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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t F0 [& _5 j3 B' Z那里现在以成了楼区,随着不少四合院,小胡同的解体,更重要的是那和气一团的,礼仪至上的老北京的人情味,再也回不来了。 我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但是一开口,谁都不信,因为我说的话没有了北京腔。这是因为,我大学毕业后就被发到山西雁北的山沟里,一呆十年,为了彻底接受再教育,北京腔改成了老西子腔。十年后考母校的研究生,又回了北京,可同宿舍又都是东北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又学会了二人转的腔,后出国到日本,一直到现在,为了生存只好改成满嘴鬼子腔。所以到现在,变得南腔北调谁也听不出我是哪儿的人了。
不论到哪儿,我感觉还是北京最好。因为那里是我的故乡,有我亲人,我怀念在那里从小长大的小胡同和四合院,怀念豆汁,焦圈,艾窝窝,蜜麻花等北京小吃,怀念在冬天在什刹海滑冰,夏天到青年湖游泳等等,怀念过大年去厂甸逛庙会,回来时扛着大糖葫芦,背着大风筝,还有空竹等等。但我更怀念,老北京的人情味儿,那待人的礼貌和气,见面时的亲切问候。
我是在四合院里长大的从小受着严格的礼仪的教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说话不能带脏字,更不能骂人,动粗,早起后及晚睡前要向长辈问安,外出前,回来后要向家人打招呼,坐要有坐相,站也要有站相。吃饭时不能说话,吃东西不能出声,在人前不能剃牙等,其实出了自家的四合院,走出了家门,胡同的街里街坊,不论穷富贵贱,年老年少,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礼仪相待,这就是老北京的人情味。见了面一定要打招呼,年轻的见年长的要请安,年长的见我们孩子辈,也会回礼或亲切地模摸我们的头,常不见面的,偶然见到,更少不了多寒暄几句。一到夏天晚上,街里街坊,常常走出各家四合院,拿着马扎或小板凳,围坐在胡同口的有凉风的大槐树下或空场,扇着大芭蕉扇,乘凉,聊天。孩子们就围在一起拍洋画(香烟盒里附带的画卡)或扇三角(香烟盒叠成)玩儿,但从不打架,斗嘴。秋天自家四合院里葡萄,枣,桃,苹果收获,吃不了,街坊四邻互相馈送。小胡同里,大家和气相处,互相关照,那时可称夜不闭户,路无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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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i- c. A+ L' Y; P/ ^ 66年文革,横扫四旧的祸水也殃及了宁静的小胡同和四合院,一团和气,被视为阶级调和,不知从哪儿,杀来的造反派和红卫兵,和胡同里的红五类,里应外合,一批接一批,抄家,打砸,批斗把四合院,闹得乌烟瘴气。在胡同把口住的裁缝,街坊诬告他私藏枪支,来了一批红卫兵用板带抽打,开水浇烫,往身上尿尿,连夜酷刑拷问,惨叫深震撼四邻,在第二天早上,死于非命。胡同3号住的东北人,被称为汉奸被红卫兵抓走批斗,再也没回来,他的家也被砸枪得乱七八糟。我家由于海外关系,父亲被称之特嫌,而抓入牛棚,我家前后抄砸的红卫兵,造反派有十几批,瓷器古玩,珠宝玉器,硬木家具,进口手表和自行车,甚至服装鞋袜等被一批一批地抄走,有不少至今下落不明,红卫兵为了找到特务的证据,用匕首把屋内沙发,席梦思,及被褥戳烂,把前后厅院,掘地三尺,花盆,鱼大多缸砸,漂亮的小院,顿时变得破烂不堪。以后我们九口人又被勒令挤入三间小房内住,其余房屋由胡同里外的工人,市贫们迁进,继而其周围,接盖小房,小棚,把个本来宽敞正齐的院落搞得乱七八糟,挤得严严实实。 4 m5 \7 X1 K4 e; f- B: z' {
此时阶级斗争代替了被称为封,资,修的一团和气,黑五类在胡同里只好低着头走,我们在狭窄的屋内也不敢大声出气,说话声音刚刚高些,马上从两旁的屋里传来,‘狗崽子们,老实点儿’的叫骂声。瞬时间,天堂般的四合院,小胡同,变成恐怖的人间地狱。后来随着我们弟兄前后大学毕业,分配到外地工作,父亲又去河南干校,剩下几口人,只好换房,搬出了时代住惯的小胡同和四合院。 8 X) ~( S) n3 m8 E* x0 Z
现在,那里已改成了楼区,正个北京,不少四合院,小胡同的解体,即使保留无几的四合院,也被文革搞得,不像样子,更重要的是那和气一团的,礼仪至上的老北京的人情味,再也没有了。
[9 V8 S% W- i7 W% o 文革结束了,改革开放,北京有了巨大变化,传统的玩意儿,小吃等得到发扬,但现在的北京人的客气,礼貌还差得远。特别是年轻人,不少人一说话,就脏字连篇,野了股腔,对自己有用时还注意些,平时,很少考虑到文明礼貌,一个个都急茬儿的,粘火就着。说话好像带着刺儿,听着不舒服。让人马上联想到造反派,红卫兵的形象。
/ X( `+ s9 m3 y8 {/ [7 p 我想只有撤底肃清文革的遗毒,充分进行中国文明古国,礼仪之邦的传统教育,特别是发扬老北京的特有文明礼貌,才能实现新的文明建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