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war4073 发表于 2013-5-15 16:13:52

各位北京網友對這篇文章的意見

本帖最后由 hwar4073 于 2013-6-14 17:57 编辑

最近看到一本書裡的一篇文章,「最大氣的城市:北京」,全文節錄如下:這篇文章也是內地作者寫的,想請教北京網友,這篇文章有幾成的真實性,有沒有以偏概全或是參雜了其他的個人意見,僅止於討論,無關其他,也讓我們學習真實的北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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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氣的城市:北京
北京人的大氣和霸氣

       北京的「大」,幾乎使每個到北京的人,都會覺得自己「小」。  有句話說:「到了北京才知道自己的官小,到了廣州才知道自己的錢少,到了深圳才知道自己的人老。」其實,到了北京,又豈止是覺得自己官小,簡直是連人都很小。那麼大的北京,一個兩個人走了進去,就像水珠融進了大海,看都看不見,影兒都沒有一個。  這其實也是北京容量太大使然。一個空間,如果容量太大,納入其中的事物就顯不出「體積」來。不要說人了,就連摩天大樓立交橋那些龐然大物,在北京也顯不出有多大。更何況,北京又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那個衣著樸素、神態安詳、滿不起眼的遛鳥老頭,沒準是大清王朝皇族後裔,大小是個「貝勒爺」;而那個坐在小攤上喝豆汁、吃火燒或者炒肝兒,吃完喝完一抹嘴就騎上自行車去上班的中年人,也很可能是一位什麼重要部門的什麼長,大筆一揮就能批個十萬八萬甚至上百萬。這些人,在北京都很普通,就像他們說的話都是「普通話」一樣。北京,畢竟太大太大,再大的人物,在北京也不大容易「大」得起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會變得普普通通。  北京的官們大多「不大」(真正的「大官」你見不到),北京的市民卻多半「不小」。有人說上海是「大城市,小市民」,北京卻絕對沒有「小市民」。北京的市民都是「大市民」:派頭大,口氣大,架子(或者禮性)也大。  「大氣」,可以說是北京人的一種普遍特徵。他們的生活方式,幾乎無不帶有「大」的味道:幹大事,說大話,講大道理,討論大問題。就連聊天,也叫「侃大山」(先前則叫「神吹海哨」,也有「大」的意思。)就連喝茶,也鍾愛「大碗茶」。他們對於小打小鬧不感興趣,對於小模小樣看不上眼,嚮往的是成為「大腕」、「大款」,當然最好是「大官」。就連找媳婦也不大喜歡「小家碧玉」式的。至於喝啤酒,當然更得論「扎」。如果一小杯一小杯地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那還叫喝酒?   北京人推崇的是「不吝」、「豁得出去」,古道熱腸和俠肝義膽在北京也總是受到好評。「不吝」並不簡單地只是「不吝嗇」。他至少還有滿不在乎、敢作敢為、超拔灑脫、大大咧咧甚至不修邊幅等意思在內。在各地方言中,大概只有武漢人的「不」與之相似。不過武漢人的「不」重在「直」,北京人的「不吝」則重在「爽」。所以武漢人及其憎惡「鬼做」,而北京人的「不吝」則更可能具有表演性,變成一種「作派」。  這種作派常常被稱作「狂」或「匪」。這是一種由服飾、舉止、口氣、派頭等綜合因素構成的氣勢。它既以「狂匪」名之,就不能有「奶氣」,因此不但不能精巧雅緻,反倒要「粗」一點才好。事實上豪爽往往和馬虎難解難分,精緻則難免因過分注意細節而顯得「小家子氣」。「小心翼翼」則不「豪」,「精雕細琢」則不「爽」,簡單粗疏反倒自然灑脫。  顯然,北京人不是不講究,而是特講究。他們講究的不是我們通常所謂「生活質量」,而是「份兒」和「派兒」。怎樣做「有派」,能夠「拔份兒」,他們就怎樣做。比方說,在滿街「藍螞蟻」的年代,穿一身將校呢的舊軍裝,是「派兒」;當滿街都是西裝革履新潮名牌是,著圓領汗衫翻毛皮鞋反倒「拔份兒」。這種服飾符號背後的潛台詞是:我就敢不隨時尚,就敢對著來,怎麼著?因此是「特狂」、「特匪」、「特不吝」。   這恰恰是一種京都意識。「京都人」與「地方上」的人,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京都人」是超群脫俗、高人一等、與眾不同的。這種「卓異」或「特異」,表現於老北京,是恬淡平和、見慣不怪;表現於知識界、是俯視天小、語驚四座;表現於小青年,則可能是狂痞匪氣、街頭拔份兒。無論何種表現,其背景都一樣,即北京人特有的大氣。因為他們是這個全國最大的城市中之一員,他們不大也得大。  的確,北京市民的「大」,是以北京的「大」為依托和背景的。  不管在明面兒上是否表現出來,幾乎每個北京市民都無不以自己是一個「北京人」而自豪。最老牌的北京人會以一種「華夏」看「夷狄」的眼光看外地:除了北京,「天津、漢口、上海,連巴黎、倫敦,都算在內,通通是鄉下」。即便不把北京看作唯一的都市,自豪感也不會因此而削減,因為只有北京人,才「能說全國尊為國語的話,能拿皇帝建造的御苑壇社作為公園,能看到珍本的書籍,能聽到最有見解的言論」(均為老舍作品中人物的觀點)。在他們看來,就連北京的熬大白菜,也比別處的好吃。為什麼?五味神在北京嘛!五味神是何方神聖?沒人知道。但萬歲爺既然在北京,那麼,不管他是誰,也得到駕前伺候。  這種自豪感因為北京成為新中國的首都,又在新一代北京人身上得到了加強。他們都是「中央的人」,相對「地方上的」,優越感也就自不待言。這裡說的新北京人,也包括那些出生在外地工作在北京的年輕人。他們之所以能夠在北京工作,多半是大學畢業後因「品學兼優」留京或分配來京。優秀的大學畢業生原本就是「天之驕子」,而他們所在的單位,又多半是大專院校和國家機關,比起老北京人中那些「引車賣漿者流」來,還更為貼近「中央」,消息的來路也更可靠。所以這些人聚在一起,沒有一個不「牛皮哄哄」。  其實「板兒爺」們又何嘗含糊!他們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的同樣是國家大事,消息也同樣是國務院部委辦穿出來的。好歹都在中央著地面上住著,怎麼也聽得到一點風吹草動吧?不妨這麼說:上海人是人人都很體面。也許他晚上要在亭子間駕床,早上要早早起來倒馬桶,但只要走在街上,就一定是衣冠楚楚。北京人是個個都很牛皮,也許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正式工作,一日三餐不過棒子麵窩窩頭,但只要一開口,就一定是國家大事世界風雲,而且話裡面絕沒有窩窩頭味兒。  對政治的空前熱情,正是北京人「大氣」的一個重要表現。外地人對北京的一個相當一致的看法是:「北京人人都是政治家」。對於政治生活中的大事,從海灣戰爭到王府井的改造,從克林頓訪華到科索沃衝突,差不多每個北京人都有自己的一整套看法,而且說的口若懸河、頭頭是道,讓人覺得他們不是的士司機、店員、鞋匠或賣西瓜大碗茶的,而是中央政治局的顧問或智囊。  北京人「大市民」有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其實當然未必見過)?老舍先生來買醬瓜,還客客氣氣呢(其實當然未必買過)!那麼,請問你算老幾?老話說:「客大欺店,店大欺客」,對不起,咱北京就是欺客的地兒!不滿意?別來呀!愛來不來的,誰請你啦?   顯然,這就不是「大氣」,而是「霸氣」。這決不是北京應該有的氣象,這也決非「正宗」的北京做派。正宗的北京人,老派的北京人,尤其是又老派又正宗的北京生意人,是不興這樣對待顧客的。在老舍、郁達夫、林語堂等人的筆下,老北京人是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一樣。至於生意人的「一團和氣」,簡直就像是天生的,豈有慢待顧客、愛理不理,甚或拿顧客「撒氣」的道理?  北京的「和氣生財」來自北京文化的「大氣」。也就是說,老北京生意人的「和氣」,本就不是什麼「服務態度」,而是一種「文化教養」。它是天朝大國的雍容氣度,是世紀老人的閒適安詳,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仁和謙讓,是一個正宗北京人應有的教養或者說「禮數」。  一個有教養的人是不該生氣的。即便對方無禮,有教養的北京人也不該失禮,反倒應該更加和氣。自己也是和氣,就越是顯得對方沒有教養。這不是「丟份兒」,而是「拔份兒」;是寬以待人,也是自尊自重。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做別的什麼,都這樣。  有人說,北京的各行各業「咸近士風」,便正是看到了這種「和氣」不但普遍,而且與「知書達禮」相關,有一種儒雅的底蘊,甚或是一種書卷氣。所以,一旦這種「禮數」、「教養」或「書卷氣」沒了,事情也就會變成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樣子。北京人的這種禮數、教養、儒雅風範和雍容氣度,可以從他們對待外地人的態度上看出。  所以,在北京,如​​果不和服務行業打交道,我們不大容易明顯地感受到對外地人的歧視和不屑一顧,而這種感覺我們在上海、廣州等地卻時有體會。北京人其實是自我感覺太好了,好的不必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派頭,就像不必在北京二字前冠以「大」字一樣。  顯然,北京人的自豪感,毋寧說是一種民族自豪感,而非地域或社區自豪感。北京人,可能是中國人中最少「地域文化心理狹隘性」的一群。因為他們不是某個地方或某一區域的人,而是「中央的人」。中央只不過高於地方,卻並不與地方對立,更不排斥。所以北京人並不「排外」。既不排斥外地人,也不排斥外國人,甚至也不(像上海人那樣)鄙夷鄉下人。他們不大在乎別人說自己「土氣」、「鄉氣」。  相反,他們對於鄉村還天然地有一種親切感(比如把「心里美」蘿蔔當水果吃)。富麗堂皇、雍容華貴的北京城內,也不乏鄉情野趣之地。那裡野曠人稀、風物長靜,可以體味到人與自然的親近。這當然是一個農業大國的京都人才會有的情感,絕非那些在擁擠狹窄的水泥弄堂裡長大的上海人所能理解。
北京人「牛氣」

