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片 于 2024-1-17 12:35 编辑 ! ]! H9 E I9 u) \; t2 e! T, u8 p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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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黄酱或打芝麻酱的时候,售货员要先把盛酱的罐子上秤约约分量。然后往里盛好酱后,再上秤约约。售货员盛芝麻酱可是个技术活。在芝麻酱的缸里舀一勺一转,等着芝麻酱垂直往下流,流得越来越细,看准时机,看准火候,迅速地把芝麻酱倒入顾客拿的罐中,一点也不洒,罐口边儿上一点芝麻酱都不沾。那叫一个地道。这点技术没有个三年两载还真学不会。 小时候我就爱到副食店买东西,特别爱打芝麻酱。打酱油打醋也不能吃。每次母亲给我副食本和一个罐头瓶对我说:“去把这个月的芝麻酱打了。”我甭提多高兴了。因为去趟合丰东,打那副食本上每人一两的芝麻酱不白去。打完之后打开瓶盖儿可以用手指头抹一下放嘴里吃了。咂摸一下滋味儿,那叫一个香。 用手指偷吃过后,不忘了再用手指头把芝麻酱浮头儿抹平了,别留下偷吃的痕迹。可是一不留神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有一次打完芝麻酱,照方抓药又偷吃了,偷吃之后把芝麻酱浮头儿抹平了,自认为天衣无缝。可回到家把芝麻酱交到母亲手中,对母亲说:“打回来了。”母亲没说话盯着我看,把我看毛了。母亲问我:“你做什么错事了?”我说:“没做什么错事呀。”母亲说:“你是不是偷吃芝麻酱了?”我听母亲这么一问,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回完了,我的秘密让母亲发现了。可我还是嘴硬,我打开盛芝麻酱的罐头瓶,让母亲看抹平了、做过手脚的芝麻酱说:“您看,没偷吃。” 母亲说:“去照照镜子。”我听了母亲的话,来到镜子前一看,嘴角儿上有一大块芝麻酱。当时把我吓坏了,就等着挨母亲的一顿呲儿,甚至连挨一顿打的思想都准备好了。没想到母亲并没有呲儿我,也没打我,只是对我说:“去,把嘴角上的芝麻酱洗干净了。”我如遇皇恩大赦。赶紧把嘴角的芝麻酱清洗干净,转身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母亲拿来两张裹在一起的馒头片,对我说:“你这个小馋猫,把它吃了吧。以后想吃就说,别跟小老鼠一样偷着吃。”我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两张馒头片,打开一看,馒头片上抹着厚厚的一层芝麻酱。芝麻酱上还撒了不少白糖。看到这么好的吃食,我高兴地对母亲说:“谢谢妈妈。”然后大快朵颐,馒头片抹芝麻酱蘸白糖,甭提多香了。50多年过去了,那个香味儿,我终生难忘。 要知道那个年头芝麻酱是凭副食本供应的,每个月每人只供应一两芝麻酱,我一次就把我的那份芝麻酱吃光了。让我深深体会到了母亲对我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