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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是中国人回家团聚的日子。在过去,交通不便的年代,身处异乡的游子就将会馆作为他们的另一个“家”。北京的会馆除了为科举考试服务外,年年的同乡聚会、团拜和祭祀,就成了它又一重任,而宣南地区也就随着这些逐渐繁荣起来,形成了享有盛名的宣南文化,成为今日新西城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 o, ^; e6 N1 O8 o
以往,曾有些爱好者计划访问宣南十几座会馆故居,但走了一半儿就泄气了——实在没什么可看的,都是平淡无奇的大杂院。确实如此,但我面对这些大杂院却来了“犟劲儿”,非要弄它个水落石出不可。于是近年来,深入各大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查阅了成山的书籍笔记、档案资料、碑刻拓片,寻找蛛丝马迹,加上多年的实地考察,一段长期埋没的辉煌历史逐渐浮出水面,在平凡的会馆故居背后,隐藏着当时影响颇大,甚至显赫一时的人物、事件。
; P& Q$ ^0 e# v0 L: p+ G+ n& Y提起宣南,人们往往会想到湖广会馆大戏楼、纪晓岚故居,而今天则要带大家看看几座鲜为人知的会馆、故居。打开地图可知,西城南部的广内、陶然亭、天桥、大栅栏四个街道的胡同,都是会馆林立,故居众多的地方。现在,就让我们在每个街道选一个点,再去那里找找当年的感觉吧。
6 Q) W* i4 Y) i. \6 a* ]/ \9 M广内:北京城的“第三孔庙”
0 J X; F9 A: A' N8 d9 H; N去年年初,电影《孔子》在全国上映,周润发让孔子“复活”起来,引发了新一轮“孔子热”,与之相关的文化遗产更加受到人们关注。
( x% |7 e% T3 w众所周知,北京城里现存两座孔庙,即国子监孔庙和顺天府学孔庙,都在东城,难道西城还有堪称孔庙的地方么? 6 c$ ~2 p! w& g; z
出了宣武门不远,向西一拐便可进入达智桥,著名的杨椒山祠南面就是校场头条17号——山左会馆,也就是山东会馆。传说这里是清朝乾隆年间“刘罗锅”所建。据记载,现存会馆是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扩建而成的,咸丰以后定期在此举行隆重的祭孔仪式,不仅是一般的孔庙,甚至可与山东曲阜的孔子家庙相比。 & p) S+ {0 f4 S$ U3 m0 [
会馆尚存东开的红漆蛮子门一间,没有雕饰的合瓦硬山过垄脊,十分朴素。屋顶杂草丛生,北侧的门墩早已失去,用一块带孔的大石头顶着门轴,看得出它确实是160多岁的“高龄老人”了。外墙倒还有些气势,占了近半条胡同。一般,北京的重要院落多是坐北朝南,而这座会馆却坐西朝东,是否有面向山东“朝圣”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 _+ G2 [+ F/ U Z! _+ @; p; O8 H进入院门,新建的小厨房代替影壁堵在眼前,真能体会到名副其实的“大杂院”。老住户从这儿指到那说,这一片原来都是会馆,四进院儿,一百多间房,一千平方,横跨三条胡同,南侧本来应当向北延伸的校场二条到这儿就打住了。它的面积在京城现存会馆中名列第四,排在安徽、湖广、四川三座“省馆”之后。如此之大,得益于两位“帝师”的影响力。 / C' P1 l/ ]+ {) y0 n2 F
嘉庆、道光年间,山东潍县陈官俊是以后道光帝的老师,滨州杜受田则为后来咸丰帝的老师,并帮助咸丰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因此,山东在京官员的实力大增,怎能没有一个更加理想的聚会场所呢。于是,大家集资扩地,建成了当时规模可观的会馆。 2 J: r6 D, f- \1 E5 S
