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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2 15: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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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o$ Z; I4 h$ M" _" |" g) e

      又一个春节在噼里啪啦响成一片的鞭炮声中慢慢滑过去了,街上的行人渐多。老住户转出了东家走西家串见人说好话耸笑脸的怪圈儿,思量新一年一家大小的生计;新来者拖着沉重的行李与希望擦边儿走上一段,慢慢融入这座老城。所有人,连同孩子都会设定一些新希望覆盖在那些旧有的不如意上面,捂起来,严严实实,像南方来那些怕冻的菜花黄瓜,用厚棉被盖着。春捂秋冻,人们没办法拧着季节的惯性一切都按自己的想法来。

+ I5 @) C9 y; `7 u0 z1 [

    大馆子的老板赚了一春节的钱有点儿烦气,站在被人味儿浸透的厅堂里核计该如何装修一下换换空气;小饭馆的玻璃又贴上招聘找人的纸;商贩们聚在街角路旁打发没有出手的剩货,有人问价,狗见了骨头一样睁大眼睛凑上去迎合;跑黑车的,卖假货的,以及靠打架耍横混饭吃的都冒了头儿,脸上挂着没散尽的笑意,心一下子硬不起来,略微有点儿谦卑;洗头房的妹子边嗑瓜子边捧着手机发短信与老客户联络,日咕比苇膜还薄的感情;麻将馆儿又放炮开了张,隔不远儿,一家挨着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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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德青对那些玻璃门儿里撇开的白胖大腿没兴趣,麻将馆儿里呛人的烟味儿让他觉得润贴,稀里哗啦的洗牌声给他带来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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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毕竟爱扎堆儿,离了群儿耍单儿,索然无味,这一点儿对四十多奔五十提前退休的马德青来说体会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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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小狗都知道挤挤暖和,哄自个儿玩儿!

