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与拯救――相声发展史话 老剑
民俗艺术中最为流行的是京剧和相声。京剧是国粹艺术,众所周知起源于徽班进京。但对于相声这种笑的艺术,其来源则知者甚少。一是因为相声演员在过去是跑江湖的,名不见经传;二是因为年轻人在八十年代相声红火时才接触它,九十年代便转入萧条,对其认识非常短暂,有意探源者更少。作为一种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有人说相声从高潮上衰落下来,陷入了危机,殊不知从诞生的那一天起,相声就伴随着危机与拯救起起伏伏,不断挣扎、发展和进步。
第一章 初遭霜雪
第一节 相声的起源 相声的起源在一些专业论文中有所考证,但在清代以前的历史一直未有定论,因其前身没有确凿的史料记载,笔者也只略提一下脉络。 最久远的起源说法是战国时宫里的宠侍――俳优,他们是为君王说笑解闷的弄臣,“善为笑言”,被认为是相声最古老的祖先。东汉墓中出土的笑容可掬的说唱俑可以为证。主流的说法,相声是从“像声”演化来的。像声也叫隔壁像声,顾名思义是一种口技表演,用嘴模仿各种声音,“隔壁”的道具通常是一块幕布,模仿中逐渐夹杂有学说和学唱以及故事情节。也有人说相声源自戏剧表演,宋朝时戏剧中经常出现多念少唱的丑角儿,那时候丑角儿多饰演公差或者下等军人,这类角色统称为“参军”,小花脸叫参军,大花脸叫苍鹘,一问一答,幽默滑稽,可看作是相声的雏型。元朝时,元杂剧更进一步明确了丑角插诨打科的艺术特点,为语言笑料创造了基础。不管是像声还是戏剧,应该说都与后来的相声有一定的关系。到了明朝,艺人学声音在幕后的口技已经非常成熟,明末林嗣环的《口技》一文有详细介绍,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也有《口技》的故事。清朝时,结合口技像声与滑稽戏剧的表演形式已开始出现,一人学声音在后一人学表演在前,相互配合甚至故意出错,把观众逗笑,这是“双簧”的前身,后被归为相声艺术的一部分。也有一说“双簧”源自清中期艺人黄辅臣,各类说法尚无定论。双簧这种形式的相声表演被称为“暗春”,“春”即是相声表演,“暗”即不见演员之意。普通的相声被称为“明春”,姜昆等演出的《明春曲》顾名思义就是相声剧。从像声到相声可以看出,从诞生一开始相声就包含了三个要素,一是声音(说、唱),二是模仿(学),三是逗笑(逗)。从模仿声音到模仿人物,清朝还出现了“像生”的表演形式。《红楼梦》中有一段提到,薛宝钗对其兄薛蟠说“你不用做这些像生儿了”,说明清初时“像生”是比较普遍的娱乐形式,具体是怎样的形式,与后来的相声是否一致还难以推断。书中的情节是薛蟠看宝钗伤心哭泣,便想办法哄她开心,结果妹妹破涕为笑,由此看来古今相声在逗笑的目的上是一致的。 相声在过去属于江湖行当,需要拜祖师爷。唱戏的祖师爷拜的是唐明皇,说书的祖师爷拜的是周庄王,唱快板儿的祖师爷拜的是东汉有名的穷汉范丹(这也是丐帮的祖师爷),说相声的祖师爷拜的是东汉著名谐臣东方朔。祖师爷的偶像供在龛位中,徒子徒孙烧香膜拜,目的无外乎请求庇护,或者感谢祖师爷赏了口饭吃。从入行开始,对前辈师长的敬畏就使得艺人不敢懈怡,注定了从艺生涯的艰辛。龛中的偶像未必就是开宗立派的人物,多为传说附会,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寄托。真正见于文字最早的可称得上是说相声者,应该是清朝道光年间八角鼓艺人张三禄。