而现在,院儿里并没有可称院子的地方,到处都是加盖小房形成的夹道,宽的并行两人,窄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居然还有人家,想照全景都拉不开镜头。几株老槐树也只能看到树梢,树身都被淹没在小房子中了。解放前,只允许山东人在此居住,最多时四十几户,目前则住了近九十户,翻了一倍多,仍留有一些山东后裔。 4 y1 L! ~* l8 a: W0 b
院中的一位大爷介绍,二进院的正殿最大,是原先讲学的地方,曾经挂着“状元、榜眼、探花”等很多匾额,后来都不知去向了。这里虽经后代修葺,但形制没变。 " O9 u5 l0 n9 h0 j" o h p
殿前的台阶已被埋入地下,上面建满了小平房,大殿被遮个严严实实,殿内黑漆漆的,打着手电才能模糊看见里面的结构,残存的方格状直棱窗保留着古老的痕迹,只有高耸的屋顶露出了头。屋脊两侧的山墙上整齐地排列着铃铛般的花纹筒瓦,戗檐和地基都是大条石砌成,墙面磨砖对缝,通风孔砖雕细致,整座房屋有鹤立鸡群之感,正如书中记载:“厅事五楹,规模大备。” * h6 t$ C0 p( q- f) u
与稍后兴起的湘军、淮军官员乐于营造大戏楼不同,山东人似乎比较“规矩”,不尚娱乐,得势后更加注重礼教,在会馆中专门修建五间正厅用来祭祀孔子,以期作为北京众多会馆的表率。但眼前的景象很难让人想到,这里曾是容纳上百人,衣冠楚楚,顶礼膜拜,年年“祭孔”的地方。 7 E% J& K" t' a- \3 j' q
咸丰元年(1851年)八月二十七日,仪式达到了鼎盛,不仅所用祭器、孔子圣像来自孔子七十四代孙、衍圣公孔繁灏的捐助,而且参与的多是山东同乡、孔氏后代。
3 @& P. t2 v9 s' A当时,这里的祭孔活动几乎被孔家“包圆”了。在17项祭祀工作中,10项都由孔家人负责。大家公推在京孔子后裔中辈份最高的儒林郎、内阁中书孔宪彝(孔子七十二代孙)主持,孔庆鍸(孔宪彝从子)辅助。孔宪彝、孔繁洙(孔宪彝从孙)恭奉圣像;孔宪彝赞唱;孔宪阶(孔宪彝同辈)司尊;孔庆鉽(孔宪彝子辈)司爵;孔庆第(孔宪彝之子)司巾;孔宪恭(孔宪彝从弟)、孔庆鉽设彻;孔庆锳(孔宪彝子辈)掌瘗燎;孔宪恭、孔繁洙奉福胙;孔宪钰(孔宪彝同辈)司钟鼓;孔宪彝酬宾。
( }: M: s3 H; g; w1 S祭礼后,便将悬挂正厅的孔子像移至专用的三间北房供奉,大厅内外的54件青铜、竹木祭器必须由会馆管理人亲自检点封存,决不准仆从动手。
3 R$ J p* a$ F4 y! t3 b这些礼仪和曲阜相同,为此孔宪彝专门写了一本书,藏于会馆,流传后世。可见孔子后裔对这里的祭祀十分重视,表现出一种对“家”的感情,是其它会馆和非“家庙”的孔庙没有的。山左会馆堪称“孔氏家庙”。 , |& D0 R% N- |) z6 {/ ]
清末以来,历经八国联军的破坏,科举制的废除,祭孔不兴,没有办学堂,也没有大戏楼的山左会馆,自然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逐渐沦为大杂院,珍贵的祭器也下落不明,索性这些房子还留了下来。
/ O5 }0 x" J; D: ^- K2 Q如今,太仆寺街的衍圣公府已经消失,昔日辉煌一时的会馆“孔庙”风光不再,面对窘境,不知孔子后人当做何感想。
8 O+ W6 W% d- \$ L, l+ N陶然亭:“督办”与“君子”并称的会馆 $ Z( \$ @( }; J
著名学府天津大学,旅游胜地北戴河,“戊戌六君子”,大家耳熟能详,都与要去的地方有关么?看看就知道了。
1 S+ ?% t- V4 F$ P R6 ]- F出了山左会馆,沿着宣外大街前行到菜市口,顺着骡马市大街向东,快看见湖广会馆的时候,路南便是粉房琉璃街。它是依金中都护城河形成的一条古老的胡同,北口路西的29号便是我们寻访的第二站。
. _: s Z$ j" b& @1 z% ]. l院门是破旧的金柱大门,雕刻精美的鼓形门墩一存一失,门联为上世纪六十年代后遗留的宋体大字,依稀可辨:“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引自毛主席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很有气势,能看出此中居民的情怀。 ) M1 V' E' V7 D) g
