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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相识周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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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r* }" ^" H& l, x从丰台回家之后,找了趟高羽、大力、小二、大棍、林子、培新等人。他们都要求我聚到一起吃顿饭要为我接风,我拒绝了他们,跟他们说:“爸爸的事还没解决。我不想让妈妈再为我着急。在家好好呆些日子不想出来。”他们也各有各的事,商量以后再聚。我每天家呆着无事,就看看小说。姐夫拿来一套《基督山伯爵》给我看。我看得津津有味,对主人公基督山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恩仇必报的处世哲学永记心中。每天看会书,到胡同里溜达溜达,和发小小宏、立群、四彪子、春秋等聊聊天。 x) {3 I( z& L
小宏是第一工读学校的,过去和我一学校。他向我说了最近社会上的一些事情,他讲:“现在是玩主一拨,老兵一拨,经常打架。一两个人出门最好不穿军装,戴军帽。穿戴那些东西出去,不是帽子被人家飞走,就是衣服被人家扒了,不被人家打了、花了就算幸运,你都不知是哪的。现在咱们家附近的,不算那些大院的,西城就新街口一拨、西四一拨、德胜门一拨、地安门一拨、西单一拨、西外的、阜外的;南城达智桥的、菜市口的、天桥的、前门的、花市的、车站的;东城东四的、东华门的、东直门的、朝阳门的等。各地各城都有领头玩的厉害的玩主,这些拨的玩主都跟老兵干。”春秋也接口讲道:“远的我不知道,西单以冀哥、黑子为首;地安门以春燕、秃瓜为首;西四以西四侯和高羽为首;新街口、德胜门以周疤拉了眼为首;鼓楼一带也有一拨以黄鼠狼为首,后海一带以马XX、金XX为首。各霸一方,互相谁也不侵犯谁,但谁也不份谁。跟老兵有了大架,他们会联合到一起,互相支援。最厉害的就数周这拨,这拨人主要以新街口中学、安德路中学、106一零六中学的为主。周是安德路的,跟我是同校同学,比我高一年,初三的,人很仗义,从不欺软,更不惧怕强势。但我在学校没跟他说过话。他最近常到咱们这边来,找西大街5号新街口中学的小贵。,老是七、八个或十来个人,从没在这边惹过事,也没欺负过咱们这边任何人。我曾在门口碰见过他们几回,他们都很客气的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听他们说了后,我想哪天有机会我得见识见识,都是些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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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5 e- c/ ^9 O2 Y一天我在胡同口站着,穿着柞蚕丝的军装,戴着一顶将呢帽子,悠闲地看着孙家的三儿在放飞鸽子,就见从西大街北面过来一帮五六个人。为首的个子不高,穿着一双将校靴,长圆脸,两只眼睛透着精明。其他几个人有穿军装的,有穿学生服的,晃晃悠悠地向我这边走来。为首的走到我身边时,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他,互相都没有说话。我刚想进胡同往家走,就听一人叫我:“作君!等一下!”我回头一看是我们这条街上的小贵。他穿着一身学生蓝,戴顶黄军帽,脚上穿一双蓝回力鞋,问我:“你不是折了吗?啥时回来的?”我说:“刚回来几天,有事吗?”小贵说:“在家呆着没事出去玩会吧,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认识。”说着话叫住了那几个人,那几个人站住后向我走来。小贵一指为首的说:“这是我朋友长利。”然后一指我说:“这是我前两天向你们提起的,我街坊作君。”长利向我伸过手来,与我握了握手说:“我是安德路中学的周长利,听小贵经常提起你。知你人很仗义,为姐姐姐夫进了丰台三个多月没含糊,把事都扛在自己身上,一点没抬人。就这样的朋友我爱交,以后一块玩吧!”我立刻回答说:“我叫边作君,北海中学老初二的。小贵说的那事已经过去,那也是被逼得没办法的事。我也听人说过你,特够义气,从不欺软怕硬,还真想和你交个朋友,以后一块玩。”周很高兴的回答道:“欢迎,欢迎,没的说。现在有时间吗?走,一块去北海玩会去!”我说:“真对不起,今天真不行。我刚回来几天,不想让我妈不放心,过几天一定找你们一块玩。”长利说:“那好吧,改日一块玩。想出来就找小贵,他会带你找我们。如有什么要帮忙的事尽管说话,我们一定帮忙!”我说:“谢谢啦!”$ ^4 I& A9 H3 Q. m8 z1 _5 e/ l
