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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老炮——边作君的回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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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6 14:46: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十三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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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七人惩罚了大混蛋,心里都特别高兴,就好像做了多大的事似的。我们从什刹海出来就进了北海公园,来到五龙亭码头,小贵和二九各租了一条船,我们划着两条船在水面上互相追逐着,唱着当年的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我们高兴地玩着,在水上玩了有一个多小时,玩得都挺开心,将船靠上东岸码头,上岸后就直奔了濠濮涧。刚坐下,就听到小山的后面,靠北海围墙边一片吵骂声和一个女人的哭啼声。就听有一人大声说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俩敢在这里搞流氓行为,我们都看到了,你们还不承认,是找死呢吧?”跟着就是两声皮带抽打人的啪啪声和一男子“哎哟哎哟”的哀叫声,随后就听到一女人哭着说:“我们没耍流氓,我们是在搞对象。你们凭什么打人?”“嘿嘿!没耍流氓?他搂着你亲嘴没有?他没把手伸到你怀里吗?那不是在耍流氓在干什么?还不承认!不承认还打他!”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怒吼着,随后又是皮带抽打人的声音和几声凄惨的哀叫声。
: g' M" M+ @' {: G, c. K9 ~; ~我们听到后,长利说:“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当我们绕过小山坡来到围墙边,就见有十六、七个穿着黄军装的学生,看上去都是十六七岁,围着二十几岁的一男一女用皮带抽打着。男人的头上已流下了血,两手护着头在哀求着那帮人:“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敢了。”见了这情况,我刚要说话,长利的声音已经吼了出来:“住手!凭什么打人?”那十多个人听到这声吼,立即扭头向我们看过来。见我和长利都穿着军装,戴着将呢帽,其中一个瘦高个儿的小子说话了:“你们哪部的?他们俩光天化日下耍流氓,被我们看到了,还不该打吗?”我说:“别管我们是哪部的,人家俩人在这搞对象,关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闲的没事啦?拿欺负人当白玩儿呀!”对方一个胖乎乎拿武装带的说话了:“我们是总后的,看见这有伤风化的事就得管。你说我们欺负人,就欺负了你们能怎样?”他刚说完话,他们那边的十多个人就都行动起来,一个个都从腰上解下武装带,拿出了打架的劲头。2 Q2 y8 w. A. ^$ H% `! L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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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 k/ D) j6 A我一见这情况心想:坏了!人家十多个人都有家伙,而我们这七个人都没带家伙,只有长利刚缴获大混蛋的一把四寸来长的蒙古刀,这不明显的吃亏吗?我赶紧向二九、小贵、章子等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走。他们几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扭头绕过山坡向濠濮涧跑去。这时就见那帮人向我和长利围过来,我紧紧地站在长利身边想,没办法,看来只有玩命了。长利见这情况说话了:“嘿!你们十几个人要干吗?仗着人多手里有家伙是吗?跟你们说实在的,我们哪部的也不是,就是平民百姓。不过有个名,你们记住了:我是新街口的,刚得了个外号叫小混蛋。今天你们要打死我,我认着!但就你们这怂样,我还真不信你们能干死我。你们不信就试试,不怕死的就先上来。我要不给你们身上留下记号算我吹牛逼!”说着话从腰中就抽出了大混蛋的那把蒙古刀握在手里。0 e  s# s4 |# q2 R
别说,这几句话还真把那帮小子镇住了。你看我,我看他,谁也不敢再前近一步。我见这情况就赶紧说:“得了!哥几个,我劝你们一句话,赶紧把那一男一女放了,咱们各走各的就算了。要不咱们真打起来,不定谁吃亏,谁占便宜!”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背后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l  z" q" N4 D$ w
我和长利赶紧扭头观望,嗬!原来是二九、小贵、章子等人又都跑了回来,但见二九、章子、光民三人手中握着两米多长,直径十多公分的树杈子,可笑的是小贵拿了公园打扫卫生的带梁的铁簸箕,那个不知名的同学举着个大扫帚。我这回吃亏就吃在小贵的铁簸箕上了。