      北京是六朝古都,首都無限的優越感滋養著黃城根下的北京人,滋養了北京人的大氣與平和的同時,也滋養了北京人的自負和孤傲。數百年來,黏附在北京人身上的「中心感」,越粘越厚,越粘越緊,撕都撕不掉。  外地人常常抱怨北京人太「牛」了,「牛」到隨時都會傷害人的地步。憑心而論,一個國家只有一個首都,北京人想不「牛」都不行。  人家出家門就能看見天安門,不「牛」行嗎?人家早上送孩子上學晚上下班買菜都是從國家部委大門經過,不「牛」行嗎?人家所住小區組織的文藝匯演可以一個電話叫來幾個當紅的明星大腕,不「牛」行嗎?國際馬拉鬆比賽就從胡同口經過,人家還懶得去看,不「牛」行嗎?北京人到了外地,千萬別帶北京朋友到公園去玩,因為外地城市的公園與北京的公園一比,那簡直就是個小院子  在北京,有權的人「牛」,沒權的人也「牛」,有錢的人「牛」,沒錢的人也「牛」,這種「牛氣」與生俱來,根深蒂固。北京土著作家王朔敢說「我是流氓我怕誰」是需要點兒「牛」勁兒的。  七七盧溝橋事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文化大革命爆發,打倒「四人幫」,抗擊「非典」,人家甚麼沒有親眼見過沒有親身經歷過?生活在北京,想見明星和大腕,比外地人想見親戚還簡單,人家還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北京人有著身處「首善之區」的世俗優勢,所以北京人大大咧咧的氣質,的確來自於心靈深處的底氣。然而,北京人的偏見卻是顯而易見的,他們總認為,在中國,北京就是最好的,首都才這樣,你下邊能咋樣?他們動不動就說人家美國怎樣日本怎樣香港怎樣,連一直在跟北京「較勁兒」自稱「東方巴黎」的上海,北京人都閉口不提,不屑一顧。實際上,每個城市都有自身的優勢和特色,北京有大連乾淨嗎?有威海空氣好嗎?有深圳開放嗎?有成都休閒嗎?  許多北京人對外地一無所知。他們在骨子裡認為,北京多好,上下五千年的東西什麼沒有?外地有什麼看頭?他們中的許多人根本就沒有去過外地也不想去外地,這就是北京人的自閉了。  北京人說話字正腔圓,挺適合「侃」,有人風趣地說,北京周圍的山為麼那麼低,原來是讓北京人「侃」的。北京城大街小巷裡的大小酒店,華燈初上,家家爆滿,主要原因不是北京人愛吃,而是北京人愛「侃」。  北京人善「侃」舉世聞名,成都著名的「擺龍門陣」根本無法跟北京的「侃大山」相比。「擺龍門陣」基本上還是聊,有一種休閒的雅緻,有些瑣事,有些無聊,但「侃大山」卻絕然不同,「侃大山」重在侃,可以眉飛色舞,可以氣壯山河,可以暈頭轉向,可以找不著北  因為愛「侃」,所以就要找話題,因為要找話題,所以就要練就一身「找毛病」的本事,所以北京人幾乎對天下所有的事都看不慣,百般挑剔。北京本土出生的人在政治、經濟、文化、藝術、科學這些領域裡泰斗級人物少之甚少,但北京人「侃大山」的本事卻是天下無與倫比的。  王朔可以把「侃大山」侃成暢銷小說,馮小剛可以把「侃大山」侃成叫座電影。有人說北京一個出租車司機的政治敏感度遠遠超過了外地一個地委書記,這話真的一點都不過分。有的出租車司機可以在全國「兩會」開會之前把中央及各部委領導人的名字一一侃出,而且差之不多,令人嘖嘖稱奇。  在北京,只要是國際國內出了點什麼有影響的事,那就有好看的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幾乎全都是專家學者,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舍我其誰。從風沙到蟑螂,從普京連任到工人下崗,從薩達姆被捉到台海局勢緊張,從鞏俐的性感到張柏芝的純情,眉飛色舞,唾星四濺,整個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作派。說著說著,突然大聲叫住一個推著自行車的人:「嘿,你怎麼走啊?打一次氣,一毛錢啦!」北京人的牛可見一斑。  北京有三多:有權人多,有錢人多,有閒人多。多少年來,有權人、有錢人和有閒人相互依存、相互利用,演繹了多少人間悲劇和喜劇。北京市一個每時每刻都在爆發驚天動地事情的地方,你想想,中國幾乎所有最有權的人,最有錢的人,最有名的人都雲集在這裡,市內有150個國家的大使館,3000多家跨國公司設立的代表處,國內600多座城市和無數家公司企業設立的駐京辦。吞吐世界風雲的北京,它的脈搏每時每刻都在鼓脹著狂跳著。  到過北京的人或是已經成為「準北京人」的外地人,對北京都有一種距離感,無論你有多成功,好像都很難把「他​​們的北京」變成「我們的北京」,這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一個土著的北京下崗工人臉上自負的表情和骨子裡透出的優越感,足以讓一個外地來的高級白領感到自卑。  北京的風不像南方的風,瑣碎而溫柔,北京刮風的時候,走在街上,就像是被綁架了似的。北京人直性子,容易躁,這不僅僅和天氣有關。在北京城裡要是個人都能拍著胸脯,把天大的事情應承下來。  初到北京的人都感覺北京人很熱情。時間長了,就感覺到北京人的熱情有些虛假,熱情得有些居高臨下,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人有點受不了。  北京人說話最愛用「您」,走到哪兒聽到的都是「您去哪兒」、「請您買票」這樣親切有加的話語,他們幾乎不用「你」這個詞,這讓外地人感到好親切好溫暖。可是在北京呆得時間長了,當你發現北京人吵嘴罵人都用「您」的時候,一種貌似上當受騙的感覺油然而生。  北京是絕對沒有「小市民」。北京城裡的男人個個是「爺」女人個個是「奶」。誰要是不小心惹著他們了,你只需聽聽那字正腔圓京腔京韻連珠炮似的「損」人的話,就會馬上想到「惹不起躲得起」的古訓。  北京的市民都是「大市民」:派頭大,口氣大,架子大,脾氣大,男人五大三粗,女人膀大腰圓,地名不是大前門、大北窯、大佛寺、就是大柵欄、大望橋、大觀園,北京滿街上都是大官、大款、大腕。真可謂處處透著「牛氣」。  作為新中國的首都,北京是一個集政治、軍事、外交、科技、文化、教育、體育、信息等各種中心於一身的全能型城市。這裡有中國最大的黨政​​軍機關,最大的金融商業機構,最大的科研單位,最大的高等院校,最大的信息網絡,最大的體育場、出版社、報社、電台、電視台和最大的國際機場。世界各國的大使館都在這裡,世界各國的精英人物和重要信息業都在這裡出出進進。別的地方有的,北京都有;別的地方沒有的,北京也有。  北京是一本內容博大精深的書,一本豐厚得無從讀起的書。
北京人能言善侃一族最愛侃政治

