着我,哄着我,我觉得很温暖。一路上我吃了半斤炒栗子,睡了一会儿觉,就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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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这个情况,现在估计起来,我可能是从天津来的。我现在对我原来的父母只有很模糊不清的印象。自己究竟姓什么?是哪里人?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的生日和乳名。生日是自己长大以后听家里大人说的,是农历十月十五酉时,所以我的乳名叫“酉”。北京人的习惯爱用儿化韵,前面加个“小”,后面加“儿”,就叫“小酉儿”。关于我个人的历史情况,我就知道这些,再多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原来姓什么,到这一家来以后就姓侯。我们家住在地安门织染局路北里院的一间东房。舅舅当时给朱琴心和程继先两个人当跟包。程继先是有名的小生,中国近代最有名的小生俞振飞、叶盛兰等人都曾拜他为师。舅舅从十七岁起就给程继先跟包,干了一辈子。他的名字叫张全斌,可是一般人都称他“张二”。后来我听说舅舅央求朱琴心介绍父亲到警官学校庶务课当课员,但那时候家里吃饭还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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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有两个外号,一个外号是我换牙时人家管我叫“豁牙子”;另一个外号是我出天花时管我叫“小麻子”。出完天花后,母亲带我到庙里去烧香还愿。我还记得是坐着人力车去的,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和尚过来给我念了一通什么经,我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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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警官学校庶务课干了顶多一年就失业了,我们的生活就困难了。至于我,我的童年时代没有什么玩具,我只玩过炮台烟铁筒里的烟碟儿。先给小铁碟儿凿三个眼,拴上三根线,再把三根线拴在筷子上,然后捡个铁玩意儿当秤砣,就是杆小秤了。这就是我最高级的玩具,也是我唯一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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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失业时,我已经五岁了,那时只能靠舅舅每月来一两趟,送点儿钱敷衍着生活,实在是生活不下去!后来还是舅舅又求朱琴心的朋友给父亲找的工作,去当厨子,就在现在定阜街北京师范大学化学系那个地方,原来叫辅仁大学。辅仁大学没有盖起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是载涛的房子,叫涛贝勒府。当时正赶上载涛聘女儿,是二女儿还是三女儿记不清了,反正用满族的名字,叫格格,不是二格格就是三格格出嫁,因此厨房要添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父亲到涛贝勒府当了一个厨子,而且这也是他的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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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住在织染局了,我来到北京后住的第二个地方就离我现在住的房子大约一百米远,叫龙头井。现在的门牌是三十二号,是个路东的门儿。我们住在对着街门口的一间小东房里,比人家大房低一截儿。小东房旁边的南山墙就是厕所,可以想像我那时住的地方条件是多么差了。这样一说,我可以算得是咱们这儿厂桥派出所管界最老的住户了。不久,我们又从龙头井这间小东屋搬到羊角灯胡同去住,是个路北的吞头门,院里有两棵大柳树,我们住两间小东房。这是我到侯家以来历史上唯一的一次住过两间东房的时候,尽管只有几个月,但我们也算住过两间东房了。其实,对北京人来说,东房和南房最不好。北京有句口头话:“有钱不住东南房,冬不暖,夏不凉”。但我来到北京两年多挪了三个地方,都是东房。一到夏天,太阳往西转时,阳光从西边照过来,晒得可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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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涛贝勒府办完喜事以后没几个月,父亲又失业了。我们也就住不起这两间东房了,又搬到东煤厂去住。东煤厂挨着大翔凤胡同西边一点儿。大翔凤原来叫大墙缝,是个很窄很窄的小胡同。我们就住在胡同西边的一块高坡上,是个路北的门儿,是一间南房。我这时已经六岁了。父亲失业以后,还是靠舅舅每月来一两次,周济一点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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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在姥姥家排行第二。我还有个大舅,名字叫什么记不得了,因为他去世得很早。大舅在御膳房当厨子,人非常老实,是个好人,甚至老实得过分,北京话就叫“窝囊”。大舅跟姥姥一块住在张皇亲胡同,就是现在的尚勤胡同。姥姥家是个小院,里边有一棵枣树,一共五间北房。西头三间住着个卖旋粉的,姥姥家住东头两间北房。那时皇宫已经取消了膳房,但仍有人在服侍退了位的皇上,由皇宫“关饷”。二舅还往家贴补一点儿,大概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舅才在四十出头的时候有条件结了婚。大舅妈是蓝靛厂六郎庄人,是个麻子,眼睛还有点毛病,但是个好人。那时我们家因为穷,连东煤厂那间南房也住不起,就搬到姥姥家去住了。大舅妈待我不错。记得有一次家里就剩我跟大舅妈两个人,她嘱咐我千万别跟人说,然后拿出一个小铜板来,从门口买了点儿芸豆给我吃。这件事虽小,但留给我的印象却很深刻。我记得在我的童年里好像就花过这么一次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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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给人当跟包的舅舅帮父亲找了两份工作,但没干多久就失业了。家里日子特别困难,居无定所,靠舅舅周济。后来我们搬到姥姥家,和大舅一家人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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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不得那时是几岁,但我记得我开始帮着家里过日子了,北京话就叫捡煤核。当然我也捡些别的破烂,像麻绳什么的。后来,我又开始到粥厂去排队打粥。

