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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老炮——边作君的回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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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7 14:35: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五章  2 U- _) ]* n# _: d
5.1
! g0 v; d- o! L大棍,小二,你们说行不?”大棍、小二没含糊说:“行!就这么着!”于是我们四人开始分工,我把板带解下来给了大棍,问他会使吗,大棍笑嘻嘻地说:“还不就跟使软鞭一样吗?抡呗!”我说:“你可小心点儿别把铜头抡着自已。”然后我又跟小二和大力说:“我找他们来讲理。他们道歉便罢,如不讲理动手,他们比咱们高又壮,你们俩没家伙就每人找两块砖头手里拿着,尽量用腿使飞脚往脸上踢,然后用砖头砸他们。姓张的要不动刀,大棍咱俩也不动刀和板儿带,就只许用拳脚。他们要拿家伙咱也不客气。”小二说:“放心吧,作君,谁也不是孬种。不就是跟他们大老爷们儿玩玩吗。”于是我就向人群那四人走去。* p) H- N2 P# w8 M* R0 \
我到了人群中挤到那四人身边,他们看我过来就站了起来,我一细看个头都比我们高一头多,就是矮个的张寒飞也比我们四人中最高的大棍高半头。这时就听人群的后面有人喊:“嘿,干么呢靠边嘿,嘿,坐下嘿!”我赶紧对张寒飞说:“大哥请您出来一下。我跟您说点事。”说完我就往外走。等我走出几步回头一看张寒飞又坐下了,那三人还没坐下呐,在看着我,就听后面又有起哄的,“嘿,坐下嘿!”我真感谢这声喊激起了张寒飞的怒火,突然站起来向后边一歪脖,大声嚷着说:“起他妈什么哄,大爷还不看了,走!”于是三人跟着我后面走了出来,有两人还随手抄起了马扎。& B9 N& \8 P5 q2 A/ A
当我们走到小树林边时,见大棍他们三人成品字形站着,一动不动。我心说行,还真有战斗的架势,我再一看大棍腰中的板儿带,铜扣让月光一照,明晃晃的闪着黄光。, x/ U/ S$ k  W" ~! h- D5 p$ t( N!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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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步并两步紧走到大棍身前,转身挡在他的身前,扭头小声对他说:“把上衣往下拉拉。”这时张寒飞等四人已走到我身后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在那里哑着声说:“小子!不服是吧,想怎么着说?!”我听后很恭敬地对他说:“大哥,我们刚才没惹您,您打了我耳光。就您打我那一下,我认为您是直性子人,您觉得您那么做对吗?”我这句话刚说完,就见张“噌”的由腰间拔出了一把闪着白光的匕首,对我说:“打你小丫挺的怎么着,老子今天插死你跟碾死个臭虫似的。”随后就要向我冲来,他旁边的大个儿一把拉住了他说:“等等,问问他们是哪儿的?”我说:“哪儿的你别管。欺负人就得赔礼道歉,如不道歉,你别以为你们个儿大,块儿壮,拿着刀子就能吓唬住谁。你有那玩意小爷我也有!”1 M* {, z9 b- I1 P6 |6 ~
