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猪871 于 2015-12-23 20:31 编辑 , P6 k+ n# b. n; c
' g$ E; G* a$ Y7 G( ^) U 我的纪实摄影老师 纪实摄影是一个很庞大的话题,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无论是民间的还是学院的,无论是经典的还是现代的,最后还要说一句无论是别人说的还是自己认为的,对于纪实摄影都有无数可以表述的论点论据,想三言两语说出个子午卯酉,可谓老虎吃天,无从下嘴。但是既然要想做一名纪实摄影的发烧友,还是应当尽可能要求自己有拍摄实践上升到理论指导的一个进步。可能这对于一个业余的摄影爱好者的我来讲,也许这只是自我较劲的癖好。从我个人的理解来讲,任何摄影可以讲都是纪实的,摄影摄影,有物才有影,有客观存在才能产生光影色调形质,这是摄影和其他门类艺术的本质区别,而其他艺术,都可以编造创作,唯独摄影的任何内容都是以现有物体(事物)存在为前提的,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所有的摄影作品都是以纪实为前提产生出来的艺术。 如果说我上面的理解还有一点道理的话,可是为什么在摄影分类中还是把纪实摄影和其他摄影门类区别出来呢(当然,有的论点把纪实摄影称之为其他各种称谓,但大体还是指我们所公认的纪实摄影)肯定是有其中道理的。这里面有什么道理,我现在还解答不出来,即使有着无数学者大家的宏篇大论,似乎也不能就说哪一个就是公认的定义。那反过来就可以这么说,既然纪实摄影还没有形成一个确切清晰的定论,其实也正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更广泛思考空间----到底什么是纪实摄影。那么想弄明白纪实摄影的朋友,可以一方面实践,一方面思考,还有一方面就是学习。学习,一是要读书,一个是虚心向各方面的老师学习,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话题。 97年我调到了西单图书大厦做美工,除了策划设计,就是摄影摄像,这个工作是我摄影理想实现的第一步。从那时候起,也许是工作接触的层面不一样,摄影拍摄的内容也从兴趣爱好,转到宣传报道工作需要,我的镜头指向也开始关注了新的领域层面,从那时候起。我就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镜头指向了社会关注的话题。 记得有一次,我骑车上班,当时东大桥路口还没打开,三角地那里还是个自由市场。看到门口有一辆三轮车,拉的是大白菜,天冷自然要盖着棉被,而让我猛然掏出相机的动机是,那个棉被居然是用五星国旗缝制的,那时用的还是胶卷,一共拍了四张。当洗出来一看,还挺清楚的。因为我已经在一些报刊发过一些图书大厦的相关报道,所以我就想,能不能也试着向报刊投个稿呢。正好我老婆子在出版局干着,有个姐妹从那调到了刚成立的晨报,能说上点话,我就洗好了四张八寸的片子送了过去。等了几天,让我过去。我到了报社,真没想是孙京涛老师百忙之中接待了我。当时我只在报纸上见过他的大名,一见到真人,还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孙老师很平和,问了问我摄影方面的大致情况,转过话题简单捷说,一是这几张片子,有新闻眼,是个话题,不过四张片子拍摄角度没有太大变化,一张就够了。一是给我讲了讲拍这种片子的要点,现在想起来就是新闻拍摄中的5个W。当时虽然听不大懂,但依然有醍醐灌顶的激动,孙老师大概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给我这个根本不懂新闻摄影发烧友指点迷津,到了最后,孙老师说,这张片子能用,但是还要等到与其他相关内容相匹配才能形成一个有说服力的文章,我当时已经被孙老师讲的这些真经给镇倒了,哪还想什么片子发表,没想等过了年,这张片子和另外几张相关内容的片子发表了。非常客观的说,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在报刊上发表自己的作品,也是从那次和孙老师接触之后,才触摸到了纪实摄影的山门在哪里。 我在宣武红旗夜大学的是艺术摄影,没有专门的纪实摄影课程,等上了首师大艺术系广告摄影专业之后,才真正接触了几位真正的纪实摄影老师。