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前面的“拆”
<P>我今天下午到了前后门大街看到两边被焊上了铁架子,这些铁架子的后边就是商店,商店搬走一家其前面就被焊上一块铁板。可能过几天就没法子拍了,我想就基写一下,但是在网上看到有人写了这方面的文章,所以转发。鲜鱼口、大栅栏是南城的灵魂所在,是心肝。这儿没了,南城也就没了。</P>
<P>北京前门大街改造:牵动众多利益“神经”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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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佳</P>
<P> 日前,崇文鲜鱼口地区的众多居民告诉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崇文区前门大街的改造工程已经于11月正式启动,不少临街的商铺已经停业。与此同时,前门大街东侧的鲜鱼口地区多条道路的拓宽与改造也陆续动工。11月16日,为配合鲜鱼口街的道路改造,百年老店便宜坊鲜鱼口店拆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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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崇文区政府向媒体公布,前门大街将建成传统商业步行街,与王府井步行街相比,更突出老北京的原汁原味儿,形成“3线、5片、9点旅游线”:3线为前门大街、鲜鱼口街、布巷子品牌街。5片为京味文化、中外美食、品牌购物、四合院文化、休闲保健;9个重点景点是阳平会馆、前门古建群、广和文化广场、全聚德烤鸭店、湖北会馆、天乐园茶楼、月亮湾绿色园、台湾会馆、时代广场。</P>
<P> 此外,还重点规划了80多家老字号商铺。一些原生地为前门,但现在已经不在此经营的老字号将会被再次请回这一地区,让其以小窗口、大世界的方式在此经营,作为历史风貌保护的一部分加以规划。</P>
<P> 对于正在此经营的一些老字号,将继续对其进行大力扶持;而一些已经失传的老字号,有关部门将通过不同方式将其挖掘出来,在前门地区为其提供经营场所,向世人展示中华老字号深厚的文化底蕴与前门地区历史风貌特征。</P>
<P> 对此,中国考古学会会长徐苹芳、北京社会科学院城市问题研究所副所长叶立梅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指出,前门地区的发展一定要有自己的“差异化”定位,应立足民俗以及老字号特色,发展传统商业,切忌与西单、王府井等传统商业街同质化竞争,尤其不能出现类似超市这样的“洋”商铺。</P>
<P> 古建“让道”路改</P>
<P> 12月8日,记者来到前门大街,看到两侧近一半的店铺包括全聚德、老正兴、壹条龙等老字号,挂起了停业的招牌,剩下的商铺则纷纷打出拆迁甩卖的横幅。</P>
<P> 徐苹芳向记者表示,作为重要的古都商业街,前门大街将按照修旧如旧的思路改造成为步行街,交通功能则由前门东侧路和前门西侧路替代。街道宽度以及临街建筑、空间格局,均保持不变。</P>
<P> 而在鲜鱼口地区的众多胡同口,记者发现张贴了不少拆迁公告,公告上的房屋都因要让位于道路改造而被要求在近期内拆迁。草厂六条5号居民王起麟根据拆迁公告的内容向记者介绍,除了前门大街、鲜鱼口街以及布巷子品牌街,鲜鱼口地区还规划了7条道路改造:前门东小街、东侧路、西打磨厂、正义路南沿、西兴隆街、新革路、东茶食胡同。涉及修路拆迁的房屋近二三百座。</P>
<P> “这里面有不少历史文物单位和老字号。”民间历史文物保护人士博文向记者介绍,比如西打磨厂街就有临汾会馆(90号)和粤东会馆(105号)两家普查单位、位于鲜鱼口街97号的老字号兴华园浴池等都面临拆迁。而位于长巷头条13号、同为普查文物的湖北会馆已经被拆。</P>
<P> 他认为,前门地区的改造应该在保持原有建筑体型、空间格局的基础上,修旧如旧,而不是大规模的修路、扩路,破坏古建以及街区历史原貌。</P>
<P> 据记者了解,因为修路而不得不被拆迁的便宜坊等老字号将会在道路改造完成以后,原地翻建。</P>
