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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不烧香，急时抱佛脚 真觉寺金刚宝座塔上的石雕佛脚 陆元
老北京有一句尽人皆知的谚语，叫作“平日不烧香，急时抱佛脚”。为什么说人们急迫时会想到要去抱佛脚？佛脚又是什么样子？到北京真觉寺里的金刚宝座塔上去看看便知分晓。
为什么要抱佛脚 佛教故事说，佛祖释迦牟尼80岁时在古印度拘尸那伽城的娑罗树林里圆寂之后，他的大弟子迦叶指责二弟子阿难没有尽心侍奉好佛祖，二弟子阿难极力辩解，两人在佛祖灵柩前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已经圆寂的佛祖不能再开口说话，遂伸出双脚“破棺而出，显灵示迹”，表示自己圆寂是大限已到，不是阿难的过错。迦叶见状当即停止争执，跪伏于佛脚前，以头顶抵着佛祖的脚掌“顶礼膜拜”，于是后世信徒就将佛脚视为佛祖显灵的象征。“顶礼”，即是将最珍贵的物品顶在头上以示尊崇，“膜拜”即是“五体投地”，就像藏族信徒“磕长头”那样。 早期的佛教场所不一定会建寺，但一定会建塔。佛祖遗体火化后留下的舍利子，即被古印度八个诸侯国分去，建造了八座塔分别供奉保存，史称“八王分舍利”。在偶像崇拜盛行之前，人们未曾塑造佛像，而是在塔上雕刻佛脚以供信徒“顶礼膜拜”，拜佛脚即等同于拜佛，而且是最虔诚最正宗的拜法。
什么是金刚宝座塔 “塔”这个字不是汉语里固有的文字，而是在佛教传入中国以后，人们对应古印度梵文“塔”的读音“浮屠”创制的一个译音字，“浮屠”的意译为“方坟”。东汉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汉明帝在洛阳兴建白马寺时，寺中的主体建筑即是一座方形木塔，这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座佛塔。 释迦牟尼圆寂200余年之后的公元前3世纪，古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在佛祖当年于菩提树下打坐成佛的地方，建造了一座“菩提伽耶大塔”以为纪念。这种大塔的样式被称为“金刚宝座塔”，其特征是下部塔身建成一个方形基座，以象征佛祖打坐成佛时的座位，即“金刚宝座”，上部塔顶建有一大四小5个塔尖，以象征佛教的五方佛，即中央大日如来佛和东南西北四佛。
五塔寺的“五塔”就是一座金刚宝座塔 五塔寺，正式名称是“真觉寺”，位于北京动物园北门外的长河北岸。真觉寺因寺院里建有五塔而被俗称为“五塔寺”，其实五塔并不是独立的5座塔，而是建在同一个基座上的5个塔尖，即金刚宝座塔。 明代永乐年间，来自尼泊尔的一位获得“班迪达”职称的高僧来到北京，向永乐皇帝贡献了一组金质的五方佛像和一座菩提伽耶大塔的木雕模型。正在尊崇佛教以团结边疆民众的永乐皇帝，在北京西直门外香山乡建造了一座寺院供尼泊尔高僧传教及居住，这座寺院就是“真觉寺”，“真觉”意为纪念释迦牟尼修道觉悟成佛。永乐皇帝还让尼泊尔高僧按照菩提伽耶大塔模型的式样在真觉寺里建造一座金刚宝座塔，以为朝廷祈福。 真觉寺不久建成，但是金刚宝座塔由于式样复杂，纹饰繁多，历时数十年尚未完成，其间又遭明英宗“土木之变”兵败被俘和“夺门复辟”重登帝位等政局动荡，一度被停工搁置，直至永乐皇帝的玄孙明宪宗成化年间才得以建成。至今在塔室门口上方还镶嵌着当年的石匾，题词是“敕建金刚宝座，大明成化九年十一月初二造”，距今已有530多年了。 俗语说“慢工出细活”，真觉寺这座耗时数十年的金刚宝座塔，通体雕满佛教题材的纹饰，几乎未留一处空白，遍身皆是法相庄严的佛像、神奇曼妙的菩提树、古奥难识的梵文，还有五方佛的五种坐骑，即狮、象、马、孔雀和大鹏。据说现在呈现米黄色的石质塔身，当年还布满了绚丽的彩绘。翻开任何一部讲述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著作，你都会读到北京真觉寺金刚宝座塔的大名。
寺院毁灭宝塔犹存 由于真觉寺拥有藏传佛教密宗风格的金刚宝座塔，符合清朝团结蒙藏人士的需要，到了清代乾隆年间，寺院香火鼎盛达到极点，成为北京仅次于雍和宫的第二著名喇嘛寺。 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为了给乾隆皇帝母亲崇庆皇太后祝贺70岁大寿，在真觉寺举办盛大法事时，竟然组织了1000名喇嘛到寺院念经，并且由宫廷御用洋人画师郎世宁等人绘制了“禧延千梵图”以纪盛况。此图现存故宫博物院，成为了解当年寺院建筑布局的惟一直观凭据。因为盛极而衰的真觉寺已于上个世纪初毁于战火，原有的五进殿宇和东西跨院皆片瓦无存，只剩下砖石结构的金刚宝座塔幸免于浩劫。 1961年，国务院将金刚宝座塔列入第一批全国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又在真觉寺遗址开设了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收藏了大量在北京地区发掘抢救的古代石刻艺术品。矗立在庭院中心的金刚宝座塔本身，也成了博物馆里的一件“镇馆之宝”。
到金刚宝座塔上去看佛脚 由于真觉寺的这座金刚宝座塔，是按照尼泊尔高僧带来的此类塔型鼻祖“菩提伽耶大塔”的模型建造的，所以当年也遵循古印度的惯例在塔上雕刻了一双佛脚。佛脚的位置，在“宝座”顶部五塔正中那座高塔的须弥座上，正对着登塔梯廊的出口，游人登上“宝座”之后第一眼就能看得到。佛脚的高度，也刚好处于一个人跪下时头顶恰能触及的层面。 承托着佛脚的，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花心里有硕大的莲蓬，还有依稀可数的莲子。在佛教造型艺术里经常出现莲花，而莲花的原产地正是在古印度的热带地区。金刚宝座塔上那双石雕的佛脚表面，闪耀着油润的光泽，是530余年以来不知经过多少双或是虔诚、或是好奇的手掌反复摩挲所致。 此文2004年10月15日发表于《中国档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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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5 0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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