我们上的虽然是广告摄影,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挂靠在艺术系,所以叫广告摄影专业,不过相关的摄影课程,苏老师很善解人意,所以有些课程的安排并非那么严谨,而且好多老师都是摄影名家大腕,时间安排也得与人方便,所以在纪实摄影课程安排上,反而倒比广告摄影上的课时少不了哪去。 给我们讲纪实摄影理论的是新华社国际部的曾璜老师,圈内外的人多知道曾老师。曾老师从理论到实践,从国内到国外,从作品到作者,从抓拍到组照,,上下数百年,纵横全世界,至少是让我这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纪实摄影的外行,听的如久旱甘霖,手舞足蹈。当时就和曾老师讲,我现在天天从府右街走过,要是拍一组红墙日志,拍上几年,也算是个作品了,曾老师很赞赏。我记得很清楚,等下了课,我下午赶回西单上班,路过府右街,正赶上府右街消防队演习回来,当时我已经能够有一点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感觉了,看到这么先进豪华的救火车,这不也是红墙日志的组成部分吗,就拍了下来,红墙日志就这样开始了。再过了两天上班,路过中南海北门,看见几辆警车驶过停下,朝着门口上访的人冲过去,我也不知好歹,抄起20D相机一阵瞎按,执行的警察没看见,可开车的警察看见了,一喊那有个照相的,几个就过来了,我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销片,等他们抓住我的时候,带人的几张全销掉了,而后把我带到府右街派出所,(余下省略XX字)。等我再上曾老师课的时候,我讲了这件事,曾老师只能是无奈的苦笑作罢。事后,我交作业的时候,我就把几张没删掉的片子和在派出所谈话记录拍的片子交了以博一笑。 拍纪实摄影,肯定要提到一个人,就是卢广老师。说实话,当我见到他来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怎么也不能够相信,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怎么这样铁肩道义。卢广老师好像因为时间关系就给我们上了两次课,一次是展示了他不能够在国内发表的一些作品,一次是在同学的诚恳要求之下,讲了讲他如何面对各种势力的迫害而坚贞不屈灵活应战的,因为他是个南方人,好多年前的他,普通话讲的还真不是那么清楚,虽然我没能和他过多的交流,但我的心目中,想玩纪实摄影就得和卢广老师一样。 给我们上过纪实摄影的老师还有很多,如梅生老师,于云天老师,他们是风光摄影的大腕,但他们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不是讲如何拍摄风光糖水片,而是讲人文纪实,打那时候我就记住了,拍摄纪实摄影,即使你选择的内容多么悲壮,多么凄美,但是一定要知道,你是在用摄影的艺术语汇来表达你的思想意识,如果你没有用摄影艺术的形式美先把观众吸引的话,那么你的思想意识表达实际也不能够和观众交流沟通,也就是说,你的纪实摄影作品是失败的----这一点也是我在日后的胡同拍摄中时刻自省的一条军规。 因为我是知青,所以还要提到一位我特别想见的纪实摄影大师黑明,当他走进我们教室的时候,真是很年轻,很憨厚。因为我一直在读他的作品,所以知道,他不是知青,甚至他的年龄段,已经和知青岁月相距很远了。可他为什么的能够拍出知青自己都没有拍出的反映知青命运的作品呢,当我把这个话题提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说知青只是他拍的课题之一。他说:纪实摄影,虚的大道理让大师去讲,就不多说了。纪实摄影就是作者通过摄影作品,摆明自己的观点讲清一个道理。而完成这件作品必须要有大量的相关复杂工作要做,所以选择纪实摄影就是选择了一个长期艰巨的课题,也许某个课题,当你选择了它之后,随之而来就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需要解决,如果能够坚持,即使再难,你的诚恳也一定会感动他人的。 这些年过去了,我依然坚持把镜头对准这胡同,我想除了我的胡同情缘所致之外,黑明老师的教诲,也是我对纪实摄影胡同题材如此坚守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有幸能够亲临这些老师的教诲,也许就是老天对我十年知青劫难的一种补偿吧,但愿天道酬勤,今年可能还会有自己的画册出版,如果心想事成,我首先要真诚的谢谢这些纪实摄影的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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