      去北京闖天下,做生意搞經營,要想旗開得勝、揮灑自如,最關鍵的是要了解北京的風土人情和生意經。只有成為「北京通」,才能讓你如魚得水、如願以償。  北京人是中國人中最愛侃政治的一族,在這點上沒有職業之分,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街頭小販。所以,有人說「政治就像北京人生活中的鹽,沒有它,北京人的生活就會變得寡然無味」。  京派商人不少與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有聯繫,路子廣,信息靈,他們熱衷於做大買賣,而且往往能成功。權利也可以經商變成錢,北京商人的政治神經十分敏感。一個微不足道或與政治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件,他們也能嗅出「政治」氣味。  例如,文化藝術現象最容易在京城引起轟動。上海人一般看文藝就是從「好看」「不好看」的角度去評判。而北京人則是從政治背景、人事關係、領導人態度等各個角度,去分析、去揣摩、去猜測、去評價,直搞得滿城風雨  就商人而言,關心政治是無可厚非的,也是必要的;但是北京商人常常鑽到政治裡,這勢必導致市場意識的淡薄和遲鈍,而商業行為容易隨長官的意志變化而變化,對官場負責有餘對市場負責不足。因此北京人的政治情緒往往對市場經濟產生負面影響,企業容易染上投機色彩。  表面文章做得有餘,實幹苦幹精神不足。企業對市場缺乏敏感,官場考慮有餘市場開發不足,商人缺乏對商業的忠心,官氣有餘商氣不足。但是,從做生意的這一角度來看,與北京人打交道,倒不能對他們的政治情緒大加指責,相反,更應該去利用他們的這一特性為做生意服務。   首先,在與北京人做生意時,一定要帶點官味,多打政治牌,才能博得他的好感,這是合作的第一步;其次,要學會搬出古今中外的政治名人做招牌,可以增加企業或個人在北京人心目中的份量;第三,生意場上公司、集團的董事長或總裁親自出面,北京商人會認真對待,他們會認為自己受到「政治」上的重視,反過來會非常尊重你。  北京人不僅能侃政治,而且懂得幽默。可以說,北京人在中國人中是最具幽默感的,所以要懂得北京人的幽默,也是一種生意技巧。學懂、領會了北京人的幽默之意,然後再練就一身「侃」功,就能從「侃大山」中與北京人打交道。  北京人最傳神的寫照,莫過於「侃大山」。這是任何外地人所望塵莫及的。他們是侃完了長城,侃故宮,侃完了克林頓,侃薩達姆,直侃得天昏地暗。「侃」是北京人特有的休閒方式,也是談生意的重要形式,它就像廣東人的喝早茶,許多生意往往是從侃中談成的。  針對北京人能言善侃的特性,外地生意人有三點必須牢記:    一是要有耐心。北京人愛侃又善侃,侃起來滔滔不絕,沒完沒了。此時的你一定得沉住氣,即使你覺得很無聊,臉上卻不能顯露出來。須知,滿足北京人侃的慾望,是打開生意大門的鑰匙。  二是要善於引導。北京人侃的話題極為廣泛,吃喝玩樂、衣食住行、花鳥蟲魚、奇聞軼事、政經文體,無所不包,無所不有。但在侃的過程中,你要不斷地引導對方的話題到自己生意上來,這樣既尊重對方,又縮短了談生意的時間。  三是當心美人侃。從心理學上講,男人在異性特別是漂亮的異性面前,最容易心慈手軟,放鬆警惕。一個不願讓步的條件,很可能在女人的甜甜聲中妥協。北京商人身邊的麗人善侃,所以,在美人侃面前,你得保持理智,她不只是他的「小蜜」,更重要的是他俘虜你的「糖衣砲彈」。
論北京男人

