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写这个的这个?????????????????
==================================================================
浩然留“痛”昌黎
董宝瑞
近读著名作家浩然的口述自传《我的人生》(华艺出版社2000年10月第1版),发现浩然与昌黎有关系的一段经历,占了第7章《记者生涯:从农村走进文坛的渡船》的近一节篇幅。
以往,我只知道浩然在合作化时期在昌黎县后两山村写了一篇短篇小说《苹果熟了的时候》,写一个姑娘夜上昌黎城的故事,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却不知浩然在合作化时期在昌黎写了一篇失实的报道,为此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那是1956年开春的事了。浩然当时接受了一个到当时的唐山地委、专署所在地昌黎果乡采访的任务。他在后两山村转了一天,开了座谈会,觉得材料已经搜集齐全,完全够写一篇小通讯了,便想:为这点事专程跑一趟,转身就走太可惜,不如顺手了解些春耕准备的情况,另外再写点别的东西。于是,他转而去了昌黎县城东南的后钱庄乡红十月农业社,发现那里的备耕工作搞得比较出色,就连夜写了一篇《中共后钱庄党总支领导农业社抓紧开展春耕生产》的长篇报道。在报道的结尾处,列了一些显示成绩的数目字;在列数目时,他“自作聪明”地让总支书记、乡长和会计加上了未来5天估计能进展的数目(预计报道寄到省城得一周才能见报)。第二天,他把加进“预算”的稿子寄回报社,就去了抚宁。不想,就在他走后的当天夜里,当地就下了一场相当不小的春雪,连续几天社员都不能下地干活,那一串估算出来的轧地数、调垄沟数和送粪进度都没有达到。报道见报后,被在后钱庄举办训练班的一个同志发现与事实不符,投书报社作了揭发。浩然没有想到,他这次到昌黎采访,一下“摔了个跟头,不太重,却很疼痛”。待他回到报社,等待他的是党支部大会上的严厉批评。同时,还跟他算了一个一年前的“老帐”:上一年5月他在写房山县一个合作社主任的事迹时,为加强通讯的艺术性,来了个“移花接木”,把在别处打过游击,写成在家乡的山上打游击。这次在昌黎“想当然”,当属“屡犯”。对此事,浩然在《我的人生》中回忆说:“那是我参加革命工作以来头一次挨批评。我受不住。我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没想到失实的报道对党报的不良影响,对革命的损害,甚至认为是同一科的记者对我比他们成绩突出而嫉妒的表现。我委屈得哭了。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了十年之久……”待得知那个被他“移花接木”的合作社主任因他的“失实”描写而被撤职、处分,最终“沉沦”的消息时,思想才“受到极大的震撼”,认识到:“一个耍笔杆子人的责任心和道德意识该有多么的严肃,多么的重要!”
前几年,年逾花甲的浩然又来过昌黎两次,我有幸在黄金海岸同他交谈了几个小时。不管历史将会怎样评价自己曾经比较喜爱,至今也很敬重的这位农民出身的著名作家,我觉得,浩然的心地是坦荡的,灵魂是明亮的。他的这本口述自传,我几乎是一口气读完的。我可以想像,年轻时的浩然是怎样在昌黎犯的“错误”,又是怎样在昌黎留下的“疼痛”。其实,我们哪一个人年轻时没犯过“错误”,留下一些“疼痛”呢!关键是要知道“痛”在何处,认错改错,有点“忏悔”之心。我觉得,浩然的一些“痛苦”经历,可鉴之处颇多,应成为我们人生的一面很好的镜子。
2001年5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