第二节 相声祖师 八角鼓这种乐器起源于满清旗人,有八个角象征八卦,原于军旅中用以演奏巫曲神调,作为祭祀、占礼之用。传入北京后,一些八旗子弟结合了当时流行的弹词、鼓词、昆曲和高腔等曲调,演绎成了八角鼓曲种。八角鼓曲有很多种,其中以有七言为主、没有念白、大段叙事见长的,被称为“八旗子弟书”,简称“子弟书”,颇受欢迎。逢有庆功、喜宴时,旗人便聚在一起组织一台八角鼓节目,其中包括群唱、联珠快书、岔曲、牌子戏(小段儿唱,俗称“拆唱八角鼓”),还兼有变戏法、逗哏等杂耍表演,合称为“全堂八角鼓”。八角鼓的演出包含了较全面的艺术形式,吹拉弹打、说学逗唱,后来发展成为曲调优美的单弦儿。“逗哏”这种节目,以说笑为主,表演者类似京剧中的丑角,张三禄便是一位优秀的八角鼓丑角演员。流行于满清子弟,使得八角鼓的演出场所很正规,表演者也与一般的下层艺人不同。一场全堂八角鼓,需要许多演员配合演出才行。张三禄虽然多才多艺,但性情孤傲,常与演出班队不合,所以后来干脆自己单干,闯荡江湖、卖艺为生。 卖艺属江湖行当,自然就有江湖门派和规矩。张三禄凭借当初的背景以及自身的努力,经过多年打拼,终在北京东西两城混出名头,成为当地艺人的总把子,德高望重。现在的曲艺行当划分细致,光大鼓就有好几种,在清朝时曲艺形式多是混杂在一起的,大鼓被统称为“大鼓书”。所以艺人一般都身兼数艺,为了糊口几乎什么都演。张三禄除了擅演八角鼓外,还会变戏法儿、精通口技、说贯口,还表演逗哏节目。哏就是令人发笑之意,张三禄能现抓现编,即兴发挥,见景生情 ,随机应变,使笑料、抖包袱,出人意料,不落俗套,很受欢迎。他的这套表演与八角鼓的逗哏已经是两回事情,为表示区别,他称自己的表演叫“相声”。所以张三禄成为有文字记载的最早的相声艺人。 道光末年,有一位叫朱绍文的年轻人前来拜会张老先生。朱绍文是位京剧艺人,很有才华,学识渊博但并不热衷科举。早年学京剧的丑角,后改架子花脸,搭嵩祝成班演出,但一直潦倒。听闻张三禄在艺人圈中的大名,便前来结纳。二人同有丑角经历,且都具才华,于是惺惺相惜,张三禄赏识朱绍文的才学,朱绍文拜服张三禄的语言表演功力,二人一见相谈甚欢。当时张老先生已花甲之年,而朱绍文才二十来岁,龄差如此之大,算得半个忘年交。朱绍文平时在戏园子里演戏,有暇时便来向张先生讨教。张所学颇杂,对朱尽心传授,包括一些新奇的“太平歌词”唱段。朱绍文虽然没有正式拜其门下,但一直尊张三禄为老师。有时候朱绍文会携助老师演出,他能说会唱、作派不凡,二人同台,或说或逗,很受欢迎。就在这不经意的合作中,一种新的玩意儿已经初露头角。对于京剧来说,这种说笑的演出毕竟不是正途,所以朱绍文仍一直以唱戏为主业。有了张三禄的照应,在地头上旁人多少要给些面子,朱绍文的生活也有所改观。
第三节 初次危机 没过几年张三禄去世,朱绍文失去了靠山,渐渐在圈子中失势。至于他何时正式改行说相声,说法不一,有的认为是在咸丰年间,主流说法要晚几年。同治元年(1862年)咸丰皇帝驾崩,政府下令所有娱乐场所关闭百日,举国致哀,被称作“国服”。戏园子当然在关闭之列,不能演出京剧艺人们便没有了生活来源,因此纷纷改行,做什么的都有。朱绍文穷困潦倒后,读书人的清高使他硬撑了一段时间,只落得家徒四壁,终于熬不下去。俗话说:人穷了当街卖艺,虎瘦了拦路伤生。朱绍文虽万般不愿,也只得拉下脸皮上街卖艺。