      凡事不能一概而論,話雖如此,但現在講究個概括、總結,要有觀點,更何況北京人自有他的特點,什麼數代古城,什麼偉大首都,什麼精典與物俗的結合,什麼傳統與現代的產物,這天子腳下的人們,多少受些熏陶。西皮京韻二鍋頭,同仁堂外前門樓,大碗茶噴四合院,說話最衝北京妞兒。老玩意兒雖然好,但說著無聊,聽著沒勁。咱只侃侃這北京男人。  北京男人,那可不是隨便叫的,擱過去叫爺。現在雖然不興這個了,冷不丁喝一聲,也是爺們兒,拍拍肩膀,那就是哥們兒。  北京男人活得瀟灑。哥兒倆一見面兒,喲,你小子混得不錯呀,最近在玩兒什麼呢?。偉大領袖說過世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北京男人更怕認真。混和玩兒,代表了一些典型心態,最怕的就是太當回事兒了  老舍是大家,咱不敢說什麼,人那叫精典。可朔爺一句我是流氓我怕誰,風靡大江南北,典型的混混兒,也能興起陣京味兒文化。有人給戴上痞子文學的貴冠,甚至有人直呼曰:王大騙子。煩著呢,別理我,可不是誰誰的專利,滿大街您可著勁兒聽,夠十五個人聽半個月的。  清晨五六點鐘,工薪一族尚在休息,老哥兒幾個早在公園裡溜達開了。有提籠架鳥兒的,有聲嘶力竭地票著西皮二簧的,有恍惚入定舞著太極劍的,也有一大早就使腦細胞開始興奮捉對兒廝殺的。無論城市怎樣的繁忙,總能在街邊的樹林裡,看見享受生活的人們,活著圖個樂兒。  北京男人其實是很多禮的,輕易不會出口傷人(也不知這網上怎會京罵滿天飛)。雖然這年頭不像老北京那會兒,見面兒都爺滿口,但認識不認識的,還是會客氣地寒喧幾句。經常打樓裡出來兩位,一路聊著家長里短,那位說得快,這位接得也熟,絕無冷場,臨別了還依依不捨有空到家裡坐啊,外人一看,還道是故友重逢,那位心裡話這人是誰啊?  北京男人特別能侃。早就听說過「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但百聞不如一見,到了北京才知道北京男人真能侃。比如,北京的出租車司機簡直個個都是王朔,他們善談,但不是別的地方的一些人那種沒話找話說的貧嘴,一句平常的話,到了北京出租車司機的嘴裡,就顯得特別有見解,特別有水平,特別有韻味。與北京人聊天,感覺真的享受。還有與北京人聊天,深感北京人「位卑無敢忘憂國」,人人都是政治家,一個個對國家政策走向、當前時弊、領導人的評價,娓娓道來,滔滔不絕。  北京男人做情人,嫌話多;做朋友,熱情過分;做上司,那最慘,能讓他們尊重女性是艱難的。要不就做鄰居吧,門一關就听不見他瞎扯,有什麼事再打開門求他,他一準兒樂意。  說起損勁兒,網上不少。見真像刀子一般,偏偏還是把冰刀。待得被扎的人感到痛、受了傷,打算查出凶器、人臟並獲時,那冰早就化得無影無踪了。打了你,罵了你,還得叫你說不出痛、感不得冤。若是趕上到工體或者先農壇體育場看球兒,那就熱鬧了,說什麼的都有。這麼說罷,場裡有多少瓶礦泉水,就有多少種罵人的說法。  幽默不用多說,看看現在,除了弄兩句各地口音強撓著人癢處樂的小品笑星,真正有點兒文化味道的喜劇明星多出在北京。侯耀華是典型的說油子,梁天是典型的小痞子,葛優居中,姜文坐陣,時不時冒出個王志文來,耍著京腔騙人家杜梅,《過把癮》不但沒覺著死有多難受,反而透著樂兒。  北京人能說會道,人家評北京人,全身功夫都在一張嘴上了,咱自己有目標,既不普渡眾生,也不為人師表,誰說服誰呀,爺們兒的原則很簡單—侃暈了算。北京人好聽的是啥玩意兒?相聲。說相聲的,打老祖師爺一開始,就用京腔兒。雖然發展在北平城,紅火在天津衛,但就算到了台灣,要聽相聲,還得聽這口兒。相聲裡常用的三番四抖、冷文逗哏,都是源於北京爺們兒的嘴這個豐厚的土壤。  有人說北京男人愛耍貧嘴,其實仔細聽聽,許多大文豪大政治家總結一輩子的道理,全在這貧嘴裡了。爺們兒講話:什麼是真理啊?真理就是放之四海皆準的廢話!調侃戲謔中,拿事兒不當事兒,喜歡別出心裁,骨子裡就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素質。好在老天爺公平,又賦予了北京爺們兒安於現狀的毛病,不然,唾沫真能淹死人了。  對於姑娘家的,北京爺們兒從來不會退縮的。見義勇為、英雄救美這檔子事兒,可別讓爺們兒趕上,如果遇到了,就算是敵人拿著雪亮的鋼刀,咱爺們兒也敢我以我血薦軒轅。打戰國那會兒,就有荊大俠風蕭蕭兮易水寒,當然玩兒猛的首推燕人張翼德。有首歌裡唱道自古燕趙多壯士,慷慨赴悲歌。加之蒙、滿的整合,俱往矣,數關鍵時刻,還得爺們兒。  趕上談戀愛,北京小伙子也從來不知道啥叫怯場。越好的姑娘,咱爺們兒越要做出欲擒故縱來。倒不是朔爺小說兒裡總是痞子配嬌娘,其實真是這麼回事兒。什麼都敢往上招呼,剛一見面兒,愣讓小姑娘感到像多年的老同學一樣。當然,還振振有詞地一套理論,簡而言之就是繳槍不殺。  及至結了婚,家裡既省菜錢又省電錢。菜錢嘛,前文有交待,北京男人不講究吃什麼,只問個怎麼吃。還經常對老婆的手藝不滿,捋袖子就上。  遇到下大雨,小兩口子沒處避,只有一把傘,北京男人總會站在身後,撐著這把破傘,寧可自己淋透了,也要給老婆打著。精明的人,或許會嘆息著:早就應該想到下大雨,一把小傘不夠用;或者心裡暗自找找有沒有雙贏的局面,甚至在計算著淋雨情感付出的收支平衡。北京爺們兒心裡可沒這麼多念頭,最多盤算到,小風小雨還挺得住。若是個北京姑娘,看不過眼想讓讓這傘,也只會溫柔地說怎麼著?不想活啦?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另攀高枝兒了,話裡透著請君入甕的親切。咱爺們兒會含糊麼?沒有斜的歪的,雖然心裡熱乎乎的,眼眶子濕乎乎的,手會握得更緊,抹把臉上的雨水笑笑:歇菜吧你!
不同尋常的一群北京女人

    那些在酒桌上笑聲朗朗,不卑不亢的;那些跟男人相處,像是兩個男的平起平坐,兩不相欠的;那些喜歡上一個外國男青年,只談笑不曖昧,也不欠「倒磕」勇氣的;都是北京姑娘的作派。  北京姑娘正在一批批地好看起來。隨著各地人精紛紛在北京紮根繁衍,北京姑娘的整體素質蒸蒸日上,不僅保留了北方人人高馬大的特點,又糅進南方的靈秀,加之時尚風氣催化的瘦身運動,她們正在往長身玉立上發展。  歷史上的北京,幾番風雨,世態炎涼,人都是大起大落過來的,姑娘們比較不勢利眼,吃苦享福,都能承受,是性情中人。在酒局上可以看出來,拿腔拿調的,喝得爛醉的,肯定都不是北京姑娘,那些適可而止、笑聲朗朗、不卑不亢的,才是。與人相處,她們講求個舒服,誰也別佔誰便宜,你若有不方便,她們也能熱心腸地伸一把手,還千萬別謝,一聽這個,北京姑娘心裡就彆扭。  北京姑娘跟男人相處,像是兩個男的在相處,平起平坐,兩不相欠,看不到很甜膩的場面。往往一群人玩,你不費點功夫,還真看不出誰與誰是一對兒,恩愛是關起門來打狗型,大庭廣眾之下,全部如春天般溫暖。   北京姑娘骨子裡並不勤快,守著京城,沒有什麼危機感是其一,其二,也覺得爭名奪利是犯不上,不值得的。因為心胸寬廣磊落,她們對生活的要求,過得去就行,用不著事事兒拔尖,要把別人超出一大塊去,所以,辦公室裡,職位高的北京姑娘不多。在感情生活上,她們嚮往安定團結,也是「懶」的表現—懶得分手,懶得離婚,懶得為人為已添麻煩。  若說北京女人沒女人味、不解風情什麼的,就有些偏見誤會了,她們一旦愛上誰絕對不會放過,而且對那個人幾乎言聽計從,小鳥依人的不亞於江南女子。北京的姑娘們大都是敢愛敢恨之人,純情裡透著那麼一點邪氣。  好多在北京工作的朋友說,覺得北京人說話刻薄。當然,北京人裡麵包括了北京的姑娘,要說刻薄之人,歷來女人占主導地位。北京姑娘大多直爽,眼裡揉不得沙子,不會說討好人的軟話,看不慣或覺得不順心,就把事兒掛在臉上,那叫明明白白告訴你—別理我,我煩著呢!凡事由自個的脾氣,素有北方烈婦的名聲。而且特喜歡耍寶,還在飯桌上給大家講幾個帶顏色的笑話,一般不會喝個爛醉,大多敷衍了事,面子上說的過去就行了。  北京女人敢於素面朝天,她們決不把自己的臉當調色盤,胡亂抹上五顏六色。天子腳下皇城里長大的女人自信是根深蒂固的,常聽異鄉人說起北京女人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勁兒,這種勁兒拿捏大了,做作;小了擺不到位,偏偏北京女人輕輕鬆松、舉手投足間就把它淋漓盡致地發揮了,這也許就是滿腹詩書氣自華吧。  北京女人極愛自由、崇尚獨立。她們身體力行,成年後搬出父母家,先斷了被寵愛、被照顧的過去,與朋友合租房子,同在屋簷下,但各自有一個獨立的空間。一旦經濟許可,便立即獨自租下一個單元,或乾脆買下。  北京女人的著裝自小就遊歷在國貿中心的現代和前門樓的傳統之間,古典和前衛猶如兩個木偶任憑她們擺佈。她們可以穿旗袍,著唐裝,盤頭做臉,風情旖旎地迷死你;又可以穿短褲小背心,染髮紋身,新潮熱情地辣倒你。  北京女人身後雖有幾千年的歷史,但是她們從不感到沉重,她們可以輕輕鬆鬆地利用這得天獨厚的千年文化打造出特有的品位。在只有鋼材和玻璃鑄造的超現代風格的loft酒吧,我們會看見穿短身白色旗袍的北京女人,衣衫貼在主人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金線像是不經意地灑在那片潔白上,化作星星點點的花瓣。手繡的衣扣為難地鎖著萬般風情,輕柔的布料羞怯地藏著滾動的經典,卻可以如此和諧地與現代為伍。恐怕只有北京女人才有此功力把時間扭轉,讓空間錯位。  北京女人是那麼不同尋常的一群,即使你把她們分開,散在不同的地方場合,她們依然故我,你很快又可以把她們從人群中分辨出來。
简体版 最大气的城市:北京