: T5 J! O5 ?* |# c3 h9 M ~

    小时候盼着过年,有那么一口吃的勾着,一把瓜子几粒糖十多个铁蚕豆足可以,凑在大孩子后头捡几个没响的红炮仗轻易就会把寒冷的节日打发喽——小时候的年出奇地冷——地、墙、脚后跟哪哪儿都冻大口子。冷有冷的好处,围火炉子坐着可以烤脆焦的窝头,烤甜丝丝的菠菜根儿、黑黢黢的脚丫子和从里到外永远湿漉漉的毛窝;偷个萝卜栽十几瓣儿蒜成了花篮儿;玻璃上结着厚厚的窗花,隔着玻璃看院子里的人,模糊而有趣儿,腻烦不喜欢了,舌头一舔,呵口白气,用不多久,不重样新的会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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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没意思,除了每学期学工学农蹲到工厂里拆棉丝去地里用自己绑的担架抬白菜能给点儿劲头儿以外,最乐意去的地儿就是小工厂儿,最好看的就是踩着成垛没破开的圆木扒墙头看六瘸子给骡马钉掌,看烦了,几个人扯开了嗓子喊:‘六瘸子,摔碟子;挨了他爸爸一蹶子!’然后一哄而散,六瘸子扔下手里的家伙拐啦拐啦追不上,悻悻地继续铲马掌,嘴角儿叼的钉子都气得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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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拨儿轰,好容易熬到初中,两年,学不上了改上班,及到了年上,水洗干净的那一身儿蓝裤褂衬着,假领子尖尖的,白色,偷着买一盒红发蜡,出来进去透着精神。娶媳妇成家,撅着屁股抹小厨房,光膀子啃黄瓜嚼蒜瓣吞面,背小孩姥姥上医院,绕世界找猫,串小馆儿喝酒,从学徒熬到师傅,从师傅熬到老梆壳,四个老人死了一对半,一个师傅半身不遂交代了半扇,老树似的,开春发芽,说不定什么时候耷拉枝子。孩子,从迈门槛儿打趔趄要扶一把,到进屋门低头缩脖儿否则磕脑袋,噌噌地,眼瞧着长,钱越花越多,话越来越少——有什么法子呢,考学找工作全得靠他自己,做爸爸的除了能给他提供几餐饭,其它的,瞪眼干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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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方面说,马德青有点儿迷信,他说不清自己的生活为何总像装面的口袋——不及满了就倒出去。他认为这就是命。每个小钱儿都算计着花,甭管别人,烟永远捡便宜的抽,酒呢,永远都是二锅头,买肉只够一顿儿不隔夜,口勒肚攒,适时存上几块让他感到生活有奔头儿。可,奔着奔着,就往岔道上拐了弯儿。人情份往得说得过去;孩子上学要钱不能不给,老师不好惹;老人瞧病不能不掏,谁都不是石头子儿蹦的!每逢往外拿钱,马德青总觉着自己跟温度计里红色的水银柱相仿——开春儿的红色水银柱,期望温度再升高点儿升高点儿,来了阵小风,呼啦一下,掉下来一大截——永远比设想的温暖差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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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就忽然偏离了上班下班的轨道。厂子黄了摊子,小头儿们都内退了,剩下几个大头儿支应着,老职工为争三五个看门儿的位置打破了脑袋。那三五个看门的人当中本来应该有马德青一个,全厂子只有他有锅炉本儿。租出去给人家办公的行政楼不烧锅炉人家不干,看门儿带烧锅炉,比其他人一个月多三百,挺好的事儿。可大老黑跟自己张了嘴,他比自己还困难,媳妇瘫着,孩子要结婚,哥儿一个肩上扛俩老的!老伙计,一堆儿呆了那么多年,搁谁也不忍心只想自己不顾旁人儿,得了,让他干吧,每天按时照一眼,手把手儿告诉他怎么烧,街上花五十块做了个假证儿,这钱是大老黑自己个儿掏的,义气归义气,事儿归事儿。临末了,大老黑谢程马德青,叫老马喝酒,花生米,酱鸡头,大心里美,两瓶差点儿见了底儿。出门房儿找背旮旯掏家伙撒尿,尿了一半儿,瞅着黑洞洞二车间窗框都没了的破墙,大老黑哭了,闷儿闷儿地嚎——多要强一个人哪,当年断腿白着脸躺医院里等两天接骨头都没栽过!连老带小好几百人的大厂子,说没转眼儿就没了,那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些人镲儿哄似的散了,买断的买断,内退的内退,一辈子心血,让人家每月几百块打发了,搁着那么多猪要轰,也不会一下子轰得爪干毛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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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眼不见心不烦。