起初的情形甚为凄凉,卖艺和沿街乞讨差不多。身为文化人不愿直接伸手要钱,于是朱绍文沿街行走,手里敲打竹板,嘴里唱些小曲儿,说些小笑话,倒也有人扔几文铜板。就这样一直流落到了天桥一带,发现这里客流极大,三教九流都有,便开始正式摞地摊儿卖艺。他常用的两块竹板上写有一副对联“满腹文章穷不怕,五车书史落地贫”,以表其对世道的不满以及怀才不遇的愤懑,因此混出了个艺名叫“穷不怕”。 艺人的艺名有两种,一种是正经的姓名,拜师后由师傅来取;另一种是混出的名号,由圈里人或者观众叫响。“穷不怕”这个艺名既表达了他的境志,也说明了观众们对他的喜爱,所以就一直延用了下去。穷不怕将从张三禄那里所学再结合自己的特长,表演的节目内容既杂又多:猜字谜、学口技、变戏法、唱太平歌词,甚至信口作打油诗、写春联等,什么都来得几下,不像个街头艺人,倒似个落迫举子。街头观众与戏园子里不大一样,即兴驻足,高兴了扔几个钱,不高兴片刻离去,所以一定要先拢住观众再开始表演,行话称为“圆粘儿”。朱绍文最拿手的圆粘办法是白沙撒字、边撒边唱,后来在表演前加入了些无关紧要的有趣话题,俗称“垫场话”或者“垫话”,通常是些带包袱的小笑话。没想到观众对他的垫场话情有独钟,经常要求他继续说下去。其它卖艺者,围拢的观众最多是叫个好儿、鼓鼓掌,独独穷不怕的观众会发出哄堂大笑来,这更增加了行人的好奇心,纷纷聚拢过来观看,笑话圆粘儿效果出奇地好。为了满足观众,他不断加大语言的逗笑成份,笑料越来越多,段子越来越长。果然,不但生意有了起色,“穷不怕”的名声也传了开去。街头的观众文化大多不高,所以要求包袱要通俗易懂,不能太“厚”,火候要爆,有时为了迎合他们还要加些低俗之语,虽非朱绍文的本意,但把观众逗笑了,扔钱的也就多了,生意兴隆,才算立住脚根。穷不怕的串场话越来越多,越来越有趣,后来他干脆说起了段子,最终发展成了单口相声。穷不怕的“相声”与张三禄的“相声”不同,张多是即兴发挥,见景生情,现抓现编,只求逗笑,没什么准词儿,内容无法流传,效果也不稳定,只能说具有相声的特点;穷不怕却是有心人,将常说的笑料加以琢磨,整理出来许多成品段子记熟,表演时灵活组合,依据观众的反应加以修改调整,艺术效果远远超出老师的成就。所以穷不怕的“相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相声。他创作的段子都与他熟悉的行当有关,大多取材于文字游戏、京剧或者杂耍。当年表演的如《字相》、《拆十字》等节目文雅风趣且有些诗文底蕴,百余年后仍然被后辈翻演。 穷不怕声名渐起后便开始收徒传艺,与弟子们一起演出,此时他已年近不惑。穷不怕收的第一位弟子取名“贫有本”,师徒名号很有意思。为与“贫有本”配对,第二位徒弟取名“富有根”。后来的弟子也都顺用了“有”字,成为“有”字辈。当时有诗赞这师徒: 白沙撒字作生涯, 欲索钱财谑语发; 弟子更呼贫有本, 师徒名色也堪夸。 现在追溯相声宗谱时,有人推张三禄为第一代相声艺人,但他与朱绍文之间没有明确的师徒关系,而且演出内容也无一定之规,在曲艺行里不能算作源头。所以本文推“穷不怕”朱绍文为相声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代祖师。他是建行立业的人物,从他开始,相声才有了流派、有了宗谱。也因为他的影响,相声段子近百年间大都取材于城市中的下层人的生活,也就是市井生活。
