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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旧京~说说二荤铺原创2022-02-18 06:20·俗文化研究所我在说茶馆的那一篇里,提到过二荤铺,说的不详细,现在咱就仔细说说。为什么我跟二荤铺较劲呢?就是最近一些自媒体甚至于一些号称研究民俗的砖家,都在说:所谓的二荤铺,一荤指的是整肉,一荤指的是内脏,杂碎;也有说一荤指的是猪肉,一荤指的是羊肉(过去的馆子,一般不会猪肉羊肉混卖,猪肉归大教馆子羊肉归回教馆子)。我再说一次,不是的!这里说的二荤铺,一荤指的是铺菜(也就是店里准备的菜)一荤指的是来菜(就是顾客自己带的原料,店里代客加工的)所以说,二荤铺不是酒馆是茶馆!说了二荤铺的名字的由来,再说二荤铺的特点。他的特点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二荤铺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他既不是那些厅堂楼阁,为达官贵人,有钱人或者爱装B的人服务,也不像那些大火房子,切面铺,只卖筋饼斤面,不卖炒菜的,只为苦力,拉车的解决饥饱问题的。也可以这么说,在当年,普通百姓,谁都进过二荤铺。自己一个人懒得做饭的,进二荤铺要个菜,来个馒头,三口两口的就饱了;家里来人了,没提前准备的,进二荤铺要四个菜或六个菜,或拿家吃去,或在二荤铺凑合一顿;立春了,家里烙了春饼,没准备菜,去二荤铺要个盒子,里面酱肘子,炒合菜都给您准备好了。有这么个地儿,您说方便吗?再说说二荤铺的两个基本点是什么呢?一个,二荤铺什么山珍海味,竹笋香菇一概不卖,他只跟一样东西较劲,就是猪肉。炒肉片,溜肉片,炒肝尖,溜肝尖,炸丸子,熘丸子,熘腰花,爆三样等等等等。俗话说熟能生巧,您说,整天跟一样东西较劲,它做出来能不好吃吗?二荤铺不是只卖荤菜,也卖素菜,比如烧茄子,醋溜白菜,炒麻豆腐,焦熘饹炸等,物美价廉。充分体现了为老百姓服务的宗旨。而且二荤铺也卖酒,但是只卖烧酒,别的酒一概不卖。进二荤铺的人,也是觉得只有烧酒才和二荤铺配,只有喝烧酒才能和二荤铺的氛围和菜品搭配。二荤铺的另一个特点,就是面。一个是面的种类全,什么炸酱面,打卤面,麻酱面,热汤面,鸡丝面,肉丝面,烂肉面等等。原因呢,一个是二荤铺大部分是山西人开的,二一个北京的老百姓爱吃面。尤其是最后的烂肉面,简直就是二荤铺的招牌。烂肉面到底怎么做呢,我查遍我能找到的资料,还是没有找到。只知道,烂肉面形如打卤面,但是没有肉片,而且汤汁清淡所用调料参差不齐,味道独特。面和炸酱面一样,是抻面。而且吃烂肉面的规矩很多,你叫了一碗烂肉面后,伙计跟着就问你:您是要浑卤,懒卤,清卤还是扣卤?您怎么回答?其实,这就是要卤的规矩:浑卤,就是按照规矩放卤;懒卤,就是只要烂肉,不要卤汁,另外,单要一小碗炸酱;清卤,指的就是烂肉面快要卖完了,剩下一些卤子,没有汁了,用酱油单和卤子够一点汁,但是为了节约成本,就不用淀粉勾芡了,这就是清卤;扣卤,就是卤汁都是用淀粉勾芡的,有点客人,怕吃多了淀粉涨肚,不好消化,而少要卤汁。您看了吗,一个老百姓的吃食,一碗烂肉面,吃的时候就这么多讲究。二荤铺给您说的差不多了,您觉得现在要有一个这么经营的,您愿意去吗?
二荤铺
“二荤铺"这个词目,《辞源》《辞海》里均未收录。《中国烹饪辞典》里释"二荤铺"为"茶饭店",但没有提供出处和店铺范例。《小说词语汇释》,有"二荤铺"条,释为"北方一种卖简单饭菜的小饭铺"。较早谈到“二荤铺"的是清人陈森的长篇狭邪小说《品花宝鉴》,前后共六十回。作者陈森,字少逸,号采玉山人、石函氏,毗陵(今江苏常州)人。成书于清道光十七年(1837)。《品花宝鉴》在当时虽极负盛名,却反悖了道德理念;其中大篇幅描述性生活的场景,故而于清朝道光年间遭禁。
老北京的“二荤铺”《 文摘报 》( 2016年08月09日 05 版)认为:“二荤铺”一词有历史发展过程,现在解释的不同是发展过程的不同。
早在明初,燕王朱棣扫北,随军的回人多有在京城落户者。那时,牛街一带是回人的集居地。等到清朝,清真饭馆已遍及九城,基本是小本生意,一两间铺面。取用的食材呢,自然是以牛、羊肉为主。因而,牛、羊肉就被俗称为“二荤”,也就连带起“二荤铺”之谓。这就如称汉人饭馆为“大教馆子”、清真饭馆为“隔教馆子”,都是老京人的本地话。
后来,“二荤铺”也不专指清真小饭馆。凡是比大饭馆子规模小、中等偏下,又比小吃铺的档次高,无论清真或大教,都被称为“二荤铺”。这类饭馆,一般是四五张或六七张便桌,不承办酒席,只供散座。您要去点个红烧海参或熘虾段、清蒸鱼啥的,肯定没有。人家是二荤铺。若是清真馆子,经营的不外是酱牛腱、烧羊肉、爆肚两吃等。大教馆子的“二荤”,通常指猪肉和猪内脏,菜的花样也不多,不过是滑熘里脊、爆腰花、熘肝尖之类的小炒,趋显于山东风味。
那时京城里有名的二荤铺有不少,如西四牌楼南面路东的龙泉居,阜成门外路北的虾米居,还有西长安街的龙海轩等。多挂金字招牌,常见的是黑漆牌匾上镶着半凸的金字店号,讲究些的,金字上贴的金箔,也就是很薄的一层,非纯金。有的饭馆,直接就把“二荤铺”写到牌匾上,像是文章题目下的副标题。
二荤铺也在一些名家的笔下出现过。1929年,张恨水在上海《新闻报》连载了他的长篇小说《啼笑因缘》,其中写到关秀姑拿出一块钱,要她父亲关秀峰请樊家树吃一顿饭,并特别嘱咐不要带“樊先生到胡同口山东人开的二荤铺”。仅这句话就能反映出两种情况:一是清末民初,山东人闯京都都开餐馆的一种迹象。二是这类饭馆是面向普通大众的,士大夫或公子哥儿是不肯光顾的,就连讲究酬客的人也不愿涉足,嫌丢面子。
二荤铺在清代京都的社会生活中却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从各地来京科考的寒窗试子们,及至民国时来京念书的学生,多到二荤铺搭伙,解决吃饭问题。他们成业后,也会思念或回忆在二荤铺就餐的难忘时光。更有小商小贾和市井庶民,在这里聚友小酌,聊聊山南海北、社会逸闻,内容不是主要的,而是吃得可口,喝得尽兴。二荤铺的芸芸众厨们,也就把他们的手艺施展出来,积淀出一宗内涵非常丰赡的民间食俎型格。 郭德纲对“二荤铺”是小饭馆的解释是对的。转帖的作者动不动就大骂其他解释的人为砖家。显得过于自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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