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城外农夫 于 2013-1-25 19:15 编辑 & K' D' d% D6 o* c$ d U7 D
# H. E5 x: Q9 ` L5 N% j闹绑票的 民国年间南城外偏东这地方,时不长的受到贼和挷票儿的骚扰,绑匪绑错人的事也发生过。 V6 L. i$ O! |
家老房所在那条街面积不大,住着好几家甲姓大户,其中有两户甲大甲二,他们是本家,但不是一爷之孙。其中一个甲姓,大爷安守本份,邪的歪的一点儿不沾,没事时成天长在地里。二爷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特别能干,哥俩待人随和人缘儿挺好。这家人在周边地区置有很多地产,家里长年雇着长活、短工,还拴着大车,在当地算是称钱的,这户甲姓住在街北。6 F n* u) P9 q, q P
另一户甲姓住在街南边儿,与前提到的甲家为前后院儿,虽说是前后院儿,但这两家都是大院子,前后间隔较远。住在南边的甲家香火不旺,大爷无子,二爷也只有一个孩子。早年这家老辈儿曾在宫里当过差,在当地给后人留下不少房产,后人在街上开有家伙铺、酒铺。这家大爷好喝酒,成天喝得醉咕咙咚,二爷好耍钱,瘾头上来时从早到晚不下牌桌儿,哥俩对经营家里的铺子全不上心,家伙铺因无人精心打理最先关了张,长年的尽出不进,久之导致几处房产也卖给了本家当户,家道开始衰败,到后来只剩下个小酒铺儿对付经营着。 不知什么时候,这街上甲家趁钱的事儿被绑匪知道了,某年冬一天深夜,绑票儿的就摸上来了。那天也巧了,街北称钱的甲家哥俩全不在家,因冬天农闲无事,大爷走亲戚去了;二爷则进城听戏去了,散了戏后城门关了,便投宿在城里亲戚家。 绑票的是奔有钱那哥俩来的,横是没算好日子扑了个空,便又来到街南边儿这户甲家,绑匪进屋就问,甲大甲二在这吗?甲家大爷一看来人就明白了,这是绑票儿的,便回道,找我们哥俩干什吗?绑匪二话没说上来就把大爷捆了,紧接着又上旁屋捆了二爷,并用黑布罩上哥俩的眼晴,临走留下张纸条。 甲家哥俩被带走后,家里的妇道人家顿时毛了烟儿,天亮后赶紧找识文断字的人看看纸条上写的是什么,经人一念纸条上写的钱数是按财主开的价儿,家人一听就傻眼了,这几年家里正穷呢,就是倾家荡产也凑不齐这笔钱,再说,大冬天的把房子卖了家里老小儿上哪呆着去啊,想来想去怎么都没好儿,事已至此也只好横下心——听天由命。 甲家哥俩被带到土匪窝子有些日子了,每天有吃有喝倒没饿着,眼看撕票的日子快到了,绑匪却不见有人前来赎票,绑匪心里也撮火,便开始给这哥俩挨个儿上刑,其中有个刑法叫“压杠子”,即把人手反绑再让你跪在地上,两个绑匪用粗杠子一人把一头使劲压当事人腿肚子。连打带用刑一通折腾这哥俩后绑匪问,你俩到底有钱没有?大爷回道,我们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打死我们也没钱,你们绑错人啦!绑匪不信接着又打,打来打去这哥俩还是那套话,最后绑匪明白了,这趟活儿干瞎了,有钱那哥俩没绑着绑回俩同姓同排行的穷小子——白忙活了。不知是绑匪发了善心或帮规另有说词,这回没要这哥俩的命,末末拉了儿把人放了。 自打街上来了绑票的,街北那户有钱的甲家哥俩只是白天在家支应着,天黑之前老早的就进了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在这街上过夜。 一转眼到了50年,也该着这户甲家走运,先前没让绑票儿的绑了,新政权成立后也没吃着亏,早在大军围城之前人家就把远处的地产全卖了,土改时这家人又上赶着和新来的乡长成了儿女亲家,等到评定成份时,按这家的经济状况本应定个地主,由于有那层关系,却给定了个上中农,而那顶地主的帽子愣扣在了本地一位经济状况远不如甲家的妇人头上。由此事可见这户甲姓人家颇有心计。9 e& D2 U# v7 M" f1 J
根据回忆老人闲聊旧事编排,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为尊重当事人,叙述中隐去了当事人真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