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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连载】京城各清真寺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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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4 09: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之一《牛街礼拜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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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牛街礼拜,有奇妙的感受,因为人多,有阿訇念得好,而且大殿庄严绚丽。
  
  参加集体的礼拜,总是把眼镜放在拜毯的前端,几拜过去,却发现自己已悄悄平移了几寸,眼镜要变成别人的了。
  
  主命拜后的圣行拜,大家各自礼,自己念得快了些,那一排最先一个叩头下去,还未抬头,其他多斯提已接连着跪下来,那些膝盖敲击在古老的地板上,耳边顿时响起深深浅浅的咚咚声,有些灵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
  
  有的阿訇念的很投入,念到生动处,你能听到心灵发颤的声音,如二胡的弦锯在心坎上,也如一瓢清凉的水直浇在心头,一种欲哭的感动。
  
  有的阿訇讲的很平和,娓娓道来,古兰圣训隐然若现,不知不觉中你已得到抚慰。
  
  乡老们老少一堂,却有很一致的安静面容,各自把心思交付真主,各自把自己对照圣人,暂时抛却了大殿外的一切,却也安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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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4 23: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顶!
发表于 2010-5-5 16: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aidushu)【原创 连载】京城各清真寺的奇妙

  色兰! 希望您有更多的作品欣赏。
发表于 2010-5-5 17: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了。附几张我照的清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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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4 10: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之二  东四清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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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东四清真寺礼的主麻,所以就说说这里。东四守寺的乡老很和善,两鬓有些斑白,道完色蓝后总笑眯眯的问一句“来啦?”,很亲切。
  
  寺里有时会有一些新疆卖玉的兄弟,据说那是阿富汗玉。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如人们所传说都是骗子或坏人,我常常看到的是他们到点便匆匆赶来礼拜,他们衣着朴素甚至简陋,但却很有突厥男人的自尊,他们是南疆普通的维族穆斯林兄弟。
  
  寺院很规整,明清民国乃至共和国的痕迹容纳在一起,明代的大殿、清代的石碑、民国的大门,曾在黑白老照片上看到年代安士伟大阿訇和其他伊玛目走出大门的情景,宽大的缠头巾,配着民国的长袍。
  
  邦克楼很有意思,很久以前就有,后来震塌了,便做了精美的垂花门代替,几年前又拆了垂花门重建,可原来的宝顶却被永远的放在了大殿的廊下,很大很大,提醒着后人们当年那楼的壮丽。
  
  就因为这次大修,整整两年没开寺,原本热闹的寺院,从此沉寂了,沉寂得感觉不到变化。两三年前曾写过一篇东西悼念它,如今依然了无生机。
  
  大殿则是另一番模样,绚烂如牛街迷宫般的拱门,却透着官寺的气派,最喜欢盘腿坐在无人的大殿里,仰头欣赏那巨大横匾上古拙灵动的经字,有蝌蚪文的气韵,却又浑厚大气。还有那方大理石桌面、玳瑁点缀、狮子腿脚的诵经古桌,缺了一口的青花瓷炉,还有曾倏忽一现的象牙“太斯比哈”(念珠)。
  
  最美的则是在那里的礼拜,有时独自一人,有时寥寥几个,阳光投下斑斓的影子,高高的大殿无声,沉静的心也无声。我每次推开沉重的殿门时,总有敬畏的感觉,感觉自己像个闯入的孩子。
  
  今天站在了第一排,已是窑殿之中了,巨大的波斯羊毛地毯让额头感觉有些粗糙,上面有满眼的花啊草啊,旁边是异国的穆斯林兄弟,还有伊朗雪白缠头棕色大氅的白胡子老者,这一切都是这个斋月主麻中的一部分。
  
  当然还有非穆斯林的游客,友善地围上头巾,好奇的照下礼拜的背影,然后出得门去,点上一支烟,这也是这个下午的一部分。
  
  东四清真寺,一座陷入沉寂的真主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默默期待着苏醒的一刻。

发表于 2010-5-5 22: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常营的清真寺也挺有规模的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11: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之三  花市清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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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北京教门曾经的学术中心,只是如今已无经堂可言。因为如今有机构在这里,所以多有迎来送往。这里也曾是北京有名的回族聚居区,如今迁走了三分有一,老乡老们也散去不少,这也算是北京内城诸多清真寺的缩影吧。
  
  听老乡老说这寺以前很大,从崇文门外大街到羊市口都是寺产,院落也大,如今几经变迁,只落得一千多平,大殿就占去一多半。还记得以前寺门口有自己的羊肉铺,门边的八字粉墙上刷标语般写着“花市清真寺”。寺内有它独有的一座御碑亭,那个有个性的雍正皇帝亲自诏谕,要求保护回民,不可作异端害之。碑还在,字迹已模糊,朝代也已变迁,杀戮的腥味已散,人们早已忽略了这些真实的情节。
  
  那也许是在北京的第三或第四个开斋节吧,本来是要去东四过的,可兴冲冲赶到后,却发现满院子还堆着建材,修了两年还在修,只好扭头往花市赶。那时已经开始拆迁了,因为清楚地记得一个老爷子从郊区赶过来,儿女扶着,非要到老寺来礼会礼。老街坊们唏嘘着。再后来寺门口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国营清真饭店不见了,错落的西北小馆子也消失了,还有那些青砖灰瓦的老院子。住了几十上百年的老回回们不少也走了,散落到那些远离清真寺消失了邦克声的地方。
  
