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一听,街坊 (三)
应该让大官住正房,老太太多了个心眼儿,他得的是黄病也就是现在的黄疸肝炎,传染的。把他们让进了东屋,这是我二儿子住的,他出去唱戏去了,十天半月的回不来,老太太说道。二儿子就是老梁,他几岁学戏河北梆子,唱的是刀马旦,我看过他的剧照,他扮的是白蛇传里的小青,重眉毛大眼睛大的,挺漂亮。大秋一完农村忙活的是结婚取媳妇,老梁他们一家挨一家的唱,草台班子挣得就是这个,他十八九岁是班子里的台柱子。
大官为什么留下来,就是老太太让他一闻那药,闻完了,黄汤子从鼻子嘴一流出来,五脏六腹感到了舒坦。每天老太太给他熬中药,晚上扎针给他放水,天天的让他喝萝卜樱子熬的水,渴了就喝,那东西沥尿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一晃俩月了,大官的腿有劲了,肚子的水也没了,黄疸早退了,老梁也回来了,老太太要给他们包顿饺子吃。虽然进了十月,晒的麦子早晒干了,但当年的麦子还是不能吃,它还要囤囤,要有二次生长期,不然吃着有点涩味儿。
老太太把新麦子倒进盛水的缸里,笊篱捞出来用干布搓干,再晒,有一点潮不劲儿的上石磨推,第一茬儿出的是麸子,扫出来,第二茬儿出的是黑面,百姓推到这就算成了,老太太把上面的一层又扫了下来再,这回出来的也就是现在的富强粉。老梁活这么大没吃过,饺子皮儿擀出来提搂起来透亮。这顿饺子让大官回忆了一辈子。
瑟瑟秋风起,一行人把大官送出了家门,就要上车了,大官把身上披的军大衣脱下来穿在了老太太的身上,没说二话上车走了。转过年开春,村长拿了封信让老梁拿这它进北京到一个单位报到,那一年的四月老梁的妹妹让大官的警卫员给取走了,年底,老梁回家也取了媳妇。老太太真是好事连连。
进了京的老梁和我们住了街坊,当然,怹来的时候我还没出生那,他上班的地点在我们家的北面,那地儿看着特神秘,门口老有俩站岗的,我们小时候是卫戍区的,半自动步枪上的刺刀锃亮,腰里的枪套里不知有没有家伙,我们小孩往里看看都被他们给哄走了,老梁在那上班学的是管工,不管怎么说,也算个技术工种。
年底回家取了媳妇,第二年大儿子出生了,接着就是二儿子,他给二儿子起了占亭,意思是暂停,不要了。那知道嫁给大官警卫员的妹妹不生养,把老大给抱走了。媳妇跟他商量,得,还得要一个。就这一个把老梁给毁了。
这是么子? 还有下回分解? 本帖最后由 zhaohq 于 2016-3-2 09:32 编辑
这是《街坊(三—2)》?
顶起来,慢慢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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