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向北京市规委递上意见书
<P>我去了一趟北京,今晨刚回到哈尔滨。</P><P>这次去一是为了于哈尔滨或说是东三省有恩的一位人士的故居的保护问题;二是应一位晚清主持宫廷工程预算的大臣的后人之邀,去国图查阅善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为了前门——那承载了数不清的珍贵历史文化遗存的前门!那里要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前门大街的都一处(乾隆为之题字的老饭庄)、老正兴、正阳楼等老字号都已经停业搬迁了。</P>
<P>我到了东侧西打磨厂街,走了不远就发现正在拆除,长巷头条已经消失,从那片废墟上可以直接看到正阳门的箭楼、纪念堂。当时,我的心猛地狂跳了几下,接着,仿佛血液凝固了似的,浑身冰冷。我一路拍摄着,向老居民们询问着四合院、民国楼的历史。长巷二条、三条、四条,鲜鱼口、布巷子、肉市街、大江胡同、小江胡同、新潮胡同,那么多已经挂牌保护的院落都已经搬空了,那些已人去楼空的老字号的门楣处仍有清晰的字迹。鲜鱼口一处清代木结构老字号楼已拆了一半。</P>
<P>西侧的煤市街已经在拆了。</P>
<P>那些熟悉的大伯大妈大哥大姐们热心地讲述着四合院里的往事,街头擦肩而过的居民犹如老街坊般打着招呼:“快拍吧,再不拍就没了!”</P>
<P>我忽然想起一位冯肯先生,他说他从拆迁现场回来,禁不住嚎啕痛哭。我也想痛哭一场,但哭不出来,眼泪梗在心里,憋得胸口透不过气来,一阵阵隐隐作痛。我飞快地穿行在那些亲切的老胡同里,抢拍一幅幅照片。我一次次对自己说,不行,我不想只给自己至亲的亲人拍遗照,我要去救他们。不管怎样,我都要尽力。</P>
<P>于是,我和冯肯先生、郝先生一起在昨天下午到北京市规划委员会递上一封意见书。要求停止对于这些珍贵的历史文化遗存的拆除。规委办公室主任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说,北京两会委员也有同样的建议,但这些老建筑是否应该保护还要由文物专家拿出意见。</P>
<P>下一步,还要再求助于北京的文物部门。</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2 22:28:25编辑过] <P>很高兴昨天接到了后细瓦厂老师的电话,很遗憾这次由于时间的原因没能见面,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她急迫的心情。这几天的天气格外的寒冷,他们依然在为这些站在生命边缘的老建筑,为了已经残缺不全的老北京城,各处奔波。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英雄。亦得知fengken老师几日来,连夜赶写意见书,还请fengken老师多多保重身体。</P>
<P>昨天晚上在家里整理照片,仔细的看了看西打磨厂,鲜鱼口,西兴隆街等胡同的照片,是不久前拍的,不知它们现在是否安在。突然看到了一张照片,感觉是现在整个鲜鱼口地区的真实写照。</P><img src="http://img.obj.cc/forum/dvbbs/2005-12/20051222231337160.jpg" border="0" onclick="zoom(this)" onload="if(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 {this.resized=true;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this.style.cursor='pointer';} else {this.onclick=null}" alt="" /> 我为什么不知道您已到了并走了,有一天是您给我打电话了吗,再有事可发信。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老老的北京</I>在2005-12-23 0:08:42的发言:</B>
我为什么不知道您已到了并走了,有一天是您给我打电话了吗,再有事可发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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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已向掌柜的报到了。这次非常忙,没有时间和朋友聊天。前两天甚至忙到没有吃午饭的时间。此外,无论是“拍“还是“记”,我都比较喜欢跑单帮的方式。这样既可以有效地利用有限的时间,又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挖掘到珍贵的历史。</P>
<P>行前,得到冯肯兄的指教,到京后,联系多人却都说有事。我们是在我临上火车的那个下午才去的规委。</P>