他们走了。我一人站在那里想:这哥们儿真直,是个痛快人,还挺热心肠,看来一块玩的过。5 t1 e( M# w# [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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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F$ B3 J; H" k; G" X三四天之后,上午我正在家中看书,听到门外有人喊我,我出门一看是小贵。我问:“有事吗?”他说:“长利让我来约你,中午一块吃顿饭聊聊天,在厂桥饭馆。”我问:“几点?”他说:“12点。还早着呢,想在你家坐会和你聊聊天。”我说:“正好,正想问问你,你是新街口中学的,怎么会认识周长利的?”他对我讲:“周长利和我们学校的同学福子特好,他们都住德胜门,福子跟我特好,这样我们就到了一块。我在红八月时,让你校的红卫兵把我和弟弟抓到你们学校,你校的花迹脸也忒狠了,领人差点打死我。他们打碎了我的髌骨,你没看我现在走道有点瘸吗。我记着这仇呢。我认识了周,请他帮我的忙,他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我叫了我的同学章子和福子,会同了周带来的五六个人,一块到了你们学校,在校门口逮着了几个打过我的红卫兵小喽啰,把他们的衣服都扒了,吓的你校的老兵们都不敢出校门,就是没找着花迹脸。要是把他找到,我非挑断丫挺的脚筋不可!让丫挺的瘸一辈子。”我又问道:“周哥们儿是啥出身知道吗?人怎么样?”他说:“听福子讲,他家出身不太好。他父亲虽说是机床厂多年的老工人,但因建国前开过铁匠铺,就给定为小资本家。长利在学校学习不错,人缘也不错,结果因为这个出身问题影响了他的多次入团。他家生活很苦,一家八口就靠他父亲一人的工资生活。长利特别懂事,能吃苦。刚上中学就经常的和一些家庭因难的同学,一到放假的日子,他们就出去打工挣钱。在外辛苦一天才挣8毛钱,回家交给他母亲7毛钱,帮他母亲补贴家中的生活用。剩下的1毛钱,他总是给弟妹们买米花糖或糖豆等零食。他母亲很疼他,在他出去打工时,他母亲蒸一锅窝头,准特意给他做两个眼小的纯玉米面窝头,而给妹妹弟弟的却是大眼的菜窝头。长利每次都是接过他母亲给的窝头,再偷偷地放回锅里一个留给他母亲吃。家里弟弟妹妹有谁生病了都是他背着去医院守在身边。长利跟街坊邻居的关系都很好,嘴很甜。出门大妈、大婶、大爷、大叔的总挂在嘴边,而且还经常帮助孤寡老人干活。他在学校体育很好,好踢足球。同学们谁有困难他都帮助。他特别喜欢吹小号,是学校军乐队的小号手。上学期间每天早起都要在他家的河边练习吹气。他干什么都特认真,不怕吃苦。他练过大成拳。听别人说有个叫赵XX的大成拳打得很好,长利就去找人家非要拜师。赵不同意,长利为看看赵是否真行,猛的出拳向赵打去,当他的手快到赵的面门时,赵突然作了一个圈打的动作,长利一下就滚了出去。他爬起来后说什么也要认赵为师,赵无奈收他为弟子,但不亲自传他功夫,只让大徒弟金二传援他,并叮嘱他武艺是以健身为本,学成不能欺负软弱。长利学艺非常认真,很能吃苦,不久就练的能空手对付四五个人。文革开始了,学校停了课。他在家无事,就经常在家门口跟金二练大成拳。不练成拳时,就在河边吹小号。他本来不爱惹事,可事却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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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C2 _" E1 L# Q“这天他正在河边练小号时,由小石桥那边骑车过来四个老兵,个子都在一米八左右。四个人看见他在吹号,就说:‘嘿!嘿!傻逼,在这瞎吹什么呀。’