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老当铺 如今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故北京老当铺已很难寻到。不过,目前在东城区东总布胡同62号(胡同西口路南),还可以看到一座近代风格的青砖建筑,门头上刻有“宝成当”三个字。据史料记载:“典当名称宝成当,详细地址东总布胡同45号,经理张云培,资本10000元,店员人数9 人,设立年月民国八年十二月。”即该当铺1919年12月开张,属于民国早期的北京老当铺。
明嘉靖朝(1522-1566年)期间,家居湖州的礼部尚书董份,“富冠三吴,……有质舍百余处,各以大商主之,岁得子钱数百万”。这里所说的“质舍”就是当铺,而所谓“子钱”便为典当利息。 古代著名小说《水浒全传》中曾提到卢俊义被逼上梁山前开过当铺的事。一行人“却好转到卢员外解库门首,自歌自笑,去了复又回来,小儿们哄动。卢员外正在解库厅前坐地,看着那一班主管收解,……”这里的“解库”便指当铺,乃宋代通称;而“收解”意为收当,即当铺员工与当户进行典当交易活动。 进入清代以后,名人开当风起云涌,愈演愈烈,颇成气候。当时,不仅民间当铺盛行,而且官府典当亦很红火。如康熙年间,大官僚、大地主、刑部尚书徐乾学,就以白银10万两贷给盐商项景元,每月取利三分,同时又借给布商陈天石本银10万两,由其在北京正阳门外大蒋家胡同开设当铺。 再如嘉庆四年(1799年)被罢官抄家赐死的乾隆晚年头号宠臣、首席大学士和珅,极善搜刮,家产万贯。据抄家清单所载,他有赤金580万两,生沙金200万两,元宝银940万两,土地8000余顷,古董、玉器、瓷器、绸缎、皮张、洋货则不计其数。在此巨富之下,和珅便以当朝宰辅、权贵班首的地位投资于金融业,开有“当铺75座,银号42座”,从而增值财富,扩大私囊。 清代著名文学家曹雪芹的祖父、康熙朝江宁织造曹寅死后,也曾遗存“张家湾当铺一所,本银七千两”。 就连清末大太监小德张,亦拥家资2000万元左右。他在北京前门外鲜鱼口和北河沿,先后开设永庆、永存两家当铺,资金达10多万两。 更有甚者,清代除了民当、官当之外,还有皇当,即皇帝本人亲自批准和支持开设的皇家当铺。 雍正帝是皇当的最初倡导者,他曾多次拨出专款派人开设当铺。雍正七年(1729年)二月,他面谕总理三陵外一切事务承恩辅国公发尔善等人:“给尔等银二万两设法孳生”。同年五月,雍正本人亲自谕示:“奉旨,赏给内府文武官员等生息银四万,除派司员开设当铺,其所得利银内,有出差人等盘费等项,除用外,其余剩银两,会总分给官员。” 同样爱财并善于理财的乾隆帝,与其父如出一辙,对皇当倍加热心。据史料记载,总管内务府曾奏:“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正月初七奉旨,世子额拉旺多尔济应领俸银,着支给10年,交内务府大臣办理生息收贮。钦此钦遵。经臣衙门奏派郎中伊尔阿、主事穆克善开设当铺,善为生息办理。”这里,对于皇亲可得俸银的处置,是由皇室派员设立当铺为之营运,使之增值。 近代以来,官当之风更是横扫天下,清代身居要职的军政大臣们,纷纷采取各种方式参与典当经营。 鸦片战争时期的投降派琦善,久任肥缺,搜刮致富,有黄金7000多两、白银5万多两,他曾分别与3名晋商合股,在天津等地开设义和、全和、时和3家当铺,每家各出资制钱2万吊。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琦善被逮治抄家时,其家奴供认:“以上三处,俱系我出名,写立公中合同。”所谓“公中合同”,就是合股集资开办当铺等营利机构的必要手续文契,类似现今的书面合同。 此外,曾国藩在两江总督任上,张之洞在湖广总督任上,都曾开设官当,并运用地方政府权力,干涉辖地内的当期、利率等,对地方典当业的发展施加了强大影响。 相比之下,近代叱咤风云的洋务头子、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更是典型的例子之一。梁启超说:“世人竞传李鸿章富甲天下,此事殆不足信,大约数百万金之产业,意中事也。招商局、电报局、开平煤矿、中国通商银行,其股份皆不少。或言南京、上海各地之当铺银号,多属其管业云。” 无独有偶,李鸿章后任、窃国大盗袁世凯在河南陈州亦开有当铺,涉足金融业的兴趣异常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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