“噌!”我在一怒之下也拔出了刮刀,一步一步咬着牙向张寒飞走去。说实在的这是第一次动刀打架,就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我往前走,大棍、大力、小二紧随我身后。这时我拿刮刀指着他说:“来吧,小兔崽子今天就陪你玩玩!”说完我就开始左右跳动,上身摇晃着走起了拳步,两眼紧盯着张寒飞的右手刀尖。他还真没客气,举着刀就向我胸部扎来。我迎着他的刀尖冲过去,眼看刀尖要扎到我时,脚下猛一滑步,闪开了他的刀尖,闪到了他的右面。同时我迅速抬起刮刀,猛力照着他右臂上部扎了过去,不偏不歪正扎中,就听“咣当”一声——他的匕首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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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h  Y1 r& O" X, s他立刻“哎哟”一声左手捂住了右臂愣在那里,我抽回刮刀准备第二次出手向他胸部扎去,突然感觉有人从我身后窜来,我急忙闪身,就见一道黄光越过我向张寒飞的头部砸去,“啪”的一声,板儿带的铜扣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大脑袋上,随后听到“哎呀”一声,就见他本来捂着被我扎伤右胳膊的左手,迅速松开捂到了脑袋上,鲜血流了出来,他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s0 I9 }' F& m
这时站在张寒飞旁边的大个子见状说:“好小子们,真他妈的敢下黑手!”说着解下了腰中的武装带向我二人冲来,同时他后面的两个拿马扎的,也举着马扎冲过来。我一见就对大棍说:“你靠边,帮助小二他们!”说完就把刮刀紧紧握住,刀尖向下手放在腰间,左臂举起护住头部向大个撞去,我当时就准备脑袋挨一皮带,我也要随手给他腿部一刀。但是我还没挨到他的身边,就又听到“啪”的一声,大棍的板儿带又比我身体先到,抽在了大个的手腕上,“哎哟”一声对方的武装带掉在了地上。' {! a" |0 @, b  {6 ]" u( `" h
真是一寸长,一寸强呀!再看大个左手捂着右手,抱头就跑。那两个拿马扎的,把马扎扔在地下,一个捂胸,一个捂着肚子,一溜小跑,其中一个一边跑,一边喊着“打死人啦,打死人啦”,随着喊声逃之夭夭。我扭头一看,小二大力跟我二人站在平行的地方,手里握着砖头怒视着逃跑的人,再一回头看身后,张寒飞两手捂头,脑袋和胳膊流着血,倒在地上呻吟着。我于是向小二大力一招手,四人同时跑出新村,跑回一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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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一场的路上,我见大力小二走路有点不利落,就问他们二人:“没事吧?”大力说:“没事。嘿!这场架打的还真有点意思,我两人按你说的,手里握着板砖,迎着那两个拿马扎的冲了过去,给他们使上了飞腿。那两个人拿马扎就朝我们二人的腿砸来,马扎砸到我们的腿,当时没觉痛,我们的脚也踢在了他们的身上。小二一脚端在了一人的胸口,那人被踹了个屁蹲,踹得他一愣,然后爬起来一捂胸口扭头就跑。我踢的那个,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没把人家给踢趴下,我反被弹回坐在了地下,刚想起来用砖头拍他。谁想到丫挺的扭头就跑。我二人刚想追,你就叫我们了。”- ^$ \: _. ?' Z  x' v! U7 }
我立刻说:“你二人腿被砸的痛吗?”小二说:“没事,估计也就破点皮。”我又对大棍说:“大棍你小子还真猛,板儿带使的也不错,是不是徐哥偷偷教你的?”大棍嘿嘿一笑说:“这还用人教,拿着就照准脑袋往上抡,没跑儿。”我说:“那大个你怎么就打在了手上,没砸在他脑袋上呀?”大棍说:“离的远呗,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他妈打架呢!哈哈!”