长利看了看他们,没去答理,继续练习。没想到四个人围拢到他身边,其中一个上来说:‘说你呢!小丫挺的没听见呀。’随着话音,抬手就去抢长利的小号。长利很快,当那小子的手刚伸到他的面前,一个滑步就闪到那人的侧面,跟着小号立即打出,打在伸过来的手上。那小子哎哟一声,捂着手就蹲在了地上。其他三人看见同伴被打,立即解下腰中的武装带,三人同时向长利抽来。长利左躲右闪,躲过皮带的围击,跟着噌的一下蹿起一脚踹出,把一个小子咕咚就踹进了河里。随着身体又向另一个撞去,这小子也被长利横冲的身体撞进河中。然后两个滑步就绕到了第三个人的身后,举起铜号照这小子的脑袋砸下,砸的这小子哎呀一声双手捂头蹲在了地上。血顺着头发流了出来。长利把小号掖在了腰里,三步并两步跑到了他家楼下,拿了一根三米多长的10X10公分的木方子,迅速地跑了回来。被小号砸了手的和被砸了脑袋的,见他拿了个粗木方子来,以为还要打他们,站起来也不顾的手痛脑袋流血了,推着车骑上就跑。长利根本就没去理他们,而是把木方子伸到河里,让掉进河里的二人抓住木方子的一头,把他们拉了上来。这两小子跟落汤鸡似的,武装带都落到了河里,捡起被开瓢小子扔掉的皮带,骑上车就走。不但不说谢谢,反而走时放下了话说,‘你小子!行!你家不就在这住吗?等着!明天我们就找你来,把你家砸了!’长利看着他们逃跑的狼狈相,哈哈一笑说:‘可以。爷爷等着你们。但要多带些有本事的来,要都像你们这怂样,就最好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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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Z' c h1 [, U# X/ U长利为防万一,恐他们来报复砸家,一人难敌,就找了师哥金二、朋友福子、马二、小五、瘸四,又让福子叫来了歪子、忠义、章子、小贵、二顺、长安、宝园、运涛、大彪子等,准备好了棍捧,第二天在河边集合,等待那四个老兵带人来报复。等到十点多,那四个孙子还真来了,并带了有三十多人。都骑着自行车,车前别着钢丝锁。有斜背着挎包的,包内藏有菜刀、军刺、刮刀的。以被砸花脑袋包着纱布的小子为首,这些人都穿着军装,带着军帽,气势凶凶的压了过来。长利这边的人,没等长利说话,就都拿起了棍棒,奋不顾身的迎了上去。谁想到这边人往前一冲,还没交手,那帮老兵的动作更快。以纱布包头的小子为首,如同见到了下山猛虎,掉头就跑,就跟举行自行车比赛一样,看谁骑的快,跑的快,一眨眼就冲出了德胜门小石桥,没了踪影。第三天长利又领人在家守了一天,也没见那帮小子再来,才算完了事。”$ P4 k" ~0 Z9 ?
小贵向我详细地讲述了长利的为人与事情,我听了后非常佩服,心想长利这大成拳没白练,真勇,真仗义!他交的那些哥们也够义气。这时一看表已11点半,我俩人就从家中出来,急急赶到了厂桥饭馆。" h. B9 n3 C1 {% ]- j& k( t1 a- K: k5 f
厂桥饭馆二楼的包间里坐着十多人,有长利、福子、章子、忠义、长安、宝国、瘸四、小五、马二、运涛、二顺、召弟、王平、王涛。这些人小贵给我一一做了介绍。最后介绍到王涛时,长利说了话:“这位是一中的王涛,小名涛子。他的出身比咱都强,革干子弟,但他不愿与那帮老兵为伍。我们也刚认识,他准备和咱们一块玩。我今天请大家来是我请客,但出钱是由长安、宝国、小五、马二四人出。哈哈!我没钱,但咱有这四个财神爷,会蹬车玩货,两把钳子特别厉害,比不了新街口的小白子,地安门的小红、阿木,西四的小毛,西单的秋子什么一站七,一站八的神佛,但他四个也差不了哪去。我今天约大伙坐在这里的目的,一是结识了这两位新朋友作君和涛子这二位都是勇将,仗义;二是答谢我家那天的事,朋友们为我奋不顾身,打跑了比我们多三倍的人。虽说没打着他们一个,但吓的他们也不敢再来了,保护了我的家。我深深地感谢大家。今后咱们就得这样,不畏强势,不欺软怕硬。他们老兵能成帮打伙的,咱们也要团结起来,谁有事就帮谁。好了,就说这些。举杯干了!”. [$ Q2 z( i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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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又吃又喝,聊的还挺高兴。