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香格里拉的本质（上）

goldsaint

    很多朋友跟我探讨过香格里拉的问题，看起来对这个问题的误区颇深。我在此作一些大致的解释，凭着对佛教概念的粗浅理解。大家既不要把我当什么大神，也不要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对我的说明嗤之以鼻。如果我对香格里拉了解的比一般人多些，完全是由于兴趣的结果而不是某种得道。
    香格里拉从感情来讲，我更愿意叫香巴拉。因为其形而上的部分，完全是香巴拉的，这一点不存在任何疑问。希尔顿在写《消失的地平线》前，一定是参照了香巴拉的传说；从他的书中，他也在努力表达着一种类似香巴拉的境界。可惜他的勇气不足，并未敢把他的描述对象称作或者更接近香巴拉，而是做了某种调和：一方面，他笔下的香格里拉确系人间仙境，游离于世俗之外；另一方面，这种“超脱”并不神奇，不似香巴拉一样看不见摸不着，而是可能性极大的存在。但也由于这种中庸，使得香格里拉徒有香巴拉的“壳”，确无其实。小说的成功并非由于塑造了香格里拉净土本身，而是将香巴拉现实化，从而满足了人们的探索心理。相对于香巴拉而言，香格里拉像个资质不高的虔诚信徒，一生渴望真理，却不得要领。香格里拉是希尔顿创造的单词，尽管在中甸、拉达克地区有这种称呼，但既不是狭长山谷之意，也非世外桃源。既然他很愿意把香巴拉叫做香格里拉，且似乎后者在一般人群的名气更大，为了容易说明问题，我也暂且把香格里拉同香巴拉二者混同。
    香格里拉的概念源于香巴拉的传说。香巴拉是什么？这个说来话长，恐怕要一本书。笼统来说，香巴拉包含这几个意义：一、位于青藏高原某处的人间仙境；二、是一个政教合一的佛教王国；三、在我们的世界之内、世俗之外，尽管有确切的位置，但是一般人不能到达。说到此，很多人以为我在讲神话故事了。香巴拉的确是一个传说，但是这个传说确不简单，千百年来困扰着无数的西方学者和信徒，和亚特兰蒂斯一样成为世界文明史的奇葩。
    最初香巴拉的传说是在印地、藏地一带口头流传的。直到莲花生大师到香巴拉传教，宗喀巴大师更是把一部至今仍几为天书的《时轮金刚》自香巴拉带回，人们对其概念逐渐的固定。但由于大师们未点明王国的具体位置，使得上述事件仍停留在传说的阶段。14世达赖因佛陀指引，游历了一次香巴拉王国，并成就了迄今为止最为宝贵的第一手资料《香巴拉王国道路指南》，书中对于王国的地理、宗族、政治、建筑及文化艺术都有详细的说明。结合各种史料传说和喇嘛的这部著述，我们大致对香巴拉有这样的印象：一、在地理上，位于青藏高原的某处。王国程圆形，外围被一条湍急的任何船只都不能通过的河流（lisa）阻隔。但是lisa河在任何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有人说是印度河或者雅鲁藏布江被“隐没”的分支。河的内侧、王国的外侧由双层八瓣莲花状雪山环绕，任何飞鸟都通不过。王国分为96个城邦，每个城邦10亿人（有点玄，难道度量衡不同，以亿当万？），卡巴拉王宫在王国正中心，王宫旁亦有一座圆锥形雪山，该是冈仁波齐峰了。二、交通是无聊人士们最关心的，也包括我。从15世纪至今，西方已有无数学者入藏寻找香巴拉的下落，但是14世达赖和佛经说得很明白，尽管有路可通，但是凡人要想到那里，除非受到神灵的眷顾，否则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王国仅有一条“地之肚脐”通往外界，这条道路约15公里，据说被延绵的雪山、芳草甸和溪流夹着，绮丽多姿。一般认为这条路通往克什米尔拉达克地区某处。除了地之肚脐，王国还有8条密道通往藏区8大神雪山，山门由各山神把手（又有点玄），还有的说卡巴拉王宫有一条密道直通布达拉宫后墙的某个出口，这属于王国机密，可能连14世达赖都不得而知了。三、文化和政治上属于政教合一的佛教王国。国王都是如来之一（阿弥陀佛）亲自指定的，护法神则是时轮金刚，也是香巴拉的精神国王，而香巴拉的实质国王只有“当的好”，才有可能上升到更高级别。香巴拉王国居民平均寿命200岁，这里的人不偏执、不自私、不纷争，受强大军队的保护，过着幸福的生活（共产主义？），全民笃信佛教。有一个大的百科全书图书馆，敦煌、大藏经里缺损的经卷便在这里收藏，同时还有若干世界上遗失文化典籍的收录。这里的官方语言为梵语、藏语，但是汉语、西方语言也有相当的人听得懂。王国首都西侧有一块水晶石，记述了从古至今的一切事件，也为香巴拉展示世俗世界发生的一点一滴。
    说了半天，香巴拉在哪？lisa河又在哪？根据《香巴拉王国道路指南》，我们知道王国的大门被一条大瀑布遮挡，在西藏最大的瀑布就是雅鲁藏布江大瀑布；又根据王国中央有一座圆锥金字塔形雪山，在这世界上非冈仁波齐莫属，而冈仁波齐峰周围恰恰也有八瓣莲花状雪山围绕，是一种地质的巧合。但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我们不妨从佛教文化本身找些更可靠的根源。佛教的圣山是须弥山，过了须弥山不远就会到达阿弥陀佛居住的西天极乐世界。而作为藏区神山之王的冈仁波齐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神山之一，历来被认为是世界的中心，也被佛教当作下界的须弥山。而香巴拉则是极乐世界的下界物质形式（阿修罗界？），是人间净土，从这个意义上讲，香巴拉在冈仁波齐的附近就比较令人信服了。
    有个朋友曾问：我去过冈仁波齐两次，怎么连香巴拉的影子都没有？香巴拉在那里没错，但是能去冈仁波齐的人很多，如果到了那里就能找到香巴拉，也就不成其为一个隐秘的奇迹了。如果香巴拉真实的存在，就一定有到达那里的途径，否则只是虚妄的传说。途径是有的，毫无疑问，只是不那么容易。香巴拉在物质上虽是客观存在的，但其精神上属于佛教，完全受佛陀的控制，因此想到达那里，除非你是被佛选中的人，不然就是痴人说梦。香巴拉既然具有物质、精神的两重性，也就自然有物质、精神实现的两套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