北京人的大气和霸气

      北京的「大」,几乎使每个到北京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小」。  有句话说:「到了北京才知道自己的官小,到了广州才知道自己的钱少,到了深圳才知道自己的人老。」其实,到了北京,又岂止是觉得自己官小,简直是连人都很小。那么大的北京,一个两个人走了进去,就像水珠融进了大海,看都看不见,影儿都没有一个。  这其实也是北京容量太大使然。一个空间,如果容量太大,纳入其中的事物就显不出「体积」来。不要说人了,就连摩天大楼立交桥那些庞然大物,在北京也显不出有多大。更何况,北京又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那个衣着朴素、神态安详、满不起眼的遛鸟老头,没准是大清王朝皇族后裔,大小是个「贝勒爷」;而那个坐在小摊上喝豆汁、吃火烧或者炒肝儿,吃完喝完一抹嘴就骑上自行车去上班的中年人,也很可能是一位什么重要部门的什么长,大笔一挥就能批个十万八万甚至上百万。这些人,在北京都很普通,就像他们说的话都是「普通话」一样。北京,毕竟太大太大,再大的人物,在北京也不大容易「大」得起来,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会变得普普通通。  北京的官们大多「不大」(真正的「大官」你见不到),北京的市民却多半「不小」。有人说上海是「大城市,小市民」,北京却绝对没有「小市民」。北京的市民都是「大市民」:派头大,口气大,架子(或者礼性)也大。  「大气」,可以说是北京人的一种普遍特征。他们的生活方式,几乎无不带有「大」的味道:干大事,说大话,讲大道理,讨论大问题。就连聊天,也叫「侃大山」(先前则叫「神吹海哨」,也有「大」的意思。)就连喝茶,也钟爱「大碗茶」。他们对于小打小闹不感兴趣,对于小模小样看不上眼,向往的是成为「大腕」、「大款」,当然最好是「大官」。就连找媳妇也不大喜欢「小家碧玉」式的。至于喝啤酒,当然更得论「扎」。如果一小杯一小杯地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抿,那还叫喝酒?  北京人推崇的是「不吝」、「豁得出去」,古道热肠和侠肝义胆在北京也总是受到好评。「不吝」并不简单地只是「不吝啬」。他至少还有满不在乎、敢作敢为、超拔洒脱、大大咧咧甚至不修边幅等意思在内。在各地方言中,大概只有武汉人的「不」与之相似。不过武汉人的「不」重在「直」,北京人的「不吝」则重在「爽」。所以武汉人及其憎恶「鬼做」,而北京人的「不吝」则更可能具有表演性,变成一种「作派」。  这种作派常常被称作「狂」或「匪」。这是一种由服饰、举止、口气、派头等综合因素构成的气势。它既以「狂匪」名之,就不能有「奶气」,因此不但不能精巧雅致,反倒要「粗」一点才好。事实上豪爽往往和马虎难解难分,精致则难免因过分注意细节而显得「小家子气」。「小心翼翼」则不「豪」,「精雕细琢」则不「爽」,简单粗疏反倒自然洒脱。  显然,北京人不是不讲究,而是特讲究。他们讲究的不是我们通常所谓「生活质量」,而是「份儿」和「派儿」。怎样做「有派」,能够「拔份儿」,他们就怎样做。比方说,在满街「蓝蚂蚁」的年代,穿一身将校呢的旧军装,是「派儿」;当满街都是西装革履新潮名牌是,着圆领汗衫翻毛皮鞋反倒「拔份儿」。这种服饰符号背后的潜台词是:我就敢不随时尚,就敢对着来,怎么着?因此是「特狂」、「特匪」、「特不吝」。  这恰恰是一种京都意识。「京都人」与「地方上」的人,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京都人」是超群脱俗、高人一等、与众不同的。这种「卓异」或「特异」,表现于老北京,是恬淡平和、见惯不怪;表现于知识界、是俯视天小、语惊四座;表现于小青年,则可能是狂痞匪气、街头拔份儿。无论何种表现,其背景都一样,即北京人特有的大气。因为他们是这个全国最大的城市中之一员,他们不大也得大。  的确,北京市民的「大」,是以北京的「大」为依托和背景的。  不管在明面儿上是否表现出来,几乎每个北京市民都无不以自己是一个「北京人」而自豪。最老牌的北京人会以一种「华夏」看「夷狄」的眼光看外地:除了北京,「天津、汉口、上海,连巴黎、伦敦,都算在内,通通是乡下」。即便不把北京看作唯一的都市,自豪感也不会因此而削减,因为只有北京人,才「能说全国尊为国语的话,能拿皇帝建造的御苑坛社作为公园,能看到珍本的书籍,能听到最有见解的言论」(均为老舍作品中人物的观点)。在他们看来,就连北京的熬大白菜,也比别处的好吃。为什么?五味神在北京嘛!五味神是何方神圣?没人知道。但万岁爷既然在北京,那么,不管他是谁,也得到驾前伺候。  这种自豪感因为北京成为新中国的首都,又在新一代北京人身上得到了加强。他们都是「中央的人」,相对「地方上的」,优越感也就自不待言。这里说的新北京人,也包括那些出生在外地工作在北京的年轻人。他们之所以能够在北京工作,多半是大学毕业后因「品学兼优」留京或分配来京。优秀的大学毕业生原本就是「天之骄子」,而他们所在的单位,又多半是大专院校和国家机关,比起老北京人中那些「引车卖浆者流」来,还更为贴近「中央」,消息的来路也更可靠。所以这些人聚在一起,没有一个不「牛皮哄哄」。  其实「板儿爷」们又何尝含糊!他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同样是国家大事,消息也同样是国务院部委办穿出来的。好歹都在中央着地面上住着,怎么也听得到一点风吹草动吧?不妨这么说:上海人是人人都很体面。也许他晚上要在亭子间驾床,早上要早早起来倒马桶,但只要走在街上,就一定是衣冠楚楚。北京人是个个都很牛皮,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式工作,一日三餐不过棒子面窝窝头,但只要一开口,就一定是国家大事世界风云,而且话里面绝没有窝窝头味儿。  对政治的空前热情,正是北京人「大气」的一个重要表现。外地人对北京的一个相当一致的看法是:「北京人人都是政治家」。对于政治生活中的大事,从海湾战争到王府井的改造,从克林顿访华到科索沃冲突,差不多每个北京人都有自己的一整套看法,而且说的口若悬河、头头是道,让人觉得他们不是的士司机、店员、鞋匠或卖西瓜大碗茶的,而是中央政治局的顾问或智囊。  北京人「大市民」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其实当然未必见过)?老舍先生来买酱瓜,还客客气气呢(其实当然未必买过)!那么,请问你算老几?老话说:「客大欺店,店大欺客」,对不起,咱北京就是欺客的地儿!不满意?别来呀!爱来不来的,谁请你啦?  显然,这就不是「大气」,而是「霸气」。这决不是北京应该有的气象,这也决非「正宗」的北京做派。正宗的北京人,老派的北京人,尤其是又老派又正宗的北京生意人,是不兴这样对待顾客的。在老舍、郁达夫、林语堂等人的笔下,老北京人是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一样。至于生意人的「一团和气」,简直就像是天生的,岂有慢待顾客、爱理不理,甚或拿顾客「撒气」的道理?  北京的「和气生财」来自北京文化的「大气」。也就是说,老北京生意人的「和气」,本就不是什么「服务态度」,而是一种「文化教养」。它是天朝大国的雍容气度,是世纪老人的闲适安详,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仁和谦让,是一个正宗北京人应有的教养或者说「礼数」。  一个有教养的人是不该生气的。即便对方无礼,有教养的北京人也不该失礼,反倒应该更加和气。自己也是和气,就越是显得对方没有教养。这不是「丢份儿」,而是「拔份儿」;是宽以待人,也是自尊自重。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别的什么,都这样。  有人说,北京的各行各业「咸近士风」,便正是看到了这种「和气」不但普遍,而且与「知书达礼」相关,有一种儒雅的底蕴,甚或是一种书卷气。所以,一旦这种「礼数」、「教养」或「书卷气」没了,事情也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样子。北京人的这种礼数、教养、儒雅风范和雍容气度,可以从他们对待外地人的态度上看出。  所以,在北京,如​​果不和服务行业打交道,我们不大容易明显地感受到对外地人的歧视和不屑一顾,而这种感觉我们在上海、广州等地却时有体会。北京人其实是自我感觉太好了,好的不必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就像不必在北京二字前冠以「大」字一样。  显然,北京人的自豪感,毋宁说是一种民族自豪感,而非地域或小区自豪感。北京人,可能是中国人中最少「地域文化心理狭隘性」的一群。因为他们不是某个地方或某一区域的人,而是「中央的人」。中央只不过高于地方,却并不与地方对立,更不排斥。所以北京人并不「排外」。既不排斥外地人,也不排斥外国人,甚至也不(像上海人那样)鄙夷乡下人。他们不大在乎别人说自己「土气」、「乡气」。   相反,他们对于乡村还天然地有一种亲切感(比如把「心里美」萝卜当水果吃)。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的北京城内,也不乏乡情野趣之地。那里野旷人稀、风物长静,可以体味到人与自然的亲近。这当然是一个农业大国的京都人才会有的情感,绝非那些在拥挤狭窄的水泥弄堂里长大的上海人所能理解。
北京人「牛气」