大老黑比自己也多干不了几天,过了年儿,老厂子推平,要盖楼卖了嘛不是。到哪儿说哪儿吧!坐划子走拱桥,早晚有低头的时候,王义,多懒的人,洗澡不带搓的,自己家煤气罐儿都让徒弟给换,现而今咋样,不是一样给人家外地人打工,蹬破三轮车东一头西一头串房檐儿送水?刘彩霞,要强好面子,缝纫机、电视全厂子职工里头一个置的,常年带饭,咸菜白薯,背着人吃,还不是逼得没辙街上捡了饮料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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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话也甭信,都说这个国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属于全体中国人,对,吃苦受累的时候,苦和累是属于全体中国人,香的辣的不可能有你的份儿,别指着,穷脑壳就是受大累的命,到死都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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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德青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养花儿养鸟儿逛公园干什么都得钱供着,没那个闲钱不说,即使有,心宽松不下来,一样白费!麻将馆儿是个好地方,人多,热闹,不冷喝水还不花钱。虽说不会玩儿,瞧歪脖子胡,时候久了大致可以看出点儿门道——推倒胡最没技术,得过且过吃凉不管酸,如同王顺义那老光棍子,开了工资先还账剩下就知道喝,下半月再挪借;打锅儿的有点儿像计件儿,一个班就这么多,干的多挣得多;至于讲究些,清一色也带,七小对儿也带,扣听、断幺九、捉五魁整个儿一场政治,仿若厂领导班子几个人成群搭伙管厂子,表面整重谁都不在乎眼目前儿得失,背地里叫着劲儿,看着下家儿,防备对家儿,骂着上家儿,人和人笑面虎儿,都盼着别人倒霉而自己摸一张好牌给他们露一手,一股劲儿憋在心里——散局前,力争把想要的东西都换成自己的姓儿装兜里,机器设备也好,场地也好,都是一张一张扣着的牌,有胆量摸大的,没胆量小鼓捣油也不能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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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将馆儿出了点儿小插曲儿,两个人不认识坐一桌子上玩儿,闹了矛盾,吵吵起来出了门,没给老板交场地钱,看馆子的服务生出去讨要,挨个嘴巴回来,屋子里其它服务生抄椅子、铁管儿、啤酒瓶儿一窝蜂挤出门框,围着那两个人打成爆土扬场山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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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打,往死里打!!”马德青身子闪在门里,踮脚儿从人缝儿中伸出脑袋去看,嘿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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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胡了!门清捉五儿万字龙!!”‘啪’的一声,麻将馆儿一桌客人的眼光都聚拢到拍在桌面儿的那张牌上,死不死人与他们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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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2 22: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又一个春节在噼里啪啦响成一片的鞭炮声中慢慢滑过去了,街上的行人渐多。老住户转出了东家走西家串见人说好话耸笑脸的怪圈儿,思量新一年一家大小的生计;新来者拖着沉重的行李与希望擦边儿走上一段,慢慢融入这座老城。所有人,连同孩子都会设定一些新希望覆盖在那些旧有的不如意上面,捂起来,严严实实,像南方来那些怕冻的菜花黄瓜,用厚棉被盖着。春捂秋冻,人们没办法拧着季节的惯性一切都按自己的想法来。 ' W) A. b8 n! n F, [' J9 L s! R4 A

