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猪871 于 2015-12-23 20:5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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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鞋杂谭 这一阵有一个日成焦点的话题---鞋脚关系。虽然还达不到网络名词“河蟹”的地步,不过我想过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有口无遮拦的民间咂舌之人,创造出寓意精深的专用名词。 鞋脚关系,具体的出处就不深究了。前门有个鞋店内联升,专靠给王公贵族做鞋之后,把鞋码、用料、颜色、偏好,记录在帐,等到这些官宦再做朝靴便鞋的时候,不用再到门市劳累一趟,一来二去,日积月累,就把牌子创出去了,也把路子趟出来了,这是我在学习商业管理时,老师作为一个典型成功案例大肆宣讲的。无独有偶,现在王府井大街上的那个知名帽店,橱窗里依然摆着曾经给国家领导人做的帽子的(赝品)展示,以示自己的商业经营之术。 如果仅从商业经营之道讲,做买卖就是为了赚钱,只要能把利益最大化,把良心喂狗也无所谓。但是稍微变换一点思维,首先这些鞋帽商店都是图为皇族贵戚、官宦领导的消费获利而卑恭屈膝,而绝不会为提缰牵马之流这么上心;其次这些历史老店,多是在旧社会为统治阶级服务而孽生繁衍的,现在是改革开放了,还以这种历史为荣耀大肆宣传,从某种角度讲,就是说明鞋(帽)店本身的服务对象,依然根本就不是贫民百姓,而是能给鞋(帽)店带来利益的权贵阶层。 这就可以推论,在中国现在这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对着鞋店,妄谈什么鞋脚关系,似乎有些天真了吧,虽然鞋店的老板换了届,但是要知道,这些新老板,依然是这个老鞋店老老板苦心积虑(而绝非买鞋老百姓选择)的接班人,怎么可能换了一拨新掌柜,就立马把培养他们当掌门人的老鞋店陈规旧律改弦更张了呢?也许新掌柜们会逐渐的把老百姓的鞋脚关系也摆入自己关注的经营范围之内,但是,连稍微管点事的采买、账房等等既得利益关系网络的收入家产都不敢公开,怎么能够梦想以这种经营之道维系的利益集团,会突然转向为老百姓的鞋脚关系而刮目相看呢? 自己是老百姓,也是需要鞋脚关系来善美生活,或许我已经退休,赶不上这趟车了,那就吃不着葡萄,也犯不上说葡萄酸,这两天还有个明星贝克汉姆,做了一个中文纹身:“听天由命,知足常乐”,老外都把中华文化铭刻于身,咱们这些行将就木的中国老头,就更得活的明白点了。能够让你说说鞋脚关系,已经就是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与其倒不如您就多想点自己以前如何处理鞋脚关系的糗事解解闷吧。 小的时候,我家被街道的服务站占据了四合院的一半,60年代的服务站主要是公用电话和拆洗缝补,后来就演化成了成衣铺。这样,制衣剩下的布头在这里就是一个集散地了。布头有几个用处,棉毛针织材料作褯子、花布头拼接起来做几何图案书包,剩下黑蓝灰旧的布头就用来糊袼褙做鞋底。我父母是在职人员,所以家里倒没有自己纳底子做鞋穿,而院里的婶子大妈基本上都不时地做上几双鞋子,有大人穿的老头鞋,也有绣上花的虎头鞋,在那个年代,鞋面能用灯芯绒就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我家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我老小,所以从穿鞋讲,还得穿一部分哥哥姐姐穿过的鞋。因为我家两头是男孩,所以我基本上只能续穿二姐的鞋,小的时候,男孩的鞋是五眼鞋,而女孩是偏带鞋,我在一、二年级的时候,就因为“穿女鞋”伤了不少的心,流了不少的泪。直到我的脚已经和姐姐差不多大的时候,我才扬眉吐气的穿上了“男鞋”。 那时候穿鞋,除了冬天穿棉鞋,夏天穿单鞋(都是统一样式的黑色五眼鞋)直到有了塑料鞋的出现,才有了凉鞋。这时候男女孩的差别才稍有显露。