第四节 摞地卖艺 老年间卖艺有三种形式,一种叫“画锅”,随便找个宽敞地,画个圆圈,演员在圈里,观众在圈外,表演后观众自愿掏钱,挣多挣少全归艺人自己;一种叫“摞地”,在指定的场所卖艺,交一定的“地皮税”,卖艺人和观众都相对集中,比起画锅生意自然要稳定,但除去税钱,所得未必便多。因为没有舞台,这两种形式也被统称为“摞地”。相对于摞地,条件好些的是搭建个简陋的舞台,高出人群,这样可以有更多的观众看到,俗称“搭台”,多在庙会等地使用。条件最好的便是在园子中演出。后两种形式成本巨大,艺人独立负担不起,且从头到尾一位艺人的独角戏太单调,没人愿意看,所以需要与人合伙,租借或者搭帮演出,相声俗称“搭伙”,京剧俗称“搭班”。戏园子观众稳定,买票观看,演出收入由艺人与园子老板分成。一般某个戏园子由固定的一到多个班社承包,常年演出,主要以京剧和梆子等戏曲为主。摞地的相声在当时是进不了园子的,没有园子愿意聘请。当时梨园行在京城红透半边天,园子几乎被他们垄断,以程长庚为首的一些京剧名伶风靡同治和光绪年间数十年,被称为“同光十三绝”。相声当然无法与之相比,只得埋头摞地,随遇而安。 “穷不怕”摞地卖艺最红火的地方是北京的天桥。天桥是最著名的杂耍艺人汇集的地方,相声被归为“什样杂耍”与此有关。“穷不怕”在天桥多少有些与众不同。他开场前用白灰在四周撒圈画锅,手上用沙子撒出字来,嘴里配合撒到的笔划和文字唱着“太平歌词”,称为“沙书”,用以围拢住观众,取的是“刮风剩半,下雨全无”之意,赶上刮风下雨,观众就如同这白灰一样无影无踪。虽然朱绍文有满腹才华,依然要面对摞地的酸楚,倒是撒沙成字的绝活儿流传了下来,成为相声艺人的一门手艺,唱太平歌词也成为一项基本功。沙书发展到后来成为白砂撒字,原料不是普通沙子,而是颗粒状很好的白石英砂,撒出字来才能不拖泥带水,笔划干净利落,还能隐现笔锋。现在沙书几近失传,早年间侯宝林先生在电视上表演过“为人民服务”几个字的沙书,听说南京张永熙先生沙书功力依然不减,王凤山也有徒弟会写沙书,在电视上见过,只是功力尚浅,这是旁话。 露天摞地,风云不测,观众数量也难以预估,于是相声艺人逐渐磨炼出一套抓住观众的有效办法,表演的段子从垫话儿、飘把儿转入正活,一直到抖底将效果推向高潮,成就了相声最基础的艺术结构。就这样,相声在禁止娱乐的危机与窘迫中建行立业,穷不怕临机应变、摞地卖艺,还总结出许多演出经验,对相声行来说可算是因祸得福。他可以说是位博学多才的文化人,从他常撒的对联“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字翰林书”中可见一斑,他表演的相声段子也都是自己创作,其中有的内容文雅、结构精巧,足见国学功底,对后辈产生了深远影响。穷不怕能说会唱,极具表演才能,这与他早年的京剧功夫有关,所以相声从建行开始便与京剧结下了不解之缘。可惜后来的从业者大多出身穷苦,没有文化,至使相声长期被视为市井街头的低俗玩意儿,实非祖师所愿。在后来的发展中,相声从沟通的暗语到敛钱的方法等,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摞地文化。