发表于 2009-3-25 09: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28日拍记,敬请侯宝林先生导游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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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主提示:《一户侯说》是侯宝林的女儿整理的侯宝林自传。为了配合这次德胜门内以东以南地区拍记活动,选取涉及厂桥一带的故事。读过了。您会感受到,“满纸辛酸言,一部胡同史。苦寒生梅花,笑罢垂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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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提到了福寿里、官房、兴华寺街、定阜街、辅仁大学、涛贝勒府、地安门织染局胡同、龙头井胡同、羊角灯胡同、旃檀寺(现在国防部一带)、东煤厂胡同、大翔凤胡同、张皇亲胡同(尚勤胡同)、三不老胡同(郑和故居“三宝老爹胡同”)、嘉兴寺(还有遗迹)、鼓楼市场、柳荫街等等现在还有的胡同。附带说明,“柳荫街”应作“柳阴街”,树阴的“阴”,而“荫”读音是“印”,“荫蔽、遮护”的意思,算是动词。例如东城区“普渡寺”的牌子也错了,应是“普度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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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摘录《一户侯说》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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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舅舅的生活也不好了,姥姥家也住不起这两间北房了,就搬到护国寺藕芽胡同去住,门牌二号,房东姓石。我们住一进门的一间小西屋,顶多有八平方米。我们不好意思再住在姥姥家了,就搬到现在叫柳荫街的地方去住,就是北京师范大学北墙外边的小胡同,那时叫扁担胡同。我们住在胡同东口路北头一个门里,是个大栅栏门,好像当初是涛贝勒府的马圈,后来成了洋车厂。我们住在一进门的一间小南屋里,情况更窘迫了。父亲不知道到外埠去干什么差事,慢慢地我们连这间小屋也住不起了。没办法,我们只得又回到姥姥家,每天搭铺睡,而我就睡在一张小饭桌上。但是尽管日子不好过,因为我们家是旗人,家里的规矩还很大。例如你要看看街上的景色,只能站在门里朝外看,不能出门坎。那时正赶上我们对面那户人家盖房,盖房打地基时要砸夯,砸夯时要唱夯歌。一个人站在高处喊,大家拿着夯等着,他唱一句下一夯。这叫夯歌,很好听。我的童年时代没看过戏,没听过音乐,就站在门里听人家唱夯歌,竟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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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有几个人物也在我的头脑里留下了印象。我们家对门住着一位理发师,当时叫剃头的,他那剃头棚就在藕芽胡同南口护国寺大街上路北。他会“搓掰”,就是推拿正骨。谁家小孩脚扭了一下,手扭一下,他都能治好。藕芽胡同出南口往西的两间铺面房是冥衣铺,专糊为死人办事用的“烧活”。往东不远路北的两间铺面房是茶馆。我没事就瞧冥衣铺里的纸人纸马,还有茶馆里进出的各色各样的人。
    我童年时穷得那样,但是我居然也进了几天学堂。我在藕芽胡同住的时候,不知是谁发了善心,当时的市立第二十七小学(就是今天厂桥小学的地方)让穷人的孩子免费上学。他们挨门挨户问有没有失学的孩子,可以插班上学,从一年级学起,编个免费班。我们几个穷孩子就报了名。我只念了三个月,放暑假后,免费班取消,我又失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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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姥姥家住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挤了。二舅就给我和母亲租了一间房,搬到福寿里十九号去住。福寿里原名叫中官房,所谓官房据说是那拉氏当初省下脂粉钱委托太监或内务府的人给她在外头盖的民房,假称是要解决所谓老百姓住房困难的问题,实际上都是高价租给穷人的。我们住在福寿里十九号的一间北房,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自己住北房。我还记得房东叫银进臣。现在银进臣的老伴银老太太还健在,前两年我还去看望过她。我演出的时候,有时还送去两张票,请老太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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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我在北房住了一个时期,后来因为老欠银家房钱,就搬到南屋去住。再往后,我们又从福寿里十九号搬到二十三号,还是银家的房子。