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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网上看到二个网友因为一个政治话题而大动肝火。一个口气明显是北京人恶狠恨地说，你丫别在这里装孙子了。少来这套。看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仿佛自己在骂那个对手，很有痛快解气的感觉。为什么呢？因为我久违了这句老北京人常说的北京胡同里骂人的经典口头禅。自从上大学离开东直门附近的胡同之后，我就基本没有机会说这个词汇。而出来后，我基本就没有听到过人用这个词汇。按说，各地学校里，中国人成堆，为什么还很难听到这句话讷？这不用说，北京出来的学者学生们基本是外地进京的尖子们，说的是五花八门的各地口音。真正老北京人基本猫在胡同里，没有赶上上学出国的浪潮. 所以，从北京出来的人群里，老北京人比例极小。用我们老北京人的话就是“便宜全被外地人给占走了。” 即便好不容易有几个小老北京人如我这种胡同串子出来国外晃荡，碍于面子和作为知道分子的身份，我也不好意思随便张口就说“装什么孙子”啊。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而是找不到人说。如果对方是个广东人，听我说“装孙子，”他肯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可能会用广东官话说，我还没有孙子，只有一个儿子啊。您看，在国外，就连骂人，也要看听众的特点。要不然，古人干嘛非要无病呻吟地说知音难寻啊。不要提知音之间，就连我们平常骂人也要看对象，让对方听懂你在骂什么，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不然的话，这对牛弹琴的古话境界就一下子在眼前了。人家听不懂，自然骂人也就没有任何效果。那本来满腔怒火的人也只能强压火气自己讪讪走了，心里说，倒霉啊，连骂人也有使不上劲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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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m6 Y2 \6 Y- M# w, @4 {; a不知道从什么时代开始，老北京人口头常用孙子作为骂人时候称呼对方的用词。我考据了一下，得出我这篇博导论文的基本点：老北京人喜欢在吵架时候把对方压小辈份。他本来很想说，你是我儿子。可是，他也不愿意让对方作他儿子。那样，他也吃亏。一不小心，他就把自己绕在里面一起骂了。把对方说成孙子，让对方辈份更小。这意思说，你连我儿子都不够格啊。所以，老北京人在彼此闹的不痛快，已经急眼了，但是还硬压着火气的时候，会出口不逊，以孙子称呼对方。表示对对方的高度轻蔑。让一个老北京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时候，下一步就是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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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w: m8 r: o孙子这个词汇基本上应该是胡同里的三教九流都能用都会用。一个拉排子车的劳工可以破口大骂一声孙子表示他的愤怒。一个富裕的店东也可以轻声说一声孙子让人知道他的不满。唯一不能想象的是咱们乾隆皇帝会说这个词汇。估计碍于身份，皇帝不会用这个词汇的。大臣王公们在北京待久了，应该会使这个词汇骂人。但他们不敢在皇帝面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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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3 f5 e/ J- S+ Q# n! q我这篇博导最大的贡献在于，毛爷肯定不会用这个词汇骂人。我查遍中共历史档案，发现中共从来没有毛爷骂人的记录。这点让我很欣慰。毛爷气度不凡, 好大恶，不屑小恶。骂人果然是市井里弄百姓作为。我这篇博导第2个发现是孙子作为骂人词汇基本只北方人使用流行。南方人一般不会说。中共善于造谣，比如诬蔑中华民国总统蒋介石。中共在香港的文化打手写了一部金陵春梦。里面楞把一句“娘希匹”作为老蒋的口头禅。使得我从小就以为老蒋喜欢骂人. 跟着鹦鹉学舌，也把“娘希匹”作为我自己的口头禅一段时间。看来这部中共春秋小说的作者肯定是南方人，还不知道北方人怎么骂人。要是他是北京人的话，他一定会用孙子作为老蒋的口头禅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如果我写一部京城春秋的话，里面一定会有毛爷愤愤地骂一声孙子这个场景。而且，我要让中共大小头目一律用装孙子这句话进行党内狗咬狗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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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这个词汇本身的哥德巴赫猜想，我已经解决了。可是，我这篇博导论文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没有发现北京人用“装孙子”骂人的起源。