      北京是六朝古都,首都无限的优越感滋养着黄城根下的北京人,滋养了北京人的大气与平和的同时,也滋养了北京人的自负和孤傲。数百年来,黏附在北京人身上的「中心感」,越粘越厚,越粘越紧,撕都撕不掉。  外地人常常抱怨北京人太「牛」了,「牛」到随时都会伤害人的地步。凭心而论,一个国家只有一个首都,北京人想不「牛」都不行。  人家出家门就能看见天安门,不「牛」行吗?人家早上送孩子上学晚上下班买菜都是从国家部委大门经过,不「牛」行吗?人家所住小区组织的文艺汇演可以一个电话叫来几个当红的明星大腕,不「牛」行吗?国际马拉松比赛就从胡同口经过,人家还懒得去看,不「牛」行吗?北京人到了外地,千万别带北京朋友到公园去玩,因为外地城市的公园与北京的公园一比,那简直就是个小院子  在北京,有权的人「牛」,没权的人也「牛」,有钱的人「牛」,没钱的人也「牛」,这种「牛气」与生俱来,根深蒂固。北京土著作家王朔敢说「我是流氓我怕谁」是需要点儿「牛」劲儿的。  七七卢沟桥事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文化大革命爆发,打倒「四人帮」,抗击「非典」,人家甚么没有亲眼见过没有亲身经历过?生活在北京,想见明星和大腕,比外地人想见亲戚还简单,人家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北京人有着身处「首善之区」的世俗优势,所以北京人大大咧咧的气质,的确来自于心灵深处的底气。然而,北京人的偏见却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总认为,在中国,北京就是最好的,首都才这样,你下边能咋样?他们动不动就说人家美国怎样日本怎样香港怎样,连一直在跟北京「较劲儿」自称「东方巴黎」的上海,北京人都闭口不提,不屑一顾。实际上,每个城市都有自身的优势和特色,北京有大连干净吗?有威海空气好吗?有深圳开放吗?有成都休闲吗?  许多北京人对外地一无所知。他们在骨子里认为,北京多好,上下五千年的东西什么没有?外地有什么看头?他们中的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去过外地也不想去外地,这就是北京人的自闭了。  北京人说话字正腔圆,挺适合「侃」,有人风趣地说,北京周围的山为么那么低,原来是让北京人「侃」的。北京城大街小巷里的大小酒店,华灯初上,家家爆满,主要原因不是北京人爱吃,而是北京人爱「侃」。  北京人善「侃」举世闻名,成都著名的「摆龙门阵」根本无法跟北京的「侃大山」相比。「摆龙门阵」基本上还是聊,有一种休闲的雅致,有些琐事,有些无聊,但「侃大山」却绝然不同,「侃大山」重在侃,可以眉飞色舞,可以气壮山河,可以晕头转向,可以找不着北  因为爱「侃」,所以就要找话题,因为要找话题,所以就要练就一身「找毛病」的本事,所以北京人几乎对天下所有的事都看不惯,百般挑剔。北京本土出生的人在政治、经济、文化、艺术、科学这些领域里泰斗级人物少之甚少,但北京人「侃大山」的本事却是天下无与伦比的。  王朔可以把「侃大山」侃成畅销小说,冯小刚可以把「侃大山」侃成叫座电影。有人说北京一个出租车司机的政治敏感度远远超过了外地一个地委书记,这话真的一点都不过分。有的出租车司机可以在全国「两会」开会之前把中央及各部委领导人的名字一一侃出,而且差之不多,令人啧啧称奇。  在北京,只要是国际国内出了点什么有影响的事,那就有好看的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乎全都是专家学者,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舍我其谁。从风沙到蟑螂,从普京连任到工人下岗,从萨达姆被捉到台海局势紧张,从巩俐的性感到张柏芝的纯情,眉飞色舞,唾星四溅,整个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作派。说着说着,突然大声叫住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人:「嘿,你怎么走啊?打一次气,一毛钱啦!」北京人的牛可见一斑。  北京有三多:有权人多,有钱人多,有闲人多。多少年来,有权人、有钱人和有闲人相互依存、相互利用,演绎了多少人间悲剧和喜剧。北京市一个每时每刻都在爆发惊天动地事情的地方,你想想,中国几乎所有最有权的人,最有钱的人,最有名的人都云集在这里,市内有150个国家的大使馆,3000多家跨国公司设立的代表处,国内600多座城市和无数家公司企业设立的驻京办。吞吐世界风云的北京,它的脉搏每时每刻都在鼓胀着狂跳着。  到过北京的人或是已经成为「准北京人」的外地人,对北京都有一种距离感,无论你有多成功,好像都很难把「他​​们的北京」变成「我们的北京」,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一个土著的北京下岗工人脸上自负的表情和骨子里透出的优越感,足以让一个外地来的高级白领感到自卑。  北京的风不像南方的风,琐碎而温柔,北京刮风的时候,走在街上,就像是被绑架了似的。北京人直性子,容易躁,这不仅仅和天气有关。在北京城里要是个人都能拍着胸脯,把天大的事情应承下来。  初到北京的人都感觉北京人很热情。时间长了,就感觉到北京人的热情有些虚假,热情得有些居高临下,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有点受不了。  北京人说话最爱用「您」,走到哪儿听到的都是「您去哪儿」、「请您买票」这样亲切有加的话语,他们几乎不用「你」这个词,这让外地人感到好亲切好温暖。可是在北京呆得时间长了,当你发现北京人吵嘴骂人都用「您」的时候,一种貌似上当受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北京是绝对没有「小市民」。北京城里的男人个个是「爷」女人个个是「奶」。谁要是不小心惹着他们了,你只需听听那字正腔圆京腔京韵连珠炮似的「损」人的话,就会马上想到「惹不起躲得起」的古训。  北京的市民都是「大市民」:派头大,口气大,架子大,脾气大,男人五大三粗,女人膀大腰圆,地名不是大前门、大北窑、大佛寺、就是大栅栏、大望桥、大观园,北京满街上都是大官、大款、大腕。真可谓处处透着「牛气」。  作为新中国的首都,北京是一个集政治、军事、外交、科技、文化、教育、体育、信息等各种中心于一身的全能型城市。这里有中国最大的党政​​军机关,最大的金融商业机构,最大的科研单位,最大的高等院校,最大的信息网络,最大的体育场、出版社、报社、电台、电视台和最大的国际机场。世界各国的大使馆都在这里,世界各国的精英人物和重要信息业都在这里出出进进。别的地方有的,北京都有;别的地方没有的,北京也有。  北京是一本内容博大精深的书,一本丰厚得无从读起的书。
北京人能言善侃一族最爱侃政治