# K( Y% s; @' D我们四人回到宿舍,徐哥还在呼呼大睡,我们悄悄进屋,把板儿带放在徐哥的床上,刮刀藏回老于哥的枕头底下,脱衣上床睡觉。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这漏子捅大了,人家知道是我们干的,明天二场的造反者们还不得找来,现在就该把他哥仨叫起回城里。又一想,不行,我们走了,他们能放过哥哥们吗?自已做事自已当,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他们找来再打起来,他们人多把我们打死,也就是个死呗,听天由命,爱怎的怎的,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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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B/ c* R3 m' O5 h1 w+ Q我迷迷糊糊刚睡着,朦胧中就听到屋外一片槽杂声,我立即惊醒坐了起来,心想坏了,真快,还没天亮呐就找来了。这时就见电筒光在窗外乱晃,夹杂着人声,“他们就住这宿舍里,围起来!”随后门被一脚踢开,电筒光射进屋里,同时屋内的灯也被打开,我知道徐哥醒了,是他开的灯。我见他很利落地站到了地上,并随手抓起了床上的板儿带,围在了腰中,冲着门口说:“谁呀?干嘛这是。”这时屋内的蒋大哥,长更大哥,眼镜哥,小张哥都起来了,并排站到门口,堵住了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我们四人也穿好衣服坐在了床边。门口从外面呼啦挤进一帮人,全戴着红袖标。
4 J( h7 o5 t8 h( J/ [5 C为首的不用说是被我扎了的张寒飞,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也用纱布掉着。身后站着被打掉了武装带的大个,右手也包裹着纱布,左手拿着铁锹把。站在他俩身后的人也都拿着锹把,并且每人头上还扣着个柳条帽,如临大敌一样,不说一句话。徐哥一看就说:“哟,这不是阿飞吗?怎么成这个样子啦?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这大驾吹到这小庙来了,还这么兴师动众的,啥事说吧。”张寒飞听后脸一沉,说,“我来这跟你们一场的职工没关系,我找的是那几个小崽子”,随后一指我们四人。徐哥回头看了我们四人一眼说:“嘿,我睡会儿觉你们就出去惹事啦。还真行,愣能把张爷请到咱们这里来,真长本事了啊!怎么惹着张爷了?赶紧过来给张爷赔个不是。”我们四人站在床边没动,就听张寒飞用粗壮的嗓门大声说:“别在这哄,没你事。赔个礼就完啦!”一指我们四人说:“他们四人得跟我们回二场聊聊去。”  f. b% l$ B  A- v+ T
5.6
% S5 z. q1 V# q7 ^徐哥斜着眼不份的说:“多大点事呀,还至于上二场去。在这说不行吗?”张说:“行!谁是他们的家长,带他们到农场来的,出来说说吧。先说说都什么出身!”徐哥一听就急了说:“别他妈扯别的,这事我也明白个七八分了,准是跟你打架,你吃了亏是吧。他们的家长都不在,我算是代理,你想怎么着就直说吧。”张说,“好!徐哥们儿,这几个孩子必须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着一挥手,身后拿锹把的人就要往我们这边冲。就见徐哥“唰”地把板儿带解了下来说:“我看谁敢动!告诉你们谁动了他们四人,于德水(老于大哥)回来犯了病找你们报仇我可拦不住。你们可想好了!” 那帮人一听全撂在了当地。3 y* c/ {+ S8 Z& [3 h& a. n
势态僵持起来了。我刚想走过去,对徐哥说不用他管了,事是我惹的我跟他们走,这时就听到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要文斗,不要武斗”,随着话音门口进来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身黄军装,腰中系着一条苏式武装带,胳膊上戴着红袖标。我一看,是开批斗会的女头头,不由得暗自叫苦,这个恶魔来了,好不了啦。就听她对徐哥说:“徐才,把板儿带收起来。咱们都是红色造反者,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啦,你们这么闹不让牛鬼蛇神们看热闹吗?今晚的事我听说了,不管事情谁对谁错,你们俩人都是我的下属,都必须听我的。这四个孩子惹了事,你徐才也别护着。现在马上把他们带到畜牧队队部押起来,明天我来处理此事。