那时涛贝勒府已经卖了,开始盖辅仁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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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不得那时是几岁,但我记得我开始帮着家里过日子了,北京话就叫捡煤核。当然我也捡些别的破烂,像麻绳什么的。我那时岁数不大,就帮着家里捡煤核。正好那时辅仁大学盖房,整筐整筐的废土往外抬,福寿里中间即现在师范大学化学系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大坑,废土就倒在坑里。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就整天在那些脏土碎砖堆里捡些钉子、铁皮,偶然捡到一些铜丝就高兴得不得了,要是捡到一个水龙头,那更是发大财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有了一种新的童年游戏,那就是弹球。玩法虽然很脏,老蹲在地上,但是它的方法和道理却和今天打台球一样,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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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家里的生活愈来愈困难了,父亲在外边一直不回来,家里就靠舅舅每月接济一点儿钱,但舅舅的情况看来多少也有点儿困难了。于是,到冬天我就跟着街坊打粥去了。那时,北京有些慈善机关办粥厂,专门给穷人施粥。离我家最近的粥厂就在三不老胡同东头路北。打粥要天不亮就去,我身上又没穿多少衣服,站在那里排队,冻得直哆嗦,因为施舍的粥只有两桶,每人一勺,去晚了就打不上了,所以尽管冷也必须早早去排队。打来这一勺粥,拿回去掺点水,就凑合够我们娘儿俩一顿饭了。去打粥的人,小孩子多,大人少,因为大人爱面子,就让孩子去。要是大人去了,多打一份,多吃一点儿,不更好吗?可是大人不去。对我来说,我想还有个原因,要是我有亲妈的话,我想她不会忍心让我自己去打粥的。我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听话,多冷的天也愿意早早去排队。也许我没有亲妈,不知道什么叫温暖吧!所以尽管挨打受气,还要干活儿,但任何怨言都没有,好像都是天经地义似的。只有当我和别的孩子凑在一起,不在妈妈跟前的时候,才觉得自由了一点儿,才敢说几句俏皮话,逗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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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穷得那样,冻得那样,饿得那样,比我大一些的孩子居然还想搞“创作”。从我们那时搞创作这一点来看,我们还是很聪明的。我记得我们编过这样一首童谣:火车一拉笛儿,粥厂就开门儿;小孩给一点儿,老太太给粥皮儿;擦胭脂抹粉儿的,给一盆儿。大概这就是口头文学的雏形吧,但这样的童谣恐怕很少被作家收进集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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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活,我冬天打粥,夏天卖冰核儿,还卖过“牛筋儿豌豆”,卖过报纸,也做过小生意,但赔本了。后来我只得去要饭,要不着的时候卖过水、打过“执事”、拉过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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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冬天打粥,到了夏天就卖冰核儿,也就是卖天然冰。我就找了根棍,还捡了一个别人扔掉的破搪瓷脸盆,在盆边打四个眼,用绳子拴起来,就是放冰的工具了。冰窖离我们家不远,就在过北海大桥往东再往北拐的那个地方,(可能就是恭俭胡同)一共有三个窖,秋天是大坑,冬天把从什刹海里打上来的冰储存在那儿,就成了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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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冰窖是民用的,老百姓用冰、饭馆存肉用冰都用这儿的天然冰。夏天,卖冰核儿对老百姓来说是件大好事,因为穷得连酸梅汤、汽水也喝不起。那时候,简单的酸梅汤就是往糖精水里搁点食物颜料,也得卖一个大铜板一杯。真正用乌梅煮的酸梅汤就更贵了。北京下街卖酸梅汤的人一般还卖点儿梨膏糖、冰糖子儿(就是现在的糖块)。酸梅汤放在冰桶里边的瓷罐子里,周围拿冰冰着,冰上撒点儿盐,为了让冰化得快,吸收热量,使酸梅汤更凉。卖酸梅汤的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敲打着冰盏儿,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这种酸梅汤穷老百姓喝不起,只能吃冰核儿了。我那时用三个大铜板到冰窖去买一个大块冰,请冰窖的人拿冰镩把冰破成两块,担子前边搁半块,后边搁半块。我卖冰核儿的时候,三大个的成本,最少也能卖六大个,赚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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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热生意就好,天气凉生意就差,若是下雨天就更苦了。有时候一天也卖不出去,家里没饭吃,只得跟街坊借了十个大铜板,跑到兴华寺街(现在叫兴华胡同)西口往北路西的那个粮店里买了一斤多豌豆,回家后搁点儿盐和花椒煮到九成熟,捞出来晾一会儿,皮一皱,叫“牛筋儿豌豆”,特别好吃。我那时为了多赚钱,煮的工夫就长一些,能多出数,但这样豌豆晾干后皮就不太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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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人说卖报能挣钱,我就去当报童了。卖报那时又叫“跑报的”,就是卖报的老得跑,休想闲着。像《世界日报》这样的大报,我们不敢卖。大报成本高,利润低。卖大报赚不了几个钱,我们只能卖小报,但也许出两期就停刊了。小报有个发报的地方,在西琉璃厂西口南柳巷一个破庙里。