就这点事更让我佩服长利了,他岁数不大,真有组织能力,而且特讲情理。吃到半截长利拿着酒走到了我和涛子的身边,说:“我敬你俩一杯。”我说:“谢谢,但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吧!”我三人干了杯中酒。涛子对长利说:“长利,咱们现在是哥们儿了,以后请你多照顾。我家里事多不能老跟你们一起玩,但你们有事让二顺通知我,我会马上到的。”长利说:“好说,好说,你家的事我听二顺说了,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话,能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z! J0 l& T( c) H ?" P3 K
说完话,我三人坐了下来。长利对我说:“作君,我想让你为我办点事,你看行吗?”我说:“你说吧,能办的一定办。”他说:“你知道我跟老兵打架的事吧?”我说:“听小贵说了,那时咱不认识,要认识我肯定到场。”他说:“我和老兵无有仇恨,为什么那天有四个老兵,无事生非的跟我打架?我觉得很奇怪。后我细想,跟我有矛盾的只有一个,我家街坊七中的杜XX。我经过调查,果然是他玩的坏。他家出身好,在学校他是老红卫兵,跟总政、总参大院的孩子们很熟。红八月抄家时他领着头抄了许多人的家,而且打了不少出身不好的。我曾说过他,积点德别老干缺德的事。他记恨我说他了,就让人来找碴报复我。被我打的那四个老兵和后来来的那三十多人都是总政、总参的老兵。杜跟我是街坊,我无法收拾他。杜跟福子这些人也都认识,我想……”+ C3 P- c( Y$ T0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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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他说到这里就赶紧接口说:“长利别说了,我明白了,不就是收拾这小子吗?交我了。你说吧,他家住哪?”长利一听乐了,说:“那就交你了。但不要打得太惨。”涛子也赶紧接过说:“长利这事交我俩吧,不就是出口气的事吗?”长利说:“那可谢谢了。要是你哥俩同去我可就放心了。”于是把杜的地址告诉了我俩,并告诉我:“杜若没在家,就经常在德内大街小石桥河边和一帮人坐着。你俩人去时可得注意点,别吃了亏。”我说:“放心吧,今晚就行动。听好消息吧!”
+ L5 m2 t! h$ M9 E吃完中午饭,大家就分手了。我和涛子约好晚上在厂桥饭馆门口见面,然后一起去德胜门。到了晚上天刚见黑,我带了根擀面棍,用报纸包好,揣在袖筒里,来到饭馆门口等涛子。刚等了一会,就见涛子由护国寺那边走来,手里提着一瓶啤酒,一边走一边喝着。我一见他就说:“哟!还真准时。酒量还真不小,走道还得喝着。”他呵呵一笑说:“我喝这啤酒就跟你喝汽水一样,就是为解渴。这出来办事喝口酒,也是酒壮怂人胆吧。哈哈!”我说:“你可不怂,要怂就不来了。说实话带什么家伙了?”他一拍肚子说:“武装带一条,酒瓶子一个!”我说:“哈哈!行!双家伙!走!”于是我俩快步向德胜门走去。
4 m) M# P& c) i& M0 k; n" I5 i我俩来到杜家,叫了两声杜XX,没见他出来。就听见一间屋内有一壮汉的声音怒吼道:“谁在外边瞎逼叫呢?他不在家!”说着话他推门而出。我一看是个三十多岁连毛胡子的大老爷们儿。他走出了屋门,就冲我俩继续骂来:“他妈的!告诉你俩他不在家,还不他妈的赶紧走!”我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涛子说:“没在家就没在家吧,您老骂什么人呀?”说着话手里的酒瓶子就向那老爷们儿扔去。嘿!还真他妈的准,不偏不歪正扔在那老爷们儿的头上。就听“哎呀”一声,那人扭头就住屋跑。酒瓶掉在地上,一声脆响摔的粉碎。我急忙揪了把涛子说:“走吧!一个傻逼爷们儿,理他干嘛!”涛子不忿地说:“这家人怎么这么脏?真欠揍!”我说:“不欠揍长利能让咱们来吗!这小子不在家,咱们到河边去找吧。”我俩出了杜家,向德内小桥走去。5 r8 l5 g1 X$ H5 }3 j2 U2 C) S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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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y& d) q6 d' ~& X2 E2 z我俩穿过塘璜大院,顺着后海河边向南一路搜索着。