不过那时候还有一种鞋,就是球鞋。那时候的球鞋,基本是两种,一是白球鞋,一是高腰球鞋。穿白球鞋最讲究的时候,是二年级六一入队的那一天,白衬衫,蓝裤子,是必须的,如果条件好的家庭,也许会在那一天给你买上一双白球鞋,再戴上红领巾,那真是幸福死啦。我二姐在小学到初中乒乓球打得不错,是青年会训练班的队员,所以给她买白球鞋的理由就更充分一些,而在我的记忆里,小学这六年,似乎只穿过一两次兰色球鞋了。 到了文革浩劫,对于鞋的认识就发生革命化的突变,不说也都知道,就是“破鞋”这个词,铺天盖地,成了革命对象不可缺少的打击要点。我住的胡同就有一家人因家庭困难,母亲 两次改嫁,结果被扣上了破鞋的称号游街。我亲眼见到这位同学的母亲,脖子上挂着两只破皮鞋,在一群人的牵押下,从东吉祥到慈慧殿胡同里游街,当时看到这种场景,既新奇又害怕,现在回想起来,居然那位同学的母亲为了呵护孩子,忍辱负重坚强的挺了过来,是多么伟大的母亲呀。 文革还有一件事,就是扫荡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不准烫发,否则剃秃瓢;不准穿瘦裤腿、鸡腿裤;还有一个造反名目就是剁尖皮鞋,所以商店里的尖皮鞋都下架了。我大姐同事的爱人在 友谊宾馆,处理尖皮鞋,我印象很深,质量极好的一双尖头黄色皮鞋,用五元钱就穿在了我的脚上,我一生第一次穿上了皮鞋,就是占了文革尖皮鞋不准穿的光了。 文革期间,学校停课闹革命,我们只能夏天在什刹海游泳,冬天在什刹海滑冰,可滑冰得穿冰鞋呀,我记忆犹新,当时哥哥已经大学毕业工作,说给我买双冰鞋,因他条件有限,所以把我历年的压岁钱也得参与进来,我攒了19块6毛钱的历年压岁钱,交给了哥哥,等一双崭新的黑龙跑刀冰鞋摆在我的面前时,我真的激动的掉眼泪了。 刚到东北兵团,我不知道那里究竟有多冷,10月一次坐在拖拉机上进县城,一双球鞋里面套了一双毛线袜子就以为可以御寒了,等从县城回来,脚已经没有感觉,当时就是当地贫下中农给出的招,进到宿舍先用凉水反复的揉搓之后,慢慢的才缓过劲来,然后才有了知觉,否则,万一要是贸然用热水一烫或者用火一烤,我现在肯定就和邓朴方一个协会了。 说到东北穿鞋还真有点意思。东北讲穿靰鞡,其实到了兵团的屯子,这里的居民基本没有土著,所以真正的靰鞡我们都没见过,也就是偶有穿毡疙瘩的。兵团职工所有人过冬都是穿那种胶皮靰鞡,其实就是臭棉胶鞋,里面再套上一双毡袜子,关键是在毡袜子与鞋底之间要垫上一层苞米的嫩叶,既吸汗,又隔潮。而这种苞米叶子每天晚上都要拿出来在热炕头滕干,您想想,大冬天冷得要命,本来就不敢洗澡,成天的农活汗流浃背,号称男生宿舍都是生牤子味儿,再加上这种沁透酸臭脚气的苞米叶子味道,说实话,到现在想起来都恶心想吐。 后来北京处理一批军用高筒皮靴,咖啡色,28元一双,不少知青都买了,可这种鞋底是纯牛皮,而东北的积雪几乎半年都化不干,鞋底总是湿的,所以这种鞋看着好看,虽然还算保暖,但不受用。 从东北回来之后,烧了几年锅炉,当了几年搬运工,就调到了王府井音像书店作美工。那里二楼出租多种经营,而我的美术字还算可以,当年市委宣传部开会多是我去剪贴字写横幅。二楼的这些浙皮子,有时候也会让我帮他们写点广告价目牌,人情往来要钱违法,可要是弄双鞋穿就小菜一碟了。我曾经有写了一条标语,就给了我一件皮夹克(利用职权)害臊的业绩。而且王府井水太深,各路大侠都有,譬如我们对面的红光和利生是一个单位,我和红光的美工混熟了,后来他调到利生,当时正流行港台歌曲,用两盘邓丽君、四大天王的磁带,换双在小橱窗摆过的样品运动鞋,更是谋问题了。 到了现在,我经常穿儿子拍光广告的道具鞋,这些鞋都是名牌,只不过拍了广告,有残破无损的,无法退还厂家,就便宜我了。 说了这些,还是那句话,鞋舒服不舒服,只有脚知道。而中国卖鞋的家伙们只在乎某些人的脚舒服与否,像咱们这样的老百姓,现阶段能够不为穿鞋着急,似乎已经是上天恩典了,让你哼哼两句鞋脚关系已是天赐洪福,至于真到制鞋卖鞋的,考虑到老百姓的脚舒服与否的时候,估计至少我已经是和卧佛寺那个光脚不爱穿鞋的佛爷一样成故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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