张寒飞,你现在立即把二场的人带回去,听我的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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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寒飞听后回答说:“好,方司令,方大姐,今天就听你的。可这几个孩子把我打的头上缝了八针,胳膊上用乱刀扎了圆洞,缝都不好缝。您看着处理。我不让他们赔礼赔钱,一是让我打他们一顿出出气,要不就把他们送昌平县让公安局拘留他们。否则我没完!”方司令听后说:“行,就照你说的,天亮我就送他们去,给兄弟你出口恶气怎样?行了,别多说了,带着你的人走吧。”然后一扭头对徐哥说:“徐队长,把他们四人带到总部去,让你小队的人帮你看好,跑了一个我拿你算账。”
+ L6 W$ y7 ]+ Q; t于是我们四人随徐哥走出了宿舍。一出屋就见屋外院子里黑压压的站着不少人,一看大部分都是一场的人,在黑暗中还看到了大力和小二的姐姐,站在那里哭泣着。大力走到姐姐身边含着眼泪说:“对不起,姐姐,给你惹事了。”) H$ p8 B. H. c- I: G! Q$ [4 R+ ]
红色造反者总部设在过去老场部的场长办公室。场长早已被打倒,定为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被关押在马棚里,这里就成了红色造反者总部。我们被带进了屋后,方司令让我们四人找椅子坐下,她和徐哥坐在办公桌旁。( B6 U; H$ R7 F
5.8
* I0 E2 g/ m/ h2 T( S* u8 g. A方司令四十多岁,人长的不难看但也不好看,身体微胖,圆圆的脸,个子不矮有一米七左右,说话挺脆。她对我们四人说:“行呀!小哥儿四个够能干的,把二场头一号的打架能手打了个落花流水。你们这点能耐,我也知道是谁教的,也知道你们是谁的家属。虽说今晚这事的起因不怨你们,可你们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这事按道理说应该把你们送公安局呆几天,遇到了我,冲你们徐大哥的面儿,放过你们。但农场你们不能呆了,让你们呆下去我没法向二场交待,再说你们在这里呆下去,张寒飞肯定会来找你们。今天于德水没在,要在,他肯定跟张寒飞干起来。真干起来就不是你们这情况了,说不定就得出人命。”说到这儿她顿了一顿,小声对徐哥说:“你现在到大车队去,要辆马车马上把他们送到昌平汽车站,让他们回家吧。这里我就对外人说把他们送公安局了。你看怎么样?”徐哥说:“行,听方姐的。”就听方司令对外屋喊了一声:“四小队的你们去俩人到大车队套辆车,跟徐队长一块把这四个孩子送到昌平公安局去。”
2 ^: ]) M" C2 y% S. i马车来了,我们四人只向方司令说了声,“谢谢,让您费心了”,就默默无声地出了造反者总部。这时大力的姐姐来了,抱着大力一顿的哭,说:“你回城里后没地方去,就到虎坊桥,咱二姨家去住,她家没事,听说姨夫是他单位造反派的头头。”小二的姐姐也过来眼泪汪汪地跟他千叮咛万嘱咐。而我和大棍没人送,只能在一边干站着,不过从他们的话里我也才知道,大棍是于哥的表弟。我问徐哥:“我们走后,张寒飞不会来找哥哥打架吧?”徐哥说:“你们放心吧,他们不敢。尤其张寒飞,特怕老于那不要命的疯劲。今晚来一场也是打听清楚了,你哥和老于不在,才壮着鼠胆来的。你的事等你哥回来我对他们说。回城里最好别惹事,那边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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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4 M+ Q1 a! H" v4 H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农场。后来听哥哥说,张寒飞遇到我哥,跟我哥说:“我听说是你弟弟领头干的,这事就算了。否则我才没完呢。”哥哥说:“得了,张寒飞,都是孩子不懂事,你多原谅。走我请你喝两杯,给你赔个罪。”喝酒时张寒飞对我哥说:“别看这几个小崽儿打了我,我还挺喜欢他们。勇,真他妈的勇!而且配合特别默契。以后在外边一定吃不了亏。”十几年后我为哥哥到农场去办工作调动时,碰到了张寒飞。他还是那样的大嗓门,嘴一咧说:“行!听说你小子在外边闯的不错,城里来人好多人都跟我提到你,说你手黑特狠呢。”我说:“大哥您可别听他们瞎说。上次的事您多原谅呀。”
/ n5 E' }$ }1 O1 A) l) `9 i  ~2 C我们四人从昌平上车,到清河就下了车,一下车就看到到处都是大字报大标语,戴袖章的红卫兵,多数是清河毛纺厂的造反者。我们四人没敢进清河镇,溜溜达达地向城里走。这时已快到年根,12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走到清河大桥上停下来,我靠在桥栏上对他三人说:“你们三位有什么打算?”三人同时摇摇头。我说:“这样吧,先到我家去,我家就我妈一人,但必须有一人先去我家看看情况,如没事就先住我家吧。”于是我们就一路玩着进了城。& P: \& f# C+ ~; k: v6 g