登上门口的四层青石台阶,里面并排两个坐西朝东的二进院,没有四合院常见的影壁,原来还有四扇屏门、两扇侧门,门上挂“官街牌”一架。四个院子贯通起来,是“开放型”活动场所,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民居。房屋皆为合瓦硬山顶过垄脊,一株高耸的老槐树依然呵护着院落。 ( p9 l$ H. N0 N: S. a
和其它大杂院一样,这里到处堆放着各种杂物,搭建的小房拥挤不堪,把老房子挡起来或夹在当中,狭窄的过道仅容一二人通行。
* b: V8 v% Y. h( d* p这就是四川龙绵会馆,别看它不知名,却与“北洋大学督办”李岷琛及“六君子”之一的杨锐有着密切关系。 5 [: I. Q5 ], W6 |( L
龙绵会馆是清代四川龙安府(今平武)和绵州(今绵阳)人合办的会馆。比起很多上百年的老馆,龙绵是个“小字辈”。光绪十六年(1890年)九月十五日,詹事府右赞善、安县人李岷琛集龙安、绵州两地在京官员的1900两银子,购买了黄宇璋家所有的粉房琉璃街北头路西门牌第十一号房屋,开启了会馆的历史。李岷琛在京期间也经常生活于此,并在光绪十七年(1891年)个人捐银1200两给会馆。 : G' _6 R ?& \" P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众人公推龙、绵京官中最有影响的人物,时任内阁中书的绵竹人杨锐管理会馆,直到三年后杨锐血染菜市口,才又归李岷琛负责。
5 h( d& T1 t6 e0 H: A, J8 Z三年中,杨锐虽然常住绳匠胡同(菜市口胡同)的伏魔寺,但他经常活动于龙绵等各个四川籍会馆,从“公车上书”到“百日维新”,处处留下了他的身影,会馆也就成了他聚集同乡人士,宣传、推动变法维新的阵地。
5 Z* u, ~& V8 [/ R2 _! [/ F再说李岷琛,字少东,同治十年(1871年)进士,清末累官至天津海关道、湖北布政使、护理湖广总督。他自幼敏而勤学,善属文,书法接近董、赵,著有《益州书画录续编》。他一生办了最具影响的两件事:一是从1896到1903年当了八年的北洋大学堂(今天津大学)第二任督办(校长),为天津大学的发展打下了基础;二是在1898年受清政府委派,勘测开辟了现今为国家级旅游景区的北戴河避暑区。
# [/ W8 y" z6 S# E; v+ H目前,在会馆留下文字记载中,对杨锐和李岷琛的描述都不多,倒是写了很多玻璃的事情。该馆共有4个院落27间房,几乎每间都安了玻璃。今天,玻璃窗再普通不过,但在窗户纸盛行的年代,实在不多见。
( b/ p. ^9 o: j. }“西上房三间,大玻璃四块;北厢房一间,玻璃二块;中厅三间,大玻璃四块,西窗小玻璃一块;东房三间,大玻璃二块;北院厅房三间,大玻璃八块;南房一间,玻璃二块;门房二间,小玻璃二块……” 还有西房、南厢房、南北厨房、南北游廊等。所有房内的纱窗、隔扇、砖炕、火炉、栏架、桌椅等一应俱全,俨然宾馆。
u" V7 T& L4 R1 y3 F难怪,有朝廷二品大员的超前意识和经济实力,会馆住宿者的生活质量可说是相当不错。而眼前的破败景象和早就“现代化”的会馆,真有天壤之别。
3 r: V0 ?2 D% U9 m3 N a) H+ z前些年,伏魔寺的杨锐故居已淹没在菜市口大街的滚滚车流之下,但愿龙绵会馆还能长久地留存下去。
4 P6 N$ C2 `( k3 U天桥:大学士故居变会馆 ! h. c! z+ v5 z# F% |/ b1 P
说到天桥,大家多以为是从前江湖艺人生活的地域,其实不然。离开粉房琉璃街,顺着大街往东,不久便能看到路南夹杂着几座二层木楼的平房区,清初理学名臣、文渊阁大学士、福建安溪人李光地就住在这里。
6 h+ d- }0 }% I7 U5 h: I0 n转进板章路的第一条胡同,路北仿佛一面大墙,仅在一角开个小门。堂堂的大学士难道就住在这儿?怎么会如此寒酸呢?