<P> “问题是,翻建以后的店铺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统‘老店’。”叶立梅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历史文物的保护不是形式上复制,而是内涵的保留。承载历史文化内涵的古建一旦被拆毁,其所蕴含的文化价值也会随之消失。</P>
<P> 旧城文化保护应本着修旧如旧的思路进行相关改造和规划。她和博文都向记者表示,鼓楼东大街的改造比较成功,建议前门地区的改造、规划能够予以加以借鉴。</P>
<P> “地面道路可以引入地下。”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中心研究员宋迎昌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将地面交通疏导至地下,既可以避免道路改造带来的对古建以及胡同空间格局的破坏,也能防止前门地区商业功能与交通功能的重叠。</P>
<P> 他还建议,除了承担交通功能,还可以让一些传统的手工作坊进驻地下,形成与地上商铺相结合的商业格局。但是,宋迎昌对记者表示,由于地下建设的成本非常高昂,这个方案很难付诸实施。</P>
<P> 详细规划受关注</P>
<P> “虽然拆迁公司已经做了入户调查,但是并未张贴拆迁公告。”草厂六条41号居民杨赞忠告诉记者,拆迁公司除了入户调查了户口本、房屋产权证并大致测量了房屋面积,并未做出任何关于拆迁的具体解释。</P>
<P> 记者采访得知,与因道路改造被明确公告拆迁的居民不同,鲜鱼口地区无碍道路改造工程的房屋居民,虽然都被拆迁公司做了入户调查,但对方并没有公布拆迁公告,更没有给出拆迁的时间期限以及补偿标准。</P>
<P> “10月19日,草一居委会跟我们传达过消息,其所辖地区居民将分为两期分别于1月26日和4月26日,分两批全部搬迁。”王起麟告诉记者,随后在11月中旬,拆迁公司入户调查时也向他们明确表示,居民必须全部搬迁。</P>
<P> “让居民全部离开,这些四合院以及胡同是否也会一起被清除?”博文对崇文区仅剩的这片传统民居感到担心。</P>
<P> “我们居住的地方属于北京市规划的25片保护区之一,不应该被拆迁。”草厂六条11号居民张文清向记者表示,北京市政府24号文件定鲜鱼口地区为历史文化保护区的依据,除鲜鱼口街是一条传统的商业街外,还认为其街东面的草场三条至九条是传统胡同和四合院区。</P>
<P> 他向记者介绍,该地区的胡同为北京旧城中少见的南北走向,胡同密集,间隔仅30米,四合院大门东西开门。整个街区占地虽然不大,但遗存的传统风貌甚浓。</P>
<P> 据记者翻阅相关资料获悉,草厂三条到九条胡同,共有门牌院落293个。主体建筑尚存的会馆,如江西南安会馆、湖南宝庆会馆旧址等尚有十余处。</P>
<P> 胡同建筑多是清代遗留的四合院,大致分三类:一类为庭院式的四合院,有2至3进深庭院,房屋格局较为规矩,带有游廊、靠山影壁,如七条33号、四条19号院。</P>
<P> 一类为小四合院,特点是小巧玲珑,门脸有砖雕,门道,院内正房、耳房、厢房,原建筑主体基本保存,如七条8号、11号、横胡同31号院。再有就是房屋破损、凌乱的杂院,几经改建修缮已面目全非。</P>
<P> “应该是疏散人口,人走房留,不会进行‘推平头’式的拆迁。”徐苹芳向记者表示,作为北京市明确规划的历史文化保护区,草厂三条到九条,不可能进行大规模拆除,必须实行微循环改造。即对传统的四合院进行修缮、整治,对筒子楼以及搭建房进行拆除、翻建。</P>
<P> 叶立梅对上述观点也表示赞同,她告诉记者,北京市社会科学院曾经对崇文前门地区的房屋质量进行过详细调查,结果是:保持历史现状、质量较好的房屋占1.63%;结构较好、配套不全的房屋占5.34%;结构较差、尚可利用的房屋占37.82%;结构差、维护差的房屋占49.84%;危房占5.37%。</P>
<P> 她认为,前三类共约45%的房屋可以通过修缮的方式进行保护;第四类房屋可依据房屋的破损程度决定是修缮还是翻建;危房则应该完全推倒重建。一刀切、推平头的拆迁是绝对不可取的。</P>
<P> 那么除了草厂三条到九条,鲜鱼口地区的其他房屋是否就不受保护?徐苹芳表示,该地区的四合院以及胡同应该是成片保护,特别是其中也有一些历史保护文物如会馆等,应该予以修缮。</P>
<P> 叶立梅也指出,由国务院批复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2020年)》中明确规定,旧城须停止大拆大建,探索适合旧城保护的危房改造模式。在保护旧城街道肌理的前提下,完善旧城区域交通系统,制定符合旧城风貌的市政建设模式。因此,鲜鱼口地区的改造工程,应该是以修缮、整治为主。</P>
