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v& u! ~, I& e- H; s( @- D 北京第九十中学在永外
9 Z' q# n) v' o0 G3 O Q7 \/ y 北京市第九十中学在永外桃杨路,我是在上世纪的1961年9月从安乐林小学毕业后进入这个学校上学的。我家在学校的西边儿不远,过桃杨路小学(原七圣庙小学),再过一个木材厂就到家,就近入学。
" x5 ?# e; _4 ^2 H0 A 当时听别人说九十中学校是刚刚从城里的金鱼池迁过来的;在永外新校址盖的四层教学楼很雄伟。之所以那时觉得雄伟,我们当时是小孩;另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教学楼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是平房就是荒地,看不见一座楼;在这样的环境读书感觉很美;入校后一有时间就楼上楼下的跑着玩。教室内都是新的桌椅,有管灯,有暖气。再也不用每天早晨提前来教室生炉子了;比小学校时的条件强百倍。
- V) J8 r, a/ G 那个年代90中的男女是同校但是不同班,记得女生有两个班,一.1班和一.2班;在楼三层。男生有七个班在一层;二年级的班在二层。我记得初一时在一.9班,初二时在二.7班,初三时在三.6班。三年中我们这级由九个班变成了六个班。那时人员流动较大,转学的、留级的、跳级的,就造成这种情况。
: V/ B, Z& a5 F2 w4 V 记得当时90中的校长姓蒋,女士,南方人。据说解放前她参加过“五.四”运动,老革命。蒋校长对学生要求很严格,大家都很敬畏她(我保存的唯一的一张在90中的集体照片中就有蒋先生)。 1 G# G6 A4 u4 S" F r
对不起,扫描放大的照片没能上传上,以后想办法再上传请大家看。
6 L3 h' Z( v- R' O4 c这张照片是63年全校优秀少先队员合影,我记得当时穿的白汗衫还是向同学借的,因为这样贵重的衣服我们家当时是买不起的,不但是我家,当时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相互借衣服、鞋是经常的事;就跟现在借辆汽车用用一样。
# \! |. u- c/ `7 A& Z 当时政府有政策,凡是人均生活水平在贫困线(7元/人)以下的学生,上中学可以不交学费,并且每月补助五元用于购买笔墨纸砚学习用具,以便完成学业。我在初中的三年时间就享受这项待遇,感谢政府。 % q% d) ?$ s6 G1 H
请各位看看我们身后的教学楼有多雄伟!可我得提醒请您要用50年前的眼光看,否则就没有我这种感觉。 / i' `& g9 T4 ~9 j) o3 I0 q/ j
4 @2 l, N' F& V2 A' @) k 《照片中校长蒋先生在第二排,左起第五位(看看多有风度),蒋校长左、右的两位女士是大队辅导员老师。笔者在最后排右起第三位(当年飒爽英姿、如今老气横秋)》 " ^* w4 c) o: _
, C0 B/ n# x. ~ 当时90中的任课老师们来自天南地北,嘈着各种方言。其中数学老师年龄较大,五十有余,山西人,讲课鼻音很重,上课时看到学生精神不振,他就用晋南方言大声批评道:你们怎么就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气象呢(就像葛优在电影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一样)?这时大家都乐了,提起精神,表现出了年轻人的气象。政治老师是上海人,说话快;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两眼有神,头发稀疏但梳理整齐。化学老师是个年轻女士,从师大新毕业的,给我们上课时还经常脸红。看来每个新人开始工作都有这个过程。教生物课的杨凤翔老师讲闽南的普通话,杨先生是印尼华侨;衣着总是很干净、整齐;学校东北角有一块菜地由杨先生管理,那是我们生物课实践基地,他经常把我们带到哪儿,讲解各种植物的生长过程、特点(我现在给我孙子讲的植物专业用语,还是那时侯和杨先生学的呢)。教语文课的老师是北方人,学问大;他能从头到尾背诵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并且讲解的细腻入微。
6 n8 _9 D) q# K+ v; k) j' }* q 我们班的班主任是孙鸿恩先生,他对我们很好,对淘气的学生也很有耐心;不但关心大家的学习,平时也很关心大家的身体。 ; `; X0 l l, n1 g* b+ L5 M
60年代初正是三年困难时期,每个人粮食都是定量,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却长时间吃不饱,不是一顿,而是顿顿吃不饱。当时有的身体较差的同学腿就膀肿了,一按一个坑。 + l9 ~4 @% j1 d9 e) ]+ C' U
孙鸿恩先生知道后,就积极的向校方申请黄豆营养票,交给身体差的同学以增加些营养,同学们对此很是感激。 / _: H1 V/ g: L! i3 H/ H
让我至今不能忘记的是孙先生对我的恩情。
9 x5 ` y9 m% L/ a6 f" f! ^ 清楚地记得在上初二时的一天做值日打扫教室卫生,我没小心右眼眉被窗户碰破皮了;当时也没在乎,晚上又着了水,结果第二天右侧半拉脸都肿了,右眼也睁不开了;孙先生见到后让我赶紧到医院去瞧,我当时支支吾吾的说:不用,没事儿。孙先生说:是不是没钱啊?我这儿有。孙先生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给我。
3 B& p0 Z# y6 d) U5 b) r我拿着孙先生给的一块钱跑到城里的天坛医院看的,记得大夫从我的伤口挤出很多脓血,进行了包扎,大夫说如果治疗不及时会影响右眼的;治疗后,没几天就好了。
, f* h4 v2 M: I2 R5 |( x$ h6 A) w0 s 后来几次向孙先生还钱,孙先生一直都没要。 O, T6 j) `" u+ H. |3 [2 U
遗憾的是,初中毕业后又继续上学,而后参加工作,再而后娶妻生子,忙忙碌碌几十年;这当中再也没回去过90中母校一次,再也没拜见教育过我的老师们,尤其是恩师孙鸿恩先生;恳请各位先生们原谅。 ! i9 V4 i) T; ^6 G7 U: r2 x
今天就说到这里。 3 O- F. \ J/ @8 o: D
方金章 - \9 I& k% E8 c' n/ C1 ^
201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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