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原始居民点发展成部落,进而成为以奴隶主统治的小国,这是社会发展之必然;而散落的居民,聚拢为村镇,又进展为城市,则是与之相辅相成的建筑规模。燕国和蓟国就是北京湾内原始时期奴隶制王权统治的小国。
" b' c' \& L) Y0 W(一)诸侯国的国都业已具备城市功能
: {) _! D. C1 _4 _1早期的燕蓟二国
( N, h( _: R8 m* _: i4 ~7 f在北京地区结束石器时代而进入青铜时代的历史时期,即是我国夏、商时期。此时距今约有4千余年,经历了相当长的历史过程,才发展成为具有一定规模和组织的诸侯国家。这一情况已然为北京湾地区出土的先民遗物所证实。 在王权统治建立的过程中,部落之间的战争是在所难免的,进攻的武器自然是青铜器或原始的铁器,而作为防御的工事沟堑、墙垣等亦即应运而生。可以认为,这些墙垣和沟堑即是城池的雏形。据历史文献记载、考古发掘和文字进化史的研究,北京地区筑城的历史当始于商末或更早一些,至迟也不会晚于周初。 北京湾的腹地,即今琉璃河一带的古燕国,和今北京市区西南隅的蓟国,即是商朝或其中、晚期已经存在的两个小国。这两个小国的存在,历史文献虽无明确记载,但根据社会发展的科学推断和日益丰富的出土文物的佐证,基本上已为现在学术界所认可。因为周初分封"黄帝之后于蓟"、"封召公于燕"的事实说明是先有燕、蓟之称,受封者沿用其名,并非受封后才出现燕、蓟。 " H: f' o6 }, u; F5 M% N
2周初受封之地
9 ^/ h# i [" ~" I周武王十一年,从关中出师东伐,向商朝的殷都(河南殷墟)进兵,灭商诛纣之后而北上。据《礼记》载:"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史记·世家》载:"武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汉书·地理志注》:"蓟故燕国召公所封"。《通鉴·地理通释》:"舆地广记云:武王封黄帝之后于蓟,又封召公于北燕。或曰黄帝之后封于蓟者已绝,成王更封召公睪于蓟,为燕"。《天府广记》载:"周封召公睪于燕,封尧之后于蓟"。《宸垣识略》载:"周封尧之后于蓟,封召公于燕"。关于召公本人的情况,亦有些简单的记载,如《史记·世家》:"召公睪与周同姓,姓姬氏"。《考古史》:"召公睪,周之支族"。《经风释文》:"黄帝姓姬,君睪其后也"。《尚书·正义》:"左传,富辰宫文王之子一十六国,无名睪者,则召公非文王之子"。《帝王世纪》:"召公,文王庶子"。 由于历史记载支离破碎,造成后来学术界许多混乱的概念。如:召公睪是否文王之子?封于蓟者是黄帝之后,还是尧之后?黄帝之后与召公是否指同一人?燕蓟是一地还是两地?……上述概念虽然纷纭复杂,学者们莫衷一是,但有一点,却是得到基本公认的,即武王灭纣,燕、蓟受封之时,即北京湾内有文字记载的建城之始。因为作为诸侯国的国都,已具备了城市的功能。
+ Z+ l* C% U2 H8 U# [(二)燕都泯、蓟城兴 ) | G; h! S' Q$ s3 l7 s
1燕国盛、蓟国衰 + b5 D& ]8 x- ^2 Y
从《舆地广记》中的"又封召公于北燕",到《通志都邑略》所说"北燕都蓟,幽州治",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所谓"北燕"是与姬氏"南燕"和"东燕"相对而言的。召公受封之"燕",历史文献上曾称为"中都",据考古证明,即今琉璃河董家林所发现之古城遗址。随着社会的发展燕国不断强盛,其北部边界可到辽西、冀北一带。由此可见,从琉璃河的统治中心到燕山之北的边界,纵贯北京湾小平原,确有鞭长莫及之感。 蓟城在今北京市区的西南隅,经考证,在今宣武区,以广安门为中心周围一带地方。此处是南北交通要冲,是赴东北松辽平原和去西北内蒙高原的交通枢纽,在战略位置上北京湾腹地重要得多。
