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关于北京香山藏族人的传闻及史籍记载(二) 作者:陈庆英 来源:中国藏学网 从乾隆十四年(1749年)第一次大金川之役结束后,在香山修筑战碉的工作一直在继续进行。虽然从事筑碉工作的金川降人数目不多,但是关于他们工作和生活的情形,在乾隆帝的诗歌中有生动的反映。《日下旧闻考》还录有《乾隆十五年御制番筑碉诗》一首,全诗如下: “番筑碉,筑碉不在桃关之外,乃在实胜寺侧西山椒。狼卡稽颡归王化,网开三面仁恩诏,叔孙名子不忘武,佽飞早已旋星轺。俘来丑虏习故业,邛笼令筑拔地高。昔也御我护其命。今也归我效其劳。 番筑碉,不惟效劳,尔乃忘其劳。魋结环耳面顤(幽+页),嗜酒喜肉甘膻臊。但得酒肉一醉饱,浑忘巴朗卡撒其故巢。其妇工作胜丈夫,粉不能白沤尪且么。不籍绳墨与规矩,能为百尺森岧嶢。 番筑碉,侏离番语为番谣,扬声强半不可晓。大都慕义怀恩膏。亦不为汝慕义怀恩膏,我自两阶文德舞戚旄,偶肖汝制役汝曹,赉汝金钱为锦袍”。 从诗中可以看出,这些金川降人被带来北京后主要的职责就是修筑碉房,为清政府效劳。他们在服饰装束上依然保持着金川藏族的原貌,在生活习惯上爱饮酒、喜食牛羊肉,在劳动中伴以藏语歌谣,特别是他们修筑碉房的技艺高超,能不用绳墨规矩等器具就筑起高耸的石碉,这些都引起了乾隆皇帝的注意,并写进了诗歌。尤其重要的是,诗中写到藏族妇女的勤劳能干:“其妇工作胜丈夫”,说明当时在香山的金川降人还带有家眷,举家定居于此。因此他们与那些派充苦役的战争俘虏还不完全相同。 这些金川藏族人修筑的碉房,自然不只我们现在还能够见到的这几座。《日下旧闻考》记载:“健锐营衙门在静宜园东南,围墙四角有碉楼四座,共房二十二楹。皇上阅兵演武厅一座,后有看城及东西朝房,放马黄城”,“园城……内设碉楼七处”,“健锐营官兵营房在静宜园之左右翼,共三千五百三十二楹,碉楼六十八所”。除健锐营的衙门和营房建有碉楼外,八旗印房亦建有碉楼,“静宜园南楼门外有八旗印房”,“八旗印房四隅皆有碉楼一座,乾隆十四年建。合之东四旗、西四旗各营碉楼,共计六十有七”,“静宜园东四旗健锐云梯营房之制,镶黄旗在佟峪村西,碉楼九座,正白旗在公车府西,碉楼九座,镶白旗在小府西,碉楼七座,正蓝旗在道公府西,碉楼七座。香山东四旗健锐云梯营房,乾隆十四年奉命建设,后四旗同”,“静宜园西四旗健锐云梯营房之制:正黄旗在永安村西,碉楼九座,正红旗在梵香寺东,碉楼七座,健红旗在宝相寺南,碉楼七座,镶蓝旗在镶红旗南,碉楼七座”。 以上记载证明,从乾隆十四年起,乾隆帝有计划地在香山一带兴建了一批金川藏族式样的碉楼,现今西山红旗村、正白旗村附近的碉楼即是其中一部分的遗存。 从第一次金川之役开始,乾隆帝充分注意到在配备火枪、火炮的条件下战碉在山地攻防战中的重要作用。通过清军的战斗实践,乾隆帝看到掌握攻碉和守碉技术在当时条件下所能发挥的军事威力,所以清朝在西山设碉练兵也是清军战斗技术的一种新发展,它为清军后来彻底征服大小金川作了战术准备,同时也为清军的其他山地战斗提供了一种新的攻防手段。正如魏源在《圣武记》中所说:“自金川削平,中国始知山碉设险之利,湖南师之以制苗,滇边师之以制猓夷,蜀边师之以制野番,而川陕剿教匪时亦师之坚壁清野而制流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