      去北京闯天下,做生意搞经营,要想旗开得胜、挥洒自如,最关键的是要了解北京的风土人情和生意经。只有成为「北京通」,才能让你如鱼得水、如愿以偿。  北京人是中国人中最爱侃政治的一族,在这点上没有职业之分,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街头小贩。所以,有人说「政治就像北京人生活中的盐,没有它,北京人的生活就会变得寡然无味」。  京派商人不少与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有联系,路子广,信息灵,他们热衷于做大买卖,而且往往能成功。权利也可以经商变成钱,北京商人的政治神经十分敏感。一个微不足道或与政治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件,他们也能嗅出「政治」气味。  例如,文化艺术现象最容易在京城引起轰动。上海人一般看文艺就是从「好看」「不好看」的角度去评判。而北京人则是从政治背景、人事关系、领导人态度等各个角度,去分析、去揣摩、去猜测、去评价,直搞得满城风雨  就商人而言,关心政治是无可厚非的,也是必要的;但是北京商人常常钻到政治里,这势必导致市场意识的淡薄和迟钝,而商业行为容易随长官的意志变化而变化,对官场负责有余对市场负责不足。因此北京人的政治情绪往往对市场经济产生负面影响,企业容易染上投机色彩。  表面文章做得有余,实干苦干精神不足。企业对市场缺乏敏感,官场考虑有余市场开发不足,商人缺乏对商业的忠心,官气有余商气不足。但是,从做生意的这一角度来看,与北京人打交道,倒不能对他们的政治情绪大加指责,相反,更应该去利用他们的这一特性为做生意服务。   首先,在与北京人做生意时,一定要带点官味,多打政治牌,才能博得他的好感,这是合作的第一步;其次,要学会搬出古今中外的政治名人做招牌,可以增加企业或个人在北京人心目中的份量;第三,生意场上公司、集团的董事长或总裁亲自出面,北京商人会认真对待,他们会认为自己受到「政治」上的重视,反过来会非常尊重你。  北京人不仅能侃政治,而且懂得幽默。可以说,北京人在中国人中是最具幽默感的,所以要懂得北京人的幽默,也是一种生意技巧。学懂、领会了北京人的幽默之意,然后再练就一身「侃」功,就能从「侃大山」中与北京人打交道。  北京人最传神的写照,莫过于「侃大山」。这是任何外地人所望尘莫及的。他们是侃完了长城,侃故宫,侃完了克林顿,侃萨达姆,直侃得天昏地暗。「侃」是北京人特有的休闲方式,也是谈生意的重要形式,它就像广东人的喝早茶,许多生意往往是从侃中谈成的。  针对北京人能言善侃的特性,外地生意人有三点必须牢记:    一是要有耐心。北京人爱侃又善侃,侃起来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此时的你一定得沉住气,即使你觉得很无聊,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须知,满足北京人侃的欲望,是打开生意大门的钥匙。  二是要善于引导。北京人侃的话题极为广泛,吃喝玩乐、衣食住行、花鸟虫鱼、奇闻轶事、政经文体,无所不包,无所不有。但在侃的过程中,你要不断地引导对方的话题到自己生意上来,这样既尊重对方,又缩短了谈生意的时间。  三是当心美人侃。从心理学上讲,男人在异性特别是漂亮的异性面前,最容易心慈手软,放松警惕。一个不愿让步的条件,很可能在女人的甜甜声中妥协。北京商人身边的丽人善侃,所以,在美人侃面前,你得保持理智,她不只是他的「小蜜」,更重要的是他俘虏你的「糖衣炮弹」。
论北京男人

      凡事不能一概而论,话虽如此,但现在讲究个概括、总结,要有观点,更何况北京人自有他的特点,什么数代古城,什么伟大首都,什么精典与物俗的结合,什么传统与现代的产物,这天子脚下的人们,多少受些熏陶。西皮京韵二锅头,同仁堂外前门楼,大碗茶喷四合院,说话最冲北京妞儿。老玩意儿虽然好,但说着无聊,听着没劲。咱只侃侃这北京男人。  北京男人,那可不是随便叫的,搁过去叫爷。现在虽然不兴这个了,冷不丁喝一声,也是爷们儿,拍拍肩膀,那就是哥们儿。  北京男人活得潇洒。哥儿俩一见面儿,哟,你小子混得不错呀,最近在玩儿什么呢?。伟大领袖说过世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北京男人更怕认真。混和玩儿,代表了一些典型心态,最怕的就是太当回事儿了  老舍是大家,咱不敢说什么,人那叫精典。可朔爷一句我是流氓我怕谁,风靡大江南北,典型的混混儿,也能兴起阵京味儿文化。有人给戴上痞子文学的贵冠,甚至有人直呼曰:王大骗子。烦着呢,别理我,可不是谁谁的专利,满大街您可着劲儿听,够十五个人听半个月的。  清晨五六点钟,工薪一族尚在休息,老哥儿几个早在公园里溜达开了。有提笼架鸟儿的,有声嘶力竭地票着西皮二簧的,有恍惚入定舞着太极剑的,也有一大早就使脑细胞开始兴奋捉对儿厮杀的。无论城市怎样的繁忙,总能在街边的树林里,看见享受生活的人们,活着图个乐儿。  北京男人其实是很多礼的,轻易不会出口伤人(也不知这网上怎会京骂满天飞)。虽然这年头不像老北京那会儿,见面儿都爷满口,但认识不认识的,还是会客气地寒喧几句。经常打楼里出来两位,一路聊着家长里短,那位说得快,这位接得也熟,绝无冷场,临别了还依依不舍有空到家里坐啊,外人一看,还道是故友重逢,那位心里话这人是谁啊?  北京男人特别能侃。早就听说过「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但百闻不如一见,到了北京才知道北京男人真能侃。比如,北京的出租车司机简直个个都是王朔,他们善谈,但不是别的地方的一些人那种没话找话说的贫嘴,一句平常的话,到了北京出租车司机的嘴里,就显得特别有见解,特别有水平,特别有韵味。与北京人聊天,感觉真的享受。还有与北京人聊天,深感北京人「位卑无敢忘忧国」,人人都是政治家,一个个对国家政策走向、当前时弊、领导人的评价,娓娓道来,滔滔不绝。  北京男人做情人,嫌话多;做朋友,热情过分;做上司,那最惨,能让他们尊重女性是艰难的。要不就做邻居吧,门一关就听不见他瞎扯,有什么事再打开门求他,他一准儿乐意。  说起损劲儿,网上不少。见真像刀子一般,偏偏还是把冰刀。待得被扎的人感到痛、受了伤,打算查出凶器、人脏并获时,那冰早就化得无影无踪了。打了你,骂了你,还得叫你说不出痛、感不得冤。若是赶上到工体或者先农坛体育场看球儿,那就热闹了,说什么的都有。这么说罢,场里有多少瓶矿泉水,就有多少种骂人的说法。  幽默不用多说,看看现在,除了弄两句各地口音强挠着人痒处乐的小品笑星,真正有点儿文化味道的喜剧明星多出在北京。侯耀华是典型的说油子,梁天是典型的小痞子,葛优居中,姜文坐阵,时不时冒出个王志文来,耍着京腔骗人家杜梅,《过把瘾》不但没觉着死有多难受,反而透着乐儿。  北京人能说会道,人家评北京人,全身功夫都在一张嘴上了,咱自己有目标,既不普渡众生,也不为人师表,谁说服谁呀,爷们儿的原则很简单—侃晕了算。北京人好听的是啥玩意儿?相声。说相声的,打老祖师爷一开始,就用京腔儿。虽然发展在北平城,红火在天津卫,但就算到了台湾,要听相声,还得听这口儿。相声里常用的三番四抖、冷文逗哏,都是源于北京爷们儿的嘴这个丰厚的土壤。  有人说北京男人爱耍贫嘴,其实仔细听听,许多大文豪大政治家总结一辈子的道理,全在这贫嘴里了。爷们儿讲话:什么是真理啊?真理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废话!调侃戏谑中,拿事儿不当事儿,喜欢别出心裁,骨子里就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素质。好在老天爷公平,又赋予了北京爷们儿安于现状的毛病,不然,唾沫真能淹死人了。  对于姑娘家的,北京爷们儿从来不会退缩的。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这档子事儿,可别让爷们儿赶上,如果遇到了,就算是敌人拿着雪亮的钢刀,咱爷们儿也敢我以我血荐轩辕。打战国那会儿,就有荆大侠风萧萧兮易水寒,当然玩儿猛的首推燕人张翼德。有首歌里唱道自古燕赵多壮士,慷慨赴悲歌。加之蒙、满的整合,俱往矣,数关键时刻,还得爷们儿。  赶上谈恋爱,北京小伙子也从来不知道啥叫怯场。越好的姑娘,咱爷们儿越要做出欲擒故纵来。倒不是朔爷小说儿里总是痞子配娇娘,其实真是这么回事儿。什么都敢往上招呼,刚一见面儿,愣让小姑娘感到像多年的老同学一样。当然,还振振有词地一套理论,简而言之就是缴枪不杀。  及至结了婚,家里既省菜钱又省电钱。菜钱嘛,前文有交待,北京男人不讲究吃什么,只问个怎么吃。还经常对老婆的手艺不满,捋袖子就上。  遇到下大雨,小两口子没处避,只有一把伞,北京男人总会站在身后,撑着这把破伞,宁可自己淋透了,也要给老婆打着。精明的人,或许会叹息着:早就应该想到下大雨,一把小伞不够用;或者心里暗自找找有没有双赢的局面,甚至在计算着淋雨情感付出的收支平衡。北京爷们儿心里可没这么多念头,最多盘算到,小风小雨还挺得住。若是个北京姑娘,看不过眼想让让这伞,也只会温柔地说怎么着?不想活啦?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另攀高枝儿了,话里透着请君入瓮的亲切。咱爷们儿会含糊么?没有斜的歪的,虽然心里热乎乎的,眼眶子湿乎乎的,手会握得更紧,抹把脸上的雨水笑笑:歇菜吧你!
不同寻常的一群北京女人