: m0 Y, S2 T- p& Q0 s8 @' `二九领头冲在前面,嘴里骂着:“操你妈的,都他妈找死呢吧!”随着骂声照着最前面一个小个子的老兵一树杈就抡了过去。那小子被抡得一个跟斗,武装带也扔在了地上,爬起扭头就跑。二九拿着树杈又向别人冲去,章子的树杈和一个小子的武装带搅在了一起,互相争夺着。小贵不干落后,拿着铁簸箕向一人抡去。人家用胳膊一挡,铁簸箕瘪了。人家拿武装带就向他抽去。我离他最近,一步窜上去用右臂去挡,没想到胳膊挡住了皮带,而铜头却砸在我的右眼眉上,立刻鲜血流出糊住了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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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B* l5 ~: Y6 V3 b+ b) L我赶紧用手抹了一把,使眼睛睁开,跟着脚下使劲,左臂护头腰一弯,一头就向那小子撞去,一下就把那小子撞躺在地上。我跟着就骑到了他的身上,左手按住他拿皮带的手,右手攥住拳头照他头上、脸上一顿乱捶,也不知是我脸上的血流到了他的脸上,还是让我捶破了他脸上什么地方,他的脸整个成了血葫芦。我也捶累了,他也不挣扎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瞪着两眼望着我。我两手夺下了他右手的皮带,站了起来,我拿皮带指着他:“起来滚蛋!”他爬起就跑。我一看四周已无人,只有那一男一女。女的两手捧着男子的头,正在仔细看着被打流血的地方。我“嘿!”的喊了一声,就见那女的一哆嗦,放下了捧着男子的手,回过头用一种恐惧的眼光看着我。
4 W9 s* f- Y9 M' D; W, c我苦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别害怕,我只是想问问你,看见我们的人都哪去了?”说着话我用手抹了抹被血糊住的眼睛,并对她二人说:“你二人还不快走!”他二人看了看我,好像刚明白过来似的,向我说了声“谢谢”就赶紧走了。
& g1 P; a9 z7 `( I" }他二人走了我才觉的眼眶很痛。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血已经凝固,感觉右眼睁不开。头一次负伤,真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就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声跑过来,我用左眼向前看去,并紧攥武装带,做好了第二次的战斗准备。一细看是长利他们急忽忽地跑了回来,就见二九他们手里的树杈子都没了,长利急急地对我说:“赶紧走!警察和工人民兵来了。”我问:“出后门吗?”二九说:“不行!出不去了!只有上墙头跳到墙那边去,那边是北海小夹道胡同,从那边穿胡同就到景山西街了,咱们也就平安无事了。”; Q" y/ Y. r, \' d( k% a. J1 _& L
围墙不算高,但也必须互相帮着才能上去。长利往墙边一蹲,对我说:“作君!踩着我的肩膀上去!”我说:“你先上吧!”他说:“废什么话呀!你那眼睛都肿了,还不觉得呢吧?快上吧!”我听后赶紧踩上了他的肩膀上了墙头,然后反身去拉他,他却说:“你先下去吧,我把他们几个再托上去!”我骑在墙头上往下一看,他们几个也效仿着长利托我的样子在互相帮托着。章子蹲在墙边托小贵,二九和光民在托那个不知名的同学。我在墙头上站起来往濠濮涧方向一看,已看到三个穿白色警服与四五个带着红袖标的工人民兵向这边急忽忽地走来。我赶紧低声说:“快着点儿!警察来了!”这时小贵已上了墙头,反身哈下腰去揪章子。长利在下面托,那边不知名的同学已在墙上揪光民。二九在下面托,章子和光民也很快地上了墙头,下面就剩下了长利与二九,长利又赶紧去托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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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警察已到了小山坡的转弯处,离我们有二十多米。一个警察向我们喊道:“都下来!谁也不许跑!”喊完就领头向我们跑来,这时二九也上了墙。我见这情况就对长利说:“长利快到我这儿来,我拉你上来!”长利回了声:“好啦!”说完就向我这边跑来,到我跟前猛往上窜,手就扒住了墙头,我赶紧将其拉了上来。这时警察叔叔们已来到了我们的墙下,同时我们跳到了墙的另一侧。我回头一看,二九还在墙头上没下来,我叫了他一声,他没理我,反倒听他对墙里面说:“警察叔叔,对不起,我们走了。您们去收拾那几个被我们打趴下的小子吧。审审他们为什么欺负人?”说完就跳下了墙头,追上我们后,我们几人就匆匆忙忙地顺着北海夹道跑到了景山西街。$ D/ j0 ~# v2 F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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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景山西街,长利对我说:“走吧!到医院去吧。”我说:“用不着吧,已经不流血了,没事!”他说:“不行!怎么着也得打针破伤风。口子不小,看看去吧,弄不好还得缝几针呢。”于是我、长利、章子、小贵和二九三人分了手,向北大医院走去。半路上我问长利:“那帮孙子怎么跑了?”长利没说话,小贵倒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原来在我扑倒那个小子之后,另有两个小子冲我和小贵扑来,一个拿武装带去抽小贵,一个过来准备帮助被我骑在身下的小子。