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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方言中的“门”和“桥”等
到底应该怎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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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Z5 |3 [ S 郭大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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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几十年来虽然生长在单位宿舍里，但大
* W7 f4 ^# U* J: t9 `' E多数时间住的单位宿舍在胡同儿里，耳濡目染了北京的方言文
4 F" p- T1 |( h; k化。虽然，北京籍的记者同行曾对我说：“郭老师，一听您就 & u# w! k* u2 ~; b
是东城西城的，口音就是正！不像我们南城的口音这么土！”
/ [8 v8 c( A& q/ i( [1 u其实，北京的南城——崇文、宣武的口音，也说不上土不土， 3 `! [) _, M6 ^+ x
只是老北京味儿浓；不过，那东城西城胡同儿里的话，老北京 ' J1 {5 c; D! Q# y$ ?4 f
味儿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且，我也会说那种所谓“胡同串子味 3 ~4 q) z" Q- X9 m& |: O1 D
儿”的北京方言，只是平时说话不习惯而已，说话的语音比较 o, J& m% o- r$ S
靠近普通话，所以有时候竟然被外地人认为不是北京人。
对北京方言没有深入了解的人，通常会把北京方言的语音特点
& p) ~9 P# b- n) r8 M归结为“儿”化音多。其实，北京方言语音中的“儿”化音， " Z% B1 w3 k) P9 k
远没有四川人多。而且，据我研究观察，在北京的一些类似的
6 R5 I, _7 j& S [8 o, O' @地名中，就有的带“儿”化音，而有的却不带“儿”化音；这 / _* a* e9 ~& g- {3 R2 n- I: E
无疑是一个很有趣的方言现象—— ( ~& L j+ Y& [- A! @) b0 N8 N, K/ q
门与门儿
9 ~: _' r- |/ p- R0 i4 H2 l$ F比如，老北京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城门，所谓“内九外七皇
8 g# w7 a# [7 _1 T城四”，就是内城九座城门，外城七座城门、皇城四座城门， 5 Q0 d) L+ L: K/ z$ ^
大多数都叫作“门”——包括元大都时的健德门（位于德胜门 9 n" ^) v7 |, g, K: O
外小关儿）和安贞门（位于安定门外小关儿）、光熙门（北三 8 `" n# w0 g2 v) {
环太阳宫桥以南）；而在四川同事嘴里说起来，就全成了“门 ( L* D4 e3 M2 x/ \+ ^
儿”了，诸如“前门儿”、“崇文门儿”、“宣武门儿”、“
$ f/ y# j+ r: o" v0 i) R朝阳门儿”、“东直门儿”等等。其实，在北京方言中，只是
, K5 B( r5 \! O3 L4 w" {7 `0 e在指某个具体建筑的门的时候，才说“前门儿”、“后门儿”
' _* Y) f& X6 y；甚至连地安门俗称都是“后门”，而不是“后门儿”。不过 & ^' ]8 x3 v& D% E4 @; c
，也有例外，对于非正式的城门，“门”后边一般会加“儿” ! @ J& m0 G, Y( E
化音，比如“西便门儿”、“东便门儿”以及“黄化门儿”等 4 H( }' @! [" n$ Y; @
等，就是如此。 : s: j( S- K! O5 C6 _7 @- k% f
桥与桥儿 7 J5 ]8 u7 F0 u; {
而对于以“桥”作为地名的地方，语音上也有分别。比如立交
- ^2 m# `! o1 _% X" u% m1 D3 U桥，一般都不带“儿”化音，如“长虹桥”、“三元桥”、“
4 L6 e, T* |6 h8 W i航天桥”、“国贸桥”等等。其他如“卢沟桥”、“金水桥” % Q# x& z* C( ? n" ~2 j
、“银锭桥”等至今仍保留有桥的地方，也都不带“儿”化音 4 r( Y" i5 _) X+ K
；只是在原来有桥而后来没有桥了的地方，一般会带“儿”化
! z( _6 c/ ]$ H( n音，如“天桥儿”、“北新桥儿”、“洋桥儿”、“草桥儿”
" {' q# c/ d6 [" [0 F- a0 _、“半步桥儿”、“双桥儿”、“白石桥儿”、“厂桥儿”等
' o: [) x! `$ {9 [等；而“后门桥”（虽然后来挖出桥来了！）、“东大桥”（ " e' J2 z, O6 a+ h
