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乌托邦式的无理推演:当(人文主义+城市肌理)*时间的时候,很多城市均值得眷慕和仰视;若没有时间的积淀与洗练则大部分建立在老城传接地脉之上的城市,均是没有灵魂与格体且毫无生气的乌有之乡。 中国是个神奇的地方,无论从考古的角度还是地产开发的层面都可以找到一个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多见的规律,即考古的地质层叠或城市的肌理层叠;在地质层叠的表现中往往是一个地脉文化层叠加在另一个地脉文化层之上。如西汉的城市遗址之下会叠压着商殷时期的宫阙残垣,晚唐帝墓的清理中忽然间看到新石器时代的夯土层和陶土碎片……这种在地层中堆积叠加起来的文化脉络,在现代地产开发的工地现场并不罕见,也许一个综合项目的地基就挖穿了三朝600年的风尘积淀呢~~厚土,是中华文化的另一种客观载体,而在这厚土之上的建筑,恰是这层接着历史地脉风尘积淀的续引。文化,绝对的是建筑的灵魂。建筑则肯定是与土地结下的缘分。当文化与建筑相契合的时候,一座城市也就有了她的筋骨与格体。 中国早期的开埠城市如青岛、天津、大连、上海、广州等,在被那些用钢刀铁叉吃带血牛肉的民族所占据的时候,维新与向学的海派文化也随之兴起。西洋建筑美学与东方建筑美学第一次大规模的融合交会在一座座被中华帝国的城墙所包围护佑的城市之中。如今这些积淀已经成为一座城市的风情所在。我漫步在青岛老城的街巷时,随着地势的起伏与百多年欧陆建筑的错落交替间,能够找到一种久违了的眷顾感。这种眷顾属于文化也属于一座人文城市的灵魂。当站在一八八九年的商埠公寓里推窗看海的一瞬,触碰到的是100多年历史的五金件,无论是插销还是合页,或者仅仅是雕琢过的窗棱,每一次清柔的碰触与观瞧无不是对工艺、品质与时间积淀出的经典所震撼。而脚下100多岁的橡木地板,紧密厚实的让人敬畏。品质,真的是一种只能用时间来衡量的东西。而蕴含期间的文化感知也是如同老酒一样,越是经得起沉淀才逐渐醇香的。 如果这些对文化的感知构成了一座城市灵魂的话,那么这座城市的现代建筑和正在开发建设的建筑群落则构成了她的血肉身躯。所以一些我去过的城市被我赋予了批判而又诙谐龌龊的释义:比如上海,就像个不折不扣的性感女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从任何一个层面和角度上来看,“凹凸有致”的均堪称不二的恰到好处,任何一个细节都给人一种“想上”的冲动……且天津则是有些平民气质的美女了,平易近人、开朗随和,长得不够精致,但绝对耐看,所以除了“长相”有点遗憾之外,一定值得追求。又如印象中的济南,则明显相同于“山东大妮子”清秀不足,端庄有余,大大方方间透着点水灵灵的可爱,但太不会打扮……大红大绿的有点土。杭州则是着实令人着迷的了,端端款款的透着几份灵动,像是身材娇小玲珑、才气不让须眉的“女先生”- U* ]0 `) N, D6 U
更有些令人思绵绵情脉脉的催生眷恋…… 意淫到此打住。城市的气质与格体本就天成,无论是中国传统建筑与西方建筑肌理相融会,还是在新近的开发中加入更不多的文化多元化的元素。总之城市的魅力绝非是百千亩地的开发所能铸就的,铸就的只能是今后的梦想。当经过时间洗练之后的建筑群落依旧能够发散出属于自己的魅力时,那么这个“姑娘”真的长的堪喻倾城了。所谓厚土的传继实际上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不必强求、更不可遗忘和忽略。 如果万柳堂堂主,元帝国的开过宰相布鲁海牙回还今世,估计除了一个叫做“万柳”的大社区之外,真的找不到自己曾经樵采渔猎、万柳成荫的水泽美景了。毕竟当年布鲁海牙也是号称“野云廉公”的人物。曾邀元帝国的国史院编修、待制卢亘和翰林学士承旨、书法大家赵孟頫来万柳堂喝酒,那个名叫解语花的名冠大都且色艺双绝的歌乐女人左手执荷花右手举杯,唱着小曲《骤雨打新荷》给客人斟杯。直把赵孟頫迷醉的赋诗:“万树堂前数亩池,平铺云锦盖涟漪。主人自有幽洲趣,游女仍歌白雪词。手把荷花来劝酒,步随芳草去寻诗。谁知咫尺京城外,便有无穷千里思。”那份风流儒雅的的确可以。如今呢?除了水泥丛林,有谁还知道曾有“万柳堂前‘花谢雨’”的故事呢? 所谓“花外梵音流德日;阶前树色绕慈云。”和“冰盘光献枫宸所,更喜连连风雨中。”均是同出一辙,虽相差了两百多年,但明宪宗对建筑的感慨与乾隆皇帝的一样,都是面对同一所房子,也都是两个中华帝国的国王,不同的是年代而已。所以厚土的精神在于记忆,且绝不是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