9 s/ P4 P+ \) ^% W1 z6 u* R原来,清代京城实行满汉分内外城居住,即便李光地这样的朝廷大员也能不例外。他在京生活近四十年,久居外城,今板章胡同9号院,并在此著书立说。 F2 c( ^# I& H1 O% v
李光地一生业绩颇多,平三藩,治水患,除弊政,深得康熙帝的信任。而今,最为人称道的则是他与宝岛台湾的不解之缘。
9 U8 l `! g/ @: h4 B* c康熙初年,郑成功后人孤悬海岛,据险而守,清廷想要统一实属不易。身为闽南人的李光地熟知那里情况,在众多朝廷大臣的反对中,通过几次谈话上奏,终于坚定了康熙帝进军台湾的决心,并以全家性命担保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战前还亲赴前线,鼓励将士,对清朝统一台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康熙回忆此事赞叹说:“台湾之役,众人皆谓不可取,独李光地以为必可取,此其所长。”统一后李光地仍然关注台湾,选用良才治理,为“台人思之”。
0 o# p+ M _- e: t1 B4 E$ }现存建筑是李宅的一部分,为普通的坐北朝南两进四合院。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李光地以“母丧未葬”请假两年,回家时将房屋让给同乡,做来京聚会之所,于是这里便成了安溪会馆。“舍宅为馆”是当时外地京官赢得声誉的一种常见做法。
: \6 u* V5 @) N5 l会馆多次重修,近代也随潮流而变,将大门改成流行的拱形“西洋楼”,门头及墙沿雕塑着对称的连续卷草纹,有波浪般的动感,门上仍镶嵌传统的“安溪会馆”四字石匾,体现出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墙角处还立有安溪会馆界石,可惜现在这些都没了。
4 A% O$ e9 M0 M& P+ n" M# [! I一进院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二进院有一座二层三间后罩楼,为乡贤祠,供奉会馆创始人李文贞(光地)及詹咫亭、石溪先生三人牌位。当时,前后院都种着几棵大树,浓荫蔽日,加之院中有楼,风景颇佳。馆后两间宽敞的房屋,面临珠市口西大街,一度改为安溪考亭书院。 & d& K i, s/ H% Y4 f( \/ G8 F
民国初年,李光地裔孙李垂绅曾来此凭吊,向会馆管理人行弟子礼,并说:“先德有赐宅在京,数世未获一见,今愿将所有产,悉充安溪会馆。”
/ ]$ l! x x- Z' v. ^7 n上世纪五十年代,各地在京会馆均移交北京市。九十年代,两广大街扩建,后房拆除。目前,安溪会馆前部尚存,先为宣武区饮食行业协会、服务行业协会等单位使用,西洋式装修就没有了。后改做员工宿舍,正门被封堵,变成门房,仅残留门口台阶的痕迹,自然显得不起眼儿了。 & L a/ ^0 \; J+ D4 d* T
在李光地老家至今保存着他的祖居——五进院上千平米的世家大厝。院门贴着:“树国威一统收台岛,坚帝心阖族保施琅”的对联,堂屋悬挂施琅裔孙赠送的“万机佐理”和台湾安溪同乡会赠送的“华夏栋梁”两块匾额。 6 c% K. f, I" Z: j; o) h
比起安溪的宽房大院,李光地在京住所要逊色许多,但这里是决策统一台湾的大学士故居和祠堂,小小会馆却与万里之遥的台湾有着密切关联,真应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话。 : o( _6 m8 C: ? `. a, w
最近听说,这里可能要征集文物,重新布置,希望能早点恢复本来面貌,发挥更大作用。
6 E7 b. u- ]2 p1 M. C/ l6 V大栅栏:爱国的北京会馆“老管家” & q( i$ p0 s6 C- d+ I
过去,多是外地人在京建馆,实则北京人也有自己的会馆。走出安溪会馆,沿着中轴“天街”一直向北,前门箭楼近在眼前,西边就是著名的大栅栏。在繁华的商业街背后,有一个形似耳朵的小巷——大耳胡同。我们的最后一站,就去“北京会馆老管家”朱梁济那儿坐坐。 ' U! S7 [5 z. N- B5 i% W
