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柿子和“心里美”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小雪日也是进入冬天的第二个节气,标志着降雪的开始,伴随冬天的到来,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 过去进入寒冬的老北京人有猫冬的习惯,有吃有喝就不出门了,冬天家家都生煤球炉子,如果雪少的话,屋外屋里十分干燥。于是都想吃些凉东西,什么水萝卜啦,拌白菜丝呀,其实最过瘾的是喝冻柿子。过去北京老百姓冬天的当家水果大多就是冻柿子和水萝卜了。围炉吃冻柿子是北京人家的习惯,如果问一个老北京人,冬天最有记忆的水果,那一定非冻柿子莫属了。柿子味甘性寒,具养肺胃之阴,因此是止咳润肺、败火的最佳水果了。古代的文人墨客对柿子那也是赞不绝口,比如清代学者王士雄都称它为“果中圣品”。 首先,就说咱北京这冻柿子的选择吧。虽说柿品种子不少但是咱老北京人吃冻柿子,却偏偏喜欢咱北京出产的“磨盘柿子”。其实咱北京人之所以选择这“磨盘柿子”,真不仅仅是因为人家是咱本地长的而是由于这“磨盘柿子”早年间出自宫廷,而且个头大,柿如其名跟个磨盘似的,身份尊贵加上分量够足,所以才得到了咱北京人独特的爱戴。 咱北京“冻柿子”的吃法,那也是“有理儿有面儿”。一般都是在三十晚上,吃完年夜饭之后来个冻柿子,以表示对来年生活的美好期望。这柿子从外面拿到屋子里冻得硬硬的,为了让它迅速变软,咱北京人会把柿子放在冷水里,让凉水“拔一下”,之后这柿子就变软了;变软之后,吃也得讲究一定步骤,那就是先把冻柿子里那软的成汁的果肉嘬完了,老北京话叫做“喝了蜜”,一个冻柿子让人透心凉,而且妙在一个“喝”。冻柿子有润肺止渴解酒功效,所以喝酒之人酒后都要来个冻柿子压压酒气。
* D1 y0 K5 A; R 早先一到冬景天家家户户的窗台外摆着两样东西,一个是大白菜另一种就是冻柿子,一溜冻柿子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甚是好看,如今有了冰箱,再加上水果四季供应齐全,冻柿子吃起来早就不是那么费劲了。但是属于北京人关于冻柿子的那些记忆,却是意味深长。 “萝卜赛梨,辣了管换!”一到秋末冬初,北京的街头巷尾就响起这样的叫卖声。卖萝卜的小贩或挑担、或背一木箱,供人们生吃的萝卜,俗称“水萝卜”,圆圆的个儿、粉绿色的皮。卖萝卜削皮有特技,他并不把皮削掉,而是一条条削到根部,托起来像莲花辩,然后在萝卜上竖切几刀,翡翠一样的萝卜心,顷刻就变成碧绿的莲心,这样就可以一根一根掰着吃,又卫生又方便。这种萝卜说它赛梨一点也不夸张,又甜又脆,爽身透气。俗话说:“吃萝卜、喝酽茶,气得大夫满街爬。”后来,有了紫萝卜,就是“心里美”,这种萝卜削出来更像四月的杜丹花,让人不忍下口。心里美萝卜是北京郊区的萝卜品种。 心里美萝卜据说还有一段佳话。有一年冬天,慈禧老佛爷,要到皇家园囿--南苑,去打猎赏雪,来到西红门时,她骑马跑累了想吃梨,由于随员们连续奔跑,暖盒的盖子掉了,梨冻成了冰坨这可急坏了下边人,这时,西红门行宫管事,给“老佛爷”端上一盘切好的“心里美”萝卜,让“老佛爷”解渴。慈禧见这萝卜翠绿翠绿的皮,水汪汪紫红的心,透着一股鲜亮,令人垂涎欲滴。慈禧吃得满口生香,赞不绝口,并传旨西红门萝卜进宫。从那时起,只要西红门的菜农给宫里送心里美萝卜,什么时候叫城门什么时候就开。所以老北京有一句俗话,叫“西红门的萝卜--叫城门”。 心里美萝卜营养丰富。清代著名植物学家吴其浚在京为官,晚上总要买点心里美萝卜回家生吃。他在《植物名实图考》中对心里美萝卜的评价是:“琼瑶一片,嚼如冷雪,齿鸣未已,众热俱平。”心里美萝卜除了酥脆、水分大、含糖量高外,其它成分也比梨高出一筹,是冬季的生食果蔬。 心里美价不贵不论穷富都受欢迎,除了切瓣吃,萝卜切丝当面码也可醋白糖一拌很好的下酒菜,花椒油炝萝卜皮是老北京人的最爱。 冻柿子、“心里美”至今还是我的最爱。 2020 小雪日, 九城了然 3 `4 B) F2 o& r8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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