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买前门楼子去!”
+ g8 {9 U" n4 ^( F! z 这是老北京讽刺人自吹有钱或显摆有钱时的一句俗话。来源于北京解放前最大的百货商店——亿兆百货商店买前门楼子的传说。
' X7 Z; Y5 T/ ~; S( j9 t 据传当年某军阀占领北平,听说全城最大的商号是亿兆百货商店,就把亿兆的老板传来,说:“我的军队保护你们商号,你们得出点儿军费!”老板说:“大帅让我们捐多少?”军阀说:“一万万是一亿,一万亿是一兆,你们叫亿兆,可见你们的钱海了去了,就出一百万现大洋吧!”老板傻了,“大帅取笑了,我们取店名,只是求吉利,哪儿真有那么多钱?”“那就五十万。你交完钱,前门箭楼就是你们的了。”“五十万也没有,就算全店能值五十万,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现金呐!”“那好办!现金你能拿多少是多少,剩下我让人去你们仓库拉货,拉多少算多少。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去人拉。”第二天,从亿兆仓库往外拉货的车就排起了长龙,整整拉了一天一夜。还甭说,那前门楼子还真归了亿兆,那年亿兆灯节放花就在前门楼子上,看花的人满街筒子。亿兆有钱不假,可买这前门楼子有什么用?从此,就有了“有钱买前门楼子去!”的俏皮话儿。 % K3 S1 r& H/ Y8 s
关于这个传说,有很多版本,都传得有鼻子有眼儿,以致某些后来的本店职工都相信有那么回事儿了。我有幸认识几位亿兆百货商店的元老,亲历其事的王志成老先生说,根本没买过前门楼子,不过从亿兆仓库拉货和在前门楼子上放焰火倒是真的,那事儿说起来,可就得从亿兆的东家说起了。 / G v" `) }; n f
20世纪30年代,北平长春堂药铺的大掌柜张子瑜很善经营,他掌管长春堂旗下的企业有药店、饭店、油盐店、木厂和棺材铺等。长春堂药铺,就是现在前门箭楼南边路东的长春堂药店的前身(当时在鲜鱼口里边)。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他发现日用百货有很大的商机,就决定开百货商店。1935年由长春堂出资2万现大洋,聘请当时有名的百货商刘孟炎、赵彬儒为掌柜,在前门大街东侧的瓜子店街开办了亿兆百货商店,这是北京的第一家专营日用百货的商店。 - n6 |; r! ] Z: u Z$ o1 r
刘孟炎和当时同德银号的总经理王俊臣关系非常密切,可以随时向银号贷款。赵彬儒和全国各地及日本的很多生产厂家都有良好的关系,进货渠道很广。这样,亿兆不愁周转资金,不愁货源,又地处华北最大城市的中心,很快就发了起来。不久,在大蒋家胡同(现名大江胡同)开了第一分店,在东晓市开了第二分店,店名叫瑞昌和以及一个很大的仓库,在前门大街路东的街面上开了第三分店。在日本、天津、青岛、上海都有驻庄机构(办事处),负责与当地厂家联系进货。全店职工近800人,号称千人,在当时只有一百万人口的旧北京,绝对是第一大商店了。 : B4 `! B+ Q2 Z: b( \
1942年,长春堂药铺制药厂和毗邻的华乐戏园发生火灾,华乐戏园老板到当局告长春堂老板张子瑜,说戏园火灾是长春堂做药时引起的。当局让张子瑜赔偿戏园老板,张子瑜不承认火灾是自己的责任,当局即决定从长春堂所属的企业亿兆百货商店拉货物作抵,共拉走日本香皂12000打,当时每打96元;袜子12000打,当时每打180元,用50辆排子车拉了一天一夜。后来经中间人调停,最后决定由长春堂出钱重建戏园,占三成股份,才算了事。 3 f- `9 r. n" y+ y' t
事有凑巧,那年正月十五元宵节,不知是谁说亿兆要放焰火,很多人去看,越聚越多,把铁栏杆都挤坏了。当时仓库的负责人、大师兄王志成去门市办事,遇到这事,去请示刘孟炎,刘孟炎让他找前门警署请警察驱散人群。署长说:人太多了,没法驱散,你们就放点儿花吧,没地方就上前门箭楼上放去。刘孟炎只好让伙计现买焰火到前门箭楼上去放。
. |: l$ f4 ]' m 后来,不了解内情的人把两件事连在一起,就成了亿兆买前门楼子。如今,北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亿兆失去了北京第一的头衔。随着城市的现代化发展,原来繁华的街道相比之下变成了小胡同,亿兆的总店和第一、第二分店相继关张,在前门大街的第三分店就撑起了亿兆的招牌,就是现在的亿兆商场。虽然我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但每当路过前门大街,还是不由得想起那幽默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