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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J0 c5 f: b6 A 阎崇年事件发展到了谈及论战的阶段,这是我一直期待的。这场论战的开场,就是给学界一次机会,一次难得的机会,一次难得的稍纵即逝的机会。 4 [# Z* o. s; Z1 i6 O% h( ^% p- O0 ]( G
论战双方,一方是挑战者即草根史学者,他们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因为这是草根史学界正式发声的时刻。另一方是应战者即阎崇年先生,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因为这是洗刷自己所受恶名和保卫自己学术地位的时刻。 6 {) o8 q% h; {8 P% `9 S1 i
史学上的争鸣,一般来说,稀少一战定乾坤的例子,更多的是各说各话,各方在口才笔才气势声势上互较输赢,而学术观点的检验,最终都只能交给更多的史料发现和更长的时间。 2 n1 T# F& i1 o0 X
但是,即使是无论输赢的论战,也自有它的意义和价值。
2 H. K" Z! h* | 我很期待这场史学论战,岂料却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了一场太极表演。 ( S4 a. M/ f: K+ E
近日一则消息说,阎崇年为论战对象开出了三个条件:一是清史专业,二是在清史研究领域上有学术专著,三是必须有参加国际学术讨论会的经历。 9 i- D x6 D1 J# O4 S f
假如消息属实,那么这场论战不办也罢,因为它的意义和价值已荡然无存了。 % h3 f: S% L7 H4 E2 R- J# r( N
三个条件莫若说是西游记里怪物的宝贝罢。阎先生念动咒语,摇一摇,只见得他的论战对象一个个萎顿下去,摇得三摇,化为乌有,最后只剩得阎先生一个人,和谁论去? 8 v* z3 z! R2 h8 f5 |/ }6 u/ B
能穿上阎先生这三只鞋子的人,无非正是学界中人罢了。可是,挑战者本不是他们,阎先生把他们拉扯进来,这是看错了对象。论战者本人看错了对象,和谁论去?阎先生是史学家,他知道史学研究是需要严格训练的,一场正式的史学论战,不是看过《三国演义》或者《说唐》的人就能买票入场的。只不过,阎先生圈场子的时候,也不能只划个自己脚板大小的场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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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X; a& Y& V 阎先生忘记了:私家修史,乃是中国史学之传统,且不谈野史,即如二十四正史,设馆官修的比例能有几何?况隋文帝禁私修以后,不是也还有欧阳修的《新五代史》是体制外的成就吗? , J" \( A5 w, T/ {
; _3 p5 Q2 |6 f E) Q6 y 阎先生是清史学家,一定是知道清初有个万斯同其人的。康熙年间开明史馆,总裁徐元文延揽万斯同,万斯同则请以布衣参史局,不署衔,不受俸,表现出体制外史学家的风范。 4 c6 N( f: c# F8 Z: o; i% p* G#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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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先生无乃忘却了前世师表乎? , d2 ?! S8 v4 r7 o- V
当然,阎先生不治汉史,也许不知党锢之祸;不治宋史,也许不知元祐党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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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9 s8 P# z0 C9 d, ? 不过,阎先生设下三个条件的局,禁止非清史专业且无专著且无国际研讨会邀请函者的辩论权,于学术言之,与党锢无非五十步和一百步之遥,称为学锢可也。 n& I3 D" G* b" O" B
阎先生若是顾虑不周,无心之失,就请收回这些条件;若是有意为之,那么可算得阎先生是绝顶的太极高手,自换战场,灭对手于无形,我们也只能看他老先生左右手互博,自个玩得正欢了。 # g _2 T, Y8 V6 M- v0 {, }
只不过,阎先生固然灭了对手,却也灭掉了中国史学界的一次机会,一次难得的机会,一次难得的稍纵即逝的机会 $ T$ }7 _/ e( M1 }8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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