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鹰飞 发表于 2012-8-3 13:18:52

烟标北京

本帖最后由 草长鹰飞 于 2012-8-3 15:46 编辑



    “还是有翅膀好,有翅膀可以飞,可以飞去你心里想去的任何地方”好多年前的某个秋天,瞧着几只麻雀蹦着走,两手护火儿学大人抽烟的模样,我嘬着那截儿漏气的倭瓜杆儿,倚躺在我家西房的后坡,我跟自己说。风很大,吹得耳朵有点疼。透过爬上坡沿儿凌乱干稍儿的倭瓜秧,我瞧见几只麻雀蹦着寻草籽,毛一戗一顺。

    奶奶说:“麻雀蹦着走,是因为不听大人话,腿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着,鸡不这样。”多粗的绳子才能捆住一个人,那人刚好可以蹦着走,飞起来不觉着沉?我的思考起始于一截儿燃着发出轻微嘶嘶声的倭瓜杆儿。舌面辣辣,犹如生了口疮。

    “小囗子,吃饭啦~~”

    奶奶喊我吃饭。声音穿过饭香刺出来,穿透好多条街筒子。

    不用爬上房脊看,我也知道,奶奶喊我的时候,嘴里叼着那根被奶奶称作“京八寸”的紫杆儿烟袋。
    我奶奶抽烟,用那根儿紫杆儿烟袋,紫铜烟锅儿,月白玉嘴儿。烟叶是自己种的,大、二门之间的那块空地起了垄,烟就种在垄上,很厚绿绿的大叶子。

    奶奶有一个漂亮的水烟袋,刻着和合二仙。奶奶说那是她的陪嫁。冬日无事,奶奶会叼着烟袋筛了细细的炉灰就着灯光眯着眼擦很久。水烟袋被卸成一个个奇怪的零件,擦完再逐一插起来。奶奶说,讲究的擦洗应当用瓦灰——两块瓦对着磨,磨出的面子。

    我一直想让奶奶用那个水烟袋抽一回烟给我和妹妹看看。可奶奶指着烟盒里的碎烟叶说那东西抽不成。某个春节,奶奶忽然来了兴致,从厢房里拿出一片很大的烟叶,含了水喷,把烟叶铰成极细的丝,掺了蜂蜜香油和不记得什么牌子的酒还有苹果皮,揉,沏了一小碗白糖水灌入烟筒,当着不肯睡的我和妹妹,真抽了一回,只一回。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很像老猫闲暇眼神很空跟你对望时候发来解闷的呼噜。

    那是一种表演兼有回忆性质的演示。听奶奶说起她的奶奶,说起烟筒里灌的薄荷水。

    没见奶奶如别的大人那样用纸卷烟抽,她总坚持用烟袋。奶奶说卷烟燎嘴有烧撩货味儿。撩货——牛羊鸡猪宰杀,蹄脚下水毛羽内脏发酵后埋入畦垄肥田的一种肥料,味道奇臭。

    烟锅儿何时让位于烟卷儿,农业文明最终败走,我确实说不大清楚。想来一定也有个拉锯的过程。叼着传统烟锅儿的我的奶奶,某一天感觉到了工业产品的轻巧与方便,换抽了烟卷。那烟锅儿叼在嘴里确实沉,给奶奶劈笤帚篾儿通烟袋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叼过,牙很累。并且,烟油子很烦人,弄在哪儿都不容易洗掉。我见过隔壁常爷爷玩弄一条小蛇,挖了半个绿豆大一坨烟油抹小蛇嘴里,小蛇好似很冷的样子,哆嗦,哆嗦一小阵儿就死了。还有就是熥烟叶,把炕烧得极热,撩开席子烟叶铺在炕头儿熥,满屋子呛味儿令人窒息,两三天不散。