<P> “虽然崇文区政府的规划思路是微循环,以修缮、整治为主,但是否真能严格遵循规划进行建设,还是很难说。”了解规划内情的规划人员江虹(化名)向记者表示,某些区政府在规划、建设一个地区之前,往往只是做出一个总体规划,即对规划区域的交通与功能做出宏观的规划,而并未对细分出来的各功能地块做出详细规划。</P>
<P> 因为详细的费用非常高,某些区政府一般不愿意自己承担,往往将各地块拿出来招商引资,由中标的开发商自出经费进行详细规划以及后期的开发、建设。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真正的规划权实际上掌握在开发商手里。</P>
<P> “而开发商很有可能以提高容积率和突破建筑规划高度的方法,来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她认为,如此一来,低密度的四合院、胡同格局是否能够最终得以保留,很难断言。</P>
<P> 她还向记者透露,目前崇文区政府除了对前门商业街以及鲜鱼口步行街,以及东西侧路有比较明确的规划,位于纵深地带的居民区根本没有做出详细的规划,处于边疏散人口边规划的“即兴”状态。而最终各“地块”的详细规划以及建设,可能会由投资进入的开发商主导。</P>
<P> 叶立梅则认为,如果还没有形成详细的规划思路,最好让其维持现状。否则,在规划欠成熟的情况下,贸然开发,旧城风貌一旦遭到破坏,将无法挽回。</P>
<P> “不管如何规划,也不管鲜鱼口地区是大拆大建还是微循环,对于我们居民来说实质上还是等于拆迁。”63岁的张文清告诉记者,从出生到现在,他一辈子生活在此,老房子还有周围的老街坊早已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无法割舍。</P>
<P> “生活在这里我们觉得十分自在,也特别满足。”年近70的张起麟告诉记者,前门大街有买卖兴隆的闹市,还有各条胡同里穿插的小门脸和小摊子,让居民们的日常生活十分便利。而且,前门地区地处市中心,胡同的格局四通八达,交通也非常方便。对于许多上了年岁的老北京,这一点也尤为重要。</P>
<P> “最主要的是,居民们都十分珍惜和睦、融洽的邻里关系。”张文清告诉记者,左邻右舍之间都是几十年的老感情,平时茶余饭后大家总会相互串门,谈天说地,互诉家长里短;哪一家有点困难,大家都会援手相助;遇到刮风下雨,总会有人帮忙收衣服……一旦拆迁,就意味着这种大家庭式的情谊将不复存在。楼房独门独户的居住格局,以及互不相识的陌生面孔,也将无法建立这种邻里感情。</P>
<P> 家住西兴隆街88号的居民刘淑敏则告诉记者,目前一家六口人仅靠自己和老伴微薄的退休工资,以及在自家门口经营的一个小卖部维持生活。如果拆迁,一家人赖以生存的小卖部不复存在,日后的生计也将没有着落。</P>
<P> 疏散人口应遵循民意</P>
<P> “要保护旧城就必须降低人口密度。”徐苹芳表示,高密度的居住人群以及由此带来的私搭乱建的四合院现状,决定了要修缮、保护四合院,就必须疏散部分居民。否则,即使投入巨资微循环,最终还是会出现搭建违章建筑,破坏四合院的现象。</P>
<P> 据记者查阅相关新闻获悉,就在11月30日,北京市规划委员会提交的一份介绍北京中心城整体修编进展情况的报告中提到,旧城人口总规模要控制在90万人左右。与1月通过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2020)》的要求相比,旧城人口总规模控制数量又下调了20万。</P>
<P> 据北京市公安局、旅游局以及相关部门得到的数据,截至2003年,北京旧城人口大约为165万人。以此计算,如按北京总规划要求,到2020年,北京旧城要疏散55万人;如按此新报告提到的要求,到2020年,北京旧城则要疏散75万人。</P>
<P> “但是,疏散人口并不等于清空、赶走居民。”徐苹芳指出,保护旧城不仅是对建筑体型、空间格局的保护,还需要保护旧城的文化内涵,需要保有旧城特有的传统文化氛围。如果没有京味十足的“老北京”,这种传统氛围将难以营造。</P>
<P> “将来前门地区开发旅游业,如果外国游客到此游览,我们还可以帮他们指路、介绍旧城特色。”草厂二条居民郝天麟向记者表示,如果这里的居民全是不懂前门传统文化的“外地”人,前门地区的“老北京”特色也只是名存实亡。</P>
<P> 叶立梅也认为,旧城居住人口应该多元化,既要有一些从事旅游、文化产业,并通晓传统文化的人群,本地“老北京”也不可或缺。而且,旧城居民的文化背景、生活习惯以及需求也是多样化的,不能用简单的一刀切式的“清空”政策,要求居民全部搬迁。</P>