从说人是孙子，到说人“装孙子”，前者是作名词。后者是短语，表示一种行为。就是“孙子”具体“行动化”了。根据我在北京胡同里出没二十多年的亲身生活经验，老北京人说某人“装孙子”意思是某人在欺骗，言不由衷。结果被人识破。既然是欺骗，那当然不好。让人痛恨嘛。老北京人说某人装孙子的时候一定会语气上带出轻蔑的口吻，内心里也一定会瞧不上某人。不过，我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北京人不直接了当地说某人欺骗，义正词严地斥责某人。要是毛爷抓到某人图谋不轨的话，毛爷一定会义愤填膺，高调谴责，拿出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忙活一通的。我认为，老北京人还是比较忠厚 , 拘泥于老礼节，比如，说话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种古训。这样，说某人装孙子，把某人说成小孩子那样无赖，总比直接揭穿让大家都不太为难，起码当面不会撕破脸皮。老北京人一般不愿意当面让人下不来台。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老北京人还是作得很得体的，用我党的宣传术语，就是识大体顾大局，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让了一步。其实，老北京人这么说某人欺骗还真是具有给人留一步退路的现实意义。另外，还有一种幽默在里面。本来孙子是老辈对小辈的称呼，含有溺爱之意。我父亲在我孩子们小时候，开口就是孙子长孙子短的，表现出爷爷对孙辈的热爱。我也能从孙子这个称呼上想象出小辈孩子的可爱，或撒娇或要无赖，想达到小心眼儿里的目的。可是，在孙子之前放一个行为动词“装，” 这里面就有很强的讽刺意义了。大人装作孙子那样要无赖，那会令人恶心，讨厌。所以，装孙子实质上在说，你少来惹我恶心吧，爷把你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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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用装孙子这个词汇骂人，是识别老北京人和新北京人的试金石。老北京人如果看出某人在欺骗，他立刻会破口而出“少在这儿装孙子。” 新北京人肯定没有这个下意识动作。我认为，不在北京居住三代，不喝多少年的豆汁儿，肯定不能把“装孙子”这个俚语融会贯通，达到张口即出的大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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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8 g7 ^2 U+ n& G: j1 j装孙子，也就是欺骗，不是什么太高科技性的东西。自古以来，人类就在玩弄各种骗术。而且，不论年龄大小，性别，种族，教育，地位，人类的欺骗行为是普遍性的。越地位高的，比如政党领袖，政府官员，富商，越能欺骗，。所谓巨骗，只能出在有地位权势的人群中。平常市井升斗小民最多就是小打小闹，比如骆驼祥子骗个大窝头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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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史里最能装孙子的是毛爷。毛爷就是一个湖南蛮子结党营私，玩命为自己打江山。可毛爷和共产党欺骗了多少热血青年，无知百姓，为其私利卖命。中国人民是愚蠢地用无数人的生命铺下了毛爷红色江山的地基，最后等毛爷上台之后，中国人民又铸起牢笼把自己关进去。这一切，用今天这个题目说，就是毛爷的装孙子功夫好。骗得天下英雄为其卖命还以为自己是为了人民的江山讷。这可以用我们老北京另一句话，别人把自己卖了他还帮别人数钱讷。在某种意义上说，中国人民的苦难也是自作自受。 8 o0 r: I) D6 \# E
j% R) C- }* Q装孙子也是一种本事。不是任何人可以学的。学的水平也有高低。比如，前些日子那个唐骏野鸡博士就是一位装孙子装出名堂的成功人士。另外，轮子邪教的李师祖也是装孙子成功的不可多得的典型。段数不高的，比如我自己，也就是在孩子们小时候还有点成绩。等孩子们长大了，就“黔驴技穷”常常被孩子们揭发出大尾巴了。不过，现在我学会打字，常在网上码字，装文学老年。据说，还迷惑了不少文学女中年后们讷。这让我很有文学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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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总是有人要装的。百姓们只能提高自己鉴赏能力，不断把装孙子的人的屁帘掀起来。用毛爷时代的黑话就是揭穿他反革命面目。装孙子和揭发装孙子，算是矛盾的二个对立面。我们只能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何如？ | 
发表于 2011-1-10 15:18:00
发表于 2011-1-10 15:36: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