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gong 发表于 2011-2-5 20:22:00

看副刊想到的

 
<p>&nbsp;从初一那天起,北京青年报开了个‘新春联读栏’登“小纸片大历史”系列文章。宗绪盛先生写的;今天(初三)登的‘之三’。叙述宗先生在双龙旧货捡漏儿,捡得故宫古物南迁时的《点收清册》和《展品清册》的情形。经先生整理考证写成这篇文章。为防备日本侵略造成文物损失,不得不把文物转移到安全地带。这是项大工程,量大,庞杂,路长,任重。发运接收,完善保管。主事经手的,要学识,要责任心;要有对先人遗留的热爱和敬畏。从发运到点收,有一整套严密手续,造册归档;这些文书的细致、严谨、完备,证明着前辈们工作的尽心竭力,尽职尽责。而环境是动荡不安,常人几乎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却有条不紊,严格认真,刻苦工作。与今日“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一天“的闲散舒适从容,是天壤之别了。他们是当年的文保干部,称职。放在当下,堪称学习雷锋的模范、先进工作者、模范党员。如宗先生说的:文物有情,人亦有情。</p>
<p>&nbsp;宗先生也有疑问:令人不解的是,这些宝贵的《点收清册》和《展品清册》,是怎样流散出来,到了收废品的手里。又是怎样到了地摊,成了市场上的文物呢?</p>
<p>&nbsp;这疑问,并不叫人惊讶。这样的事见多了,而且不自今日始。</p>
<p>&nbsp;近的,前几年。潘家园卖杜高(右派,后为戏剧家协会党委会书记)的档案,李辉买去;经杜高同意,编成书出版。报国寺地摊也有应该国家完好保存的资料出售。虽没有文物清册金贵,出于对个人的尊重,这情形,是欠缺。管事儿的该管,没管。</p>
<p>&nbsp;远的,1958年。造纸行业,回收废纸当原料。大量的珍贵书籍、文书、字画,做了纸浆。木版印刷,品相完美的整垛整垛的古书被打成浆。当年4月8日,北京日报以“莫把珍珠混鱼目”的标题,刊登读者来信,呼吁手下留情。1949年以后,从香港回来的叶恭绰,当了中央文史馆副馆长。1957年当了右派。他家的东西也进了造纸厂。米市胡同康有为故居,他题字;南横街粤东新馆,他写大段说明。都临街挂门外。过来过去,老看。对老先生印象深,一见有关他的,就格外留意。变成纸浆的,有先生自印的信纸信封,浅色大字:遐庵自用。叶家的分家单(分开单过的文书,可惜没细看,不记内容了)。字画,诗画集,16开本,油印。那些前朝遗老,难忘旧时乐事。吟诗作画,又不能在印刷厂印制。只好找誊写社刻蜡板,油印。诗文还行,模糊,能辨认。国画,就没法看了。何香凝的画,就这麽印过。叶家的废纸差不多两卡车。</p>
<p>&nbsp; 公家如此把前人的遗留(珍贵的不珍贵的),当废物丢弃。自有深层原由。</p>
<p>&nbsp; 私家也如此。前几年孔夫子网,拍卖家信。兄弟情深,而生活又常使人“动如参与商”;三四十年前,只能靠书信说情况沟通。哥哥收到信,当宝贝存着。一存四十年,死后儿子们清理遗物,叔叔的信,都是废纸;留着占地方,送废品站能换钱。这些信到了潘家园,有人买去,挨着看,连贯成故事。写个短广告,网上拍卖。这些不肖子孙,把父辈珍视的一切。看做废物。不尊重别人,更不知道尊重自己。除了钱、物质,不知世间有人的价值。</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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