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猪871 于 2015-12-23 20:38 编辑 - g& ?& G. O6 Q# i% B( v r6 n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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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囧事 人们当初玩摄影,肯定不是有了什么这样那样的框框套套的指导理论,才拿起相机的,所以对于摄影的认识,必然是随着摄影时间实践的积累,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有心思的再读一些书,上个夜大补习班,就会对于人们学习摄影多了一些有益的帮助。看看现在拍的片子,再对比手头幸存最早学习摄影时拍照的片子,既是一种欣慰,也是一种快乐。成功得意的片子,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选择,而各种拍摄囧事,现在能够回想起来,也是会心一笑。 我对摄影感兴趣,一开始还不是照相。我家还算是个满族世家,所以几经世间沉沦,运动浩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加之我父亲是老大,所以一直住在家族传承的东吉祥老房旧屋之中。这个院子的格局很规矩,从现存的框架看,原西吉祥一号院座落在我家东吉祥院落的西边,是一座存车栓马的马厩,而西吉祥二号,实际是我家东吉祥胡同主院的倒座三进院,只不过现在是另开院门罢了。 四合院的格局在北房的两边,若有三进院,就有一边是穿堂门,若是两进院,家居住房又不像现在这么人满为患的话,一般因为这间耳房(穿堂门)是单开门,如果倒座房分离别用,一旦不作过道堵上,就作为了储物间了。说了这些,就是因为在这个储物间里,有着无数足以引起我奇思妙想的旧物残件,其中就有一打干版玻璃照片,和一架木制的相机。对于干板照片,看不太清楚了,又是尘土,又是擦痕,所以就给扔掉了,这样木质相机就成了我下一个的残害对象。不用多说,下场自然是拆开了之,不过拆了肯定组装不上的,可是终于让我知道了,原来照相机的秘密都在机壳表面的镜头拨钮上,那个木盒子里面,就是两个带篇轴而已。 文革了,大姐找的姐夫就是电影学院的一个老师,他有一个相机,上海582,一开始大家很羡慕,给家里拍,给邻居拍,还是给那个年代留下了一点印记。随着姐夫已经很熟了,我们又即将上山下乡,我就斗胆提出借他的相机去和同学们到天安门合个影。他答应之后,我们到天安门照了相。等回来,洗出片子一看,全是虚的,毛病在哪,一张或几张虚的,是对焦不准,如果全是虚的,就是操作有问题了,怎么回事,最后打听出来了其中奥妙。上海582是仿苏联佐尔基,镜头是要拔出来,可光拔出来还不行,还要逆时针拧一下固定,结果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有拧那关键一下,镜头焦距位置不对,自然照出来的所有片子就全是虚的了。 玩完135 ,就开始琢磨洗印了,洗印很简单,现在想起来最大的工程,其实是把所有的窗户全堵上,折腾一溜够,也不行,只好把这事放在晚上进行了。片子刚洗出来,什么虚光,什么花边,然后是贴在玻璃上光,定影也换成了海波。还是不过瘾,这时候,姐夫把他自己制作的一个放大机拿来,其实就是个暖壶,把暖壶嘴按上这个582镜头,暖壶里面放块放大镜,就OK了。放大的乐趣可就多了,可是我印象最深的是,放大的时候,闻到一股糊味,以为是暖壶套的烤漆烤出来的味,等到后来,忽然有一个人大喊,我的脸烫着了,才知道,原来那股味,是脸贴的暖壶套太紧,先是头发烤焦发出来的味,大家太专注放片子,没注意,等烤到脸了,疼得不行了,才醒过味来,这也算是为艺术献身一把吧。 说到玩胶卷,其实最让人恼火的,一个是把没拍的给干洗了,一个是把拍过的底片,当成没拍的,重拍,结果全部二次曝光,弄得哭笑不得。这些事玩胶卷的朋友都经历过,而最让我刻骨铭心的还是这件事。那是给一个朋友的孩子拍婚礼,拍完之后,哥几个嫌在婚礼上没喝舒服,结果就找了个KLOK,也别说是怎么折腾的了,可等回到家,我明明记得是拍了三卷,可怎么找也就是两卷,当时酒吓就醒了,赶紧找当时让我们去那里的那个人,幸好那天他开车,酒还没醉,连忙找到歌厅的妈咪,妈咪说话还挺痛快,要是钱包手机丢了,您就甭找了,要是个胶卷问题还不大,不过话说到这,找帮你找,找到了再明算帐。等电话这阵,我这个急呀,满屋子转腰子,老婆这时候说话了,是不是找胶卷呀,你看你吐得摄影背心都是,没准在洗衣机那里呢,我这时候酒醒了,摄影背心兜多,翻了一个六够,终于在一个旮旯里翻出来了,等找到了,心算是落地了,可打那之后,就尽可能的不给人家拍婚礼了,(万一要真是丢了胶卷,可对不起人家一辈子呀),实在脱不开的,就当场把胶卷交给婚礼主家,让人家去冲洗,直到现在,用数码相机了,一说拍婚礼,还是心有余悸。 我总在说我拍胡同是经磨砺劫,也挨过打,也遭过骂,甚至在那一年还被抓进了派出所。抓进中南海派出所的事,我在以前的文字中说过,就不絮叨了,现在又退休,就更无所谓。不过话说回来,上了年纪,也真没那么大的火气较真,就是你拍到了事实真相,这个社会就是这个德行,还差您多拍一张少拍一张来匡扶正义吗。 挨打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好像还没摆在文字里说过,记得有一次拍钱市胡同。钱市胡同修的那么窄,又是个死胡同,当初修建钱市银库就是为的一头堵上,连个耗子也跑不出去。我是拍路南第三个门上的门心对,刚举起镜头,这时从前面那个门出来好几个,一个醉醺醺的人,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朝我脸上就是一杵子,我还没缓过味来,血就从嘴里流出来了。这时候他家的老太太跟出来:千万别打人,千万别出事,我当时被堵在里面,一看就是一家子都出来了,说什么也没用,不是说咱舍命不舍财,可相机当时也是上万块钱哪,我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把相机窝在胸口,低着头,反正这场揍是脱不了的,就听由天命吧。北京人爱起哄,又是在大栅栏,一会钱市胡同口就聚起了一大堆人。那年大栅栏路口还有个护街巡访队,人多一咋呼,警察过来了。我在里头,隔着他们家的人,也没再受酒鬼太多的拳打脚踢,警察一来,那小子更是借酒撒风,说他家的门牌让拍照的人给偷走了,今天回家看老尖,就要抓个现行,死活今天就要把我办了,警察一听人都打出血了,也就赶紧得说句话呀,好歹让他家人先把那个醉鬼给拽到院里去了。把我带到那间巡防队的小屋,问了问情况,看我就是脸上流了血,还没有什么太多的事,警察就说,这事就这么地吧,他醉了,你也没有什么内伤,东西也没损坏,就认个倒霉吧。咱也是个明白人,你说还能怎么着。当时在旁边的临建厕所洗干净了脸,也就算是一次教训吧,事情过去五六年,我只是想说,当时打我的人,如果我想以后犯坏,我在暗处,您家在明处,怎么出点损招不能恶心您呢。 最后一件也不能说算什么囧事,就是在自己出了一本《京华龙影》之后,就发现北京还有很多很多可以拍摄龙的内容没有拍到,而这些地方,其实并不是自己的能力达不到而没去拍摄,而是急于求成,或者说没有认真的去寻找这些地方,正可谓:欲速则不达。所以这两年,每每再见到有龙造型出现的时候,我都要反问自己,其实再坚守一点,再踏实一点,可能这本书就不会象现在留下这么多的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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