我为了卖小报就得从福寿里走到南柳巷去取报,再跟着那些会卖报的去“赶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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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新闻”就是要抓住当天报上最吸引人的消息大肆宣传,让大家来买你的报,但只能喊这么几句,下面的内容就不能喊出来了,这是卖报的规矩。可我不认得字,除非有认字的还爱说话的人告诉我,我才能“赶新闻”。这样,我卖了几次报就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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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见我甭管卖什么,总能赚回几个钱,帮助家里过日子,后来干脆托朋友打了个木头花篮,叫我去做小本生意。我父亲到德胜门小市给我趸了点儿糖果、花生米,叫我挎着篮儿去卖。我不会做小生意,这回连本儿都赔了。(斋主注:旧时北京三大小市,也叫晓市:德胜门外、宣武门外、天坛北边晓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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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去要饭了。要饭得厚着脸皮挨门挨户去喊:“行好的老爷太太,您给点儿吃的吧”!我觉得难堪,只得到离家远一点儿的地方去要饭。我从龙头井南口的豁口(就是现在什刹海体育场地方)一直向南走,到旃坛寺、养蜂夹道、刘兰塑、北医附属医院后墙一带去要饭。肚子实在饿极了的时候,要到什么东西,随手就拿来吃了。我要来的钱,一个也不敢花掉,也不敢说谎话,全都老老实实地交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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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饭的年月里,有件事是我至今也忘不了的。有一次我走到羊房夹道(斋主注:就是养蜂夹道的旧称)时,看见一个给人家看孩子的奶妈。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就管她叫大妈,向她要吃的。“吃的倒没有,我给你找身裤褂吧”!她给了我一身裤褂,那是人家少爷穿旧了的裤褂,洗得真干净,这是我要饭时要到的最好的东西了。另外,有个比我大一点儿的孩子还给了我一双他穿不了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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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饭的时间正是 1929年初。那年月兵荒马乱,军阀混战,有时就在大街上抓人去当兵。北京驻扎的军队很多,旃坛寺就是驻兵的地方。那天早晨,我在一户人家大门前影壁后面发现一个纸包,顺手拿起来掂了掂,就搁在筐内拿了回来,打开一看是身灰色军装。现在知道了,因为那时老打仗,部队要开拔去前线,有的兵开小差,扔下军装就走了。

发表于 2009-3-25 09: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28日拍记,敬请侯宝林先生导游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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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主提示:《一户侯说》是侯宝林的女儿整理的侯宝林自传。为了配合这次德胜门内以东以南地区拍记活动,选取涉及厂桥一带的故事。读过了。您会感受到,“满纸辛酸言,一部胡同史。苦寒生梅花,笑罢垂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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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提到了福寿里、官房、兴华寺街、定阜街、辅仁大学、涛贝勒府、地安门织染局胡同、龙头井胡同、羊角灯胡同、旃檀寺(现在国防部一带)、东煤厂胡同、大翔凤胡同、张皇亲胡同(尚勤胡同)、三不老胡同(郑和故居“三宝老爹胡同”)、嘉兴寺(还有遗迹)、鼓楼市场、柳荫街等等现在还有的胡同。附带说明,“柳荫街”应作“柳阴街”,树阴的“阴”,而“荫”读音是“印”,“荫蔽、遮护”的意思,算是动词。例如东城区“普渡寺”的牌子也错了,应是“普度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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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摘录《一户侯说》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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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没有准谱,有时要得着,有时要不着。要来的东西也不会有新鲜的,都是人家剩下的、馊了的东西才给我。那些有馊味的东西,我们回去搁点儿碱,蒸一蒸,把馊味去掉,照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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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要饭的时候,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了差事,又去当厨子了,是在宛平县一个姓朱的县长家里(斋主注:宛平县衙就在地安门西大街)。父亲看到宛平县征来好多新兵,就告诉我去卖水。