到我家胡同口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由于天凉,街上行人明显见少。我让大力先进家看了看,回来后告诉我说:“家中没事,学校和你爸的单位都没来过人,就你妈一人在家。”于是我们四人分着前后进了家门,母亲一见我眼泪就掉了下来,说:“怎么跑回来了?是不是又惹事了?”嗨,真是知子未过母呀,我说:“没事。在那边呆烦了,就想回来了。这三人都是我哥单位同志的弟弟,家都被抄了,没地儿去只好先住在咱家。”母亲说:“行,不过没什么事少出去。听说这几天红卫兵都搞串联,大多数都到外省市去了。北京来了好多外地的红卫兵,住在各学校和各单位,街道办的接待站。街道还让各家捐献被褥。虽说这些日子没有抄家那些日子乱了,但还是少出去为好。”说完母亲就去做饭,给我们炖了一锅白菜豆腐,蒸了一锅窝头,切了一盘自家腌的雪里红。我们哥四个吃得这个香呀,白菜豆腐保平安嘛。吃完饭我找出扑克,四人玩起了争上游,玩了会就挤在一个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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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闲着没事,想起了母亲说的串联的事,我就对他三人说:“咱们也想办法出去吧。”大力说:“咱不是红卫兵,又没有证明证件,怎么出去?”我说:“没关系,只要你们想去,我就去想办法。”大棍说:“我不想去,我想去我二大爷家看看。如他家没事我就住他家了。小二说:“我也不想出去,我明天上我姑妈家,她家在西单灵境胡同组织部。听我姐说她家出身好,我姑爸还是个老干部。我去他家住应该没事。”大力说:“我是没家没业。虎坊桥我姨家,现在还不想去找。你上哪儿我就跟着你。”我说:“行!”这样我四人在我家又呆了一天,就各自投靠自家的亲人去了。
0 J% X, c4 A: O3 l4 Q我带着大力去找了一趟同学黄培新。到了黄城根他家的住宅,门卫把我们拦住说:“他已不在楼上住,搬到旁边平房大院里去了。”到了平房院里一问,还真找到了他。他见我一愣说:“你怎么回来了?”我说:“那边惹了点事呆不住了,我问你怎么搬到这平房来了?”他说:“我爸被打倒了,我家那边给封了。我和妹妹被轰到这里住。这院里住的都是被打倒的黑帮家属。”我问他学校的情况,他说:“学校各组织的人大部份都出去串联了,福谦还在学校坚持着,一天忙着接待外地来京串联的红卫兵。”我说:“你怎不去串联?”他唉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爸我妈都被打倒了,关在了单位。保姆也走了,就剩我和妹妹。她还小上小学,学校停课闹革命了,我走了她一人没人照顾。”我说:“要不让她到我家和我妈一块住。咱们走了我妈会做饭照顾她的。你想办法弄出证明证件,咱们一块到外面去闯闯吧。”黄培新说:“不行呀,我现在真没这心气去串联,搞什么运动。我爸革命了一辈子突然被打倒了,我想不通。我就在家等着,看看他们能把我爸怎么样!你们要想出去,我给你们去找福谦想办法,给你俩弄两个红卫兵证件,弄两张证明和红袖标,你俩人去吧。另外我这里有一身黄军装,军帽和军挎包,上衣还是榨蚕丝的校官服。都送给你。”我说:“那谢谢你了,培新,我不瞒你说,我没有多么非要出去,我也不搞什么运动。我就觉得都是同年龄同年代的人,他们怎么就可以一分不花的坐着火车,到处去串联去玩,我们怎么就不行?我就想到外面去看看,中国有多大,闯荡闯荡历练历练。”黄培新就答应第二天去为我们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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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7 23:0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6-1-8 10: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6-1-10 15:26:4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像,北京都是四合院,好像,北京人有一半儿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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