快走到后海小桥边时,就见有七八个人在黑糊糊地方抽着烟,有靠着河边栏杆的,有坐在栏杆上的,有个人还在哼着歌曲:“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明月照水面闪银光……”我和涛子交换了个眼色,什么话没说,我从袖子里抽出了擀面杖,他从腰中解下了武装带,提在手里默不作声的向那伙人靠去。对方的人也看到了我们,可能是我俩都穿着军装的原因吧,就听到有人小声说:“老兵、老兵……”这时就听涛子大吼一声:“谁他妈在这唱黄色歌曲呢?找死呢吧!”话落皮带就抡了出去。铜头砸在了一个站在栏杆边的小子头上,脑袋开花捂头蹲在地上。我见涛子已动手,二话不说挥起擀面杖就照着坐在栏杆上的小子砸去。这小子见擀面杖砸来,下意识地向后躲闪,忘了自己是坐在栏杆上,后面没有遮拦,咕咚一头就栽进了河里。擀面杖“咣”的一声砸在护栏上,震的我手几乎拿捏不住擀面杖了。其他的人见状扭头就跑。我俩随后紧追。追到德内大街上,我二人停止了追击,而是溜溜达达的与那些人反方向而去。
3 @# V3 h2 T8 y0 e2 Y8 x4 t: r) y' T/ {任务完成,但没找到杜XX,算他好运吧。我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说:“涛子,不错呀,够利落的,看起来你没少干仗呀。”他说:“彼此,彼此,你也够狠的,硬把人家住河里梆。”我说:“呵呵!那可不赖我,是他反应快,自己跳进河中的。要不擀面杖梆上他脑袋,绝对让他开花。”我俩笑嘻嘻的互相吹捧着。/ P; j. c9 u8 _# n% {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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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感觉到肚子有些饿,就说:“咱俩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吧,我有点饿了,你饿吗?”他说:“都关门了,哪吃去呀?”我说:“这样吧,你要没事就到我家去。我妈今天熬的棒子面粥,蒸的扁豆面。”他听我这么一说高兴的回答说:“那好!恭敬不如从命,那就不客气了。”我说:“呵呵!说话还挺文,将来你准能成个大文人。”我俩一路说笑着到了我家,一进门母亲见我回来了,就说:“死小子又上哪疯去了?跑饿了回来啦?”我说:“妈我和同学出去玩,本想在外边吃,但一想到妈做了扁豆面,我俩就忍着饿,流着口水回来了。”母亲一听乐了:“你这死小子就会耍贫嘴。等着,我给你俩端面去。”涛子说:“你妈真好!”我说:“那是啊!我妈吗!”母亲端来了扁豆面和粥。我俩是真饿了,一人吃了两大碗面,喝了两碗粥。母亲看着我俩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慢着点,别噎着!”说完就到厨房收拾去了。8 o/ T0 E* A& o+ ?; f
我和涛子坐在屋里闲聊了起来,我对他聊起了我家的事情。他也和我说了说他家的情况,并掉着眼泪对我说:“我的出身虽是革干,但这一搞运动比你还惨。好歹你妈还在你身边,而我爸被打成走资派后,妈妈、爸爸都被关押起来,家中就剩下了我和姐姐、妹妹了。妹妹还有小儿麻痹症,不能自理,我和姐姐都得在家照顾她。还不知父母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我在学校也是老兵,但我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他们那些人都不讲仗义,在一起吃、喝、玩、乐可以,一遇到事就他妈的真犯怂。不像你们这帮人讲义气,谁都不欺负谁,遇事自己能扛就扛。我佩服。”我说:“你可别这么说,我也刚和长利他们一块玩,还没共过事,不知怎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走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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