不过，最近听一位60多岁的老哥说，他家原住朝外，现在的蓝
$ O5 ]" `; v4 N岛大厦以东原是一条河，上世纪50年代东大桥的桥还存在呢！ 3 Z P6 q$ x+ t) h
）等却不知为何又没有遵循这个规律！（后来有人提出：“后
& F! }7 R1 T: C* S2 |" H门桥”实际上口语里是“后门桥儿”，我们家就住在北皇城根 . f( Z' K6 ~( |4 W
儿附近，这个“后门桥儿”的说法不会有错，可供研究参考。
* C/ b) p+ E% `, L5 }* e另外小辙音向上兼容大辙音的情况很普遍，故“后门桥”正读
: T$ y1 L% R* L$ m: X+ m; I也没有问题。 在下拙见，愿与君交流——在此感谢此君指教！ 2 x+ d; b- c& h3 M!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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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与园儿 " s. r& R4 N- }% W" ^2 q$ R
再有就是以“园”为名的，在北京方言中大约与皇家园林及和 : n; J s5 x' g) n8 J+ ~
皇家园林有关的，都不带“儿”化音，如清代北京“三山五园
5 t/ f& u! q+ Q8 Y”中的“畅春园”、“圆明园”、“静明园”、“静宜园”和 ' {+ z4 n/ D/ s# e' v& h6 U
“清漪园（颐和园）”以及清华大学所在的“清华园”、北京
0 j, r3 U/ \6 }- t大学所在的“燕园”等。而跟老百姓相关的则大都带“儿”化 3 ~) U6 c3 G. M" ~4 T7 T8 x; S( |
音，如“木樨园儿”、“南菜园儿”、“祁家园儿”、“姚家 $ @1 s. y, S5 F
园儿”、“西罗园儿”、“甘露园儿”等。 4 a7 S0 o/ Z% x6 j
口与口儿 , I# o# L& H" i
大多数以“口”作为地名的，在北京方言中大都带“儿”化音 . b* Y- |& r, Q) q: q5 D8 @6 b% @
，如东城区的“灯市口儿”、“蒋宅口儿”，西城区的“六部
+ F& g+ b* B5 v1 z0 ]口儿”、“新街口儿”、“冰窖口儿”，宣武区的“珠市口儿 7 i. B, k" Z1 G+ L; N" B# r
”、“菜市口儿”、“校场口儿”、“手帕口儿”，崇文区的
2 ^: G7 H U" n: X* A3 a“羊市口儿”、“小市口儿”、“磁器口儿”、“蒜市口儿”
' N( ]+ w) @. j7 k6 V、“沙子口儿”、“鲜鱼口儿”，石景山区的“模式口儿”等 2 V: [! Q' |0 N% F2 W8 T
等。个别的不带“儿”化音，如西城区的“宫门口”、石景山
7 P1 f7 d$ K) z区的“衙门口”等，好像也大都跟皇家或者官家有关系。 $ k8 Z! p) O% K9 P( S; v
楼与楼儿 6 i- w, s: V0 ?1 N1 f* U6 a' q3 p
大多数以“楼”作为地名的，在北京方言中都带“儿”化音，
3 R7 V% D9 L" n! V# [* Z k7 g如“骑河楼儿”、“呼家楼儿”、“白家楼儿”（朝阳北路东
8 w. j% m E' |. j9 n/ {五环处有立交桥）、“赵家楼儿”（“五四运动”时爱国学生 1 N, v4 D) o+ Q# H
火烧的那个）等。但与皇家或官府有关的则不带“儿”化音， 5 E' i- H( b9 k( }- K, `
如“鼓楼”、“钟楼”等。
( A5 P" L( p3 y, E3 h' K街与街儿 . v, ?( m8 u8 u) f* H+ X2 D
一些以“街”作为地名的，在北京方言中都带“儿”化音，如
3 Q3 f- N& Z/ ?) b“小街儿”（有东直门和朝阳门的南北“小街儿”）、“顺城
. f3 o, y4 B# l2 l1 q2 h街儿”（北京的每个城门根儿底下一般都有）、“宽街儿”、 d; Y* H! ^0 |+ `- I
“煤市街儿”等；而“长安街”、“石驸马大街”、“柳荫街 5 C+ `! f) R7 I/ T
”、“猪市大街”（现东四西大街，又称“五四大街”）、“
$ ?( V- ^+ y3 W: I, O0 f$ v骡马市大街”、“锦什坊街”、“李铁拐斜街”、“烟袋斜街 D1 l" c7 B" m
”、“定阜大街”等则不带“儿”化音，也不知是遵循了什么 # g( J3 W+ f. p( |3 G- g- I
规律！ 6 Q3 Y/ k8 C/ c8 M& N" ~. n
以上陋见，还望对此有研究者多加指点，共同探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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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15:4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