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gong 发表于 2011-11-9 18:45:00

诗人臧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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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5">臧克家(1905-2004),大诗人。1949年3月在党的安排下从香港来到北京。多半辈子是在北京过的,也是老北京了。活了一百岁,写了八十年诗。被誉为“当代诗魂”。这样的老街坊,咱北京人该引以为荣。臧先生1905年生在山东诸城县西南的臧家庄。耕读世家,家里文化气息很浓。祖父、曾祖父在前清都是有“功名”的。父亲是清末山东法政学堂毕业的。祖父和父亲都爱诗。高兴或者心烦,常见的表现是,背诗。背诵起来,就进了诗的境界,物我两忘了。小克家也灵犀相通地感动。祖父教他读诗背诗。入私塾前,已经能背诵许多首了。春节,祖父写春联,臧克家一旁看,帮着按纸。到晚年他还记得,家里堂屋贴过的门联,大都是前人佳句。如“花如解语诚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水能澹性为吾友,竹附虚心是我师”;“万卷藏书宜子弟,十年种木长风烟”等等。</font></p>
<p><font size="5">&nbsp; 臧先生幼年多不幸,八岁丧母;父亲臧统基在反对满清的斗争中,受伤骨折。又患上肺病,卧床多年,34岁去世。家道中落。境况大不如前。大户人家破落,森严等级模糊,随意溶合亲近,和农民有了认同。臧克家爱和穷人的孩子在一起玩耍,游泳、放风筝、捉迷藏、扔石子儿。晚年回忆说:“小时候我是个野孩子。童年的乡村生活,使我认识了人间的穷愁、疾苦和贫富的悬殊。我的脉管里流入了农民的血。”在成年人中,他的庶祖母出身贫寒,肚子里故事多,能说会唱。《聊斋》《水浒》《西游记》都能讲许多段落;更多的是富有诗意的仙人和凡人相恋的民间故事,还会唱《太白醉写蛮书》。“这些故事,常引出我同情的眼泪和美好的幻想。”他最忘不下的,是佃户六机匠和长工老哥哥,六机匠博闻强记,擅长讲故事,把农民的情绪变化、道德标准、良心认知,传给了臧克家。民生的艰辛了然于胸。凝聚了乡土情结和悲悯情怀,乡野沃土中,汲养分,选题材,是他作品中的浓墨重彩。</font></p>
<p><font size="5">&nbsp; 七八岁上进私塾,十四岁才第一次离开乡村,考入诸城县立第一高等小学校。这一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战胜国(协约国)和战败国(同盟国)在巴黎召开和平会议。中国是协约国,曾提供军粮,派遣工兵。在会上提出收回德国强占的山东半岛主权的合理要求,英美法等国却主张送给日本。北洋政府还准备签字。中国人民忍无可忍,爆发了“五·四”运动。事关山东,诸城县小学师生直接感受痛切。北京学生组织派诸城籍大学生丘纪明回老家宣传,以高度的爱国热情,讲述反日救国的道理,打动了群众的心。同学们组织“反日会”,打着小旗,上街演说。强烈的民族自尊心、爱国情,演说者和听众同受感染,忍声抽泣,失声痛哭,都有。这些情景臧克家记忆深刻。历久弥新。</font></p>
<p><font size="5">&nbsp; 臧克家在诸城高小三年。诸城有三处名胜古迹。两处和苏东坡有关。春秋佳日,高小同学打鼓吹号到城外“铁沟”旅游。苏东坡当密州(即诸城)知州时,到铁沟打猎。写了脍炙人口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还有一处“超然台”,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说是在超然台写的。还写过《超然台记》和《望江南。超然台作》:“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另一处古迹是琅玡台。诸城属古琅玡,秦始皇东巡到此。立碑记载,李斯写的。当年保存在教育局院里,臧克家多次前往观赏。收藏过碑的拓片。这统碑是国宝,现在在国家博物馆。</font></p>
<p><font size="5">&nbsp; 1923年臧克家到了省城济南。入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在济南中等学校里是排头名的好学校,官费,吃饭不要钱。校徽是一个木铎,样子像手摇的大铃铛,古代宣讲政令的官员,摇铃铛引人注意、集中,便于讲解。后来比喻为宣扬教化的人,《论语》中有“天将以夫子为木铎”的话。师范学校培养教师,教师宣扬教化,是“木铎”。教育工会就是拿木铎当标志。口朝下的铃铛,像高桩馒头。戴着馒头样徽章的师范生,被戏称“馍馍囤子”。臧克家说:肚子里装的“官馍馍”,脑子里装的革命思想。党的一大代表王尽美,就是山东第一师范的学生。臧克家入学时,他已然毕业。但经常到学校活动。臧先生晚年,还回忆起他的容貌,王尽美耳朵很大,同学们亲切的叫他“王大耳朵”。“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当时反动的北洋军阀张宗昌统治山东,实行高压。国民党、共产党都不能公开,但地下的革命活动,一天也没有停止。济南“齐鲁书社”是革命者的活动基地。1925年发生“五卅惨案”(青沪惨案),青岛、上海纱厂工人罢工游行,遭军警镇压屠杀。各地各界人士纷纷抗议,上街游行示威。