      那些在酒桌上笑声朗朗,不卑不亢的;那些跟男人相处,像是两个男的平起平坐,两不相欠的;那些喜欢上一个外国男青年,只谈笑不暧昧,也不欠「倒磕」勇气的;都是北京姑娘的作派。  北京姑娘正在一批批地好看起来。随着各地人精纷纷在北京扎根繁衍,北京姑娘的整体素质蒸蒸日上,不仅保留了北方人人高马大的特点,又糅进南方的灵秀,加之时尚风气催化的减肥运动,她们正在往长身玉立上发展。  历史上的北京,几番风雨,世态炎凉,人都是大起大落过来的,姑娘们比较不势利眼,吃苦享福,都能承受,是性情中人。在酒局上可以看出来,拿腔拿调的,喝得烂醉的,肯定都不是北京姑娘,那些适可而止、笑声朗朗、不卑不亢的,才是。与人相处,她们讲求个舒服,谁也别占谁便宜,你若有不方便,她们也能热心肠地伸一把手,还千万别谢,一听这个,北京姑娘心里就别扭。  北京姑娘跟男人相处,像是两个男的在相处,平起平坐,两不相欠,看不到很甜腻的场面。往往一群人玩,你不费点功夫,还真看不出谁与谁是一对儿,恩爱是关起门来打狗型,大庭广众之下,全部如春天般温暖。  北京姑娘骨子里并不勤快,守着京城,没有什么危机感是其一,其二,也觉得争名夺利是犯不上,不值得的。因为心胸宽广磊落,她们对生活的要求,过得去就行,用不着事事儿拔尖,要把别人超出一大块去,所以,办公室里,职位高的北京姑娘不多。在感情生活上,她们向往安定团结,也是「懒」的表现—懒得分手,懒得离婚,懒得为人为已添麻烦。  若说北京女人没女人味、不解风情什么的,就有些偏见误会了,她们一旦爱上谁绝对不会放过,而且对那个人几乎言听计从,小鸟依人的不亚于江南女子。北京的姑娘们大都是敢爱敢恨之人,纯情里透着那么一点邪气。  好多在北京工作的朋友说,觉得北京人说话刻薄。当然,北京人里面包括了北京的姑娘,要说刻薄之人,历来女人占主导地位。北京姑娘大多直爽,眼里揉不得沙子,不会说讨好人的软话,看不惯或觉得不顺心,就把事儿挂在脸上,那叫明明白白告诉你—别理我,我烦着呢!凡事由自个的脾气,素有北方烈妇的名声。而且特喜欢耍宝,还在饭桌上给大家讲几个带颜色的笑话,一般不会喝个烂醉,大多敷衍了事,面子上说的过去就行了。  北京女人敢于素面朝天,她们决不把自己的脸当调色盘,胡乱抹上五颜六色。天子脚下皇城里长大的女人自信是根深蒂固的,常听异乡人说起北京女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劲儿,这种劲儿拿捏大了,做作;小了摆不到位,偏偏北京女人轻轻松松、举手投足间就把它淋漓尽致地发挥了,这也许就是满腹诗书气自华吧。  北京女人极爱自由、崇尚独立。她们身体力行,成年后搬出父母家,先断了被宠爱、被照顾的过去,与朋友合租房子,同在屋檐下,但各自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一旦经济许可,便立即独自租下一个单元,或干脆买下。  北京女人的着装自小就游历在国贸中心的现代和前门楼的传统之间,古典和前卫犹如两个木偶任凭她们摆布。她们可以穿旗袍,着唐装,盘头做脸,风情旖旎地迷死你;又可以穿短裤小背心,染发纹身,新潮热情地辣倒你。  北京女人身后虽有几千年的历史,但是她们从不感到沉重,她们可以轻轻松松地利用这得天独厚的千年文化打造出特有的品位。在只有钢材和玻璃铸造的超现代风格的loft酒吧,我们会看见穿短身白色旗袍的北京女人,衣衫贴在主人凹凸有致的身体上,金线像是不经意地洒在那片洁白上,化作星星点点的花瓣。手绣的衣扣为难地锁着万般风情,轻柔的布料羞怯地藏着滚动的经典,却可以如此和谐地与现代为伍。恐怕只有北京女人才有此功力把时间扭转,让空间错位。  北京女人是那么不同寻常的一群,即使你把她们分开,散在不同的地方场合,她们依然故我,你很快又可以把她们从人群中分辨出来。

了然客 发表于 2013-5-15 18:31:48

好文章

董瑞征 发表于 2013-5-15 20:10:18

这书写的有点儿意思,算是多少有点儿研究。

往事随风 发表于 2013-5-16 02:22:01

文章不错

郭大誌 发表于 2013-5-22 13:18:14

但我上世纪90年代穿件人字呢的军大衣,《中国日报》门口的保安楞不让我进!以前穿别的衣服都大摇大摆进!

小豆冰棍 发表于 2013-6-14 15:15:46

郭大誌 发表于 2013-5-22 13:1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但我上世纪90年代穿件人字呢的军大衣,《中国日报》门口的保安楞不让我进!以前穿别的衣服都大摇大摆进!

保安是外地人 呵呵!

小豆冰棍 发表于 2013-6-14 15:17:36

楼主可以听听这个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zbnR6iH9iso/
既可以了解北京的味道也可以听听北京话的味道,呵呵!

hwar4073 发表于 2013-6-14 16:12:39

小豆冰棍 发表于 2013-6-14 15:1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楼主可以听听这个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zbnR6iH9iso/
既可以了解北京的味道也可以听听北京 ...

聽了會兒,42分09秒,謝謝您,找個空閒時間好好聽聽!

郭大誌 发表于 2013-6-16 16:56:17

小豆冰棍 发表于 2013-6-14 15:1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保安是外地人 呵呵!

]如今保安都势利着呢!就像那让“辉腾”给宝马让路的!

小豆冰棍 发表于 2013-6-17 12:54:28

郭大誌 发表于 2013-6-16 16:5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如今保安都势利着呢!就像那让“辉腾”给宝马让路的!
这就是土老冒儿,小地方来的还都喜欢戴大金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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