这样的活儿也就干了三两天,新兵一走,我就不卖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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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出去要饭,走到福寿里西边,被人叫住“打执事”,因为那地方常搞殡葬(斋主注:民国以来嘉兴寺一直相当于殡仪馆,八宝山礼堂兴建以前,任弼时、陈赓等人都在嘉兴寺办丧事)。“打执事”当然是好事,我又可以挣几个钱了,但是像大伞一样重的东西,我举不动,不过我可以打“雪柳”,比较轻。那回“打执事”,我从嘉兴寺走到阜成门外八里庄,挣了十个大铜板。等走到八里庄,我把“雪柳”交还后又挣了五个大铜板。“打执事”,我就干过那么一次,因为路途太远,家里不让去。我还帮人拉过水车,一趟给两个大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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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早唱戏的地方是天桥三角市场,“平地茶园”就在那里,唱段儿戏的场子就只“云里飞”独一份。我和颜老师就跟“云里飞”搭班唱戏。除了唱戏的,说评书、唱大鼓、还有其他卖艺的,都是正经的江湖艺人。相面、算卦、卖野药都是坑人的买卖。那时的生活是艰苦的,主要是饿。跟老师学了两年半,因为老师和“云里飞”闹翻了,我就离开了天桥。就在这时,我母亲死了。我回家奔丧后就没活儿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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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我在鼓楼市场开始学说相声。这是我以后转变成为相声演员的基础。那时,我像过去一样,穷得很,但得到了晁师傅和三姐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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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知道我学徒苦,见我回家,没责备我,还说:“你先玩儿两天吧”!我总归是个孩子,连饭都没的吃,也还真有心思玩儿。钟楼前、鼓楼后有个市场,一进市场有个说书的,说书的旁边是石记茶馆,茶馆门口有个唱戏的摊儿。我就在戏摊儿旁边站着,听人家唱《捉放曹》。他唱完了一段,一打鼓,开始要钱了。要完钱要开戏了,那个打大锣的上厕所了,我就自告奋勇地帮着打大锣,并且把整段儿都打下来了。打完后,差不多那场子里的每个人都惊奇了。班主叫李四,问我:“小孩,姓什么”?“姓侯”。“你会唱不会”?“会”。“你现在干什么”?“没事儿”。“那你在我们这儿干行不行”?“行啊”。我第一天出去就找着差事了,真是天上掉馅饼。就这样,我在鼓楼搭上班,第二天就“走马上任”了。我又重新找到了活命的机会。在鼓楼市场这地方,我唱了一年多。这一年多,我跟人家搭班唱戏,比我在老师家学的戏要多得多。我学了几十出戏,所有我们那场子唱的戏,几乎没有我不会唱的,而且生、旦、净、末、丑我都会。唱《辕门斩子》,我一个人能唱两个角色,一会儿在这边是杨六郎,一会儿跑到那边就唱老旦。比方说《牧虎关》这出折子戏,我从高来、杨八姐、鞑婆、老旦、小生,一直到高旺,没有一个不会唱的。我唱青衣差一些,是在二十岁以后才会唱青衣、小生的(斋主注:就是聪明,堪称天才,也是属于五百年才能出一个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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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我在鼓楼市场开始学说相声。这是我以后转变成为相声演员的基础。鼓楼市场就是现在钟楼前面、鼓楼后面这一块地方,原来用铁蒺藜围着,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入口,还有三个茶馆,分别是路北的鲁记茶馆、路东的石记茶馆和路西这家我忘了名字的茶馆,西门外边还有个落子馆(斋主注:“落子”,读音“烙子”,起源于古老的“梅花落”)。别看鼓楼市场地方不大,卖艺的场子可不少,一进南门有两个说书的,东边说《七国》,那边的说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说书人的外号叫“冯小辫”。说书很赚钱,比我们唱戏的强多了。再进去一些,东边有块场子,有人在那里说相声,有时也把相声摊儿摆在西边大槐树底下。我们没有固定的地方,有时也在那儿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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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唱戏之外,有时到鼓楼市场的各场子里转转。这么多场子中待我最好的是崇家,我常到那儿坐一会儿。我老听太平歌词,就想学,后来真学了几段。我第一次唱太平歌词就在崇佩林家这场子。我第一次说相声也在鼓楼后边。我爱听相声。鼓楼那儿有几个说相声的场子,有些老艺人在那说相声,像常宝臣先生、聂文治先生。常宝臣先生带两个徒弟,一个叫郑祥泰,一个叫王世臣。王世臣那时还刚刚学徒。这些人在那儿待的时间不长就走了,换了一些年轻的艺人,像张兆新、张书元,还有个小李,他们的岁数都比我大。他们说相声,我总听,总听总听就想说。有一次开场,我看见场子里就只有一个人,便说:“我给你帮忙吧”!他说:“好吧!来吧”!我第一次说相声说的是《戏剧杂谈》,那时不叫《戏剧杂谈》,叫《杂学》。我第一次说得并不差,几乎把那个段子圆满地说了下来,但是收钱收得很少。第一,这是上场第一个节目,人来得不多;第二,大家认得我,都知道我是唱戏的,不是说相声的,所以不太愿意给钱,觉得有些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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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鼓楼那一段,我像过去一样,穷得很。我的家仍在福寿里,但我不回家,家里冬天不生火,特别冷。我在石记茶馆借宿。每天收场时,我帮人家叠棚,晚上就把三条板凳一并,放上布棚,就钻到里边睡了,太冷的时候我就只能租棉被。鼓楼市场门口有一家姓马的,那人叫马凤池,我们管他叫马大爷,他们家就租赁棉被。在那里,花三个铜板就能租床棉被。我们这些卖艺的,本来冬天生意就不好,收入少,有时连着几天刮风下雪,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挣不出来,也就更给不起租棉被的钱了。有时马大爷的女儿来要账,我们管她叫三姐。我只好对三姐说:“我五天没给你钱了,但我今天也给不了,我得留点儿钱吃饭,不行先给你两天的吧”!那姑娘跟我一般大,可是个子比我高。“行啦!甭给了”。“哦,那可不行,马大爷知道了得骂我,我还得给”。“你就说都给了,给我了”。当时我心里想,三姐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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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主注:吉人自有天相,侯宝林发达以后,不忘旧情,时常看望那些老朋友)

