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4 `9 x* O# T. m文/秋叶
, v' P( u* C$ f* Q; k前几日到原北京市电信公司(西便门桥下)办事,站在楼前的台阶上,望着对面的西便门明城墙遗址,勾起了我往日的回忆,儿时脚下的这块土地上给了我太多的乐趣。
( a5 M! n; G+ q4 R. l( j6 H, R我家住在现今中央音乐学院的前门(醇亲王府正门)对面的西太平街,出西口往南顺醇王府东围墙顺坡而上,过了一个煤场,城墙脚下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位置大约是现金隅大厦国家邮政局和原北京市电信公司所在地)。,解放后政府将其改造成公园,由于公园两侧分别驻守着两个汽车连所以公园俗称“汽油库”,就是这个汽车库恰是我儿时的乐园。
' v6 h0 Q& c$ i" R太平湖
; ?- `# j. r6 o1 d& h; `% H# I早年的太平湖是什么样子不得而知,但太平湖公园内确有一个湖,说是湖其实就是一个西北—东南走向的大水坑,印象中有管道与城外的护城河相通,每逢大雨过后,坑中积满了水而成湖。当湖中有了水时,不单给公园平添了几分灵性,且使公园不负其名。水,给胆大点的孩子们带来展示的空间,纷纷跃跃欲试,背着家长下湖游泳,那时很少有专用的游泳裤,大部分是穿着自做的大裤叉下水,胆小点的怕被家长发现的就索性光着屁股,至于泳姿嘛,没几个标准的,大部分是狗刨的那种。一时间,湖水涌动,热闹非凡。太平湖有乐有悲,不大的水坑时不时的有溺水的消息传来,当家长听到消息后,便对自己的孩子进行审问,凡下过水的孩子遭到家长的狠狠的训斥不说,还要禁闭几天后再允许出去玩,狠点的一直禁闭到大平湖的水干涸为止。 7 v+ J, r$ O3 {, T
粘蜻蜓 ! C& I. b5 O V9 K+ W- B
每到仲夏往后,就到了捉蜻蜓的季节,几个要好的孩子开始了粘蜻蜓的准备,高级一点的就是有一副鱼竿,带抽拉的那种,简陋一点的就是竹竿上加一根细竹条,再次的就是向日葵杆加扫帚苗。光有杆还不行,还要找一块自行车内胎或者一些橡皮筋,用剪子剪碎放到小铁盒里到火上熬,当满院子都是糊胶皮味时,就熬成了粘胶,把它抹放在竿子的顶端,粘蜻蜓的准备工作就绪了,三五成群,一群一竿,由较大一点的孩子领着向“汽油库”出发,到了目的地,持竿的负责粘,跟帮的负责找,分工明确。落在树上的蜻蜓用带有胶面的竿子一碰翅膀,就在劫难逃,一粘一个准儿。蜻蜓的品种很多,有大老子(个大,浑身青绿的那种)有浑身灰、黄、红。当然最多的还是普通的那种小蜻蜓。二、三个时辰过去后,几个孩子手指间就已经夹满了。当往回走的时候,几拨孩子会对战利品进行比较,看谁粘的数量和品种多,手上夹着大老子的心里会美滋滋的,一个劲的炫耀。回到家,按对本次粘蜻蜓的功劳大小进行分配,发现大个和奇样的孩子分得质量好的越多,反之分到几只小的完事。 $ b7 Z' q L0 \3 u8 O7 P: H5 b
摘酸枣
- M. k- W$ Z) x* f5 J) ], I2 p c每到深秋季节,孩子们另一出节目是上城墙摘酸枣。,了粘胶,把它抹放在杆,望着对面的西便门分得质量好的越多,反之拿为了解馋顺着的马道便爬上城墙,上面两丈多宽,城垛已经没有了,草长得茂密,酸枣棵子掺杂其中,孩子们手扒开草丛寻找。酸枣好吃,要想摘到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顺手就能摘的早已被别人摘走,剩下来的,不是棵子中间的就是城墙边缘上的,为了几棵红的酸枣,衣服被剐破了的,手、还有胳膊被刺扎的是鲜血直流,那真叫个是为嘴伤身。对于长在城墙边缘上的,找一根小棍上边挝个勾,勾呀,勾呀,勾过来三颗枣,时时会掉到城下两颗,那个心疼劲就别提了。当裤兜装满下了城墙后,就要找个地方把它全部吃掉,为了是回到家里不被家长发现是到城墙上去了,若是让家长知道又上了城墙,还是免不了的一顿打。在那个零食相对匮乏的年代,吃上一把用鲜血换来的酸枣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 p3 |' t% n! I! j1 t. V下冰窖 $ S9 q- [! m M r9 f0 l6 w( W
那时候过了城墙就算出城了,出城,这可是件大事,家长们视城外为野地,认为是极不安全的。从太平湖公园西南城墙下到城外,护城河边有一个冰窖。所谓冰窖,就是挖一个大坑,冬季当护城河上的冰冻成一尺厚的时候,拉上来放入窖中,用草帘子盖上再垫一层厚厚的黄土,到了夏季再取冰捺凉,炎炎夏日,人们对冰的渴望是可以想象的,带着对清凉的向往,孩子们偷偷的出城下冰窖。翻过城墙,穿过一片野地来到冰窖,从冰窖口顺着拉冰的铁轨下去,是个百十平米的操作空间,工人们用冰镩把冰截开生绳子一块块的往窖口拉,而我们拿出了家里捺鞋底的锥子,掀开草帘子,看准了冰块,一锥子下去,剁下一块,偷偷的放在已准备好的布书包里,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也不敢太贪,怕被别人发现,一人手里再找一块冰渣开始往回走,手里拿的冰,一边往回走,一边往脸上抹,还没走到家就已经化完了,至于书包里的嘛,哪个不怕家长说的就拿回去。其实拿到家里也没大用,冰有了,未必有西瓜冰。去一趟冰窖无非是领教了出城的忐忑,和曾经拥有过的一丝清凉。 " `, h5 D% c, {8 |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昔的的太平湖公园也许明长城遗址公园里还能找到它的影子,但绝大部分已被现代化建筑所取代,城墙、树林、湖水已追寻不到,只有不远处的路牌还赫然写着“太平湖东里”。 & g4 N4 i a+ h K% W$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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