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001 发表于 2019-6-21 08:49:05

《京城流氓谱儿连载十五》(转载)

本以为自己一直是个心存善意的人,可又觉得相反。这就是串红儿那代人所面临的困惑。随着自己名气的增大,他也想过开一家饭店,退出纷纷扰扰,但一帮兄弟跟着他,他不能不管,就像他花钱捞康健一样,但最好的结局就是康健教养三年,康健的家人他也要管,探监的时候,康健说红哥,我的那辆桑塔纳轿车还停在增光路的一个停车场里,您帮忙把它开回家,我爸妈就拜托您照顾了,串儿红说没问题兄弟,你踏踏实实在里面待着,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串红自然没有食言,先去取康健的车,停车场的人说,这车不是车主本人不能开走,这里肯定还有很多事儿呢。串红说你不让我开一试试,你就是一看车的,甭跟我来这套,看串红翻脸了,看车的也没敢强拦着,理直气壮的说那听这里那么久了,得给停车费啊,一天35,不等他说完,串红打断了他的话,没钱!然后开车而去,车上串红跟他的兄弟说,他丫就是装孙子,想咪了这车,别说有钱不愿意给他,没打他贼操的就对的起他了,串红将车加满油开回到康健家中,放下五万块钱,扭头要走,康健的姐姐说能不能开车去趟天坛医院,串红本来可以说有事情去不了的,也可以让他兄弟去,但串红让兄弟打车回家,自己当了一天司机,楼上楼下的忙乎一天。从俄罗斯回来没多久,串红就折了,他竹签子钻手指行为终于惊动了警方,被害人一定要讨个说法,很多江湖人也觉得他太高调了,当时警方搜刮证据,罗列了他四项罪名,最轻的都是敲诈勒索,其实他根本没有人命案,但有的人活生生的把他往死亡边缘推,他的兄弟朋友们凑了一百多万想救他,但希望他死的人同样付出更大的代价要弄死他,刘向红知道自己活着出不去了,就提出想最后看一眼妈妈,案子没结,是不允许探监的,考虑到要一网打尽串红身边的党羽,凑罪行,可以用交代罪行来换取一次探监机会,刘向红深夜里躺在七处属于自己的那块儿地方,默默的留着眼泪,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妈妈,但拒不交待其他任何案情和出卖兄弟朋友,警方有警方的办案方法,他们去团河提审康健,不问案子,只是告诉康健,串红有多想念他妈,可惜只要说出一件案子,哪怕提供一个新案犯的线索他就能见,但他就是不说,我们的能力有限,这最后的愿望也无能为力了,康健说我要是撂一起案子,你们能让大哥见见他妈吗,警方说可以啊,只要和你大哥串红有关就成,康健说,好,我交代,就这样康健被拉回七处,串红的罪行就是这么凑出来的。在七处俩人在筒道剪头发遇见时,抱头痛哭,康健不后悔三年教养,在坚持一半刑期就自由换来的十年大刑,串红也不埋怨康健撂一起大案为自己的死推波助澜,他知道康健就是想让他看一眼老妈。这就是当年北京流氓的兄弟情!相互只有理解,没有埋怨。刘向红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天,留给号里人最后一句话是:哪个兄弟要是能活着走出走出鬼门关,那时我爸妈还活着,请替我亲口对他们说一声:儿子不孝,来生在孝敬他们,哪个兄弟要是随后找我来,我在里面打下一片江山,咱们在相聚。记住哥儿几个,咱们死也要笑着死。南城一代枭雄画上了自己人生的句号。

回到南斯拉夫建友见到串红的那一刻,建友看到用枪顶了七个人的串红后,吐了一口气,建友把串红叫到一边说,你怎么来了,指指阿卡47说怎么回事啊?串红说我是受人之托来的,这个傻逼球员勾引了一个福建老板的老婆,我来是帮他讨个说法的。刚好其他人也在,就一起顶了。建友说,操,乱了,这几个人里边有一个是我的人,我本来是替他还房钱的,你给个面子,我把人带走。串红说那索性你把他们都救了,反正钱我拿到手了,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呢。就这样一屋子人算是平安无事了。建友送串红出去,才发现外面的长凳上还有两个人和他一起的,建友问串红准备回哪儿,串红说我们是过江龙,四海为家,然后与建友别过。这一别,俩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送走串红,建友一眼就能看出这七个人中唯一一对中国籍男女就是路盛和他女人,然后对那个主动说话的球星说,你别得逼了,说特么半天,一句我都听不懂,你和你的人的命我算保住了,老子虽然不待见福建人,但绝不允许你在勾搭中国女人,如果在勾搭,我亲手送你上路,那个球员分明是听懂了,连连点头,路盛上去就给了那球员一大嘴巴,然后说咱们不能就这么走,建友明白路盛是怕今天要是不给他欠的钱,他哪天一定还得找他,但对于路盛给球员一大嘴巴实在不解,如果不是保土继续用枪维护屋里的平静,路盛是不敢打的,没有枪很难说,真打起来这个球员和他的朋友们是不是一定会输。从体质上粗略一看人家就赢了。但建友挺看不起路盛给人家这一大嘴巴的,感觉胜之不武。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此刻路盛是自己人。建友说那怎么办,要不把他们灭口扔多瑙河里?别呀,那不成杀人犯了吗。路盛一脸怂样。其实建友这么说有两层意思,一个呢是看看路盛有多大德性,一个是故意说给球员听,别叫他以后对中国人嚣张。建友他们仨男一女走出球员家,把生活费给了路盛就要分道扬镳,他心里想党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怂包货,小惠怎么会认识他这么一个欺负软的怕硬的人,但出于都是中国人忍了没有责备挖苦他什么,但实在不想和他一路。路盛说贝尔格莱德他很熟,他请客给建友找妞儿,建友想也不能白来一趟啊,就同意了,在黑货市场,路盛搭顾上几个黑俄,保土小声告诉建友一看就是基辅的黑毛子。