" ?6 ]& S1 `4 e/ p2 L2迁都蓟城,控制北京湾 ! u/ X5 w2 s4 z/ J
燕国的政治、军事力量,在西周时期不断发展,逐渐扫平了燕山南北的割据势力,包括吞并北部的蓟国和东部的孤竹等国,无论从地域上或实力上都大大增强,乃至发展为"战国七雄"之一。为了控制要冲,大约在西周末或春秋早期,燕国废弃了中都,把国都迁到了蓟城。当时曾称作"上都"。《韩非子·有度》篇的记载:"燕襄王以河为界,以蓟为国"。中都被废弃之后,逐渐泯灭,以至消失。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期,才被考古界发现,并历时10年之久发掘出来,燕都古城被大地埋藏了3000多年。 蓟国被吞并之后,由于燕国迁都之故,蓟城逐渐发达起来。这与燕国的不断发展壮大是密切相关的。《史记·燕世家》载:"自召公以下九世至惠侯……自惠侯以下八世至庄公,始称公,自庄公以下十九世至易王始称王,自易王至燕王喜凡七世,灭于秦……"。燕国传位凡四十四世,历八百二十余载,在当时是各封国中,历史最长的一个强国。而蓟城自迁都后,一直是国都。随着燕国的强盛,出现了北方、东北方与中原各族融会交流的局面,华北地区生产水平不断提高,为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因而蓟城亦愈加繁荣。《盐铁论·通有》载:"燕之涿、蓟……富冠海内,皆为天下名都"。所以人们称燕都蓟城为"勃、碣间一都会"是名符其实的。 蓟城的可贵之处,还在于它的连续性。在全世界范围内,有许多城市建城之始早于蓟城,但大都衰落,泯灭,而蓟城在一定的区域范围内或许略作变动,但总的来说却是一直沿续,不断发展,成为今日北京市,城市历史达三千多年!
' L, ]0 J. o; e8 L二、蓟城出现的年代 $ A' k, N% g) @% k4 t/ m
蓟城始建于何时?由于缺乏文献记载,成为学术界一个大难题。一般认为在周初受封之前,这里已有蓟城存在,正如前述"封黄帝之后于蓟"是沿袭旧名,而非新始。但把"武王克殷反商"之年权作为有文字记载的蓟城始建之年,已为大多数学者所认可。周武王克商在周武王十一年,当无问题,问题是按现在以公元记年法来推算,为公元哪一年,却非常复杂。有据可考的仅为西周共和元年为公元前841年,此前西周只记帝王并无年代,于是出现了众多的推算方法,其根据亦多种多样,如天象、历法、文献、金文、哈雷彗星等,因而有了许多不同的结果。据一次北京史研究会学术年会的统计,武王伐纣之年,出现了25种不同的公元记年。其范围跨越30年,即从公元前1075~前1045之间。其中较集中的有三个年代,即公元前1066年,公元前1057年、公元前1045年。 在近年的学术研究中,赵光贤教授发表的《武王克商之年的管见》很受学术界重视。他总结了中外重要研究成果,又利用天象和历法推算,同时兼顾了文献与金文材料,把这些综合起来加以研究,得出结果认为"只有确定武王伐纣在公元前1045年"才最可信。这一成果侯仁之教授给予了高度评价,并认可,认为"1995年是北京建城的3040年,是很可纪念的一件事"。《燕都》杂志1991年为此出了《北京地区建城3035年专辑》。可见此说法基本上为社会所公认。
( j9 U" d" X. a0 t2 D三、蓟城的位置 6 i+ K T; x2 N8 H% x) y
(一)学术界的难题 5 d% c! J- O' ^- m4 q M# p
