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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景物记略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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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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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n: e* h; ^1 y2 l 作者：非墨6 n9 f2 O% y8 t: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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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玫打电话，希望玫能像上周一样，她母亲在骂她。但没有，她说天热，不想出来。其实不是天热不热的原因，实质上还是我在她心目中，缺乏魅力。我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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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v" R1 _; W" [/ v' H4 p 接着，我给月儿打了电话，希望她有空。月儿声音很冷淡，我跟小王八讨论过这个问题，月儿其实是个好姑娘，只是有时太功利，有点懒，是个冷美人。她说，她在加班。我无可奈何。6 t; ?# q: I @6 [) D/ } }8 Q
( T# P! k8 x) N8 T9 F6 \- z( k: l 然后，我仍不气馁，事不过三嘛，给馨打了电话。! @! L t" A1 ^* o3 _, t
馨在电话里说：“还在睡觉。”
: r7 x7 h6 s9 e5 M5 _; ~ 我说：“什么时候了，还睡？别睡了，陪我逛北京城吧。”8 p a5 _5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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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说：“不想动，你现在是不是很郁闷？”
( u# R2 R n) _0 J: k* h6 p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你也太善解人意了！我星期五晚上陪别人出去玩，掉了伍佰元钱，你说郁不郁闷……出来玩吧？”* H4 _. a! Y% ?) N$ s5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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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想了一下，也许是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 O* F0 E- T' e# o- ^ “那我们10：30在白塔寺门口见？你没去过白塔寺吧？反正白塔寺离你住的地也近？”我说。我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歉疚之意来，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馨，为什么不第一个就给她打电话呢。馨是一个有着忧郁病史的女子，也很聪明。不知是因聪明而忧郁呢，还是因忧郁而聪明。) l7 S. O ?6 G; n6 m x
白塔寺位于西城区阜成门内大街，周边有鲁迅博物馆、程砚秋故居、胜利电影院，离梅兰芳纪念馆也不是很远。白塔寺其实不叫这个名，只因白塔太有名了，俗称盖过了正名，这就像贵州凯里的大阁山上的魁星阁约定俗成被人叫成“大阁”。游完白塔寺，我们又到报子胡同去寻程砚秋故居，可是只在胡同的壁上寻着题着“程砚秋故居”的一块牌子，门已锈朽，有些沧桑感，门墩却极好，门锁紧着，似不住人。! s( P) [5 b* e. t, W7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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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去，见一四合院敞着门，便拐了进去，好一清静院落。进门种着一架葫芦藤，结一两指大小的小葫芦。一妇人弯腰在修剪花草，有几盒开着红色醒目的花，她笑着打招呼说：“好。看房子呢。”我笑答：“北京人住这真幸福呀。”馨却不语。再往里去，有一葡萄架，架上挂满了青青的葡萄，还没熟。庭院中还有一棵海棠树，也结了累累青果。这边还有一棵树，没注意是什么树，树枝上挂着两鸟笼，笼里养成着两小钩嘴鹦鹉，羽毛艳丽。馨说：“怎么像是画出来的？”她指的是鹦鹉，甚至想伸出手指去摸一下。离开这个院落时，我说好，馨却说院子太乱，我又开玩笑说：“院子乱有原因，主要是你没住在里面哩。”馨会心地笑了。馨常走神，很少笑。我想，幸亏馨长得不是很美，像妲已那样，非得倾国倾城不可，但周幽王却是爱情至上者，是个好男人却不是个好君主。* O8 c0 D' N;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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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寺白塔始建于元至元八年(1271)，它是元世祖忽必烈亲自勘察选址，由尼泊尔工艺家阿尼哥设计建造的。白塔寺白塔和北海白塔都出于他一人，但后者名气更大。白塔竣工后，以塔为中心修建了一座规模宏大的皇家寺院，赐名“大圣寿万安寺”。元至元二十八年(1368)寺院遭雷火焚烧。明天顺元年(1457)重建寺院，更名为“妙应寺”，民间俗称白塔寺。寺内白塔是元大都保留至今的重要标志，是我国现存最早最大的藏式佛塔，1961年3月4日被国务院列为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76年，唐山地震造成塔顶天盘倾斜，文物工作者在重新修复时意外发现佛陀舍利子33颗、铜三世佛坐像、赤金舍利长寿佛等文物。 I6 _: P% J x(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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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约定时间准时到达白塔寺的门口，却不见馨。给她电话，却已关机。看约定时间已过，我叹了口气，不来，打个招呼就成，也用不着把电话关了呀。犹豫一会，决定还是自己独自游游。独游也是不错的境遇，既来之则安之，无欲无求不卑不亢方为修身养性的要领。进去一看，却是一个好地方。跟着寺里别的游客请的一导游走走停停，到大殿的背后观音菩萨像时，一抬头，却见馨站在哪里，浅浅地笑。我着实惊喜了一下，望望四周，却也不像是在梦里。( e+ G' a+ n) T; `; |
0 @5 W# Q1 s+ [ w, r 我说：“你来了。”
' D& z2 O; X7 k' m, L9 @ 馨答：“来了。”
' ?/ A* ^* t4 w9 N6 O8 s 我说：“怎么没开手机呢？”
7 ?+ X `5 J0 S. p* w7 K! t 馨答：“没带，随手关了，扔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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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经常这样干吗？”, @4 I* z- r/ u4 |
馨答：“也不经常。”
3 s+ Z! n* M, Q& X! g# c/ { 我又问：“你不带手机，北京这地方人海茫茫我到哪找你去？”; _2 F3 `9 o% W9 W m7 w% g+ W2 r
馨又答：“你如果真想找，与有没有手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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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_' \+ s% K H5 S 也是。我不自然地冲她笑了笑。
' A7 y8 \" g, ^& K" z* D5 N9 J “现在好了。你有什么郁闷的事，告诉我吧？”她却反客为主，反过来问我。9 k Q# a$ K6 c# r4 U
“没事，我一直就这样比较忧郁，半死不活，有人甚至说我早已死了一半了。”我笑着调侃。说的却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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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绕着白塔走了三圈，说了些无关要的话。然后在寺里东逛逛，西看看，就到了中午。我在一棵树下捡了一块半透明的石头，带回宿舍，放在书架上。有一次，我看见这块石头，便用手机拨通了馨的电话，馨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独自看无聊的连续剧，接我的电话居然聊了半个多小时，其实什么事也没说。$ z) A$ N! t6 L- Y- F/ I* [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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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6 0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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