发表于 2009-3-25 20: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时候把拍记改为上午九点了、、、打死也起不了那么早~~~
发表于 2009-3-26 12: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涛贝勒的花园,已经开始翻修了,正在进行中。
发表于 2009-3-26 09: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回复老猪871:《一户侯说》
这本书出了吗?您上哪弄得电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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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已有二年,新浪,读书频道有,你们那里也可以有。内容非常丰富,民俗、胡同生活,还有八大胡同,天桥,好极了。

发表于 2009-3-26 09: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回复nxy42:因为,所以啊。
 资料真不错~~~都看了~~是啊~~怎么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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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那些胡同多为东西方向,上午日光入射角适于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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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下午还有讲座。

发表于 2009-3-26 13: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旌勇祠修完了吗?
发表于 2009-3-26 17: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辅仁大学涛贝勒花园






发表于 2009-3-26 17:3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旌勇祠大龟,保安寺大碑



发表于 2009-3-26 21: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斑马在2009-3-26 13:20:00的发言:
旌勇祠修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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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发表于 2009-3-26 21: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老猪871在2009-3-26 8:05:00的发言:
这本书出了吗?您上哪弄得电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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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本[一户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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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7 09: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小小青蛙在2009-3-25 20:45:00的发言:
什么时候把拍记改为上午九点了、、、打死也起不了那么早~~~
9 N. ~) u! H0 s

虽然我有事情去不了 但以为这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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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心中的热爱 凌晨都可以到达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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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7 21: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尚勤胡同,原是张皇亲胡同,张皇亲的女儿,就是正德皇帝他母亲,儿子不争气,死了,侄子嘉靖皇帝来了,迫害她,宰了他的弟弟。
发表于 2009-3-28 00: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换个好认的名字再顶一下~~
发表于 2009-3-28 00: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事情去不了也要顶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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