第五节 清门相声 摞地在天桥分三等:一等有凉棚、座椅甚至围席,属于半露天场子;二等有坐椅板凳,属于露天场子;三等什么都没有,演员和观众都站着。露天场所叫“明地”,艺人去演出叫“上地”。直到后来艺人进入园子登上舞台,“上地”依然延用了很长时间。“穷不怕”因为受欢迎,带领弟子们从“明地”转入了一等场所。一些在天桥的老艺人看相声有如此市场,也纷纷改行。相声逐渐名声鹊起,“穷不怕”也随之声名远播,享誉多年。 天桥最热闹的时候杂耍场子有62个之多,最出名的有八位老艺人,他们是穷不怕、醋溺膏、韩麻子、盆秃子、田瘸子、孙丑子、鼻嗡子和常傻子。光绪年慈禧闻听他们的名声,便召来进宫献艺,相声传入皇家,在满清子弟中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慈禧看后大悦,钦封老艺人们为“天桥八大怪”,这是最早的一代天桥八怪, “穷不怕”朱绍文便居八怪之首,足见其风光,这是后话。相声这种新的艺术形式新颖活泼、招人发笑,大受观众欢迎,所以不少人加入这个新行业当中来,有的正式拜师,有的则旁观自通。因为诞生和发展都在天桥闹肆,所以说相声的多是下层穷苦人,出身寒微,没有文化,什么能糊口就做什么,什么能逗笑就说什么,至使相声段子的包袱里荤词居多,笑料也低俗,被人称为“耍贫嘴的”,但为讨生活也顾不得许多,这一派的相声被称为浑门相声。 随着从艺人员增多,影响力当然越来越大,单“天桥八大怪”中便有三位说相声的,除了“穷不怕”外,还有“韩麻子”和“孙丑子”,都是后来改行过来的。当时的相声以单口为主,兼以唱“太平歌词”和学唱戏曲等,很对市井阶层的口味。到了清朝末期,国力不济,世道日衰,一些满清子弟迷上了相声,不但追捧“穷不怕”等名家,还自己在小圈子中演出。这一批相声爱好者,俗称相声“票友”。因其主要成员是旧时满人子弟,且这一派的相声格调较高,用词清白、不带荤词脏字,所以被称为清门相声。大部分清门票友不需要靠说相声来维持生活,纯属爱好,表演者都有较高的文化素养,所以清门相声段子风雅含蓄,甚至有些孤芳自赏,连后来末代皇帝之弟爱新觉罗浦杰都会在小圈子里自己表演几个段子,可见相声在清门子弟中的影响。 清朝同治末年,国力日衰,随着相声的发展,有些清门票友对相声痴迷至深,加之八旗子弟吃皇粮的特权开始瓦解,于是一些票友转成职业艺人,摞地卖艺,这一行为称为“下海”。阿彦涛便是清门相声中下海的佼佼者。阿彦涛是满人,痴迷“穷不怕”朱绍文的相声,欲拜其为师,学习技艺。因他是清门相声中的翘楚,朱绍文感其诚,不敢坐大,仍尊前人张三禄为师,收阿彦涛为师弟,代师传艺,俗称“代拉师弟”。另有评书名家沈春和,也要改行跟朱学相声,沈在评书行里辈份很高,朱仍收其为代拉师弟以表尊重,造就了相声与评书的极深渊源,三人共同在天桥演出。浑门相声为讨生活,在闹肆摞地中以俗博采,掌握了许多吸引观众的手段。如今有清门强手加入,三人文化功底都不弱,于是清门浑门二者不断交融,留浑门之实用,取清门之高雅,渐而在相声圈中独树一帜。当时说相声的艺人不少,著名的有“马麻子”、“孙丑子”、“韩麻子”等,清门下海的也有裕二福、瑞贵、英瑞等,但“穷不怕”师兄弟在天桥登台,仍然是出类拔萃。后来阿彦涛与沈春和自立门户,与师兄朱绍文一起成为相声界最早的三个宗派源头。这一脉的相声合清门、浑门两家之长,俗不伤雅,生命力强劲,所以一直流传到了今天,余者皆已失传。 相声从摞地的危机,到在天桥的成功,清门相声功不可没。作为一门独立的艺术形式,相声开始成熟起来、红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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