臧克家在济南的学生队伍里,第一次参加这麽大规模的行动,挥舞小旗,高喊口号,激动万分。路旁宪兵枪上的刺刀,闪着冷光。臧克家在《自己的写照》长诗里,有这样的句子:“冷的刀光直想个热的人头”。</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张宗昌在武力镇压的同时,进行文化腐蚀。请前清的状元当教育厅长,学校一律读经。用封建糟粕抵制新文化。革命思潮汹涌的学校,学生们压抑难耐。臧克家愤而为文,写了一篇稿子投到《语丝》。发表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在大报刊上发表作品。编者周作人给加了标题《别十与天罡》,还给他回了信。他受到鼓舞,又接着给林兰主编的《徐文长的故事》投了三篇稿,都被采用了。奖给三本书。名字印到书上,高兴万分。</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1926年秋,张宗昌在山东的统治变本加厉,更加黑暗,臧克家和几个意气相投的同学,相约离开山东。北伐革命军的消息时有所闻,青年人心向往之。武汉已经成立革命政府,他们决定投身革命,奔向武汉。临行给爷爷写信告别:“此信达时,孙已成万里外人矣”!臧克家入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黄埔军校三分校)。参加过讨伐杨森等军阀的战斗。少年气盛想法多,世事复杂变化快。先是离开军队,后又避祸逃亡。好在诗人笔未停,革命生活,逃亡足迹,都用诗做了记录。</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1930年考入国立 山东大学,1932年开始发表新作,以一篇《老马》成名。1933年他的第一部诗集《烙印》出版,得到闻一多、茅盾等人的好评;1934年诗集《罪恶的黑手》问世,从此蜚声诗坛。1934年至1937年在山东省立临清中学任教,出版诗集《运河》和长诗《自己的写照》,创作了散文集《乱莠集》。1936年参加中国文艺家协会。 </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抗日战争开始,再次投笔从戎。1938年至1941年夏初,任第五战区抗敌青年军团宣传科教官、司令长官部秘书、文化工作委员会委员、战时文化工作团团长等职。1941年秋,任第三十一集团军参议、三一出版社代理社长,出版了进步刊物《大地文丛》,被当局查禁。他愤而辞职。1942年7月,冒着酷暑自河南叶县徒步走到重庆。 </font></p>
<p><font size="5">&nbsp; 1943年4月,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第五届年会上当选为候补理事。任赈济委员会专员并负责编辑《难童教养》杂志。后去上海办报。1948年12月,被迫前往香港。</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1949年3月,来北京。在华北大学、新闻总署等处工作。1956年,到中国作家协会当书记处书记。1957年任《诗刊》主编。首次发表毛泽东诗词十八首,影响巨大。他工作认真,创作勤奋。《有的人》《毛主席向着黄河笑》等作品,被选入中学课本。</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文化大革命”中,下放到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劳动。1972年回到北京。1976年1月《诗刊》复刊,他担任顾问兼编委。1978年以后,古稀之年的他笔耕不辍,出版了《忆向阳》《落照红》《臧克家旧体诗稿》等诗集;《怀人集》《诗与生活》等散文集;还有《学诗断想》《克家论诗》《臧克家古典诗文欣赏集》等论文集。十二卷本《臧克家全集》也于2002年12月出版。真是老当益壮。</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2002年10月,世界诗人大会和世界艺术文化学院授予他荣誉人文学博士;12月,获第七届今世缘国际诗人笔会颁发的“中国当代诗魂金奖”。</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nbsp; 在文学界,臧先生资格老,地位高,名气大,荣誉多。人缘好。因为不摆架子,平等待人。热心肠,好求,好办事。赵堂子胡同15号门槛低。在纪念他的回忆文章里,许多篇是“好人好事”的“表扬信”。对年轻人的提携、指导、帮助更多。青年诗人李松涛,作家北京日报副刊主任李培禹等,都有情真意切的文章回忆和臧老的交往。</font></p>
<p><font size="5">&nbsp;&nbsp; 他人品朴实,作品平实,待人诚实。一生执著地追求的,是艺术,真理,光明,革命!他离开了我们,他的诗我们记着:</font></p>
<p><font size="5">有的人活着</font></p>
<p><font size="5">他已经死了;</font></p>
<p><font size="5">有的人死了</font></p>
<p><font size="5">他还活着。</font></p></h3>
<p><b><font size="5">&nbsp;</font></b></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10 5:11:04编辑过]