    林语堂、唐鲁孙和我爸的老朋友李大爷都是抽烟斗的,很大的一个烟斗撅在嘴外,没一副钢牙抽起来大约会很辛苦。

    改抽纸烟的奶奶总是抽那几个牌子,香山,八达岭,墨菊,战斗,金钟,大生产。那几种烟里没有我喜欢的烟盒。奶奶的缘故,我对战斗烟标上的豆绿色印象很深,还不识字的我听大人们说战斗,总以为是“蘸豆”——做花生蘸那样,把烟放豆子里蘸。我不知道紫红色上用白线条繁密地勾勒出菊花的样子为什么叫墨菊,别人也不知道。

    天津出的一个叫海河的牌子,画出一弧挺着长长路灯的桥栏杆儿,官厅的牌子画得就比它好看,最少还有树和旗子;大生产烟上是俩戴帽子的白脸男人,脸一旁有几穗高粱,另一边儿是烟囱;金鹿是青岛产的,我以为青岛一定是个很大的岛,岛上跑跳着烟上画着的那种鹿。上海出的飞马比较好玩儿,一匹大马,没长翅膀跳过一大堆炉子的工厂,哪是飞呀,明明是惊了——我把我的发现说给妹妹听,我妹捂着缺齿的嘴漏风地笑……

    小学的时候忽然有了攒烟纸的风气流行。男孩子们拼命搜罗各色烟纸,叠成寸牌摔扇着赌博。“牌”不是那种纸玩的正写,发音为 烟pēn er 。叠法统一,玩儿呢,有两途。其一比数量,你出俩我出五个,我先摔先扇,摔过扇过的归头家;另一种参与人数比较多,三五七八个孩子,每人出一个,比大小,然后摔扇。有嘴儿的礼花比香山大,价贵的大重九比牡丹大,稀有的人参大于凤凰。不知道谁定的规则,确实有规则。现而今烟标市场里,很多旧烟标被装入烟标本册鬻售于市,隔着那层保护膜细看,很多都有当年折叠的痕迹。

    可以这么说,好奇是男孩子学抽烟的原始动力。最初的吸抽游戏的意味很浓,男人的长大经历了从猴儿到人的过程,这一点在抽烟这件事儿有很浓的案例性。模仿是男孩子预备走进世界的开始。笨拙,笨拙地挑战;兴奋,充满兴奋地冒险。起点呢,大都不高。比如抽烟,没有几个人从真正的烟草开始,大多数如我,倭瓜秧、葱杆儿,麦秸,甚至空纸卷儿。很多小人凑头儿在一起,交流着共享着掀开世界一角的窃喜与秘密。某一天,那些烟草的替代品被真正的烟草站出来呵斥清退,小男人们轰的一声散去了,之后,再次聚在烟草周围,每个人去摆自己在烟草当中清晰的位置,搭建只属于自己的烟草城堡。

    我给自己买的第一包香烟是一种叫威力登的牌子,长支白嘴儿,一块零几分。当时我上高中二年级,站在一个叫十中北京郊区的荒凉车站等后来成了我妻子的女友——那时我们有一年多没见面,一直都靠写信联系。她下车的时候,抽了两根儿烟的我还是掩饰不住激动所带来的慌乱与不安,第三支烟划了四五根火柴才点上。天交深秋,很浓的一口烟,散在十月杨树凌飞落叶后面白蓝空旷的天里。

    我的第一个烟友是高中的一个同学,现而今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靠写书混饭吃。出了十几本,除了第一本很认真地翻过,其它的,都堆在书柜与窗台的夹角处。我们一起买过好多次烟,五十支装——圆纸筒叫大公的烟,劲儿大干呛,我不爱抽。没嘴儿,北京孩子叫“不带把儿”的一块钱左右的红梅、翡翠那时候有不搭烟卖的了,不过得碰。某一天我俩逃学预备去八大处玩儿,不知怎的走到了首钢东门,看见一个工人在自行车后架上摆块木板码了几盒红梅,一块二一盒,我们凑钱买了一包,八大处没去成,躲在古城地铁进口背风处把一盒烟抽个精光,都醉了。想吐吐不出,胸憋气短,迷糊了有仨钟头。那是我烟抽醉了的唯一一次。我那个哥们儿抽烟有绝的,他能把油笔管儿拧下来当烟嘴儿,一根一根接半个多课桌长的春城烟点着了架着抽,从来没被巡查晚自习的老师逮住过。