    大馆子的老板赚了一春节的钱有点儿烦气,站在被人味儿浸透的厅堂里核计该如何装修一下换换空气;小饭馆的玻璃又贴上招聘找人的纸;商贩们聚在街角路旁打发没有出手的剩货,有人问价,狗见了骨头一样睁大眼睛凑上去迎合;跑黑车的,卖假货的,以及靠打架耍横混饭吃的都冒了头儿,脸上挂着没散尽的笑意,心一下子硬不起来,略微有点儿谦卑;洗头房的妹子边嗑瓜子边捧着手机发短信与老客户联络,日咕比苇膜还薄的感情;麻将馆儿又放炮开了张,隔不远儿,一家挨着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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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德青对那些玻璃门儿里撇开的白胖大腿没兴趣,麻将馆儿里呛人的烟味儿让他觉得润贴,稀里哗啦的洗牌声给他带来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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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毕竟爱扎堆儿,离了群儿耍单儿,索然无味,这一点儿对四十多奔五十提前退休的马德青来说体会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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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小狗都知道挤挤暖和,哄自个儿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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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盼着过年,有那么一口吃的勾着,一把瓜子几粒糖十多个铁蚕豆足可以,凑在大孩子后头捡几个没响的红炮仗轻易就会把寒冷的节日打发喽——小时候的年出奇地冷——地、墙、脚后跟哪哪儿都冻大口子。冷有冷的好处,围火炉子坐着可以烤脆焦的窝头,烤甜丝丝的菠菜根儿、黑黢黢的脚丫子和从里到外永远湿漉漉的毛窝;偷个萝卜栽十几瓣儿蒜成了花篮儿;玻璃上结着厚厚的窗花,隔着玻璃看院子里的人,模糊而有趣儿,腻烦不喜欢了,舌头一舔,呵口白气,用不多久,不重样新的会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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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没意思,除了每学期学工学农蹲到工厂里拆棉丝去地里用自己绑的担架抬白菜能给点儿劲头儿以外,最乐意去的地儿就是小工厂儿,最好看的就是踩着成垛没破开的圆木扒墙头看六瘸子给骡马钉掌,看烦了,几个人扯开了嗓子喊:‘六瘸子,摔碟子;挨了他爸爸一蹶子!’然后一哄而散,六瘸子扔下手里的家伙拐啦拐啦追不上,悻悻地继续铲马掌,嘴角儿叼的钉子都气得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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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就忽然偏离了上班下班的轨道。厂子黄了摊子,小头儿们都内退了,剩下几个大头儿支应着,老职工为争三五个看门儿的位置打破了脑袋。那三五个看门的人当中本来应该有马德青一个,全厂子只有他有锅炉本儿。租出去给人家办公的行政楼不烧锅炉人家不干,看门儿带烧锅炉,比其他人一个月多三百,挺好的事儿。可大老黑跟自己张了嘴,他比自己还困难,媳妇瘫着,孩子要结婚,哥儿一个肩上扛俩老的!老伙计,一堆儿呆了那么多年,搁谁也不忍心只想自己不顾旁人儿,得了,让他干吧,每天按时照一眼,手把手儿告诉他怎么烧,街上花五十块做了个假证儿,这钱是大老黑自己个儿掏的,义气归义气,事儿归事儿。临末了,大老黑谢程马德青,叫老马喝酒,花生米,酱鸡头,大心里美,两瓶差点儿见了底儿。出门房儿找背旮旯掏家伙撒尿,尿了一半儿,瞅着黑洞洞二车间窗框都没了的破墙,大老黑哭了,闷儿闷儿地嚎——多要强一个人哪,当年断腿白着脸躺医院里等两天接骨头都没栽过!连老带小好几百人的大厂子,说没转眼儿就没了,那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些人镲儿哄似的散了,买断的买断,内退的内退,一辈子心血,让人家每月几百块打发了,搁着那么多猪要轰,也不会一下子轰得爪干毛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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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话也甭信,都说这个国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属于全体中国人,对,吃苦受累的时候,苦和累是属于全体中国人,香的辣的不可能有你的份儿,别指着,穷脑壳就是受大累的命,到死都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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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德青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养花儿养鸟儿逛公园干什么都得钱供着,没那个闲钱不说,即使有,心宽松不下来,一样白费!麻将馆儿是个好地方,人多,热闹,不冷喝水还不花钱。虽说不会玩儿,瞧歪脖子胡,时候久了大致可以看出点儿门道——推倒胡最没技术,得过且过吃凉不管酸,如同王顺义那老光棍子,开了工资先还账剩下就知道喝,下半月再挪借;打锅儿的有点儿像计件儿,一个班就这么多,干的多挣得多;至于讲究些,清一色也带,七小对儿也带,扣听、断幺九、捉五魁整个儿一场政治,仿若厂领导班子几个人成群搭伙管厂子,表面整重谁都不在乎眼目前儿得失,背地里叫着劲儿,看着下家儿,防备对家儿,骂着上家儿,人和人笑面虎儿,都盼着别人倒霉而自己摸一张好牌给他们露一手,一股劲儿憋在心里——散局前,力争把想要的东西都换成自己的姓儿装兜里,机器设备也好,场地也好,都是一张一张扣着的牌,有胆量摸大的,没胆量小鼓捣油也不能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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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将馆儿出了点儿小插曲儿,两个人不认识坐一桌子上玩儿,闹了矛盾,吵吵起来出了门,没给老板交场地钱,看馆子的服务生出去讨要,挨个嘴巴回来,屋子里其它服务生抄椅子、铁管儿、啤酒瓶儿一窝蜂挤出门框,围着那两个人打成爆土扬场山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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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打,往死里打!!”马德青身子闪在门里,踮脚儿从人缝儿中伸出脑袋去看,嘿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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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胡了!门清捉五儿万字龙!!”‘啪’的一声,麻将馆儿一桌客人的眼光都聚拢到拍在桌面儿的那张牌上,死不死人与他们没关。

发表于 2009-2-12 21: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您总是能一针见血的说出我们的心里话。向您致敬
发表于 2009-2-13 10: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棋牌室就是麻醉室

发表于 2009-2-13 09: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打,打,往死里打!!”
发表于 2009-2-13 01: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全文,回味这一组组画面,…  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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