长利见这情况拿着蒙古刀就冲了过来,那小子一见刀子也不顾被我骑在下面的人了,扭头撒丫子就跑。那个向小贵去的见这情况,慌慌张张抽出一皮带,被小贵用瘪簸箕挡开。那小子见没打着,扭头就跑。跟二九争夺的那小子已被二九挣脱开皮带的缠绕,树杈子又横抡出去。章子和光民也拿树杈一顿胡抡,那十几个人见这情况,就看谁跑得快了。长利说声:“追!”头一个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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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章子、光民、小贵等都跟着追了出去。追过濠濮涧,到了公园的大路上,长利追上了说话最凶的那个胖乎乎的小子,左手从后面揪住了他的后脖领,那小子拿皮带就要往后抡,但是已经晚了。长利在揪住他时,右手的蒙古刀就照着他屁股上扎去,跟着就照后腿肚揣出一脚,那胖子“哎呀”一声,一捂屁股裂着嘴就趴在了地上。长利松开他继续往前追,就看到二九、章子和光民已经跑到了他前面追赶那帮人。他们三人跑得还真快,每人追上一个,拿着树杈子就没头没脸的一顿乱梆,梆得那三个小子扔了武装带,顾头不顾腚地蹲在地上,两手捂着脑袋,嗷嗷地叫。小贵和拿扫帚的同学也跑了过去帮助他们三人,拿簸箕与扫帚也一顿乱拍。长利再往前看,其他的人都已跑过北海公园里的东桥,向白塔山跑去。
9 F2 Z; \+ L- b7 A$ U  D- {) [长利见从南边急急的向这边跑过几个大人来,有穿白警服的,还有带红袖标的,就赶紧拉了把章子说:“别打了!警察来了!快跑!”于是二九等人才住了手,扔掉了手中的树杈子、破簸箕等,捡起了那三人扔掉的武装带,跑回了濠濮涧小土坡后面,找到了我。我听了小贵滔滔不绝的描述扑哧的笑了,问他:“你那个铁簸箕是不是已经拍成铁片子了?”他说:“那倒没有,不过一拍那小子,簸箕把我手划破了,赔了!”我和长利等人听后哈哈大笑起来。8 ^$ A: d! j! h+ O% T) ^5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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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了北大医院。在医院急诊室里,我接受了治疗。打了破伤风针,眼眉处缝五针,头上包扎了纱布,需要七天后拆线。这怎么办?不能回家呀!妈妈看见肯定生气又心疼。商量了一下,只有到章子家去住。可这几天不回家,怎么向妈妈交待呢?只有让小贵到我家去编个瞎话,告知妈妈我和一个同学有点儿急事去了南口农场,一星期后回来。然后我们就趁着天黑溜进了章子的小房间,他给我拿了一身他的学生装,把我的带血的军装和白汗衫用凉水泡上了。四人坐在屋里聊开了。长利说:“作君,以后可要注意了,多悬!这铜扣要打在左眼睛上,眼珠还不被打出来!”小贵玩笑地说:“那可就有了外号了,就该叫他独眼君了。”“哈哈哈哈!”四人一块开心的笑了起来。长利笑后说:“小贵,可没你那样的。打架拿什么不好,单找来那么个破铁簸箕,还带着一段铁丝横粱,抡不好抡,砸不好砸的。薄铁皮就用拳头也能砸扁了,真是亏你想的出来。”章子说:“真是的,作君要不为你挡那一下,你小子准被人家的武装带打得头开了花,还不赶紧回家跟你妈要点钱,给作君买点营养品,让他补补血。看看!那盆里衣服这一泡水都红了,你说得流多少血吧。”小贵说:“没问题!一会儿我就回家拿钱去!”我赶紧说:“行了行了,没必要。这要是在战场上挨一枪子还不比这流的多呀!”长利哈哈一笑说:“要真是枪子打在你眼眉上,流的就不光是血了,而是前边进,后边出,红的白的就全有了。你他妈也就见了阎王爷了。”我呵呵一笑说:“要那样倒痛快了,也不知道痛了。这倒好,刚才在急诊室里缝伤口的时候大夫问我要不要打麻药,我说:‘不用了,您就快点给缝上就行了,一点儿小口几针的事,用不着那东西,我能忍。’大夫听了说:‘那你可咬住牙,别乱动呀。’我说:‘您就快来吧。’别说那大夫还真下的去手,噌、噌跟缝衣服似的。我眯着右眼,睁着左眼咬着牙看着,那细针细线在我眼前晃,还真他妈钻心的痛。我眼泪都出来了,使劲攥紧拳头咬着牙,一动不敢动,浑身出了一身的汗!”他三人听了呆呆的望着我,小贵说:“行了,别说了,就冲这点狠劲,我也得请客烤肉季!” 8 ?2 F1 Z, S7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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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7 11:41: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下回分解
 楼主| 发表于 2016-2-27 15: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RE: 真正的老炮——边作君的回忆(十三)

老程-山里人家 发表于 2016-2-27 11:41
( H5 P" n+ W: {8 [- \+ ^; [1 y6 t期待下回分解

  T4 R7 X. F  }5 p别急!
发表于 2016-2-27 16: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RE: 真正的老炮——边作君的回忆(十三)

老刘001 发表于 2016-2-27 15:52) d0 [0 z9 G& e* m2 _* w0 z
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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