    出校门实习的时候我的烟瘾已经很大,可,钱不多。所以当带我的师傅问我会不会抽烟的时候我撒了谎。时间一长,总是受不了。然后抽档子往工厂里的荒凉地儿钻,摸出四毛六一盒不带把儿的春城烟恶补,最少两支,晕晕的,看枯草上的刀螂籽在风中一晃一晃。至今我还以为没过滤嘴儿的春城是世界上最香最好抽的烟,梦里梦到过好几次,每次梦都有故友重逢的欣喜,可惜,停产了。
随着收入的增加,北京市面上流行的香烟大约我都抽过一圈儿。金键,长乐,高乐,玉兰,五朵金花,威龙,都宝,恭贺新禧,长支软包的希尔顿,良友,登喜路,骆驼,七星,还有后来出的中南海。第一次抽软包红中南海,下着小雨,从书店钻出来,憋得够呛,小商店里买了一包,唉哟,那个香啊,超旷柔和的逸香合着雨水浸透肺腑,远处柳树上的叶子绿得闪亮。

    我的一个小伴儿家境不忒好,初中都没上完就参加了工作。我捏着奶奶给我的二十斤粮票给他送去,刚从鸡场起完鸡粪的他顶着三五根鸡毛,笑着掏出一包揉搓得比爷爷样儿还爷爷样儿的佳佳乐,捏一根儿还能看出烟形儿的给我,自己抽一根,舌尖儿舔舔,点了,捏着烟屁股,猛嘬,小半根儿进了肚,扬颐舒颈,向天狠喷一口,抽得那叫浑圆享受。

    北京卷烟厂生产的品牌,喜以古建命名。八达岭、大钟寺、天坛、玉带桥、石舫、龙潭、北海、回音壁、卢沟桥、知春亭、香山、唐花坞都曾做过烟牌子。这些建筑散布在北京,几百上千年间随着北京沉沉浮浮。一旦变成香烟品牌,便被人们揣进兜里夹在指间吞吐流芳。

    奇怪的是大前门这个很能代表北京特色的标志性建筑,并不出在北京。这个品牌是英美烟草公司于民国5年(1916)在上海创建的,与老刀、哈德门、三炮台同属一辈人。后来公司发展一分为三,上海、青岛、天津都有生产。 “大人物吸‘大前门’落落大方”是她当时的广告语。公私合营之后,太原、哈尔滨、沈阳、营口、南京、徐州、合肥、蚌埠、芜湖、郑州、许昌、安阳、开封、漯河、常德、咸阳、甚至远在西南的重庆、成都的地方烟厂先后都生产过,这个建筑的名声,随着香烟品牌的流转远播全国。

    我曾经因病戒过一段时间烟,三个月的光景。忘了因为什么事儿,某一天与一个喜欢摄影的哥哥坐后海品酒闲聊,身旁飘过一股异香,扭项回头,是后桌儿一哥们儿惬意地吞云吐雾,抽的牌子是中南海。实在忍不住,讨了一棵。于是复吸到现在。

    我没给自己找过吸烟的理由,如同没仔细想过我究竟怎么就爱上了烟。很多当年学吸烟的小伴儿都戒了烟。我也想过戒——我老婆帮我想的,我儿子们偶尔也帮。

    有人吸高档烟,烟成了商场上的道具帮助成就自己。

    有人吸自己喜欢的牌子,烟成了天赐愉悦,成了支撑苦难孤独的朋友。

    有人吸随意一个牌子,是烟就成,借着辛辣涩苦定型一个姿势,填充空寂打发无聊。

    仅就吸烟这件小事儿来说,大家从一个源头走来,走着走着,分了岔儿,迈入不同归宿。不管曾经吸过不再吸的,也不管从始至终想戒屡戒不成扭捏还抽的,以及根本不过脑子理直气壮举支若侣的,想想那些曾经陪伴我们的烟牌子——还在的,已经没有的——发生在这座大城中不经意间流逝的旧事,一边是味道熟悉的老朋友,一边是微光乍露的清凉的地平线,每个人,都会被无形间摊薄,总有被撕扯出窟窿的痛感。

