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东四拍摄纪实
大清早儿,刮了两天多的狂风终于有所收敛,碧蓝的天空飘荡着点点白云,天气好转,骑车出门,直奔东四十条路口,祈盼与网拍队汇合。但事与愿为,途中车胎爆裂,只好找修车铺换补,等到了地方,错过了时间,只剩下孤单的一人。既来之,则安之,迟疑中车轱轳已经咯咯吱吱地亲吻着古老的东四八条胡同路面。 八条里纯灰的墙,纯灰的瓦,纯绿的枝,纯绿的叶,古色古香的院门口旁的槐树上,槐花在风吹之下飘坠如雪的细瓣,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缺口处洒下斜线,落在地下,让人们所迷恋,绝美的影像,有形无形如梦境般,常使人憧憬着将来,在这里边不烦高谈妙谛,用美妙的时光体验着胡同闲静,陶醉在绿树灰瓦高门楼的胡同里,无论如何这将是不能毁灭的城市的未来。晨光中的东口略有些寒意。因要拆近的原故,一户人家将要搬走,依了老北京的习惯,一些男男女女座或站在历经百年风雨的院门口交流着,时不时发出的招呼声,使人领略多年邻里之间的友情。 拿出像机照了几张,不知何处现出几条“汉子”,朦胧中感到有人要夺像机,条件反射中忙转身,几位“楞头青”就拥挤过来,蓬松头发的黑鼻瓦刀脸面相十分凶悍,面部痉挛尽全力狂喊“不许拍”,似火焰腾地窜上前来。虽说本人走南闯北多年,但仍感受惊不少,待静下心来,我答道:对不起,没照您,只是给胡同留个影。“留XX妈的什么影”狂人喊道。我血脉在狂跳,呼吸急促,手轻颤动着,对该人吼到:你骂什么人。院门口的老少爷们看到这边有些不对头,忙过来劝解,我自感有些人多,就再说到:现如今,难道说就没有了王法。话刚出,那几个人就围了过来,大叫起来:老子就是王法。众位老少爷忙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到:他们是拆迁办顾的,你快走吧。凶脸在咆哮并傲慢着说:你没权,没钱,就给我离开这里。 我心中多年消灭的憎恶突然又冒了出来,倔强的我想同他们理论,和蔼的老大爷拉着我的手,边走边用纯正京腔说道:“这些混帐王八蛋”。小兄弟别生气,我带你到西边照胡同去。我此时的心有些慌,脚下有些软软的,眼前是模糊的,推着自行车走得极慢,一阵风吹来,一回脸,只见刚才那几只“犬”缩进了“XX拆办”的大门。 当时的那种滋味,想必很少有人能体验到的。风吹树叶再摇曳,发出的声响极似悲惨的心碎声,时断时续,进入耳朵,相在表达平民的心声,稍有情感的人们,恐怕不能忍心再听。我的阅历太浅薄了,诚实告诉大家,有生之年从没有在“阳光普照”的北京胡同遇到如此这般诬赖。他们如同富家之犬,只对平民百姓狂吠,只是现在我们不是不敢打狗,皆是因为恐怕其咬。 老爷子带着进入了文学家叶圣陶的故居,后又到八条111院拍摄,只是因张家和朱家无人,不得进入,略有些失落而矣。 时至晌午,在“卤煮张”北墙停车吃饭,看到一则拆迁通告,转身进入,要了一碗卤煮,瞧见只有三断小肠,就花钱加了一两,坐定后咀嚼,品味,想着刚看的拆除通告,看这碗里吃食,胃里早已经被气得饱胀的,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突感怎么这拆迁似这碗中的卤煮,越来越不是味,充满着铜臭。心想“仿膳”的东西好吃,那是给皇帝的,咱们老百姓只能吃这个了,人家务虚,咱们务实,填饱肚子放下碗筷,走人吧。 回去的路上,阳光照在后背上暖哄哄,骑到树荫处,风吹过后,十分荫冷,这如同拆迁一曲同工。 后记:拿笔扯纸,写得此篇纪实,在文章中,当真感到得了什么病,是写一塌糊涂,有些话只能说或者无话说,想是畅所欲言,怕是“部门”看过受不了,发起病来如同前述之犬,伤了无辜,找空还是请“胡胡”给我看看这心病,我怕是真得了心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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