探讨蓟城始建位置与探讨始建年代同样困难。琉璃河的燕都古城自70年代发掘以来,业已探明,确为"封召公于燕"的始封之地。这是有其特定的历史原因的。从"召公始封"到燕襄王迁都"以蓟为国"之时,历时380余年。这一时期自然会有大量遗存,一旦迁都之后,原城废弃,大量遗物被埋于地下,城市虽然在地面上消失,却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而蓟城却不然,由于它的连续性强,3000多年,人类活动频繁,社会不断发展,古代遗迹自然难以存留,为对古城的考察取得历史文物的印证,增加了困难。 目前对蓟城的始建之地,众说不一,归纳起来,以下几种说法较为集中: ①广安门以西、莲花池以东; ②宣武门、和平门一线的南北侧; ③广安门以南。 上述说法均以出土遗物为推断依据,极少文字记载。较有参考价值的记载,也是为学术界广为引用的是《水经注》卷十三"漯水条":"昔周武王封尧后于蓟,今城内西北隅有蓟丘,因以名邑也。犹鲁之曲阜,齐之营丘矣。"文中蓟丘,学术界认为即白云观西墙外,原有的一座大丘,后因建设而夷平。 几种说法虽然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即全在今日宣武区,而且与广安门密切相关,其原因是这一带曾出土了较为丰富的古代遗存,成为论断的佐证。 井圈是人类居住的证明:水井是人类生活所必须的,古代的水井用陶制井圈为井壁,出土时一般都三五层重叠,并且圈内还有陶制水罐残留。经鉴定,均为战国至汉代时期的遗物。解放以来,考古工作者在宣武区出土了大批这样的井圈,分布范围多在宣武门、和平门的南、北侧,直到菜市口一带。以宣武门外、白纸坊北侧附近较为集中。 陶器是人类生活主要用品,1974年在白云观北侧沙层中,发现了许多"夹砂红陶片"。这些陶片无论是生活用品,还是墓葬中的冥器,经鉴定,都是战国时的遗物。 瓦当是宫殿建筑构件,1957年在广安门南700米护城河西岸,发现了陶制饕餮纹瓦当等物。这是典型的战国时代宫殿建筑构件。同时还发现了厚达1米以上的"文化层"。 "蓟丘"是蓟城命名依据之一,郦道元所说蓟城以蓟丘而得名。该"丘"在宣武区白云观西墙外。 综上所述,自周封至东汉时期的蓟城当在今市区西南的宣武区,外城以西地区。 & Z% f9 o( e# T; [. w7 m" S5 \
(二)现在市区的发祥地
. ?$ S. \1 J" H1 l a1华芳墓的发现 1965年修地铁时,在西郊八宝山南侧发现了西晋时期的蓟城长官王浚妻子华芳之墓。墓中出土晋尺、墓志及一些零星物件。墓志记载,华芳于晋永嘉元年(公元307年)"假葬于燕国蓟城西二十里"。墓志中的里数虽为约略之数,但对探寻蓟城的位置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6 @ Q5 U; f( M2 I9 Z! a. g' K _4 Z' ~2夷平蓟丘 1974年,为配合白云观西的基建施工,对传说中的蓟丘做了发掘工作。在清除了地表遗物之后,清楚地发现了残城遗址,该墙址系城墙的西北转角,正符《水经注》:"城内西北隅有蓟丘"之说。在清理城墙残址时,又发现三座东汉中、晚期的墓葬,根据考古学的"叠压关系",判定墓葬早于城墙。由此可知,所发现之城墙为东汉之后所筑,即西晋时的蓟城,正与华芳墓"假葬于蓟城西二十里"的墓志所载相吻合。该城墙如复原,当系今以广安门为中心,周围20余里的地方。 东汉之后的蓟城到金中都时代,一直沿用旧址,历时930年。除在原址扩展或修缮外,无大变化。这一观点已为现今学术界所公认。 5 ^$ b9 |$ ~, Y# W2 @; M
3广安门一带是现在市区的发祥地 金代之后的元大都,虽在旧城东北方城外新建,但明代的内城却与元大都的三分之二相重合;而外城西侧几乎大部被包在金中都城内。清代完全沿袭明代旧城,而新中国的首都是以旧城为中心向四周放射形扩展。由此可以推论,现在北京市的发祥地,在宣武区广安门一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