一百多年来,胡同新老门牌虽有变化,但这里始终是1号院,从太爷爷那辈起,朱家就“世居”于此。
`. R3 Y% |2 t% H" _% A历史上,朱梁济名不见经传,只有同乡恽毓鼎在自己的日记中对他的事儿有所记述。和许多北京人一样,朱氏先辈也是从外地迁来的。他祖籍江苏上元,后属直隶顺天府大兴县,也就是京城人。光绪初年,他和哥哥朱材济先后考上举人,后为四品衔兵部职方司候补主事,但他一辈子始终没能考中进士。
6 M4 b3 V/ B; m# C& m# T与掌管人事大权的兵部武选司相比,朱梁济所在的职方司是承担军事成败责任,而“油水”较少的部门,主事类似今天的参谋,可他还是个候补的。 6 _& Y) x" j' w S
就是这样一个候补主事,当中日《马关条约》签订的消息传来,真正激怒了他。做为一个没有奏事权的四品官,他很快找到六部、内阁、翰林院、詹事府的50名同乡官员和6位举人生员,共56人联名,请督办军务处上奏皇帝,提出“其失人心与割台辽等而害尤大”,爱国之情,跃然纸上。在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四月初九的16件“反割拒和,爱国保台”奏章中占据一席之地,推动了“公车上书”高潮的到来。 3 q8 V1 q) E+ u' O, T: o$ R S2 @
虽然,这份上书被朝廷放进军机处的柜子睡了大觉,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它却永远留在了清代档案中,并被编入今人所著《中国甲午战争全史》里,使朱梁济和他的“战友们”成为永载史册的人物。 " A/ e9 [2 z4 Z% |0 ]- m2 Y
朱家院门是简单的如意门,门头砖雕若彩云舒卷,方箱形门墩一整一残,红色门扇上的包钉花纹,显示出古老的年代。
5 s4 S6 m, ?+ K入院要下坡,一看便知是个清末遗留的老宅子。进门后与其说是院子,不如叫夹道儿。两进院的正房略显高大,进屋要上两层台阶,但和东西厢房一样,被新建的小屋挡了个严实,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令人难以置信,这里曾经出过两位举人。只见屋顶平齐的合瓦,才知道原来是个规整的院子。一株繁茂的大杨树将小院遮盖起来,倒有些清凉之意。
, k) Y2 e4 h5 [0 j一位搬来二十多年的住户说,解放后院子被新华书店接收,分配给大家住。原先院里可宽敞了,后院正房是书库,他们曾经测量过将近4米高,院外都能看见屋脊。
+ Q$ R& S5 A C2 C. u: \清末,朱梁济一直是大宛会馆的管理人。该馆是顺天府大兴、宛平两县的会馆,真正是北京人的会馆,位于前门西河沿街东头路南的一个极窄的断头小巷内,有三个院,后成为民宅。大、宛两县官员众多,人才济济,为京城首善之区,连后来在此设立的小学都以“首善”命名。 9 t6 P% P7 }7 ^* c0 N# {
那时,会馆除了定期团拜、祭祀外,为了生存也经营餐饮等副业。馆中的羊肉做得不错,享誉京城,难怪食客们吃完都感到“甚畅”。
, y9 R. Y( u& I4 c/ @0 m如今,大宛会馆已消失在“改造”的尘埃中,朱梁济的住处居然默默无闻地幸存下来,真是令人欣慰。
; E" A, k. c# n5 f D# E; E0 j6 U9 ~今天,围着宣南走了一圈,认识了上至帝师、大学士,下到中书、主事的众多官员,可能领略到那时士人文化的繁盛,再看会馆故居,你还会觉得它们是普普通通的大杂院么? 2 I2 k8 ]% Z# E7 {- o3 G
在北京,像这样的地方何止几个,以后,我们将会继续寻访下去,希望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能看到这些,更期望它们有朝一日能够重现辉煌! 《北京青年报》2011年2月11日C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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