    而这一切,与某种暗流的生命有关,与这座城有关,与永不回来的童年有关——就像奶奶揽着我,给我讲述她老人家幼小时候给自己奶奶擦拭水烟袋,走神儿,瞬露即逝,少女般的幸福羞涩一样,一样。

掌柜 发表于 2012-8-3 13:44:54

俺六岁学会的抽烟,那时的同学教的。孩子小只知道学大人般的吞云吐雾,现在想起来,只能怨自己交友不慎。戒烟,应该从娃娃抓起,让孩子们远离能接触到烟的环境。

安德路 发表于 2012-8-3 14:17:30

开篇就被抓住了。有味道!想起了某人酒中常喊的一句话:“爱死你们了!”非常喜欢这篇字。有不少妙笔,如下:

透过爬上坡沿儿凌乱干稍儿的倭瓜秧,我瞧见几只麻雀蹦着寻草籽,毛一戗一顺。
——看见了风
天交深秋,很浓的一口烟,散在十月杨树凌飞落叶后面白蓝空旷的天里。
——如临其境
烟锅儿何时让位于烟卷儿,农业文明最终败走,我确实说不大清楚。想来一定也有个拉锯的过程。
——这种描写,想起某个大家风格,一时还说不出是哪位
捏一根儿还能看出烟形儿的给我,自己抽一根,舌尖儿舔舔,点了,捏着烟屁股,猛嘬,小半根儿进了肚,扬颐舒颈,向天狠喷一口,抽得那叫浑圆享受。
——嗜烟如鬼,跃然纸上

爱不释手,想转走,沉一沉再说吧。

董瑞征 发表于 2012-8-3 14:28:22

同为吞云吐雾人,三支玉溪伴赏文。
         小疵:宝钟疑似金钟。

草长鹰飞 发表于 2012-8-3 15:54:52

董瑞征 发表于 2012-8-3 14:2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同为吞云吐雾人,三支玉溪伴赏文。
         小疵:宝钟疑似金钟。

谢谢您,时间太长,我记模糊了,谢谢您!

草长鹰飞 发表于 2012-8-3 15:55:43

安德路 发表于 2012-8-3 14:1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开篇就被抓住了。有味道!想起了某人酒中常喊的一句话:“爱死你们了!”非常喜欢这篇字。有不少妙笔,如下 ...

您别捧我哥哥,那样让我羞愧!

喝口儿吧?