<P>此前,我曾为了一件必须拍摄的项目向坛子里的三位朋友发出“紧急求助”的信息,但只有虫子回复并去现场拍摄了了。所以,我知道不该给大家添麻烦,就没联系,抱歉!</P> 已经拿到古迹遗址协会的会员证,编号是00108号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weiwei</I>在2005-12-24 22:38:52的发言:</B>
已经拿到古迹遗址协会的会员证,编号是00108号</DIV>
<P>呵呵,终于去拿了!数字不错,上面有名字吧...哈哈哈!</P> <P> <FONT color=#dd0000 size=3>《<FONT color=#dd0000 size=3>后</FONT>细瓦厂来京简记》</FONT></P>
<P> <FONT color=#1f1f7a>京师告急,后细瓦厂老师自费来京,日程非常紧张。19日抵京,将行李寄存于车站,直奔国图查古籍善本资料,继而赴某地拍摄重要史料,当晚回住所,整理图片时因误操作,删除所有照片。翌日上午重新去补拍。而后独自至前门地区,因衣着单薄,连日为严寒所欺,仍踏遍大前门外地区,于街巷瓦砾堆中,心脏时狂跳不禁,时仿佛凝固静止。我曾嘱来京必带“速效救心丸”,可惜匆忙中忘记。在紧张的日程安排间隙,共拍得图片壹千余张,其坚韧精神,寔令我等愧刹。</FONT></P>
<P><FONT color=#1f1f7a> 20日下午才得见面,考察东城某中华民国圣贤故居,得珍贵史料,然后商议请愿事宜,至晚频频联络,志愿者三人亦可,勉强凑五名,恐生变而为之。因某女士称午后有暇,约定明日下午去。</FONT></P>
<P><FONT color=#1f1f7a> 21日下午,果有二人未至,宁愿信其有变故,而不愿以懦夫垢之。此次与规委洽谈并上书,一是保卫前门地区,二是保护德胜门内交叉(cha-)路古建,并反对德内大街拓宽。也提及察院手帕文昌及文华诸胡同。洽谈计约四十分钟。出规委大楼,郝先生因工作先走了,我们很感谢,虽然两年前电话联络过,但未曾有幸得见。</FONT></P>
<P><FONT color=#1f1f7a> 我国民谚常说:死马当活马医。说上书请愿无用,等同亲人将死,而不倾尽其手段抢救。中华古国文化遗产之保护,应理直气壮,不择手段。宁可不果,不可不为。</FONT></P>
<P><FONT color=#1f1f7a> 天色不晚,徒步向北百米进儿童医院,我们幼时患病,动辄来此医治,深有怀念。此院为华揽洪先生所设计。今年其水塔报复性被拆,遭贤明之士扼止,但脚手架与帐幕仍原样,既不拆,又不恢复。进院内,我们童年所熟悉的一切,面目全非。原庭院内,露天花园和金鱼池铲平铺瓷砖,上加一玻璃天棚,当作大厅。从此后,就医间隙的儿童,再无于花园里池边观鱼的乐趣。那是使病人暂时忘记医院,释放精神之空间,其人性化设计,非时下建筑家可比。</FONT></P>
<P><FONT color=#1f1f7a> 六时,在地铁目送后细瓦厂老师登车而去。在京三日,于瑟瑟寒风中奔波,住廉价旅社,未曾吃一顿正餐,可谓风尘仆仆,来去匆匆。有这样的志士,中华古国幸甚。我不知如何表达钦佩之情。读所赠著作,心灵时而颤抖,时而悲怆,时而热血涌动。书捧在手上,重有千斤。 </FONT></P>
<P><FONT color=#1f1f7a> 冯肯拙笔 12/24</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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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5 7:43:29编辑过] <P>冯肯兄这是干吗?我只不过做了日常的工作——我差不多也就是个写信递信的专业户。面对那么惨烈的拆迁现场,做什么算多?我只觉做得太少。</P><P>倒是您,泣血般的和我那位好朋友俩人一次次对着电话呼救,却要经历一次次失望。让我看得心生恐怖,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了,生怕会听到“不”字,朋友还有得做吗?您那么疲惫,却为了意见书再熬通宵,使计划得以实施,这才是文保战士的执著。</P><P>回到哈尔滨,发现我们这里到处都在拆。但我那老腿不争气,昨天才勉强拖出去拍摄。那些珍贵的老房子已经人去楼空,瞪着空洞的眼睛伫立着。今天总算完成了一篇稿子两封信,稿子在总编那里审查,信明天一早递交市委书记。能不能请来免死牌,很难说。</P><P>我记得看过记述日本鬼子扫荡的事件,在一个村子里,人们本来都傻站着引颈就戮,但一个老汉喊了一声:“拼了吧!”于是大家冲了上去,在与刽子手的搏斗中阵亡。用这样的死捍卫了生命的尊严。</P><P>比起他们,我算个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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