<P> 她建议,进行居民去留意愿的登记调查,根据其意愿制定相应的房屋改造方案。如对于愿意搬迁的居民,相关部门可以与居民协商货币补偿或者实物补偿;而针对愿意留下来的居民,双方则可以根据房屋质量的好坏,决定是修缮还是翻建。至于经费,双方则可协商分摊或者由居住者自筹。</P>
<P> 前门规划须统筹</P>
<P> “由宣武大栅栏和崇文鲜鱼口组成的前门商业区,是明、清北京城最繁华的商贸区,也是目前北京古都风貌保护的重点地区。”以上几位接受本报记者采访的专家一致表示,为了维护该商业区风貌的和谐与统一,大栅栏与鲜鱼口两个地区的规划与建设,应该进行相互统筹与配合,除了要特别注重历史文化风貌保护方面的一致性,商业与交通功能的均衡分布与互补也十分重要。</P>
<P> “然而,宣武、崇文在规划、建设等行政管理方面各自为政,决定了这种‘统筹’很难实现。”江虹表示,在目前这种行政体制下,政府部门之间的沟通更多地发生在上下级之间,平级政府部门之间往往缺乏甚至没有沟通。</P>
<P> 据记者了解,鲜鱼口地区的总体规划由崇文区政府委托北京建工学院拟定;大栅栏地区则由宣武区政府委托清华大学进行总体规划。</P>
<P> 目前鲜鱼口地区的改造已经启动,而由清华大学进行的大栅栏地区的总体规划,还未上报北京市规划委员会审批。</P>
<P> “一个已经动工,一个连方案都还未确定。”江虹指出,时间、步骤上的错位,让两者的统筹很难实现。</P>
<P> 宋迎昌建议,北京市可以将鲜鱼口、大栅栏地区的规划权力收回,成立一个专门的规划专家组,将其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规划。相关经费则由两区政府分担,作为对古历史风貌的保护,北京市政府也可以予以相应的财政补贴。</P>
<P> 徐苹芳向记者表示,北京市对于前门古都风貌的保护、建设十分重视,在该商业区的规划统一问题上,相信会做出一定的控制。
</P> 个人认为,依照现在的体制和官僚们的思想,旧城保护基本属于痴人说梦……我已经连骂的冲动都没有了,哀莫大于心死……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spirittian</I>在2005-12-29 0:30:46的发言:</B>
个人认为,依照现在的体制和官僚们的思想,旧城保护基本属于痴人说梦……我已经连骂的冲动都没有了,哀莫大于心死……</DIV>
<P>我们要自问:你真的做了那么多事吗?象华新民女士那样,一个女士,站在推土机前。没有,那么心为什么要死呢?</P> <P>无论在什么时代,无论是什么体制,摆在历史文物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保存”和“破坏”。这一对矛盾针锋相对,经历了千年的历史,争取着胜利。</P>
<P>为什么所谓的保护总是感觉象是“痴人说梦”。就像老老的北京问题,“我们真的做了那么多的事吗?”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为了达到自己理想的目的,所做的事情,所花的心思,可是一点不比我们少。况且他们本来就占据优势。</P>
<P>这便要求我们所做的努力,所花的心思,要比对手多的多。</P>
<P>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便代表着放任,现在已经非常不愿意提及“悲哀”二字了。因为我们不能放弃。北京的现状,对于一个文化古都来讲,可以说是一个惨痛的事实。但他同时也无数文保人士的成绩。若非如此,情况也许会更糟。</P>
<P>不过没有骂的冲动是非常可取的,因为激昂的内心,需要配合一个冷静的头脑。平静的面孔背后,应该是清晰的思路,而不是一片空白。因为我们要做的是挡住推土机,并非倒在它的面前。</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9 2:15:04编辑过] <P>这篇文章是不是也可以贴到主站上?而且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这一片?</P> <P> “应该是疏散人口,人走房留,不会进行‘推平头’式的拆迁。”徐苹芳向记者表示。</P><P>但原能留下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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