pangong 发表于 2012-8-3 22:51:43

这篇字真不错。安德路先生点评的也好。怹都说了,没给别人留地儿。赶了篇字,响应鹰版主。请诸位指正。

QQ_F232D6 发表于 2012-8-15 00:36:55

精彩

文秀武兵 发表于 2012-8-15 16:32:15

本帖最后由 文秀武兵 于 2012-8-15 16:51 编辑

       呵呵,俺记得上世纪70年代左右,市面上已经有不用票证或排队就可买到的进口"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阿尔巴尼亚烟、其他还有如东北见过的朝鲜烟和在新疆能见到的巴基斯坦烟……芸芸。那时代,中国老大哥对阿尔巴尼亚小兄弟,好的吃喝拉撒睡都包圆了,小兄弟有什么给老大哥?香烟。进来的香烟有“骑士”、“钻石”、“体育”、“列克”等牌子,那“骑士”烟盒上还印有“骑士牌香烟”的中国字。其他对罗马尼亚则是进口家具,那已经是后话了。      
   那时代国产高级香烟须凭票供应或排大长队、走后门方可入手,中级的“大前门”三毛九,“恒大”三毛二,而那些阿尔巴尼亚香烟贵者才两毛,又是进口洋烟,所以颇受欢迎。它受欢迎的另一原因是包装为硬壳,不必撕口只须开盖,烟卷不是圆型而是扁圆,有的还带过滤嘴,看着新鲜洋气。但抽它时却有人受不了,用北京话讲有股“臭脚丫子”味儿,而在新疆的人说有股“屁丫子(洋葱头)”味儿。尽管有“臭脚丫子”味儿,但还是有人抽它,因为它毕竟是洋烟,毕竟便宜,且敞开供应,甚至实在不行就在烟屁股里塞上一粒仁丹,权且“中西合璧”一把,呵呵,敝人当时就曾和工厂的伙计们“屡试不爽”,……。
   有人说它像雪茄型香烟,有人说它是正宗欧洲烤烟,但据曾经在新疆呆过的人却觉得它像莫合烟。莫合烟往大里说叫马哈烟,是从斯拉夫语系到阿拉伯语系的人中流行的烟,阿尔巴尼亚从语言到民族应属此烟系。它有那怪味儿不是烟叶不好而是加工能力不强。同时代上海有种“天山”牌香烟,硬扁盒,两个锡纸包各装十支烟,烟卷扁圆,看着像阿尔巴尼亚烟,味道也近似,但没了那怪味儿,比阿尔巴尼亚烟好抽,是加工好。
   “明灯”早已灭了,历史也翻篇了,作为曾经贵为烟民的俺,对阿尔巴尼亚的烟记忆尤深,不管是“脚丫子味儿”还是“屁丫子味儿”,它从俺嘴中吞吐过、在俺的肚中回荡过。还有那句台词俺还记得:“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

草长鹰飞 发表于 2012-8-16 08:58:28

文秀武兵 发表于 2012-8-15 16:3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呵呵,俺记得上世纪70年代左右,市面上已经有不用票证或排队就可买到的进口"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 ...

多好的一段话呀,柔曼没有一个噪点。真想给加个精!

谢谢老朋友,您常来!

sunyumin1959 发表于 2014-1-20 13:38:50

阴差阳错的不知道怎么没看您这篇,幸亏刚看,要不我那《昨日烟香》可就不敢下笔啦!!

yuanfen72 发表于 2014-1-20 14:02:27

写的真好,看着感到亲切。

七旬老叟 发表于 2014-1-23 16:03:04

1959年市场上出现萧条,首先是烟,恒大、飞马、大前门等名牌香烟统统不见。牡丹、凤凰、大中华等高级香烟虽偶然得见却要搭配六分钱一盒的蜜蜂烟,蜜蜂牌的可以说就不叫烟,里边卷的好像是锯末,一股辣嗓子味儿。但是在苏联展览馆的电影馆和老莫能买到一块钱一盒二十五支装的苏联烟,长长的硬纸空桶烟嘴。
离京三十年后首次全家回京,与妹夫外甥和外甥女婿在一起他们都抽烟,只有我和我儿子不抽烟,他们觉得奇怪,问是不是新疆没有烟?其实新疆唯一的一家烟厂就在我所在的奎屯。

还在吹绵 发表于 2014-1-23 18:35:59

我一向不抽烟,没想到北京卷烟厂还出过那么多牌子的香烟。以前只知道北海牌、香山牌和八达岭牌。都不是什么高档烟。虽然不抽烟,却攒过烟盒儿,搧过三角儿,折叠成三角形状的烟盒儿。若能把对方的三角儿搧翻过来,对方的三角儿就归你了。鹰版抽烟的经历,我只能看着过瘾了。

源纳婷 发表于 2014-8-9 2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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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鹰飞 发表于 2014-8-11 08:12:39

源纳婷 发表于 2014-8-9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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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好意。我这水平还不太够。出书的事儿----假若能出的话,也是过几年之后的事儿呢。现在仓促出了,美不了两天,就后悔,想起来总是件堵心的事儿---“悔其少作”是一种普遍心理,与其到那时候去 干悔,还不如静下来,好好提高技术及培养思想。

出书容易,无愧难。

最近我们小区的网有毛病,网速特慢,有时候还打不开。回复您迟了,请您原谅。

祝福您!

了然客 发表于 2014-8-11 21:34:28

本帖最后由 了然客 于 2014-8-12 11:34 编辑

1963年出品的高级香烟有“红专”、“满堂红”、“蓝牡丹”
1960年最次的香烟“蜜蜂”牌, 没有烟丝是锯末,七分钱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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