  最喜欢的还是大殿,卷棚、歇山顶、硬山顶连绵起伏,再加一座玲珑楼阁挺立前端,很是堂皇。深深的大殿里就更是有气魄,林立的大柱,层层延展的拜毯,还有那些保持百年前原貌的雕梁画栋。你闭上眼睛想像吧,大红油亮的大柱之上,是古意盎然色彩褪去的明清梁柁,复新的修缮到此为止,今日面对昨日满怀敬意地收住了脚步;头顶是古老的花灯,脚下则是打蜡上光的精致地板和羊毛长毯,还有依然在今世奔忙的我们,而在这样的屋顶下,又有过多少辈的穆民送走了他们的光阴呢?在这时光交错的大殿里,感觉却是谐和安宁的。穆斯林就是这样,活在今古交汇中,有着两世的寻求。
  
  花市最著名的当属它的恐雀木柁,传说此木有奇香,至今鸟雀不入殿,当年宫里正缺此木,欲派太监入寺谋求,乡老遂打上三圈铁箍,宫中以为碎木,也就不了了之。所以我没事就抬头四处瞅瞅,却至今未整明白到底哪个是那根大名鼎鼎的孔雀木。
  
  刚才说到大殿里那些百年前的彩绘,还有一个小事值得一记。我在牛街寺里遇到过一个人,东北人,非穆斯林,但举着相机专拍彩绘,我帮他进大殿拍了一圈,但他遗憾地说原来牛街的也不是原有的了。后来才知道这位是搞古建的,东北教门复苏,很多古寺要重修,但清真寺的彩绘无人无兽自成一派,寻遍东北也没找到原汁原味的样本,所以慕名来京寻迹,可眼见这千年古寺里也尽是当今的大杂烩笔法,我说你等等,去花市吧,那里应该不会让你空手而归。后来未再联系,不知如何了。
  
  咱回回的清真寺就是这样,它是文物但不是遗存,它在不断地生长。只要有回回在,它也不会成为一堆瓦砾,更不会沦为旅游景点。牛街附近的古圣安寺,建国初还是殿宇森森,没二十年,就被破了四旧,后来仅剩的前殿充作它用,几成危房,寺门被改为公厕,污浊终日,如今赶上好年头,才又重施彩绘,但也变成了回民幼儿园,不复往日了。清真寺呢,除掉那些被疯狂地彻底拆平的,则依然生生不息地昂然挺立于真主的大地之上,因为回回们还在,这寺是活的。
  
  光阴荏苒,花市清真寺一点点失去了它代圣传道的尔林(知识)和稚嫩的读经声,失去了围寺而居的回回们,失去了往日的气派和赶拜的脚步,失去了水房里此起彼落的水声。但寺还在,心依旧,新的穆民又聚拢来,一切都在变化之中,唯有清高的主的大能不变。

发表于 2010-5-6 20: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家父讲我老祖41年无常以前一直在花市当管事乡老 并在您前面提到的那个西北二小当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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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个和马连良先生的父亲走的很近 成了拿过手的拜把子兄弟

发表于 2010-5-6 14: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aidushu)之三  花市清真寺 &n...

     色兰!坚信:只要有真主的大能在,就会有回回在,就有清真寺在!
发表于 2010-5-7 15: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1984年我在北京回民中学实习,当时回民中学的辅导我们的历史老师马、孙二师亲自带我们去牛街礼拜寺参观。记得当时是石昆宾阿訇接待了我们,石阿訇声音洪亮、身材魁梧,颇有“仙风道骨”宗教人物之神韵。他在介绍牛街礼拜寺的历史发展时说到“纳鲁速丁”的时候,那带有“阿拉伯风韵”的独特音调至今犹响在我的耳畔。
 楼主| 发表于 2010-5-7 18: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鞍山仁者在2010-5-7 15:06:00的发言:
1984年我在北京回民中学实习,当时回民中学的辅导我们的历史老师马、孙二师亲自带我们去牛街礼拜寺参观。记得当时是石昆宾阿訇接待了我们,石阿訇声音洪亮、身材魁梧,颇有“仙风道骨”宗教人物之神韵。他在介绍牛街礼拜寺的历史发展时说到“纳鲁速丁”的时候,那带有“阿拉伯风韵”的独特音调至今犹响在我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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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错,我最早去牛街礼拜寺是98年,后来牛街就拆迁了。石阿訇、王连仲阿訇这些老一辈的阿訇,我都没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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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纳苏鲁丁”吧?那里面有一个很特殊的音“鲁”,是弹舌音,说好了很有韵味。

 楼主| 发表于 2010-5-7 18: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dak在2010-5-6 20:19:00的发言:
( w# C1 Z2 O! W# F6 h! H# ?* E

听家父讲我老祖41年无常以前一直在花市当管事乡老 并在您前面提到的那个西北二小当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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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个和马连良先生的父亲走的很近 成了拿过手的拜把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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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个版块还写了一篇关于花市清真小学的帖子,您可以看看,当时花了不少功夫找资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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