老大 发表于 2011-11-10 22:52:00

<p>潘老,您别总谢呀谢的,我人小,担不起。</p>
<p>您的回复,让我想到也许诠释诗人一生最好的方式是他自己的作品。</p>
<p>从他32年成名作“老马”开始,每一段历史时期,可以选一篇代表作——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外界对他的影响,他思想的变化。</p>
<p>我其实挺感兴趣他文革刚结束时、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直至最后的诗的变化,我觉得那是一个人性慢慢舒展的过程,虽然我不相信经过禁锢的心灵会自由飞翔。</p>
<p>但是我没时间做这件事。晚上抽时间想从网上下载一个电子版,特慢,失了耐心,罢手。</p>
<p>不过我看了“老马”,也看了几首他在五七干校的文字,意识到不是我想的那样,他的出身,他成长的环境,他受的教育……这一切都注定在同样的挤压下,他不会像其他知识分子那样扭曲。如同,如同,“老马”——<font face="Verdana"><br/>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p>
<p>  它横竖不说一句话,</p>
<p>  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p>
<p>  它把头沉重地垂下!</p>
<p>&nbsp;</p>
<p>  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p>
<p>  它有泪只往心里咽,</p>
<p>  眼里飘来一道鞭影,</p>
<p>  它抬起头望望前面。</p>
<p>&nbsp;</p>
<p>有这样忍耐,他笑到了最后。</font></p>

pangong 发表于 2011-11-11 00:04:00

<p>回老大:同意你的看法。杨绛也说过“隐忍”,连阿Q都学不来,那年月就更苦死了。臧老从干校回来,写了些苦中作乐的作品,有人说是逢迎四人帮,如何如何。我不那么看。我也读过俞平伯那一阶段的诗(还有张伯驹),都很开朗。不是作假,不是装。以为他们拍马,以为而已。</p>

pangong 发表于 2011-11-10 05:28:00

<p>谢老大。如所言,只列履历了。文革结束后,他的一诗集曾有争议,躲开了。死去万事皆空,别人心里没空。</p>

老大 发表于 2011-11-9 21:45:00

<p>潘老,我的老花镜还没配好。您能不能把字放大?</p>
<p>难不成您这么小的字有别的用意?要真是这样,您就保留着,我再琢磨琢磨。</p>
<p>这篇文章的下半部分让我很迷惑,写得像履历表,莫不是有难言之隐?</p>
<p><font face="Verdana"></font>&nbsp;</p>
<p><font face="Verdana">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font><font face="Verdana">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br/></p></font>
<p>&nbsp;</p>
<p>我看着这句想起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死去元知万事空”。</p>
<p>&nbsp;</p>
<p>又及:您的格式挺顽固,您把它先贴到记事本里,再粘贴过来即可。</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9 21:48:33编辑过]

南长街 发表于 2011-11-10 10:47:00

山东诸城地灵人杰,出过不少名人:有刘罗锅、臧克家,也有康生、江青。

安德路 发表于 2011-11-10 11:06:00

<br/>给配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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