四个人跟着两个黑俄来到一个二层别墅,安排来两个黑俄女人,建友说这俩让给我兄弟,问还有没有,俩黑俄说你们先玩儿,我去找,建友多给了俩老毛子20美金说来俩金发碧眼大屁股的。俩黑毛子诡秘一笑走了。路盛这时也拉着傍家儿去了另一屋,建友在客厅喝着酒柜里的白兰地,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推门想出去看看,才发现门被锁上了,下意识的去看窗户,俄式窗户并不是半腰开窗那种格式,基本是落地差不多,也就离地面普通凳子那么高的高度,明显是焊死了。玻璃是双层的,如果拼命撞是能碎的,但助跑有点困难,因为窗户前有一个实面大桌子,肯定成了阻力。建友叫出路盛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不安全,路盛傻逼似的说不会吧,他们其实是怕俩小姐跑了,那是他们控制的摇钱树,建友哦哦两声让路盛回屋该干嘛干嘛去了,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这时他看到书桌上有一本书,大概是圣经的样子,就翻了起来,找到空白比较多的一页,拿起笔潜意识的将自己名字,护照号,中国的家庭地址,电话写在了上面,并且注明,如果今天遇到了不测,请看到此页的好心人通知家属。然后把圣经放回原处。建友又掏出电话本给宝良打了一电话,问他贝尔格莱德有朋友吗,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宝良让他留下地址,建友找不到哪里有这间房间的地址,叫出路盛让他分辨一下这是哪里,路盛说了一大概其。天慢慢黑了下来,建友叫出路盛和保土,让他们把现金藏在卫生间的水槽里,路盛拿着三个人身上所有的美金去了卫生间,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塑料袋之物,他就放弃了,装身上出来了,保土说要不友哥试试这俩黑俄,建友摇摇头,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一点声音都让他们毫无察觉,十三个黑毛子十三把阿卡47顶住了他们,那俩保土玩儿的黑俄女人其中一个端着保土的大五四也对准了保土。

其中没拿武器的女人从一个抽屉里拿出绳子和电线异常熟练的俩人一对背靠背捆绑了起来,在捆绑保土时用蹩脚的中国话说:你很猛也很温柔。他们在路盛身上翻走了所有现金还有手表等贵重物品,建友灵机一动,问收他20美刀的黑毛能把护照留给他们吗。黑毛和一个非常魁武凶悍一眼就知道是领头的黑毛子叽了咕噜一番然后说护照会放在桌子上的,建友深深吐了一口气,他知道四个人的命保住了!那个领头的说你们玩儿了我的女人,两个。我也要玩儿这个女人,路盛的傍家儿说你把他们两个放了,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路盛看出自己女人说的两个人没有自己,大骂傍家儿不是人,那女的说,我跟你这窝囊废待够了,你看看你的脸色和腿是他妈男人吗,叫你把钱藏起来,你居然放自己身上,给特么中国人丢脸,要死我就带你一起走,这种日子过够了。保土说嫂子您别骂他了,他错还错对了,没有那些钱,估计我们刚才就都死了。建友说我们交个朋友,这件事就此过去了,只要你们不动她,给我们一条活路,以后到莫斯科中国城,我保准上宾款待。那个黑毛子领头的跟另一个人嘀咕了几句,放他手里一把匕首,全身而退了。四个人逃出别墅,身无分文,在路边等着有车开过,不一会儿功夫,宝良派来的救兵就到了,他们算彻底死里逃生。一年后建友在北京听说那伙儿黑毛子落网了,共作案37起,只有一起没杀人灭口,据交代就是他们遇到的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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